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 by 红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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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 by 红榴-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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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面帮他清理着残留在体内的东西,韩晖一面问道。 

  “你不是不想听吗?”罗赫的声音无力到一点底气都没有。 

  韩晖凑过去,用下巴蹭蹭他的肩:“我现在想听了,告诉我嘛,不然我心里别扭。” 

  罗赫搂住他的头,亲了一下他的头发:“其实真的没什么,我今天晚上刚做完的论文,怕你有安排所以没找你,就随便出去散散心,去哪儿跳舞,然后碰到了那个男的。你认识他?” 

  韩晖点头:“你不认识他?” 

  罗赫摇头。 

  沉默半晌,韩晖抱住他:“我信你。” 

   

  第十章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稳定得让人吃惊。韩晖在发呆时傻笑流口水的几率陡然增加,罗赫表面看来依然故我,但据医学院几个最敏感最八卦的人反映,他最近变得性感了不少,也不那么不好接近了。 

  临近严格的升级考试,连韩晖这样习惯大而化之的人上课也多绷了一根弦,会在老师提及“这里很重要”的时候自动起身,半睡半醒地翻开书做个记号然后接着睡。这样的睡眠质量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于是,他迫不得已采取了曲线救国的办法,只要一下课,就回宿舍猛睡,吧上课的损失补回来。 

  一个懒洋洋的星期三下午,韩晖正一个人在宿舍睡觉,本来去了自习的陈丹华开门而入,“哐哐”地拍着他的床,硬是把他从美妙的梦周公活动中拉回到残酷丑陋的现实。 

  “干嘛?”起床气很大的韩晖一醒来就没好气。 

  陈丹华一脸兴奋:“你们家罗赫得奖了!” 

  韩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得奖关我屁事。”一翻身,头冲里继续睡,过了一会儿又翻回来,坐起身:“哎,什么奖?” 

  “不是关你屁事么?那还问我干什么?”陈丹华坐在椅子上看书,阴阳怪气地。 

  韩晖探出头堆起笑脸:“别放在心上,告诉我吧。” 

  陈丹华白他一眼,慢慢转过来:“其实我也没太弄明白。好像是他写了个什么论文,登在了个很有名的医学杂志上,然后就拿了个据说挺牛的奖。” 

  “这样啊……”韩晖点点头,若有所思。 

  “怎么了?”陈丹华问。 

  “没事。我只是在想,我该不该去祝贺他一下。” 

  “去呗!” 

  韩晖摇头,慨叹:“你是不知道我的祝贺方式啊。” 

  陈丹华稍微想象了一下,最后还是发现,这种事,还是不要想得太深入会比较好。看着看着书,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听人说,今天晚上七点罗赫要在医学院会议厅做报告,你要不要去听听?” 

  “关于论文的?我大概不太可能听得懂吧?” 

  “有什么关系,去听听吧,我也去。”陈丹华当年的第一专业就是医学院,差了几分才到的建筑,对医学还是不太能忘情。 

  韩晖仔细想了想:最后很果断地摇了摇头:“不去。” 

   

  当晚六点半,医学院会议厅: 

  “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陈丹华看着身边用一副纯黑墨镜遮住大半边脸的韩晖,只觉得很好笑。 

  “少废话!”韩晖紧张地左右看看,还好,附近没有什么结下梁子的人,不然他和陈丹华共闯狼窝,很可能就有去无回了。 

  不过,要是真的打起来,罗赫会不会来帮忙呢? 

  想到这里,韩晖又开始傻笑。 

  陈丹华实在受不了他那张白痴一样的脸,索性不去看他,而是选择了四处张望:“不过这个报告还真是受欢迎,咱们提前半个小时来的,居然只能坐在这么后面。也不知道是罗赫的报告很吸引人呢,还是他这个人本身……你说呢?” 

  “不知道。”不知为什么,一提到这个问题,韩晖的心情就不是太好。 

  人人希望自己的爱人优秀,然而要是真的优秀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心里又总会有点不舒服。 

  人类的心理还真是复杂啊。 

  来的人绝大部分是学生,也有老师和院系领导,还有几个独立坐在第一排,个个面前摆着矿泉水的中年人,想必是医学业内的泰斗级人物。 

  和大学里所有有重要人物到场的会一样,报告推迟了十五分钟,直到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施施然走进来坐定才开始。照例的院系领导讲话,先是感谢某某某某于百忙中到场,再是感谢学校的大力支持,接着盛赞这篇论文的杰出成就,与作者的自身努力与教授的耐心引导密不可分。 

  “引导个屁!真有本事引导别人,自己怎么写不出来?”韩晖的音量不大,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陈丹华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真是搞不懂这个人,刚才说罗赫有魅力他不高兴,现在有人掠美他又有意见,什么毛病! 

  然后才是主角的上场,罗赫今天穿了一身纯白的西服,里面是黑色的衬衫红色的领带,很正式的打扮,却也别有那么一番韵味。加上本来就白的皮肤,散发着禁欲又偏偏诱人犯罪的色彩,惊为天人。底下传来一阵低微而整齐的吸口水的声音。 

  韩晖的气质说好听了是清爽自然,说难听了就是没正经,穿上西服像是猴子穿了人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陈丹华属于那种清秀型,穿西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那么几分霸气。 

  韩晖一脸不屑,穿什么是什么,这家伙还真是——无耻。 

  罗赫并没看这边,事实上,他哪里都没看,就只是用平淡的语调念完了这篇论文然后下场,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行为或是言语。然而就算这样,他本身的男性魅力和出众的才华也足以让人顶礼膜拜了。 

  论文大体是关于眼外科手术的。身为外行人的韩晖自然不能理解其所谓的对医学界的巨大突破,但看到周围人狂记笔记的热忱,和那几个泰斗时不时的颔首微笑,韩晖明白,罗赫做出的这个东西,应该是相当有份量的。 

  真的是很出色的男人啊!韩晖以鸡蛋里挑骨头的刻薄心态挑剔着罗赫所有的缺点:个性冷,但通常被说成是酷的表现;不会处事,却自然会有老师宠着女人恋着男人嫉妒着仰慕着甚至是爱慕着;不识五线谱,可音乐鉴赏力一等一地强。想来想去想破了脑袋,韩晖不得不承认,他的伴侣,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极品。 

  老婆太强了,丈夫自然不爽,罗赫虽然不是他老婆,可总也差不多。男人的无聊自尊啊…… 

   

  晚上十一点,韩晖和往常一样去了罗赫的住处,等罗赫开了门,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斜斜靠在门口,叉着手,笑:“Congratulations!” 


  “居然连你都知道了。”罗赫也笑了,“我还是以为按你的个性,会是全校消息最不灵通的人。亏我一直担心你不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做那个什么报告结果来早了,想给你发个短信,你手机也没开。” 

  不知道?我还去了呢!韩晖依然只是笑:“我手机没电了,忘了充。我是消息不灵通,不过我们宿舍有灵通的。” 

  “陈丹华?” 

  韩晖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摇了摇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却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宝贝,你真让我伤心。” 

  而罗赫对此的回答,就是把他拉过来,一个深深的舌吻,然后放开:“现在好点了吗?” 

  韩晖抿了抿嘴唇,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这儿还在疼呢,帮我揉揉。” 

  罗赫依言行事,然后问:“这下舒服了?” 

  韩晖想了想,又笑了:“知道吗?我今晚是特地来祝贺你的。” 

  “那贺礼呢?” 

  “一晚上随你处置,这个怎么样?”韩晖歪着头。 

  “听起来,不错。” 

   

  早上醒来,罗赫看着身边人熟睡的样子,不禁莞尔,为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起身,出了卧室的门,一会儿又回来,把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放在了韩晖摊开在床边的右手心里。 

  “什么呀?”韩晖也醒了,迷迷糊糊地问。 

  罗赫于是打开台灯:“看看喜不喜欢?” 

  韩晖拿到眼前仔细端详,Zippo的打火机,亮银色的面,画着一只灰色的狼;“满帅的。” 

  “这么直白地夸自己帅可不好。”罗赫逗他。 

  韩晖白他一眼:“我在你心里就是只狼啊?” 

  罗赫认真想了想,点头:“差不多。” 

  “去!”韩晖又把玩了一阵,然而问,“多少钱?” 

  罗赫笑笑:“问这个干嘛?你还给我是怎么着?” 

  “当然要给的,这东西不便宜吧?” 

  罗赫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你什么意思?” 

  韩晖还是在笑:“没什么意思。我搭你帮我买这个的情,不过钱……我想还是给你会比较好。” 

  罗赫的眼神冷了下来。 

  韩晖坐起身,从一旁挂在椅子背上的衣服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点上:“算我求你,这钱,让我出了吧。” 

  罗赫静了半晌,问:“为什么?” 

  韩晖低着头,没有看他:“反正再过三年,你怎么样都是要走的,不是么?”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韩晖仰起头,长长吐了口烟:“还有那句话,也别再说了,我……受不起。原本我们就不该有其他牵扯,不过是上个床,满足一下彼此的需要,完了以后,各走各的,老死了,也不再来往。” 

  “那应该叫做老死不相往来。”罗赫说完,站起身去了浴室,头也不回。 

  韩晖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曾经看到过别人很帅地开盖,到了自己这里却那么困难,玩着玩着一使劲,打火机摔到了地上,“啪”地一声,清脆到刺耳。看来还是不能用太好的东西,什么好东西到了自己手里,结果都是一个坏。 

  真是个废物。 

  “哎,你看他怎么了?”陈丹花推推旁边聚精会神听讲的白云鹏。 

  白云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韩晖居然醒着?他居然在上课时间醒着?” 

  “可不是,所以我才让你看啊。” 

  “韩晖,韩晖。”连听课也顾不上了,白云鹏叫了几声。 

  韩晖转过头来:“怎么了?” 

  “你认床吗?” 

  韩晖一脸诧异:“不啊,问这个干嘛?” 

  “那你怎么不睡了?” 

  “靠!”韩晖瞪他一眼,“我偶尔听听课不行啊?” 

  “这样啊。”白云鹏看看陈丹华,陈丹华看看白云鹏,两个人都是一脸茫然。 

  坏了,这小子是不是神经病又犯了? 

  咦?为什么要说又呢? 

  过了十分钟,韩晖拍了陈丹华一下:“问你个问题。” 

  “说。” 

  韩晖想了想:“没事。” 

  陈丹华活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什么意思?” 

  “是啊。”韩晖一笑。 

  “切!”懒得理他。 

  有些人就算别人说出标准答案也没用,自己想不明白,怎么样也是白搭,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过去不在乎将来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直到那一天,他看到那个人高高在上地站在离他最遥远的地方,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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