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特虽然诧异,但是并不敢有异议,士兵们对他们的长官有一种英雄崇拜情节,只要是慕容彦的命令,都会被百分之两百的执行。
这群急行军轻而易举的打破了谷底常年的安逸和宁静,美丽的野花被士兵们踩在了脚下,成了一条绿色的指向通道,众人虽然脚下的步子不停,可是眼睛却止不住的欣赏着周围美丽的景色。
似乎在那一瞬,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美丽的山谷却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恶名。
(10鲜币)215。山谷的夜晚
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慕容彦就开始心中发虚了,迅速的让众人按照地图赶到一个宽阔的地方,远离山壁又不敢靠近水源,吩咐大家先抓紧时间休息片刻,晚上才是真正揪心的时候。
众人不明所以,不过对於他的崇敬,让众人毫无异义的照做了。
慕容彦站在队伍的前方,一直遥遥的看著裂谷的深处,等了许久,直到最後一丝阳光都快要被湮灭的时候,终於看到几个人小跑著回来了。
带头的是贝克特,回到队伍中的时候,他还微微有些喘气。“大人,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
“嗯。”慕容彦打发他们几个回去休息,然後开始安静的等著这山谷入夜之後的变化,那些原地休息的士兵们,一开始还没有发现不妥,但是当整个山谷都被那种让人发麻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给包围时,终於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贝克特都脸色大变的靠近慕容彦,“大人小心。”
“别慌。”慕容彦站上一块大石,“原地警戒。”
众人忙手持枪械背靠成一团,紧张的盯著两侧的山壁,耳边则是听著那些让人发麻的声音越靠越近,有几个士兵可能吓坏了,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几步。
“镇静!别靠近水源。”看著那些人眼中面对未知恐惧的心慌眼神,慕容彦淡淡的说,“水里头的东西更厉害。”
这话一落,几个靠水边比较近的士兵,几乎是瞬间就往外弹了一截,远远的避开水源却又满脸恐惧的看著两侧的山壁。
那声音一直不停,虽然天色完全漆黑了,但是众人在适应了那种黑暗之後,还是稍微恢复了一些视觉,慕容彦不准他们开启任何照明,从一方面说是为了稳定众人的情绪,不然仍谁看到那密密麻麻像是海一般的黑色虫群涌出,只怕都要吓的乱了阵脚。
不过就算看不清晰,可仍旧有不少人看到那黑色的涌动的东西,只是不清楚那是什麽。
“那是什麽?”“好像过来了。”“一直在动……”
慕容彦听著那些士兵们小声的议论,脸上的神色一直没变过,倒是那些士兵开始慌乱起来了,眼看著那未知的黑色东西似乎靠的越来越近,几个士兵已经克制不住的打开了枪栓,似乎只要一声令下就马上开枪射击。
“往後退两步,不准开枪。”
众人又退了两步,但是碍於不敢离水源太近,众人只得紧紧的贴在一起,场面上的气氛突然到了一个临界点,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众人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人敢再开口,似乎生怕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就能把眼前的危险给吸引过来。
慕容彦默默的看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麽,然而那些虫群似乎像是无所察觉一样,还是不紧不慢的朝著人群密集的地方缓缓的蔓延过来,眼看著它们离人群的距离马上已经不足两米了。
众人终於看清了那黑糊糊的东西的模样,竟然是一种细长的浑身漆黑的虫子,数量多的让人咋舌,这密密麻麻的无边无际的感觉,让所有的士兵都心中发冷。
看情况似乎不太妙了,慕容彦自然不会被动的等著送死,抬起手做了个手势,所有人都将手中的枪抬起,然後打开了枪栓。
眼看那些虫子离人群只剩一米的时候,突然远处的山谷传来动物凄惨的呻吟,慕容彦一直微微皱著的眉头,总算舒展了,“收枪。”
士兵们被突然的转变弄的楞了一下,有些人还在犹豫著是不是应该准确的执行命令,但是已经有另外的人发现,那些一直在缓缓靠近的虫子,似乎变换了一个方向了。
远处那凄厉的呻吟越发的急促和频繁起来,虫子们似乎被吸引了,移动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众人就像是被左右两条飞快流动的黑色河流给夹在了中间。
慕容彦看著那些虫子集体往同一个方向移动而去,终於松了口气,其实他刚才心里也不镇定,只是他不敢表现出来,毕竟所有的士兵都在看著他,若是他都慌了,只怕剩下的人会更乱,好在,今夜的危机看来是熬过去了。
众人见到虫子朝其它位置移动,不在靠近他们之後,都松了口气。
“原地休息,安排一些人警戒。”
贝克特虽然有好多疑问,却还是立刻领命,布置妥当之後,又折返回慕容彦的身侧。
“你想问什麽?”慕容彦早看出了他满脸的疑问,以及他那种犹豫著该不该问的纠结样儿,於是大方的直接问了出来。
“是,大人。”贝克特沈吟了一下,“大人是否早就知道这谷底的情况?”
进谷之前的几条命令,所有士兵不带帐篷等各种重物,只带轻便的武器和干粮,众人当初只以为是谷底路途崎岖,所以要方便赶路。
但是却偏偏又要众人去打猎,猎来的猎物不准弄死,只是打断了四肢不让它逃离,然後由人扛著进了山谷,当时贝克特也以为这只是为了储存粮食之用。
但是入了山谷,太阳刚刚开始下山的时候,将军大人便寻了一个宽阔的地方,让众人聚在一起抓紧时间休息,又命他带著几个人将打来的猎物,扛著飞快的前往谷内深处,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丢弃。
贝克特自然是不明白的,但是军命难违,依旧按照吩咐,将那些猎物抛在了一个还算宽敞的谷地,在那些不得动弹的动物身上用刀切开几道下口,然後带著众人飞速的返回,赶在了太阳彻底下山之前回到聚点。
之後的事情就更加出乎意料了,山壁的间隙里突然出现的虫群,水里看不见的危险,将军大人镇静自若的神色,还有不疾不徐的命令,直到虫群的突然改道和散去。
这一些似乎都是早早就被预料到的,甚至直到刚才猎物惨叫,虫群离去的时候,他才陡然明白了将军的一些命令下的用意。
这个询问其实也不过是个形式,他的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果然,慕容彦也不隐瞒他,点头回答“是。”
(11鲜币)215。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很难解释贝克特的表情,事实上这件事很难让人接受,从麦克斯。彦以最优异的成绩从皇家军校毕业之后,他就被调来当这个人的副官了。
可以说,人生中有一大半的时间,这两个人都是形影不离的。
自从和罗海帝国开战之后 ,两个人的家几乎就固定在指挥部了,若说贝克特有什么不清楚和了解的地方,那就只有他从学校毕业之前的事了。
可是那么早的时候,他的长官大人就已经来过这个裂谷了么?这件事总是透著一股子的诡异,但是他却不知道如何更好的解释。
“去休息吧,明天更难应付。”
慕容彦大约也是不打算解释太多,就算知道对方的眼中透著一股迷惑。
看著那似曾相识的场景,感受著谷底昼夜突降的低温,慕容彦又一次的迷惑起来,他以为现在的一切是真实的,但是为何那些千年之后的东西,却总是能派上用场,甚至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夜里,还救了所有人一命。
那真的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东西么?还是眼前的一切才是假的,可是为何手上的触觉是如此真实,那冰凉的石头,冷硬又割手。
心中只有一声叹息,然后他也闭上眼,任凭自己思绪晃荡的开始走神。
等他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嘴巴已经被一只大掌给捂住了,慕容彦瞬间睁开眼睛,只能瞥见那只捂住他嘴巴的手掌,那人很精明,是藏身在他身后偷袭的,不仅控制住了他的四肢,更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任何声响。
那个人突然拽著他就往后退去,慕容彦虽然不明白对方到底是谁,又是什么目的。
可是在这样的谷底这样的夜晚,知道对方是个人,而不是什么诡异的怪物,似乎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很配合的跟从对方退了很大一段距离。
那人十分的谨慎,动作始终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惊扰到执勤的士兵,而士兵休息的位置离他并不太近,又因为谷底的夜晚实在是没有一丝光亮,突然消失一个人根本引不起谁的注意。
不过,慕容彦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对方是一个人,那么只要一有机会,他就可以百分之百的制住对方,凭借他的身手,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大约是到了那人认为足够安全的地方,慕容彦能够感觉到对方捂住他嘴巴的手劲放松了一些,钳制他的力道也减弱了,就是现在!
慕容彦猛的施力挣开对方的控制,反手就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狠狠的一击准备直接打在对方的颈部,那么下一瞬,这个人若是没能躲开,便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那人确实没有躲开,他更没有挣扎或者作出攻击的姿态,他只是开口说了两个字。
偏偏那两个字却硬生生的将他的攻击给停住了,那人唤他,“彦彦……”
熟悉之极的语气,熟悉之极的声音,熟悉之极的称呼,一切都熟悉到了极致,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最后只能僵在原地,保持著那个攻击的姿势,愣愣的石化在那儿。
那人看上去狼狈极了,至少在慕容彦的印象中,他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下颚上的胡渣乱糟糟的,神色看上去像是很疲惫,许久未曾休息好一般。
慕容彦脑海里一片混乱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嘴边徘徊著几个字,似乎随时都要脱口而出,然而他却不确定自己到底要唤哪一个?
他是要叫对方爸爸,还是父亲,又或者是宸。
这是维克多。宸还是梦里的那个慕容宸,可是假如是维克多。宸,那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谷底,或者他的世界已经彻底的混乱掉了?那一刻,慕容彦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错乱的,可能他才是一个彻底的疯子。
那人看他脸色青红交错,神情不太对劲,有些担忧的抚上他的脸,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彦彦?我是爸爸。”
见他没有反应,又忍不住道。“你在生我的气?”
慕容彦努力保持镇定,但是心中却不断的猜疑,到底这一切都是假的,还是他真的疯了?
可是一个疯子,真的可以保持如此冷静和理智的情绪么?为什么这一刻,他还在努力的分析著眼前的不合理之处。
“彦彦,爸爸错了。”那人小心翼翼的用双手轻轻的摸著他的脸。
眼神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相比于对方激动万分的心情,慕容彦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够入戏了,在沉默了那么久之后,他只是干巴巴的问出一句。
“你怎么会在这?”而且用的还是质问的语气。
那人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说辞,然后仔细的看著他的表情,略微犹豫的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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