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的苍舒裕城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就这么被一个从未谋面的长辈,害惨了。
再说阿剑——苍舒恒看了一眼之后,直接宣告放弃。那孩子的眼神充分表明了,他正在神游太虚。苍舒恒无奈的叹气,一个二个都靠不住,到头来,还是靠自己最保险。
“阿容,除了这封信以外,九代还留下了什么?”苍舒恒耐着性子问着老人。总不成,真的就只有这么一副莫名其妙的涂鸦吧!?
老太婆摇了摇头。
苍舒恒不死心,继续追问,“什么都好,他说过的话,或者当时做过什么特别的动作?阿容,麻烦你在认真想一想。”
看得出来,阿容想的极端艰苦。毕竟事件过去了那么久,换成一个年轻人都不见得能够重现当时的场景,而阿容的年纪,也的确很大了。“忆少年只叮嘱要在今天传信。其它的,应该没有什么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线索太糟糕,分析要人命
到了最后,对于阿容的询问不了了之。不管怎么说,他们一群人总不好去欺负一个老太婆。而且她的样子极端笃定,很明确的表明了只知道这些。苍舒恒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目送阿容回去别馆。
苍舒忆规定了传口信的日子——这是他们所能掌握的唯一线索。晚辈们都彻底的放弃去做这毫无意义的事,但是苍舒恒依旧紧抓不放。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苍舒忆这人有时候极端无聊,不过要无聊到这样的程度,似乎也不太现实。
前思后想,唯一能够与这个日子联系到一起的,就是前不久阿剑与苍舒忆的会面。在那次会面中,阿剑得到了铸造虚怀剑的任务,这柄剑的图纸在这个时候出现,若说只是时间上的巧合,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然而当苍舒恒兴冲冲的将这个发现告诉自己宝贝侄子的一刻,得到的,只有一个十分不屑的回答——
“恒老头,你没老糊涂吧?你不会真的认为那什么涂鸦具有什么指导意义?就算苍舒忆画的真是虚怀剑,那又怎么样?难道还指望我从那图纸中辨别出那柄剑本来该有的样子?”
老糊涂?苍舒恒受到这三个字的严重打击,擦过他的身边,阿剑后面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基本没有听进去半个字。
苍舒御剑没有心情理会陷入呆滞的叔叔,擦过他的身边,转身就走。他现在很忙的好不好,实在没精神和这个老头子虚耗。
还没有完全回归现状的苍舒恒,完全是本能的动作,一把拉住了阿剑的手臂。后者立马就皱起了眉头——类似的表情,在苍舒御剑以往总是意气飞扬的脸庞上,绝难一见。不过事实证明了,再怎么开朗的人,也会有被逼的鬼火冒的一天。之所以以前还能维持镇静,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真正的烦心事。
当然了,挑动苍舒御剑烦躁情绪的,不仅仅只是因为叔叔的阻拦,最近的他,就没有一天挂着好脸色。在他恶劣心情睛,最直接的受害者,当属荒木无疑。无奈兼无辜的剑灵,总是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在苍舒御剑面前来回晃悠。可即使这样做了,荒木也未能换得一丝同情。
由此可见,他是真的很忙。忙的压根顾不上周围所有的一切。
低头看了看恒老头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苍舒御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这个叔叔还真是标准的老当益壮,力气大的不得了。好吧,长痛不如短痛,有些麻烦是必须要解决的。“苍舒忆的涂鸦,虽然不具备任何实质意义,不过这不表示我们就不能从中挖出线索。”
事实上,苍舒御剑发现的部分,远远比他叔叔想像的要多的多。一直加以隐瞒,大体说来有几项理由。
最主要的,是不希望再给苍舒恒增添负担了。他一人承担家族繁杂的事物,早已到了分身乏术的地步。从不负责任的程度上来看,苍舒御剑不愧是苍舒忆的儿子,父子两人,谁也不是什么好人。吃准了亲人中有这么一号任劳任怨的人物,他们就厚颜无耻的将所有事物都扔人了苍舒恒,彻底的袖手旁观。
对于这一点,苍舒御剑多少还是心存愧疚的。比起自己那个毫无悔意的父亲,由此可见,苍舒御剑实在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所以他决定将虚怀剑的事一肩挑下,再也不给恒老头添麻烦。
第二项理由嘛,则是因为苍舒御剑的不确定。虽然找出了不少线索,可没一条百分之百得到证实的。这也是为什么苍舒御剑最近会忙的焦头烂额的缘由,需要他进一步证实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最后一点小小的理由,苍舒御剑认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那只是他小小的恶意罢了,纯粹的报复心理。哼,让你们一个二个都和我玩神秘主义。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这下好了,你们终于也落到我的手里,不趁机让你们也好好难受一下,怎么对得起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但是苍舒御剑也明白,现在的状况,超出了他的恶作剧,哦不,是以上所有理由的范畴。到底是恒老头一手将他拉扯大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苍舒御剑更加了解这个老头子的固执。看看他手上的力道就能够肯定,如果不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苍舒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保守秘密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苍舒御剑就不明白了,为毛他身边的这些人,一个赛一个都是个中高手,难道就只有他不具备这份心理素质。
“恒老头,我和你推论的出发点都是一样,都认为那张图上画的确是虚怀剑。”让苍舒御剑说出这话,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没有这一基础,之后所有的推论都无法进展下去。
郁闷之处在于,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事实一定会按照他们的设想进行。如今唯一能够祈求的就是,苍舒忆在玩弄旁人的时候,还保有最后一丝良心。希望他只是为了图一时的高兴,而不是非要将人玩死了才满意。
“所以,我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要认真分析苍舒忆留下来的东西。”关于这件事,苍舒御剑没有提及最关键的部分——分析的任务,是由苍舒裕城担任的。
那个可怜的苍舒家著名的浪荡子,在被迫花了十多个小时盯着鬼画符之后,强烈要出去找几个身材火爆的大美女洗洗眼睛。苍舒裕城担心自己会留下无可治愈的心灵创伤,失去了与生俱来的审美能力。
苍舒恒长长松了口气,老头子完全没有心思去关心究竟是哪个倒霉鬼被好好折腾了一番,当他听到阿剑认认真真做事的时候,他多少总算能够放下一颗悬在半空的心。“你们分析的结果呢,是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将它拍在恒老头的手中。他也懒得解释了,这也是苍舒家信奉的信条之一,与其浪费无数的口水还无法将事情解释清楚,倒不如让对方看看实物。这样又省时又省力,岂不是对双方都好。
注重实践,苍舒家历代出的都是靠手艺吃饭的铸剑师,比起唇舌,他们当然更加如此。
是一份复印件,苍舒恒有些迷惑。不过他相信,他的侄子应该不会把无关紧要的东西随时带在身上,于是也就以相当慎重的态度将之打开。
最近,大概是和图纸结缘了吧?居然又来一张。
苍舒御剑为了早点解脱,完全没有卖关子的打算,直言道:“这是让裕城重绘的图纸。当然了,蓝本就是苍舒忆的那一张。看他画的辛苦,为了避免原稿丢失损坏之类的麻烦,我就复印了几份,有关系者,人手一张,也便于随时拿出来看看。”
才看了第一眼,苍舒恒的心头就不禁涌起了无限的自豪感。总有无数的事实来证明,他对晚辈们的教育是如何成功。
苍舒裕城,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即使他无法铸造出最锋利的宝剑,可苍舒恒还是慧眼识珠准确的判断出他的能力所在。
拿在手中的是一副素描的复印件,蜿蜒而清晰的线条,大师级的光影效果,仿佛纸上的不是一副影像,而真真正正的实物。这份还原物品本身的能力,只怕要令许多画家都望尘莫及。就算刚才阿剑不明说,苍舒恒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这是谁的作品。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蓝本的糟糕。苍舒裕城究竟苍了多少精力,才能从那样的一张原图中衍生出如今的这一幅来?这不是单靠想象力和创造力就能达成的,这其中涵盖了苍舒裕城身为一名铸剑师所具备的一切素质。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将他的能力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裕城真的很厉害。”苍舒御剑客观的评价道。擅于发现别人的长处并且能够毫不吝啬的赞扬,这本来就是苍舒御剑的优点之一。这张复印件他看了不止一百遍,直到能够清楚的记住每一根线条为止。
“虽然无法保证能够完美复制实物的地步,不过我想,真正的虚怀剑,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也幸亏他们身边还有苍舒裕城这么一号人物,否则的话,他真想不到别的方法能将苍舒忆的那张垃圾转化成有用的线索。
连续数天以来,这一次应该是苍舒恒心情最放松的一刻。他似乎感到了无尽的期望,“这么说,你可以开始铸造虚怀剑了。”
苍舒御剑耸耸肩,不置可否。“如果能将最后一个问题解决了,那我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第二百四十章…上了贼船还想下来,做梦
最后的问题,也是铸剑的过程中,怎么回避都回避不了的一个重大问题。
材料。
苍舒家本宅的研究室,这几日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在这里上班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是人人自危。除了必要的交谈之外,没人会说多余的一个字。不要说闲聊了,就是与工作相关的话语,都减少到最低的程度,能够用点头摇头以及手势表达的内容,没人会开口。
也没人敢在研究室内闲晃,非得要走路的时候,都将脚步减低到最为轻巧的那一种。据说有人为此还在鞋底垫子棉花,怕的就是动静大了,会惊动他们那位女暴君。
放眼苍舒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研究室是谁的地盘,又有谁不知道,一旦得罪了此间主人,可就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之下,居然有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看他们那种小心翼翼谈论的模样,谁能相信参与其中的成员都是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推推搡搡之间,谁也不肯率先大着胆子站出去。
“吵什么吵?”一声怒喝在他们身后响起,几个大男人被惊了一跳,整整齐齐的回转身,就见身后站着一个艳光四射的大美女,苍舒家的大小姐苍舒御心。无一例外的,每个人都被她一双明媚的眸子扫了一眼。
感动?还是感慨?五味陈杂啊五味陈杂!
谁也不能否认苍舒御心的美丽,正如谁也无法在她的注目下还维持常态。不被苍舒御心吸引的,要么就不是男人,要么就是男人中的瞎子。这几个大男人,害怕是害怕,恐慌也是恐慌,然而在多种情绪的催化下,心跳的速度反而变的更快。
一个二个傻愣愣的望着苍舒御心漂亮的眼睛,一个二个又禁不住在心头腹诽——造物主在造人的时候,究竟是哪根筋抽了?居然让这么一双眼睛长在了苍舒御心的脸上?倒不是说这个女人不漂亮,只是,这样柔媚的大眼,似乎更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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