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袭想起他刚跟著自己来到栖凤崖的情形,那时云穆是个黑黑瘦瘦的孩子,话不多,总是一脸阴郁,但是特别勤快,什麽事情都抢著做。到底他是哪里没教好,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云袭终是不忍,慢慢松了手上的力道,像抓小猫一样捉著云穆的脖子提下了床。
“我不杀你,”云袭穿上衣服,“不过也不能饶了你。”
云穆捂著喉咙咳嗽不停,“师父……想……怎麽……处置……我……”
云袭看了他半晌,“废了你的元丹後,你就离开这里吧。”
云穆猛地仰起头,“师父,我身体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又散了修为,离开这里恐怕就成了别人锅里的肉。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
云袭皱眉不语,脸色发青。
云穆爬到他脚下重重磕了几个头,“师父,我自废元丹,吃下忘忧散,然後在你门下重新开始,好吗?”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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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云臻也没什麽好收拾的,一人一虎到齐便可下山。可他心神不宁,总有种不安的预感,白虎见他磨磨蹭蹭非常著急,“主人,你怎麽啦?”
“没事,就是有些担心师父……”
白虎有些不高兴,板起漂亮脸蛋说:“他哪里需要担心了?”
云臻想想也是,便刻意不去在意,一心打点起自己行程来。由於白虎尚不能飞行,云臻就又铸了一把飞剑,带著白虎花两天时间回到了行云洞。
白虎第一次来这里,觉得很是新鲜,跳下飞剑就开始探索这个新鲜的地方,主人睡过的石床、主人看过的书、主人坐过的凳子,他都逐个地摸了一遍。中途跑进来几只云臻放养过的兔子、松鼠之类的小东西,白虎咆哮著把它们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做完这些他还不满足,很想化作原形用尿液标记领地,偷偷望了云臻几眼,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云臻笑看著白虎上窜下跳,自己慢慢地收拾洞内。月上梢头时,洞内便亮起了火光,一切都恢复了云臻离开前的样子,除了多了一个光头青年。
“别胡闹……”云臻推开用脑袋蹭著自己脖子的白虎,“你到那边去坐。”
白虎不依,抱著云臻的胳膊,“主人,主人,帮我挠挠背嘛。”
云臻很是无奈,将手伸进白虎衣服里随便抓了几下。
白虎舒服得哼哼了几声,又伸出一条腿压在云臻腿上,“主人,腿根也痒痒!”
云臻怎麽也不想去碰他那里,便骂道:“到处痒,你长虱子了麽?”
白虎应道:“不知道,主人帮我找找。”说著便要脱裤子。
云臻急忙制止了,“我带你去洗澡便是。”他将白虎带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湖旁,“喝水、净身都是在这里,路记住了没?”
白虎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
白虎惊讶地望著他,“主人,你……你不给我洗吗?”
“你身上现在还有哪处是自己够不到的吗?”云臻摸了摸他的光头,“自己洗吧。”
白虎伤心地泡在湖水里,对著自己的倒影发呆。还是当老虎好,主人帮洗澡、帮挠痒痒、被自己舔两下也不会躲……一个人洗澡有什麽意思,早知道就不来了。
“哥哥。”
一声甜甜的呼唤引得他转过头,“谁?!”
一个清秀的绿衣女子怯怯地从一棵大树後走出,“我是这里的树精。”
“哦。”由於剃光了头发,白虎跟以前比起少了几分豔丽,多了几分匪气,面无表情的时候很有几分霸气。
清秀女子又走近了几步,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痴迷地望著白虎,“哥哥,以前没有见过你,你是谁啊?”
“我是行云洞主人的坐骑白虎。”白虎见女人似乎没有恶意,也就不防备她,泡在水里一动不动。
“那哥哥真厉害,”树精崇拜地看著他,“才貌双全。”
被夸奖总归是让人愉悦的,白虎扭头看著树精,思索著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树精见他看自己,便又大胆了一些,从石头上跳入水中,“哥哥,我给你搓背吧。”
白虎瞟一眼她的纤纤玉手,自认为白捡了个便宜,点点头让树精靠了过来。
树精的一双手像蔓藤一样,从在白虎後颈一路爬到腰部,力道适中地揉捏按压。白虎闭著眼安然地享受著树精的服务,直到树精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赤裸裸地从背後抱住了他。
白虎猛地挣开树精,一双绿眼在月光下发出凶恶的光芒,“你干什麽?!”
树精吓得哭了起来,连忙解释道:“好哥哥,不要凶我。我喜欢你,想和你一夜欢好。”
白虎被她的眼泪弄得不知所措,只好扶著她先上了岸。可两人都是赤裸裸的,在水中还有所遮掩,上了岸这麽坦诚相见,树精还以为自己仍有希望,一个劲地往白虎身上靠。
“你别哭了,我又没欺负你。”白虎为了不让她贴在自己身上,用手撑著她的胳膊让她站直。
“白!虎!”云臻回去了好半天也没见白虎回来,想著他毕竟是第一天到这,又是夜里,说不定真的会迷路,便一路找了过来,谁知竟看到这样一幕。
白虎不知道云臻误会了什麽,拽著树精往云臻这边拉。云臻见那小树精羞得都不知道遮哪里的模样,气得掉头就走。
白虎见主人不理自己,立刻顾不得树精了,捡起衣服就去追。
“主人!主人!”白虎快跑到云臻面前拦住他,“你怎麽生气啦?”
云臻停下脚步,冷冷质问他:“你做了什麽?”
白虎委屈地说:“我什麽都没做呀,她自己说要给我搓背,然後把衣服脱了。我问她为什麽脱衣服,她就哭了。”
云臻微愣了一瞬,眼皮半垂目光迅速掠过白虎下身,那处粉嫩干净,驯服地缩成一团。云臻面色微红,扭头看著别处不自在地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白虎飞快地套上衣服,巴巴地看著云臻。
“跟我回去!”云臻转身离开,心中有些想不通,若自己当时认定白虎强迫树精发生了什麽,理应当场为树精主持公道,怎麽会气得转身就走呢?
白虎抱著讨好的心思,跑到他前面蹲下身,“主人,我背你回去吧。”
云臻绕开他,“要背也是化作原形来背我。”
白虎一脸为难,“主人,我头发还没长出来……原形难看……”
云臻有些好笑,“你以为你人形就美到哪里去了麽?”话刚说完又想到方才那个小树精,若是白虎不好看她也不会主动缠上来。云臻一阵气闷,恨恨地看了白虎两眼,在白虎期待的眼神中别别扭扭地爬到了白虎背上。
白虎开心地一路飞奔,一阵风似的冲进了行云洞的洞口,险些撞到了洞内那人身上。
“大魔王!”白虎急急停住脚步,双眼圆瞪。
“秦三?!”云臻也吃了一惊,赶紧从白虎背上跳下,伸手去招飞剑。
“夫人息怒,”秦三握住云臻扬起的手,“今非昔比,为夫现在可经不得你打打杀杀的了。”
云臻用真气弹开他的手,秦三被震得倒退好几步,险险撑住床尾才稳了下来。“夫人,我为了救你,魔息所剩无几,你不能对我这麽粗暴。”说完他便真的支撑不住似的,径自在云臻床上捂著胸口躺下,一脸受伤地望著云臻。
云臻不知他这番作态是什麽图谋,便也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秦三扫一眼云臻下身,“既然夫人的身体复原了,夫人可否就不要再记恨於我?”
云臻眼中冒火,“妄想!”
秦三哀哀叹了口气,“当初在竹林里,我冒著被云袭杀死的危险保护夫人和白虎,夫人还曾说过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些夫人都忘了吗?。”
云臻不答。
“我也不敢奢望太多,只想陪在夫人身边就好,寻找赎罪的机会。夫人身为修道之人,应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好,好。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既然想跟著我,我便让你跟!”云臻指了指地上,“床上没有你的位置,去地上睡!”
秦三没有反驳,顺从从床上挪到地上,用一种逆来顺受的无辜表情看著云臻。
云臻怒气冲冲地拉著白虎上了床,自己睡到内侧,“白虎,早些休息!”
白虎一边美美地抱著云臻的腰,一边承受著秦三针一样的目光扎在自己後背,忍受著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等了好长时间,他估计云臻已经睡著了,轻轻地翻身面朝秦三,果然看见两道灼灼目光正对著自己。他一边用威严的眼神还击过去一边轻声说:“你看什麽看!”
秦三也轻声道:“我看我夫人也不行麽?”
“他才不是你夫人,他是我主人。”
“他和我拜过堂成过亲,还有过肌肤之亲,怎麽就不是我夫人了!”
“胡说,主人又不喜欢你,是你强迫他的。我跟主人是两情相悦!”他得意地拱起屁股蹭了蹭云臻,“看见没!”
秦三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也只敢这样而已,你知道真正两情相悦、亲密无间的人之间会做什麽吗?”
“我当然知道!”白虎撑起上身,小心地对准云臻的嘴唇亲了下去。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白虎脸上,云臻怒吼:“你也到地上去!还有秦三!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叫我夫人!”
白虎灰捂著脸溜溜地爬下床,寻了块离秦三远些的地坐下,两人遥遥相对,用目光厮杀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云臻打著呵欠慵懒地从床上坐起,“秦三,你不是要赎罪麽,去打一桶水来让我和白虎擦擦脸。”
在主人的帮助下,白虎成功扳回一局,得意地目送秦三提著桶离开,又贴到云臻身边告状,“主人,不要留下他嘛!他是坏人!”
云臻摸摸他的光头,“我也不想,可我答应过他……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自己离开。”
秦三这趟水打得够久,直到晌午也不见人影。云臻对白虎说:“你看,才不过一个晚上,他就待不下去了。”
白虎自豪地说:“他是被我瞪走的。”
“谁说我走了!”秦三领著一只黄黑相间的老虎进了洞,对著云臻微微欠了欠身,很是恭敬地说:“真人,我今日打水时站在水边反思了昨夜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不该撩拨白虎,还害白虎挨了一巴掌,心中实在过意不去,特意找了份礼物来向白虎赔罪。”
自打那老虎进来,白虎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让他头脑发昏身体发躁,感觉不是太好。可他还是想多闻闻那股味道,他慢慢地靠近老虎,鼻尖在老虎身上嗅来嗅去。那只老虎对他倒是友好,温顺地坐在地上任他观察,时不时还用鼻尖轻轻擦过白虎的光头。
秦三对著云臻粲然一笑,“看来白虎很中意这份礼物,这就算是原谅我了吧。”
云臻脸色煞白,“白虎!”他叫了一声,白虎沈迷在那股奇特的气味里,似乎没有听见。
云臻提高音量:“白虎!!”白虎抬起头,朦朦胧胧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跟疯了一样的扑过来,将云臻按到在床上,兽性大发地撕开云臻的领口,张嘴便去咬他的脖子。
云臻并不觉得白虎会伤害自己,也就没有对他下重手,只用力推开他,“你做什麽?”
白虎伸长脖子轻轻啃了几下云臻的脖子,“主人主人!”他用下身去拱云臻,“帮我!我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