不过还是算了。
“告诉你一件事,我师兄,就是陶无双说魔王想打破三界的平衡。”
“什么?”绯夜一下子惊醒,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破平衡?难怪……”他咬了咬嘴唇,将这个惊人的事实与自己的经历快速地结合在一起推测了一遍,原来……
“难怪什么?”溟罗被绯夜的突然转变所惊奇,刚想问个究竟,却看见绯夜又闭上眼睛抓着被子倒了下去。
“我的枕头!我的被子!”
没有做梦,绯夜睡得十分放松,放松得好似一个婴儿。
而溟罗,半床被子也没抢到,枕头更是被绯夜一人独霸整晚。在煎熬了一夜后,他就在蒙蒙晨光中被冻醒。
他看着酣睡的绯夜,身子蜷缩得像只虾子,雪白的双手抓着被角,粉色的嘴巴偶尔吧啦一下——口水把枕头浸湿一大块……
溟罗无语,想给他一个早安的爆栗,手指触到绯夜的紫发,却意外地发现那头发柔滑得跟极品的绸缎一般,摸起来极是舒服。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溟罗将爆栗暂时改为抚摸。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无意识的抚摸让他有种难以形容的安宁之感。从小便将游侠做为未来目标的自己,长大后四处漂泊不定,除了那次魔界被俘,他很少会感觉束缚为何物。龙族的后人,一向喜欢自由的自己,什么时候会渴望得到安宁呢——可以定下一生的安宁之处。
真的很难说,他有些自嘲地笑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实施了自己的早安爆栗:“快起床!今天还要出操!”
“知道了。”绯夜努力睁开眼睛。即使睡得很好,他也不喜欢被人催促,那样他会有种慌乱的感觉。
“唔,溟罗,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无狩海。你不是一直四海为家的么?”绯夜一边整理衣装一边问道。
真不知道你昨晚是清醒还是不清醒,溟罗再次无语。
“因为我想过过军营生活,行了吧?”
其实是想找个机会来避免陶无双兵戈相见,并且劝告他离开魔王,还有就是……和你在一起,就像在帝都的时候。
绯夜一边看着兵士对练,一边玩着小石子,心想是不是该换点新花样了。
他抱着双臂走到一对正在提刀对砍的兵士旁边:“你,使绣花针吗?还有你,他刚才出现空当你怎么不进攻,一定要硬碰硬?”
“头儿,这单刀不好使,有点重了。”
“没看到他那个空当……”
绯夜拿过那把沉过普通单刀一倍重量的刀,灵活地翻了个刀花,说道:“马上向我进攻!”
那兵士立刻挥刀砍了过来,可惜速度太慢,力度不够。绯夜不闪不躲,单刀缠上那把直砍而来的刀,只是一绞,那刀便飞了开去,继而绯夜用刀背狠狠砍上他的腰际:“这就是你的空当,若是我用刀刃,你已经把自己的命亲手送掉了。”
那兵士被打得跌坐在地上,扶着腰艰难回道:“是,头儿。”
对练结束,绯夜施施然站在一堆原木前面对兵士们说:“五人一组,扛一根木头绕营地跑二十圈。时间是三柱香。没完成的,加跑十圈。”
当下便有人看着那一人粗的原木双腿发抖。然而绯夜命令一下,无人不敢遵守,因为他们知道若是不听,头儿说不定有更厉害的法子扔给他们,到时可无处诉苦。
等五个人抗上那根原木,他们才庆幸:幸好是五个人一起扛,否则这重得要死的木头肯定会把一个人的腰压断。不过二十圈原木扛下来,还是有人受伤了。
受伤的是一个看上去有点木讷的兵,他被砸伤了脚,脚骨骨裂——军医说的。
绯夜淡淡地直视着同组的其他人,说道:“你们之中肯定有人没出力,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是哪位,请站出来。”
自然没人承认。
绯夜垂下眼睛,手指捏住小石子,平静地说:“我数一二三。还没有人站出来的话,我就自己来查了。”
三声数过,还是没人。
绯夜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经到了极限。他的声音有点冷:“把你们的手掌翻过来,让我看看。”
有三个人把手掌伸了出来,无一不是带着木渣,磨破了皮或是磨出了血泡。
第四个人是个娃娃脸的男子。他低下头,双手攥成拳,小腿打颤,好像踱到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将要吞人的蛇。
不就是害怕么?可是怎么会害怕成这样?绯夜不解,他瞅着那人问:“吴亮,你在地上找蚂蚁么,那么用功?”
那人从牙缝里蹦一个词:“不是。”
“那么就把你的手掌拿出来让我看看!”绯夜的话语兀然严厉起来,脸上的美好线条瞬间由柔和变为冷硬。
对方磨磨蹭蹭翻开手掌,只见其中一只上面横亘着一道冒着血珠的长口子。
“怎么回事?”
“早上对练时不小心受伤了,没来得及包扎。”
绯夜立刻一脚踹上他的腿弯,厉声道:“就因为这,你刚才松了手?”
那人被踹得侧翻到一边,咬牙握着受伤的手低头不语。
绯夜环视着周围正向这边张望的兵们,高声说道:“你们在这里不仅仅是兵士,更是兄弟!‘上场亲兄弟,打仗父子兵’,没听说过?当兄弟的为了自己把你扔下,你们会怎么想?所以,”他瞥了一眼那个被踹的兵,“我不需要这样的手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比较轻松,属于治愈系。
只为博卿一笑……羞涩地以扇掩面~
130
130、小官的花样生活(下) 。。。
此话一出,有人惊诧,有人震动,有人怀疑,更多的人则是神色复杂。
那人这才显出惶急的模样,赶紧爬过来抱住绯夜的腿叫道:“头儿,别扔下我!”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乌吉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你已经把你的兄弟扔下了。我没法带你。”绯夜厌恶地再次将他踹到一边,对另外一个兵说:“你去找下溟罗副将,将他换到别的万夫长下面。”
溟罗那边的回话还没有回来,倒是吴顺之踱着方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绯夜一愣,心里奇怪,还是扯出一副真诚谦恭的笑颜来,拱手迎了上去:“吴副将,不知何事劳你大驾?”
“其实也没什么事,”吴顺之亦拱手笑道:“也就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远房侄子。听说他犯了错,所以我就不得不过来看看,真是麻烦你了。”
“那有什么麻烦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如此客套倒叫我难受。
吴顺之便拉了那兵士过来,拉下脸道:“吴亮,还不跟你的长官认个错?”
这下绯夜就明白了,他冷淡地看着面前别扭的叔侄俩,想看看下面会出现什么。
吴亮还是低着头,忸怩着半天碰不出一个字来。
“吴亮!”吴顺之看得有点恼怒,心想我好容易抬了一张老脸出来,不管这担任万夫长的小子刚来几天,你也该识趣些。不然你那守寡的娘又要千里迢迢跑来跪着求我了。
吴亮终于开了尊口:“头儿,我错了……”
他的脸有点白,眼睛瞟向别处,双手使劲绞着衣角,绞出一大片皱褶。
我不是那么冷酷的人吧,能把你吓成这样?绯夜微微蹙眉,即使吴顺之只是个副将,他也是我的上司。我不过是个万夫长而已,顶撞上司的事还是能免则免。想到这儿,他绝美的脸上重新浮现笑容:“好说好说。不过吴亮伤了他人,也不好一句话就此结尾。吴副将你看……”
长年浸淫官场的吴顺之怎么会见了台阶还不下?他快速瞟了眼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侄子便拱手笑道:“这小子犯了错还是罚一罚,不然难以服众嘛。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绯夜望着吴顺之远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他转向站在自己跟前不断发抖的吴亮,心想既然你叔叔把你扔给我,我就有大把大把的机会修理你,等着瞧吧。
他并未叫吴亮立即回到队伍,而是让他在一边自由活动。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等我的命令即可。”
吴亮听得直发愣,他还以为绯夜会趁机处罚自己,可是没想到却是这么宽松。
绯夜却是不急于修理吴亮,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还是五人一组,开始练习射箭。射中最多的那组我给加菜,一盆红烧肉!”
人群顿时欢呼起来。说起来,当兵还是清苦,平时能加小盘荤菜就不错了。这次可是来了整整一盆红烧肉!
“头儿这箭术不是昨天才练过么?”有人疑惑地问。
绯夜理所当然地回道:“是练过。不过今日练法有所不同。”
确实不同。
一大堆小酒壶像娃娃似的挤挤挨挨放在一堆,绯夜搬了小板凳坐在旁边,活像个酒肆打杂的小伙计,却是美得过分。
一群兵看得傻眼,连个箭靶也没。这头儿要玩过家家?
“好了,各位准备好自己的箭矢。”绯夜见兵士们站好队列,便朗声道:“箭靶就是我马上要抛出的东西。距离是二十丈远。你们每人三箭,射中一个得一分,没射中不得分。得分最高的组胜出,得分最低的组为输。不过又赏有罚。胜的组有红烧肉,输的组要清理靶场。明白了吗?”
“明白!”异口同声。
明白归明白,刚刚扛过原木的手臂拉起铁弓很是吃力,加上各人的手掌或多或少擦伤,那绷在手心的弓弦仿佛利刃要将掌心的皮肉活活剐去一般。可是“明白”一声也做不得假,兵们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绯夜可不管这些,只简单说了声:“开始。”
第一场是酒壶。当一个个小酒壶被绯夜那只美玉雕成的手抛到高空时,几乎没有人觉得能射到那个高度。可是红烧肉之下还是有勇夫的,那就是手脚比嘴巴勤快的乌吉。
只见他扎稳步子,凝聚心神,左手握弓,右手拉弦,双眸亮如鹰隼。在小酒壶在空中短暂停留的瞬间,一只羽箭便呼啸着破空刺向目标。
“啪啦!”酒壶如花一样在空中碎开。绯夜很快就抛出了第二只和第三只。
那两只也如预料般被击碎。
绯夜微微颔首。
也许是乌吉的成功鼓励了其他人,后来便没有人觉得射击那小小的酒壶是遥不可及的事。于是接二连三有人连中三个酒壶。
第二场是鸡蛋大小的石头。有人觉得不可能,认为纵然是精铁箭头,也无法射入坚硬的石头。
“那好,我让你看看。”绯夜淡淡地取过那人手里的弓箭,“你同时往空中扔出三个石头。”
那人一脸不信,很快就使劲抛出了三枚石头。
绯夜迅速搭上三只羽箭,右手挽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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