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能不怕啊。
“说什么?你真不知道?还是值得说的事情太多了,一时理不清楚该从何说起?”
低头,不吭气。在彻底弄明白老头子的火气从何而来之前,沉默是金,这个时候只要轻微的一撩拨,一不小心就是TNT爆炸的后果。
苍舒恒也懒得去分辨侄子是真傻,还是装傻了。弄不明白是吧?那他这个老头子就好心提醒一句。“说吧,你爸他人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
呃,原来是这个。苍舒御剑终于明白了为何全家齐聚,说起来,这关系到九代宗主的生死去向,的确是整个家族极端关注的事件。
其实苍舒御剑并没有为自己那个无良父亲保密的打算——即使他很清楚,苍舒忆并不想见到家里人,至少目前不想。回来之后,关于此行的任何事他都没有提及,理由很简单,所有的一切他自己都还是一头雾水,就算想提,也真不知该从何提及。
如今一家人摆出了严阵以待的逼问架势,苍舒御剑连半秒钟的思考都没有,立马就把父亲卖了,用最快的语速说出一个地址。不过,想起那地方的诡异,只怕家人找去了,也是一样无功而返吧?
苍舒恒沉吟片刻,并没有马上开口。他刚才问了两个问题,阿剑回答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呢?
苍舒御剑明白叔叔正在等待些什么,可他只能耸耸肩,“他不回家的理由,我则是一点都不清楚了。你们不如亲自找他问一问,如果有了答案,别忘了转告我一声。”
说起来,关于这一点苍舒忆模棱两可给了不少解释,只可惜任何一种都远远没有触及问题核心。然而对苍舒御剑来说,假如弄清了这部分原因,他说不定就能解决泰半困扰他的难题。
所以,在所有人之中,他才是最期待答案的那一个。
苍舒恒愣了愣,大概是因为他早已被自家侄子忽悠成惯性了,即使当阿剑说真话的时候,他还是会保有最起码的质疑。这小子不会又在骗人吧,这是他的新手段?
“在见到你爸之后,为什么没有马上吧情况告诉家里?”判断不出真假,苍舒恒决定换一个问话的方式。任何谎言都有漏洞,最经不起旁敲侧击,东问一下西问一下,只要有破绽,就一定会暴露出来。
“找不到机会。”苍舒御剑以最简单的方式说明。他总不能告诉恒老头,因为自己被下了安眠药,睡了个人事不省,哪里还能有那份精力将这个重大发现通知家里。
不过苍舒御剑还是忍不住在想,如果说出实情,会不会引起那兄弟两人的一场战争?论起气场,在苍舒忆那个史无前例的神人面前,恒老头大概也只能是个输。不过这老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多少还是能够给苍舒忆一点苦头吃的。
有句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更何况,苍舒御剑受的哪里叫压迫,完完全全就是压榨,也难怪他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怎么报仇了。
只是,苍舒御剑自己在这边想的美,可他的态度放在别人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哪怕他说的是真话,但由于太简短了,太靠不住了,于是听起来就十足像是假话。
苍舒恒火大,平常的纵容都是在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但是这一次不同,兄长苍舒忆的下落非同小可,怎么也不能让阿剑随随便便糊弄过去。“把你见到苍舒忆的经过说一遍!敢说半个字的假话,这一年里,你就别想出门!”
一年?为毛又是一年啊?苍舒御剑膛目结舌,傻兮兮的看着恒老头。难道最近流行将一年当成期限吗?
“从哪里开始讲?”不会是一开头吧?苍舒御剑倒不是看不起自己的记忆力,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语言能力,关键问题在于,真的从头来一遍的话,他岂不是口水都要说干?环顾周围一圈,显然组织这一场“聚会”的恒老头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人格,连一杯白开水都没有帮他准备。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往往越怕什么,什么就越会到来。
“从你进入小镇的第一分钟开始,直到你离开为止!”准确的说出对方曾经前往的地方,就证明了苍舒恒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关注阿剑的行踪。
这一举动的背后也包含了苍舒恒的颇多无奈,他已经弄丢一个家族宗主了,难道再弄丢一个?再说了,阿剑本来就是一个极端惹人操心的孩子,苍舒恒更加不可能放任他的自由主义,让他在全世界到处乱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讲述的过程中,不许有思考,不许有犹豫,不许有停顿!”苍舒恒在逼问的方面,显然有极其丰富的经验,他的要求,等于是完全断绝了所有编造的可能。
倒不是不信任阿剑,苍舒恒担心的是自己的侄子与自己的兄长之间,存在某些约定。先不说这些约定是好是坏,苍舒忆费了那么大的周章策划这一切,这件事本身就是极端值得怀疑。以阿剑素有的性格,他的冲动使他很容易被人利用,且不自知。所以苍舒恒才迫切需要了解整个事件,他需要做出判断。
并且,看看他以及整个苍舒家族,在这个事件中,可以做些什么。
等了一小会儿,见阿剑还在消极怠工,苍舒恒的耐心全然宣告瓦解,用最大的音量吼道,“马上开始讲!”
苍舒御剑怨念横生,在完全拒绝不了的境地下,开始平铺直叙的讲述。好端端的一个故事,被他讲的就如同念经一般。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是不是?苍舒御剑恶意的想着,不许思考,不许犹豫,不许停顿,在如此苛刻的要求下,就怪不得他的语言平板的催人入眠。
也幸亏故事本身的精彩度,在大殿内聚集的苍舒家成员,终于在全体昏昏入睡之前,弄清了前因后果。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祖宗遗训?这玩笑开大了
“说完了,就这些了。”不是苍舒御剑想做出这样平淡的结束语,实在是因为众人对他的故事没有任何反应,他不得不提醒一声。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吓呆了,还是睡着了?难道他讲故事的水平差到这种地步了?
“走!阿剑!”如梦初醒的苍舒恒,从坐垫下腾的一下站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走……走去哪里?”有些惊恐的仰起脸看着恒老头,后者高大的身形在他的上空投下了一道巨大的影子,由于逆光而站,让苍舒恒的一张黑脸看起来格外怕人。苍舒御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要不要这么大的反应啊?
“去找我那个抛家弃子的兄长苍舒忆,问问他,到底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什么了!”当从阿剑的故事中听到“记号”这两个字的时候,苍舒恒就完全不淡定了。而当他又听到所谓的记号,竟然是代表了某件事的条件时,更加怒不可遏。
光线只照射在苍舒恒的背后,从苍舒御剑的仰视的角度中,只能看到一张黑漆漆的脸,于是更加深了杀气腾腾的视觉效果。想都没想,本能的就开始退缩。
开什么玩笑,他是运气好也是命大,才顺利从苍舒忆的手里捡回了一条小命。再回去,那不是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傻子才会那么干。
“其实吧……严格说起来吧……苍舒忆也不是那么过分……”苍舒御剑慢腾腾的说着,每一个短句之后都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停顿。这也能理解,对于恒老头陡然安排的这一出,他之前简直是半分准备都没有。没有准备,也就不知该怎么去应对,所以只能放慢了语速,以便留下空隙,去思索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对。
小心翼翼的偷觑着恒老头的脸,如今的苍舒家代宗主,就是一座活火山,根本经不起任何外力的刺激。一旦爆发,别说是一个苍舒御剑了,就算是把他克隆出十个来,都挽救不了这场灾难。
“苍舒忆做这些事也是没有办法,初代留下来的那本古籍中,大概记载了关于今天所要发生的一切。这大概也是我们这些后世子孙,逃避不了的责任吧。”
提到古籍,苍舒御剑多少还是有些后悔。他当时怎么就那么老实,因为答应了荒木,东西到手后竟然看都没有看一眼,结果害得今天如此被动。
哪怕,偷偷看一眼,也是好的啊。
沉浸在悔意中的苍舒御剑,没有留意到叔叔大变的脸色。或者从眼前的视觉条件来说,他就算有心注意,也不见得能完全注意的到。顶多,就是看见苍舒恒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笼罩在上面已经不是一抹阴云,完完全全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不过很快的,走神的苍舒御剑就感受到叔叔的心境了。
人是情绪的动物,心里的想法,绝对会影响到外在的表现。失控的感情,以至于动作也会跟着失控——
“嘶——”苍舒御剑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知道恒老头怎么了,手上的力气陡然变大了数倍,他怀疑自己胳膊上的肉都快要被对方硬生生的揪了一块下来。
苍舒恒慌忙放手,从他的动作中看的出来,老头子正为自己的冒失举动而后悔。后退了半步,角度的变化使光线重新照在他的脸上,仔细一看,就让人觉得不对了——苍舒恒的神色之间皆是迷茫,或者说,是近乎于迷茫的表情,他似乎还在想着旁的事,注意力一点都没有落在当下。
苍舒御剑就纳了闷了,恒老头不是最关注自己的安危吗?不要说像刚才那样下重手了,平常就是伸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听到他的惨呼,恒老头不是该端上衣服极端懊悔的表情,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帮他检查的吗?
“你刚才说,那本古籍?”等了半晌,终于开口的苍舒恒,说了一句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话。
不过,这反映也太慢了吧。那都是好几分钟前的事了。
因为恒老头严肃的有些吓人,苍舒御剑赶紧点头,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是啊,那上面记载了所需要的条件,而偏偏古谦对这些也极端了解。苍舒忆就算想编造谎言,也不太容易成功吧?”
为了帮父亲开脱,苍舒御剑搬出了反面人物古谦。但是他马上就后悔了,这里出现了一个矛盾,古谦的剑妖身份,对苍舒家的其他成员来说还只是一个未知。也就是说,一个普通的盗贼,他不应该知悉有关初代的秘密。
苍舒御剑料想,要发现这么大的一处破绽,以恒老头的睿智,简直就是分分钟的功夫。然后,他就不得不开始一连串的解释,为的是能够说服对方的固执。
苍舒御剑郁闷至极,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为了解释清楚第一件事,就不得不牵扯出第二件事,以此类推,没完没了。
等着恒老头发问,苍舒御剑就如同在坚持最后的一道阵线。自我催眠到,别人不问,我就不说。装傻的本事,谁不会啊?等了一会儿,苍舒御剑有些扛不住了,怎么说,对方安静的过了头。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儿疯疯癫癫,一会儿又毫无动静,今天的恒老头不会中邪了吧?
按捺不住好奇,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朝着叔叔打量而去。不看还好,一看就更加迷惑——为什么,苍舒恒是这样的一副古怪表情。并非生气,也并非惊骇,就是一股子形容不出的古怪。
“是谁告诉你,在那本古籍里记载了这些东西的?”古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