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生虽然是一副神游状态,却是发散了身上的气息,留意了身边的动静,听见那几人说话,立刻靠近了七叶二人,严阵以待。
那几人急冲了过来,一出手便是杀招,他们也是为这聚魂棺而来。官生见他们出手狠辣,便也不留情面,挥手间一片金莲洒出,在这暗夜里分外夺目。七叶在拉着聚魂棺之余还笑道:“你这撒花童子端的是敬业。”
官生紧抿着唇,催动着金莲攻向那几人,那几个修真之人忙掷出法宝抵挡,一时间,望海之滨金光闪闪,火花四溅,不时的响起金铁交鸣的声响。
那几人见官生拦着,其中一人道:“分兵两路,老三和老六去那边,我和老四对付这个小子。”那四人分派完,那个老三和老六就要走,官生冷笑:“我让你们走了吗?”说着一道金光向那二人击去。因聚魂棺关乎他娘,他心里恼恨这些人来抢,便下了重手,却也不想伤人性命,便用了金莲。
那二人见他拦着,一时脱不开身,便专注的跟他缠斗,想要快点解决他,以便去抢聚魂棺。官生只想着缠住他们,让七叶和五原快点将聚魂棺收起。眼见的聚魂棺脱离了水面,两人拉着一路向陆地而去,他的心里大定,遂安心的与那四人打斗。
那四人一间聚魂棺落入了七叶二人手中,脸色不善,出手愈加狠厉。官生只是沉着应战,一招一式打的极是认真,他只想拦住那四人,却未曾想伤他们的性命,见他们如此,也不想恋战。猛的击出四朵金莲,分别向四人而去。那四人与他打了这一阵子也知道这金莲不可小觑,一个个严阵以待,不想那金莲到了几人身边突然放大,一个个的将他们团团包起飘到了湖面上方,那金莲在湖面上突然消失,四人均扑通扑通掉进了水里。
七叶和五原业已将聚魂棺拉倒了陆地,盯着棺材道:“可有打开的术法?”
官生飞身过来,站在了聚魂棺前,棺中那人依然毫无动静。五原手持青黎,站在棺前,单手掐诀,念念有此,瞬几,抬手一指那棺,叫了声:“开。”
只见那聚魂棺随着他的手向上,缓缓的启了一条缝隙,官生紧张的盯着那棺,生怕错过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望海拾荒人
聚魂棺缓缓打开,里面渐有微光射出,三人均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忽听的一声如雷鸣般的大喝:“何人竟敢惊动吾主。”一股罡猛之气袭来,官生挥出光刃拦截,那顾气息极是猛烈,冲破官生的光刃直袭向五原。
五原正在施法,无法还手,七叶在旁骤然出手,一道光墙挡住那气息。那发声之人随后而来,又是一道狂罡风夹杂着怒喝而至,七叶纵身上前,两人战在一处。
官生忙站在了五原的身边为他护法,只听的忽忽风声,又有三人相继扑来,一个个高声怒喝:“不许惊扰吾主。”
官生大惊,他不知道这棺里躺着的究竟是何人,可这四人的法力如此之高,想那棺中之人的身份定是不同寻常。他们三人只怕不是这四人的对手。
那三人一来,便逼的五原停了手,只听的当的一声轻响,聚魂棺重新合上。五原脸色惨白,手持青黎闭目打坐。那三人也不理他,直接抬了聚魂棺就走,官生大急,就要上前阻拦。
五原一把拉住他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今日怕是不成了。”
与七叶打斗的那人见三人抬走了聚魂棺,便舍了七叶,朝三人奔去,转眼看见五原手里的青黎,劈手便夺了过去。饶是五原反应敏捷,却未能躲过,他心中大骇。官生一见急的大叫:“你放下我娘。”便纵身扑了过去。
那夺了瓶子的人是个身高九尺开外的大汉,满头乱蓬蓬的卷发,一脸络腮胡子,豹头环眼,看着极是凶恶。一见官生扑来,他闪身躲过,瓮声瓮气的道:“这是吾主之物,怎的是你娘,小娃,快回家去找你娘吧。”
官生如今的身高也在七尺开外,却让他叫做小娃,不禁涨的脸色通红,怒道:“我娘在那个瓶子里,你将它还我。”
那汉子看着凶恶,却是个憨厚之人,他问道:“这是个聚魂的瓶子,难不成你娘的魂魄在这里?”
官生点头,那汉子为难道:“吾主有他才能复生,我不能给你。”两人正在纠缠,那三人已将聚魂棺重新放入了水中,那湖水哗哗作响重新聚拢成水柱,将聚魂棺抬起。
官生呆呆的看向聚魂棺,如今聚魂棺已让他们夺回,打又打不过,瓶子也让他们夺走,他只觉心如死灰,他的声音带着祈求:“你将我娘放出,瓶子还你。”说话间,已是泪眼婆娑。
那汉子看着瓶子,眉头紧皱,似乎很是为难,那边的三人看他磨叽,不耐烦道:“憨牛,快点,莫再磨叽,将那瓶子拿来,水龙就要下去了。”
那汉子连声答应,向那人道:“这小娃的娘在瓶中,他…你…”他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光自他手中脱出,那瓶子已是到了那人的手上。那汉子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搔着头上的卷发,对官生道:“小娃,对不住了,不是我不给你,是他们拿走了。”
官生的眼里闪着水光,拼了命的向那拿着瓶子的人扑去,手里更是没闲着,一朵朵金莲自手中弹出,又急又快的打在那人身上。
那持瓶之人看着金莲,眼中闪着惊喜,也不躲闪,任由那金莲打在身上。他双手伸开,一把将扑来的官生揽在怀里,扳着他的肩左看右看,嘴里嘟囔道:“一点也不像,怎的长的这样难看。”
官生大急,叫到:“你长的才难看。”那汉子整整高出官生一头,满头乱发,胡子与头发分不出个彼此,只露了一双精光湛湛的眼睛。
他使劲的要挣开,那人只用双手抱住他的双肩,上上下下的打量,眼里满是喜悦。七叶见官生让那人捉住,就要上前,五原一把拉住道:“不要去,你看他们并无恶意。”待看着那人只是一味的看着官生,嘴里还兀自的嘟囔,并未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便稍稍的放下心来。
官生让那人捉住,动弹不得,心里恼怒,心下暗暗想着金塔出来,在场之人只觉头顶金光一闪,一座黄金小塔已出现在那里,一片祥和金光笼罩下来。
那四个大汉一见,面上俱露出惊喜之色。那小塔在几人头顶转了一圈,并未动作,反而是像识得他们一样,极是亲热的在四人身边飞来飞去。
那抱着官生的汉子猛地在官生脸上亲了一口,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哈哈大笑叫到:“我说这几日眼皮跳的厉害,原来是跳来了个小福星。”
那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纷纷伸手,要抱官生,那汉子左躲右闪的不给。
官生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四人均不怕这小塔,看样子还知道这塔,怒的是让一个又丑又老的臭男人亲了,而且像对孩子似的举着他,他竟毫无还手之力。他使劲的抹了一把脸,暗暗施展了功法,想要逃开那汉子的禁锢。那汉子使劲的拍了他的屁股一把,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莫调皮。”
官生又羞又恼,急的哇哇乱叫:“放我下来。”
那汉子哈哈大笑:“莫急,让我抱一会儿。”他紧紧的抱着官生的双腿,让他的趴在自己的肩头,犹如抱着一个孩童。
七叶见状恼怒异常,一击飞刃击来,那汉子抱着官生嗖的躲开,七叶又是一击,那汉子再躲,七叶一记接着一记的击过来,那汉子只是躲闪并不还手。那样的一个高大的壮汉,抱着官生躲的异常灵敏。七叶见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却也不放弃,咬牙道;“你不还手我也不会罢手。”
他释放气息,浑身环绕着一层光晕将他团团裹住,双手在胸前环抱,手里便多了一柄血红的宝剑,他缓缓的举起宝剑,就要向那人劈去。那汉子抱着官生乱跑,看见那宝剑,大声问道:“兀那个小子,百馨是你何人?”
七叶擎着宝剑,听他的话停了下来,急切的问道:“你如何知道百馨?”
那汉子高声道:“你将那剑放下,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话。”七叶道:“你先放了官生。”
那汉子抱着官生兀自不放手,两人正在僵持,只听的一声清斥:“你们四人为何在望海?快放下官生。”
那汉子看了一眼来人,脸色突变,仍稳稳的抱着官生道:“国师大人,久违了。”话里却是阴阳怪气。
官生挣扎了要下来,那汉子在官生耳边悄声道:“见到你了我们很高兴,你都长这么大了,三年后你来接你娘时,我便告诉你一切,切记,莫要告诉云渊。”
官生听他这话,心生疑窦,还未等他问,那汉子将他远远的抛向七叶道:“若想知道你娘的情形,三年后在此地相见,哈哈哈哈。”大笑声中那四人已是远去了
七叶气的跺脚,伸手接住被抛落的官生,两人俱是一头雾水,不知那汉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五原看着两人苦笑:“功亏一篑。”
官生想到那人走之前的话,看着远远走进的云渊和予,悄悄的道:“莫要告诉云渊咱们来的目的。”想想又低声问:“他们就是望海的拾荒人吗?”
“正是。”五原点头,“他们甚少出来。”
“为何不让我们动这聚魂棺?”
“他们的身份不仅是拾荒人,还在守护聚魂棺里的人,这棺中之人是他们的主子,云渊之主繁季。”五原看他一脸神秘,倒也配合,悄悄的传话给他,“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出来的,他们在此地已守了两千年,只等一个契机,我不知这个契机是什么。”
“那人走时跟你说什么?”七叶问道
“他说三年后让我再来接我娘。”
“哦?三年后?”五原沉思良久,才道:“若是他们说的,许是三年后契机就会出现,咱们就再等三年如何?”
官生问道:“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只听说他们是在这望海里说一不二,言出必践,往年也有窃取聚魂棺之人,他们也只是抢回来就作罢,并不追究。”
“哦,原来如此,我道他们为什么没有问罪的意思。”
“聚魂棺本就是望海之物,他们只是占用,并不占理,所以也不敢对我们怎样,望海之主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官生听说望海之主,满脸的惊骇:“怎的这望海也有主人吗?”
五原笑道:“那是自然,他建成了望海便不再理会这其中的事,是以常人不知有望海之主罢了。”说完看向七叶,似是要得到他的认同。
七叶尚在寻思那人最后说的话,他提到了娘,他们一定是认识娘的,且很熟悉。三年,他长叹一声,三年后就能知道娘的下落吗?自己已经苦等了两千年,那么就再等三年又有何妨?
云渊和予走近,予奔过来拉着官生上下打量,见他没事这才舒了一口气,责怪的问:“怎么偷偷的跑来这里?”
官生嘻嘻笑道:“看着好奇,就进来瞧瞧,谁知道他们在湖里捞宝,想下去来着,七叶说着水喝了就忘了前尘过往,我怕下去喝了忘了你,就没敢下去。”
予皱紧眉头,他明显不相信官生的话,他知道官生心心念念的要进望海找聚魂棺,只是不知为何要瞒着,看他那样,是不想说了,他也没有深究,只点了头。
云渊看着湖水,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官生看着他的面目微微的扭曲,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