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苏远?”苏陵心中一时多出许多个疑问,“为什么他会出不去公寓?”
“无可奉告!行了,快说你到底是谁吧。你甭跟我拖延时间,信不信我一刀捅了你?”此时喷水泉四周暂时没什么人,曲飞更加肆无忌惮地威胁着。
苏陵看对方的眼中冒着一丝疯狂,觉得这人没准还真会捅死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思考起对策。
他正踌躇着,曲飞却突然“哇!”的大喊了一声,像被电到一般,把手缩了回去。他的那把水果刀从苏陵的小腹上拿开了,竟转而架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曲飞一边尖声惊叫着,一边不受控制地把刀笔直的□□了自己的喉咙里。
“苏远,你难道真是苏远?”曲飞继续用手握着刀,执着的自上而下划开了自己的喉咙。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极度扭曲着,本就凶狠的面孔,此时龇着牙,更是如恶鬼一般。只可惜水果刀太小,造成的伤口不够深,曲飞的喉咙虽都被割开了,但他一时还咽不了气,只能继续痛苦的抽搐着。
“不可能!不可能!”小刀还在坚持挺进,从脖颈处划往胸膛,曲飞也还在用他的最后一口气呐喊着,“你明明被封印在公寓里了,怎么可能出的来?!”一注鲜血随着曲飞激动的情绪,从他咽喉处的裂口直接喷涌出来,正喷洒在了站在他对面的苏陵脸上。
苏陵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逐渐断了气,他或许本该跑掉,亦或许该去报个警,打个急救电话,但此时他却只能静静地呆站在原地。
“咳,咳,”完全没有生气的曲飞继续喷着血,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耷拉下脑袋,颓然地跪倒在了地上。但他的手却没有停下来,好像被人握紧了一般,继续克服皮肉的阻力,伴随着撕裂的响声,开膛破肚下去。
“哗啦,哗啦,”曲飞的刀子抵达腹腔后,终于作罢,停了下来,他的肠子此时随着惯性散了出来,一点点垂到了地上。
透过曲飞敞开的胸腔,苏陵看见了他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不知为何,心情竟变得无比顺畅。
“杀人啦!杀人啦!”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尖叫,苏陵转过头去,有个中年妇女正瘫坐在地上,也不知她在这里看了多久了。看见苏陵扭过来沾满血的脸,那女人又哇的一声,吓得转身向后爬去,一边拿出电话,“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死人啦。”
几小时后,苏陵又坐在了熟悉的审讯室里,审讯自己的人也还是李林。
“这么说,你只是偶然经过,恰巧看见被害人自己劈开自己的胸腔?”李林觉得这说法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哪有人能够把自己从上到下竖直剖成两半,这个过程中还能不断气。
“报告,”门外一名年轻警察敲了敲门,得到批准后,推了门进来。
“李队,经目击证人介绍,确实是被害人自己用刀,从喉咙一直割到腹腔,”那名警察也觉得这个说法太过荒谬,但却不得不道出这个事实,“技术科的鉴定里也指出,导致被害人死亡的凶器——那把水果刀,上面只有被害人一人的指纹。”
“妈的,”李林憋不住火地骂了一句,“这一两个案子都这样儿,还让人怎么侦破。早上报来的那起案子也是这样,还就是跟这曲飞同一个学校,在他隔壁班,叫什么许风的。”
“唉,听说那也是个无头案,”一旁的年轻警察附和着说道,“听说被害人屋里只有他自己的指纹,他的尸体泡发在鱼缸里,但附近椅子上的鞋印也是他自己的,难道真是他自己爬上去自尽的?”
“你能自己在鱼缸里自尽么?”李队瞪了他一眼,颇为无奈地挠了挠头,嘟囔道,“真是活见鬼了。”
苏陵听李林提到许风的事情时,心中暗道,还真被你们说对了,他真是自己爬进去的。但嘴上却不敢出声,他可不想有什么牵扯进去。见李林还在低头沉思着那件奇案,出声提醒道,“李老大,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哦,对了,我差点把你忘了,”李林抬头想起了还留在审问室里的苏陵,“你最近没又给我惹什么麻烦吧。”
“哪能啊?”苏陵连忙摇头,“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后再不出去打架了。”
“那就好,”李林长舒了一口气,眼神略带关心的望着苏陵,“我知道你不是个坏孩子,就是亲人去世,一时心烦,想通了也就好。”李林平时说话看似凶恶,其实他心肠很好,总在默默地关注苏陵的情况。
“对了,李老大,你能帮我一个忙么?”苏陵忽然想起了那件事。
凶宅 最新更新:2014…09…29 23:49:52
苏陵从警局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自己从许风手里买入的公寓原本是苏远的。但苏远的户口上只有他和他父亲两人,而且据说他爸常年在海外经商,一时间还真不知上哪儿联系他。
苏陵把这几天前前后后的事情穿起来想了一遍,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的话,那就绝对是中了头奖,买到了传说中的凶宅。
虽然在学校里听到的说法是,苏远请了病假,但若苏陵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已经遇害了,遇害地点很可能就在他自己家中。所以,苏远的鬼魂也就一直留在了那里,并且由于某种原因一直无法离开。只是不知为何,自从自己前两天搬进去之后,苏远的灵魂竟得以解放,能够跟着苏陵到处走动。
想到这里,苏陵打了一个冷战,觉得苏远的冤魂此时可能就在这间屋子的某个角落里,望着自己。他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在地板上看到的滴落血迹,自己那时虽然以为是一时幻觉,但现在想来,很可能是苏远给自己的提示。
苏陵不再迟疑,从客厅里那些乱堆的杂物中翻找出一把锤子,撬起了自家客厅的地板。果然,掀开的地板下,依稀能看出断断续续的,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不知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在弄什么?”一个男声从很远的地方幽幽飘来。
苏陵听出这好像是曲飞的声音,顿时惊得跳起身来,紧贴在背后的墙上。
“这些是什么?”那个曲飞好像并不是对着自己说话,那声音不知来自何方,四处飘荡,仿佛是周围的墙壁里传出来的。
“你懂什么?”另有一个略为深沉的女声冷冷说道,“这些散魂符是防止苏远的冤魂找到我们的。”
“散魂符?”曲飞不解的问道,“干什么用的?”
“即使苏远阴魂不散,他也只能被困在这间公寓里,永远出不去,”那女孩儿的声音听起来还略带稚嫩,语气却是无比恶毒,“然后他的魂魄会一天比一天虚弱,直至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苏陵听到这句,只觉背脊发凉,浑身冒起了冷汗。他感觉那女孩儿阴暗的声音仿佛曾在耳边,又逐渐缓缓飘远,消失在黑夜的寂静里。
“苏远?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吗?”苏陵在空荡的房间里向着空气喊话,自己都觉得的自己像是疯了,“你是要让我带你出去,让你复仇吗?”
“啪,”有什么东西从沙发夹缝中飞了出来,直接打在了苏陵脸上。苏陵抬起手臂,把那东西拿了下来,原来是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甜蜜的偎依在一起,像新婚夫妇一般,他两手中一人抱着一个刚出生几月大的孩子,是一对双胞胎。
苏陵看见这张照片只觉倍感震惊,因为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自己的母亲。苏陵的母亲很早过世了,他每次想妈妈的时候,都会回去翻以前的旧照片,所以他绝不会认错。
难道,这张照片便是自己的全家福么?那样,照片中的男子正是自己的父亲,而照片中的双胞胎中有一个是自己。而另一个……
是苏远?!
苏陵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了,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最近见到的人都把自己认作苏远。
苏陵呆呆的站在自家客厅中,一言不发。冥冥中,上天安排他和苏远住进了同一间公寓里,让他知道,他原来有个弟弟。不知该欢喜,还是忧愁,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痛苦难忍。明明是刚刚得知自己有一个弟弟,可是又知道,他早已失去了他。
此刻的苏陵心中,早没了惧怕,只是怅然若失的走进了洗手间,抬头看向镜子中的少年,那少年也同时看向他。苏陵知道,那一边的一定是苏远,他抬手摸向镜子中的脸颊,呢喃道,“小远。”
“铃铃铃……”电话像催命似的拼命地响着。
“喂?”罗丽丽从睡梦中被吵醒,十分不情愿地伸手拿起听筒,不耐烦的问道,“你哪位啊?”
“是我啊,丽丽。”电话那边的声音像终于遇了救星似的,激动地叫着。
“表哥呀,”罗丽丽的起床气还没过,语气依旧不佳,“你也不看看时间,大周末的,才6点半,你还让不让人补补觉。”
“没有急事我也不想找你,”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去看看今天的早间新闻,正在报道这两天发生在我市的2起离奇命案。”
“呦,我咋不知道孟大少爷还有关心别人性命的时候,”罗丽丽讽刺道。
“你就别逗我了,丽丽,”孟嘉义在电话的那边喊道,“死的那两人是许风和曲飞!”
“啥?许风死了?”罗丽丽也倍感震惊,许风和她一样,都是玉林中学高一三班的,“我说他这两天怎么没来。”
“报道还说,他两死法都很狰狞,但却好像是自杀的,现场并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痕迹,”孟嘉义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是不是苏远的鬼魂来报复我们了。你不是说,你施了法,苏远即使有魂魄也会留在公寓里,然后逐渐散去吗?”
“理论上是这样,”罗丽丽也有些不解,“但如果曲飞和许风都已经死了的话,很可能事情出现了未知的变化。”
“那我该怎么办呀?你说,他下一个会不会来杀我呀?”孟嘉义拿着话筒,都快哭出来了。
“胆小鬼,看把你吓得,”罗丽丽有些不屑的说道,“你家别墅不是请过高人画符做法么。放心吧,一般鬼怪进不去,只要你不开门把他放进来。”
“丽丽,我爸妈最近都不在,我家保姆今天也有事请假了。你今天过来陪我一下好不好,我太害怕了。”孟嘉义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我今天白天约了人逛街,没空,”罗丽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这个表哥,平时仗着他爸是省里高官,整天在外惹是生非。但真的摊上事情,就立刻变软蛋了。
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哥,罗丽丽还是开口叮嘱道,“表哥,那东西可能会附在活人的身上进来。所以,今天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谁来也别让他进来。我逛完街,晚上就去看你哈。”
罗丽丽挂了电话,却开始沉默,她想不明白苏远是怎么出来的。难道自己的符没有效果?不可能啊。亦或是苏远借助了什么人得以出来,但这人却必须是和他血脉关系十分的强,除非他有个双胞胎的兄弟。她知道苏远和他爸爸单独住在本市,没听说他有兄弟,这种可能也是没有。
罗丽丽到底没有想出是哪个答案。算了,还是先去逛街吧,今天很多家店铺都有打折活动呢。
孟嘉义今天起了个大早,本是想和三两狐朋狗友去外地玩几天,哪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