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是我的菜(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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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是我的菜(种田)-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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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踏足上九天地界呢。二来,阿青是自己离开的,找到了又如何?现在想来,阿青当日提出成亲,八成是和自己生活久了生起怜悯之心,一时冲动而已,待到独处一夜冷静下来,觉得鲁莽了,又不知怎么收场,这才会不告而别吧?

    就这样过吧,或许,时间足够久后的某天,他们还会见上一面,然后再分开的时候,他想和他好好道一次别,就像师父和然大哥那样,一起吃顿饭,说说话,然后微笑着送他离开。当年爹爹离开的时候,他太小了,只知道伤心,最后的背影都是泪眼朦胧的,而阿青离开的时候更彻底,连个背影都没看到。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了。

    下山生活的第三年,阿篱就不再每天去牛夫子的学堂上课了,字识得差不多,基本的修行也了解了,也就够了,他并没有修成正果渡劫成仙的打算。他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素膳斋和照顾师父身上。

    第五年,阿篱开始正式接手素膳斋,让师父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老友下棋喝茶游湖垂钓,享受安闲生活。同时,素家开始频频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上门,师父征询了他的意思后,一一委婉打发了。

    第八年夏,阿篱在素膳斋后门口的墙角捡到了一个刚足月不久的婴孩,瘦瘦小小的一团裹在襁褓里,微弱的呜咽声像一只小猫。阿篱收养了这只小弱猫,取名半夏,素半夏。半夏很乖,每天吃吃睡睡,不吵不闹,很快就长得像个馒头似的,白白胖胖,看到人就咧着嘴笑,尤其是见着阿篱,笑得更欢畅,嘴里还嗯嗯呀呀地和他说话似的。

    第十一年,三岁的半夏已经满大街跑了,渐渐长开的容貌越看越像是贪吃鬼肖肖,而且,事实上,他也真是个小吃鬼。那年七月十五,回家来的素然抱着睡着的半夏一整夜没合眼。

    第十五年,师父和老友南下游历,回来后不久就病倒了,很快有消息传来说,南面好多州府都出现了这样的病症,药石无效。阿篱从赤炎那里要了不少火树灵芝等好药材,甚至请他来给师父亲自看脉,但是,赤炎只看了一眼,就摇头告诉他准备师父的身后事。赤炎说,师父所中的是魔族的瘴气,凡人吸入断无存活希望。这是才刚刚阴历七月初,阿篱用自己的内丹和各种奇珍异果帮师父续命,拼尽全力,总算了熬到了素然回家这天。师父所患病症虽不传染,但州府衙门强行规定,去世后必须火葬。师父走的很安然,阿篱和素然将他细细梳洗了一番,换上不久前阿篱新给他做好的长衫,然后素然背着他到了城郊的河边,挑了处开阔地架起薪堆。烈烈火焰很快将熟悉的身子缠卷,火光中,师父的灵魂出现在他们的身边,笑容慈祥,语气温和,像常日出游前一般拉着他细细碎碎地交代着。天色快亮的时候,阿篱拉着半夏的手,目送师父和素然一起离开。

    第二十年,魔族入侵的范围越来越大,人间界受难的地方越来越多,幸而欶州城有落云山灵气的庇护暂时还算安全,但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入,欶州城变得越来越混乱。这年秋后,阿篱暂时关闭了素膳斋,带着半夏住回了山上的小屋。从这年的七月十五起,素然频繁来往于人间和阴阳殿,半夏开始跟着他学习驱鬼伏魔的法术,阿篱开始有更多的时间去给赤炎送饭,以及在断崖边看日落。

    第二十五年,半夏学艺初成,阿篱不知道素然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阎王同意他重返人间界。他要带着半夏出山去除魔救人了。他们要离开的那天,阿篱早早醒来,把他们要带的包裹检查了好几遍,然后又准备了一桌子热乎乎的饭菜。

    “等我们回来!”

    “一定要等我回来呀,阿篱叔叔!”

    阿篱笑着朝他们的背影用力挥手。那天,断崖边的夕阳特别漂亮,还出现了很难看到的火烧云。

    这一次,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

 第53章 命数轮回

    “喂;要不要和我去见识见识太上老君的仙宴?”不知何时,赤炎竟然站在了他身后,一同看着眼前这漫天红彤彤的火烧云。

    “咦?赤炎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阿篱被突然从背后传过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你能来,我怎么就来不了了?”赤炎瞧着眼前已然长成了青年模样的小狐狸;心里的憋闷之气更加纠结了;忍不住小声自言自语;“就知道跑这前面没路的地方发呆,还真是一家子的蠢狐狸!”

    阿篱没听清赤炎的嘟哝;但却把他脸上不悦的神色看了个一清二楚,于是马上岔开话题;“带我去;不会不方便吗?”那是太上老君的仙宴啊;可不是城里哪家员外老爷办的寿宴!

    赤炎很不客气地赏了阿篱一记白眼,“邀你同去就是没有问题的意思,我肯赏脸去参加他那个劳什子的仙宴,带个朋友过去又怎么了?!”

    阿篱在心里默默祷告,祈求太上老君大仙有大量,千万不要和赤炎这般态度计较才好,脸上却还要摆出“的确如此”的笑脸表示万分愿意同去。认识这些年了,总觉得越熟稔,赤炎的性子就越像个孩子,情绪敏感得比半夏小时候还要厉害。

    自从因城里混乱搬回山上住后,每次离开小屋,阿篱都习惯性地把整个院子都用结界封住,这样即使有流民跑到山上来也看不到这里。所以听赤炎说马上就要动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便。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赤炎的真身,阿篱还是忍不住后脊梁骨钻凉风,没办法,当年被这庞然大躯差点勒死的阴影还挺深刻的。

    紧紧趴在赤炎背上,随着他原地腾起,扶摇而上,直冲云霄,没多久,穿透柳絮般缭绕的云团,视线豁然开朗,听到赤炎提醒他松手,便跳了下来化成人形。嗯,脚下的云层不知道有多厚,但是踩起来很踏实。

    想当年在学堂里的时候,没少听牛夫子讲上九天的故事,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种级别的小妖精,别说过南天门,就算靠近都是不允许的,可现实情况却是,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在赤炎身边走过了南天门,守卫的天兵天将竟然连盘问的话都没有一句!

    看来,他真是认识了很了不起的人物了!

    上九天的景致和他猜想的很不一样,没有巍峨磅礴的宫殿和守卫森严的天兵护卫,看上去,更像是一处极大的世外桃源,宁静恬寂,让人心旷神怡。

    虽然好奇,但阿篱还是很有分寸的,紧紧跟在赤炎身后左拐右拐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一座道教风格的宫观。

    把守宫观的小童似乎极熟悉赤炎,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后就任他们自行进了大门,穿过威严的大殿,又过了两道过厅,脚步停在了一方幽静优美的庭院里。

    翠柳垂绦,霄鸟鸣鸣,庭院内三三两两散落的石桌旁已然有人落座,或煮酒或品茶,一派悠然从容。

    在场的这些人,怕都是位列仙班的上仙,阿篱的视线不敢随意乱放,只能低着头紧紧跟在赤炎身后。

    恭恭敬敬地行礼拜见过太上老君上仙,抬头的那一刹那,时间和眼前的景致仿佛都冻结了一般凝固下来。

    一袭青衫的男子慵懒随意地斜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修长的指间捏着酒盏,微仰头一饮而尽,投诸过来的视线好像看着陌生人,波澜不惊。

    每日每日回忆中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眉眼,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却一下子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得让他心慌。

    赤炎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转身拉着他坐了下来,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坐在我们斜对面,刚刚看你的那位就是天界第一大将军沈青池,三清道人唯一的传人。”

    阿篱垂眸盯着眼皮下面的茶盏,眼观鼻鼻观心,多余的动作也不敢做一个,就怕招来对面阿青的视线。无数个深沉寂静的夜里,他幻想了无数个他们再次相遇时的场景,或许是久别重逢的欢喜,或许是相顾无言的尴尬。。。。。。或许是很多其他的样子,但惟独没有这样。被那样一双凉薄的眼睛看着的自己,就是个笑话,还以为他们,最少还能是朋友。

    难过,伤心,还有些委屈。

    “今日邀诸位前来,是为了给青池将军壮行,明日将军就要领军出征了,我等在此预祝将军能力挫魔族凯旋而归!”

    什么,阿青要去和魔族打仗?!

    猛然间听得太上老君这么说,阿篱抬头看向沈青池。那人的眼神从他身上掠过,没有一丝停留,然后举起手里的酒盏和众人寒暄两句后一饮而尽,恣意洒脱,随性自若,好像即将起程奔赴战场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样的阿青,是阿篱不认识的,陌生的,或许,这才是阿青本来的样子。

    赤炎和太上老君还有事要商谈,所以他们要在这里多留一晚,明天一早离开。太上老君是个很随和的人,离开前怕他一个人待着闷,许他可以随意逛一逛。阿篱本来不想乱走的,但一个人这么坐着时间还真挺难熬的,于是就从庭院的月亮门溜了出去,打算在附近逛逛看。

    这就是大家心心念念苦心修炼想要得成正果飞升而来的上九天啊,真的是很美呢,但是,阿篱觉得自己还是在落云山更舒服。

    从庭院的月亮门出来,走上一刻钟不到就是个偏僻的侧门,走出去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其中。

    竹林很深,静谧而悠远,走在里面仿佛置身于一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这条路,阿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走到尽头出了竹林的时候,双腿都有些酸了。

    咦,上九天居然也有夕颜花!

    竹林的这一端竟然通到山顶了,路边零零散散分布的白色小花和那熟悉的淡淡清香让他恍然如回到了落云山。循着夕颜花往前走,花丛居然越来越浓密,到最后,竟是连在一起的成片夕颜花海。

    崖顶,相思树下,夕颜花海旁,青色方石上端坐着的那个人,赫然是沈青池。二十六年的时光并没有在这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当年初见。

    “站住,不许过来!”

    沈青池突然出声喝止,阿篱条件反射后退两步,结果退得太厉害绊了一下没稳住身体,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沈青池身形一闪就逼到了他近旁,屈身凑到他跟前。

    “真不简单啊,居然能得赤炎那般眼高于顶的人垂青,还带你到这上九天来,哼,多年不见,你倒是长了不少本事!”

    阿青这是在。。。。。。生气?

    阿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近在眼前的沈青池,眼里的凉薄此刻被怒气取代,让他一头雾水的同时,心里的委屈更甚。

    说要成亲的是他,不声不响离开的人是他,时隔多年见面视自己为陌生人的是他,现在莫名其貌发怒的人还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那时候。。。。。。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自我宽慰了这么多年,开口的第一句,还是问出了这话。

    “哈哈哈哈哈——”沈青池听闻后放声大笑,“为什么离开?不离开,难道等着与你成亲吗?”

    “不想成亲。。。。。。你可以和我说的,我不会怪你后悔。。。。。。”

    “怪我后悔?”沈青池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为什么要后悔?又有什么要后悔的?我压根就没打算要和你成亲!而且,你也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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