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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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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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季这才明白,青云是想让他将官生用分魂术分出来,他略一思量道:“我与官生交谈过,他不肯。”
  青云愕然,顿了一会儿,忽然骂道:“官生,空见,你这个胆小鬼,你不想自己也要想想为你苦修的娘,把你一手抚养长大的师父。你死了也就死了,可活着的人呢,你让活着的人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你让予怎么办,既然你不想活,为何要将我救活,我死了岂不干净,省的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担心你。”
  对着青云声色俱厉的指责,繁季的心里一阵阵的酸楚,眼眶微红,泪就要夺眶。他仰头望天,努力的平复下心绪,淡淡道:“好,我当用分魂术,你切不要告诉他人,我与云渊还有一战。”
  青云的眼眶微湿点头道:“好。”
  繁季微眯着眼看他,眉眼清俊,气质柔和,眼睛闪着水光,青色的道袍穿在身上显的飘逸出尘。他缓缓开口道:“你很好。”
  青云微笑躬身:“多谢。”他转过身去,背对着繁季继续道:“我与空见自小一起长大,便如这梵净山的清风明月一般,相伴相生,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总想让他留在我身边,可是,他却选了我哥哥空闻。那时我想,若是当初我跟空闻讲了他的身世,我会不会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他转过了身,眼中已有了水光:“可是那时我想,我将一个完整的东鼋给空闻,也算是弥补西烈的对他的不公,然后带空见游遍山川。可是我晚了一步,终究是我晚这一步害了空见。若我早说,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也不会自寻死路,他那样的人,不适合朝堂,也不适合纷争,他那恬淡的性子,只适合过平常日子。”
  繁季的脸上一滴泪落了下来,他不知这泪是自己的,还是官生的。
  青云的眼睛泛红:“如今,他成全了你,他应是高兴的,他最喜帮人做事。”
  繁季压抑着翻腾的思绪,看着青云道:“你们,走不到了一起,如你所说,你们就像是这清风明月,总能相见,却不能相伴,时时相遇,却不能相守。”
  青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仍带了笑,拱手道:“谢谢云主为青云解惑,莫忘了答应我的事,告辞。”说完转身而去,衣袂飘飘消失在了岩石间。
  繁季看着他没了踪影,咧出一丝苦笑:这是在为官生处理情债吗?官生这个人看着很平凡,人缘却还是如此的好。他微微摇头,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闭目打坐,试着找出昨日与他说话的那丝魂魄,结果,却杳无踪迹了。
  神识在体内遍查无果,最后搜寻到了那棵菩提树上,猛然看见了树上的婴儿,心里狂喜,官生的修为不低啊。他仔细的看着那拇指大的婴儿,四肢五官,一应俱全,只是还没睁眼,这应是道门的元婴,可是不知为何官生死了,他却留了下来,他看了许久那菩提树,想来是他在保护的结果。待仔细看了觉的又不像,以官生的修为,不可能修出元婴。至于这是什么来头,他要再看看,先养着再说吧。
  他悄悄的将金塔内的绿芒放了出来,在菩提树的上方静静的旋转,一道绿光笼罩了菩提树。只见那菩提树的叶子刷刷的抖动起来,欢快的伸展着枝条吸取绿光,树上的小人也渐渐变色,初时是绿色渐渐变成青色蓝色紫色直将七彩轮过了一遍,这才渐渐恢复了原来那白嫩的模样,繁季仔细看时,却没见他长大,便收了神识,张开了眼。缓缓的站起身形,开口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的作甚?”
  岩石后一抹白色飘出,七叶闪了出来,繁季的脸似有笑容一闪即逝。淡淡道:“二心殿那边如何了?”
  “还能如何,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常笑想要算计的人能逃的过,况且那些人本来就有错。”
  “那个咬出来的道人如何处置了?”
  “他还能活?咱们不杀他,总有人要杀的,常笑才不会为他脏了自己的手。”七叶不以为意,那人早晚是个死。
  “嗯,那就好,我也累了,回你的洞府吧。”繁季说着,已经飘向崖下。
  七叶撇嘴,还累了,干什么去就累了。磨磨蹭蹭咬牙切齿的跟了过去。
  他进洞,繁季已经坐在那张大书案后了,手里似模似样的拿着一卷书。七叶偷瞄了一眼,再看看一本正经的繁季,哂笑道:“没看出云主这么喜欢看这个,我这有秘藏孤本,要不要看?”繁季手上看的正是昨日没看完的那本春宫图。
  繁季眼风扫了过来,道:“也好,拿来吧。”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哪里像是在看那样的册子。
  七叶哼道:“有也不给你看,我来问你,你记得了官生的事,为何不与我说?”
  繁季翻看着那册子,淡淡的道:“那是我的事,为何要说与你听?”
  七叶气结:“那是我的官生。”
  繁季皱眉:“如何就是你的了?不是还有个叫予的,对了还有个叫青云的。”
  七叶让他气的眼睛发红,手下正拿着个玉蟾,劈手就扔了过去,繁季伸手接住,放在眼前看了一眼道:“线条流畅,刀工娴熟,玉质上佳,不错。”
  七叶气的一挥手,多宝阁上的玩物就像是一道旋风一样朝繁季飞去。
  繁季的嘴角微微扯动,眼中已有了笑意,挥手间那些东西一个个摆了回去,位置分毫不差。
  七叶更加恼怒,猛的双手挥动,一时间,屋里的各项物事飞向繁季,繁季坐着身形未动,只轻拍了桌子,那些飞舞的东西便一一回归了原位。
  七叶恼羞成怒,白光一闪,化成了鸣玉,“嗷呜”的一声飞到了繁季的头上,朝他耳朵就是一口。
  繁季悴不及防,让他咬了个正着,他微微运功,鸣玉便咬不下去,牙齿磨在耳朵上吱吱响,却是半点牙印也没有。繁季却是有些许不得劲,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血呼呼上涌,他赶紧运功压下上涌的血气,伸手将鸣玉扯了下来道:“莫闹了。”声音微有些哑。
  鸣玉跳下地化成七叶,不再理他,伸手开了卧房的门,进去后“当”的一声关上,将外衫丢在一旁,仰躺在了床上。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繁季不让他走,明明对他并无用处。又恨他记起了一切,对待自己却不如空见一般的推心置腹。
  七叶越想越生气,竟睡了过去。
  繁季在外看了许久书,又催动绿芒一次,这才想起生气的七叶,进去看时,他已然睡着,便将他变成了鸣玉,抱在怀里睡去了。
  七叶醒来发现自己又变成了鸣玉,非常恼怒,这人怎么这样无耻的,常把自己变成鸣玉抱着睡。他气咻咻的坐了起来,张开嘴,露出锋利的小牙,照着繁季的鼻子就咬了下去。没有预料中的反抗,鸣玉咬了个正着,那锋利的尖牙划破了皮肤,鸣玉顿觉一股馨香涌入进口中,不禁呆住。慢慢松开了牙齿,问道:”你怎么不运功?”
  繁季伸手抚着他的背道:“你不是要出气?”
  鸣玉气道:“不用你让着我。”恨恨的又咬了一口,直到那股馨香充满了口腔,才松了口,看着繁季鲜血淋漓的鼻子,咧嘴吱吱的笑了,四肢团成了毛球,满床滚了起来。
  繁季看着鸣玉满床打滚的模样,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容,摸了摸鼻子,那鼻子瞬间恢复如初。他道:“鸣玉,你得了便宜就高兴,明日再也不带你掏鸟蛋了。”
  正满床打滚的鸣玉听了这话,慢慢停了下来,四个小爪子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看向繁季的眼神审视中带着探究,鼻子微微翕动,过了一会儿,一滴泪在眼中滚落下来,掉在大红的锦褥上,湮出一朵深红。
  繁季呆住,他只是脑中忽然想起这么一句,又看着他打滚的得意劲,想逗逗他,却没想就哭了。他脸上有一丝慌乱,便要去抱鸣玉,鸣玉噌的跳到床里,蹲在角落里无声的掉泪。这话是空见常拿来威胁他的,以前他还是鸣玉,他还是空见的时候,他常说:鸣玉再调皮就不带你干什么干什么了。后来变成七叶以后,他就再没说过这话。
  繁季看着那小小的毛团,只有自己巴掌大小,一对对的往下掉泪,心里忽然一痛,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他。
  鸣玉抬眼,见他怔怔的看着,心里越发委屈,这人,明明记得了,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官生,明明都知道还要那些话来伤自己的心,越想越怒,他嗖的飞了起来。
  繁季直觉的眼前一花,脸上忽的一痛,伸手一摸,脸上已被鸣玉抓了一把,那鼻子刚刚止住血,脸上又被挠出了几道口子。繁季苦笑,这个小狐狸,还真是任性,闹便闹吧,不生气便好。他看向鸣玉,只见他半蹲在被子上,雪白的皮毛映着大红的锦缎,看着鲜艳夺目。那犹带着水光的碧眸里,闪着得意之色。
  繁季忽然绽开了一个笑容,如寒冰乍破,鸣玉一惊,这人笑起来可真好看,唇角微翘,眼如灿星,眉如远黛,带着说不出的蛊惑。不能看,他不是官生,他忽的伸出小爪子就捂上了眼睛。繁季一见,再也不能忍,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中气十足的笑声,透过坚硬的岩石传了出去,在梵净山间回荡。
  半空中一人白衣飘飘,听见这声音咦了一声:“想不到梵净山居然有这样修为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官生快来了,是不是写歪了?肿么没人说呢?是不是追的累了?我很伤心的说


☆、繁季的往事

  繁季的大笑惹出了一位高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渊,他携着予在思过崖上落下。
  予一袭淡青长衫,头发却是没有像往日一样束起,只在脑后简单的系了条丝带,多了些随意,少了往日的严肃与利落。
  他也听到了那笑声,却没被那笑声所扰,只站在往日空见爱玩的地方,背着手静静的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渊沉声问道:“你不去看常笑?”
  予淡淡道:“是你要来的,你一个人去吧。”
  云渊张口,欲言又止,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就日峰。予慢慢的转到了三千小界,抚摸着每一尊佛像,眼中是依恋不舍,喃喃道:“空见,我后悔了,我不该带你离开这里,……。”
  一道人影在他身后飘出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予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目,如今的气质却已大不相同,一个光华内敛,超然物外,一个冷冽锋利,气势逼人。
  予问道:“你好了?”
  青云道:“早就好了,不是说你去了望海之滨?”
  予苦笑:“去了。”
  青云微笑道:“你没忘?”
  予的脸色显出一丝苦涩,道:“死了也忘不了。”
  青云微笑,眼中似是欣慰,道:“他没死,会活的,你等着吧。”
  予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半晌才涩声道:“你说什么。”
  青云微笑着道:“他的魂魄在繁季体内,他是繁季,繁季也是他,繁季答应我……”青云的话未完,予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微张着嘴巴,看着那抹身形消失,摇头苦笑,成全未尝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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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渊在就日峰得知常笑这几日都会在二心殿,便去了二心殿。此时二心殿里的事已然完了,云渊到了二心殿外,常笑和易阳在内迎出,易阳看见云渊冷笑道:“国师大人,别来无恙啊。”
  常笑笑呵呵的道:“国师不远万里来梵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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