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麻子准许耿精忠称帝,与耿精忠同分天下。不过耿王爷也不是傻瓜,一边与岳乐虚与委蛇不断这层关系,一边再派使者出使南京,向卢胖子表达歉意并要求卢胖子供给粮草军饷,以便自军攻打绍兴宁波,拔掉清军在浙江的最后钉子,还有就是积极备战,随时准备向北出兵。
耿王爷不傻,咱们的卢三好更不是傻瓜,耿精忠的使者再次抵达南京时,夏国相被彰泰贝子爷奇迹般打跑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南京,心中大定之下,卢胖子对耿精忠的使者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不仅拒绝耿精忠的歉意,更断然拒绝耿精忠的要钱要粮要求,一口咬定自己纯洁的心灵被耿精忠使者黄棍伤害过大,已经无心再与耿精忠延续盟约,除非耿精忠先拿下宁波和绍兴二地,杀光那里盘踮的清军残余,不然卢胖子绝不考虑与耿精忠重订盟约!
除此之外,卢胖子还更加无耻的向大舅哥尚之信派去信使,请求大舅哥为自己主持公道,出兵福建为自己的小老婆报仇,攻打耿精忠的老巢福州府。当然了,卢胖子的这封信送到尚之信面前后,马上就被大王子擤了鼻涕操!你这个小胖子甩了我年长色衰的妹妹,另娶了年轻漂亮的小狐狸精,还想让我这个大舅哥出兵为你的小狐狸精报仇?你当你大舅哥是二?
卢胖子的答复当然在耿精忠的预料之中,不过鉴于浙江北部复杂的局势,耿精忠并没有暴跳如雷的立即出兵和卢胖子火并,而是派出了使者和岳乐联系,向岳乐提出了一个联手条件,那就是浙江清军必须打下刘国轩盘踮的杭州城,然后把杭州的临安县和昌化县借给耿精忠,耿精忠就和岳乐联手揍卢胖子!
耿精忠也知道岳乐很难能答应自己的条件,但耿精忠并不在乎,耿精忠这封信最大的目的是想告诉岳乐,我靖南王爷不傻,你不出手拿出诚意,我就绝不可能和你联手,更不会给你当出头鸟替死鬼,和卢胖子打一个你死我活让你岳乐拣便宜”你不先动手,我就绝不动手。所以只要这封信送到了岳乐面前,耿王爷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因为中心地带被胖子军严密控制的缘故,耿精忠的使者只能从海上绕路或者从江西、安徵绕路才能把信送到岳乐面前。本来这一来一回又会耽搁浪费不少的时间,为卢胖子争取到不少宝贵的时间。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发生的情况,却险些打破了这各路势力互相牵制掣肘的僵持局面南京府江浦知县陈君恩向卢胖子奏报”移驻滁州的蜡清康亲王杰书出兵三千,抢走了江浦县滁河以北的东葛西葛二镇,并以此为前进基地,sāo扰破坏江浦县春耕”大肆捕杀已经剪辫蓄发的江浦县百姓!
本来两个人口加起来还不到五百户的小镇根本无关痛痒,丢了卢胖子也不心疼”但是在这攸关全年大计的春耕时节,清军竟然还来搞破坏阻挠江浦百姓春耕,想让江浦百姓来年饿肚子,一贯自诩为爱民如子卢胖子就忍无可忍了。
“出兵!马上出兵!”卢胖子一拍桌子,铁青着肥脸吼道:“让全节率军五千渡江,到江浦县增援,干掉那里的满狗!把滁州满狗彻底打怕,让滁州满狗做梦都不敢梦到南京府的土地!”
“大将军且请息怒。”姚启圣开口说道:“满狗sāo扰我军边境,破坏我军春耕,确实可恶”也一定要打下满狗的这股势头。但学生认为”既然要打,那就别小打,直接大打,和满狗杰书大打一场”拔掉这颗插在我们肚子上的这颗钉子!”
“军师言之有理,我赞同。”王少伯附和道:“滁州四面环山,
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离我军主城南京城仅有百里,时刻威胁着南京安全,不如早些出兵攻取,以此地为缓冲拱卫我军的南京安全。将来满狗四面来犯,我军也可从容迎战。”
“错,正是为了将来,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去打滁州。”卢胖子摇头,微笑说道:“滁州确实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拔掉这颗钉子我们的南京腹地就不得安宁,可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不急着拿下滁州,把这个军事要地继续留给满狗。”
“为什么?”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一起惊讶问道。
“当然是为了更多的满狗主动送上门来送死。”卢胖子露齿一笑,招手把姚启圣等人叫到地图沙盘前,指着沙盘说道:“你们看沙盘上的满狗旗帜,除了东面的大海外,满狗实际上已经从西北南三面把我们团团包围,也就是已经完成了战略包围圈,可满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敢发起进攻?最大的原因就是满狗军队的总指挥岳乐!”
“岳乐很清楚,现在的满狗军队在质量和武器上已经不是我军对手,无论野战还是攻城战都几乎没有胜算,仅有两个希望一是让我们义军自相残杀,二是希望我军主动进攻,寄希望于我军露出破绽后发制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出动重兵攻打滁州,那么就是让岳乐的第二个希望如愿,滁州偏偏又是易守难攻的地形,还有着杰书的三万守军,战事一旦进展不利,我们背后的耿精忠马上就有可能乘机发难!这么一来,岳乐的第一个愿望也达成了,我们也就有可能露出破绽了!”
“原来如此。”姚启圣点头,恍然道:“原来大将军是想以不变应万变,坚持采取守势,让满狗先动手,运动中露出破绽,然后我军再后发制人。”
“还有两个原因。”卢胖子竖起两个肥手指,不动声色的说道:“一,消耗满狗国力,滁州四面环山,粮产不丰,杰书的三万大军全靠庐州和凤阳从陆路供给,运输不便路途消耗惊人,安徽虽然也是粮产区,但凤阳和庐山的军粮供应量加起来,还比不上我军控制地中军粮供应量最小的扬州府,和我们供应军粮最多的苏州府比起来,更是只有苏州的十分之一!长期以往,杰书难以支持,必然图谋打破僵局,主动出击。另外,庐州和凤阳的粮食全部供给给了滁州,岳乐就更别想从安徽调粮维持了。”
“第二嘛,满狗完成了对我军的战略包围,杰书又象一把尖刀一样抵住了我们的胸腹要害”形势对满狗有利,满狗朝廷必然一再催促岳乐进军,岳乐也会倍感压力,时间久了,岳乐就算想再坚持下去,满狗朝廷也不会答应了。到时候”满狗皇帝要不然就是逼迫岳乐出兵,逼着岳乐露出破绽”要不就是……。”
“要不就是满狗皇帝御驾亲征!”王少伯替卢胖子说出梦寐以求许久的心愿,然后说道:“学生明白了,东家是想给满狗皇帝看到一点希望,让他逼满狗主力主动出击”我军以逸待劳,胜算自然比主动出击更大。如果岳乐不听满狗皇帝的”满狗皇帝自然也就得再次考虑御驾亲征了。”
“明白就好!”卢胖子大力点头,狞笑说道:“还有一点,你们说的什么滁州是抵住我军心鼻的尖刀,依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满狗杰书连渡船都没有,拿什么渡江打我的南京?既然这把刀子根本威胁不到我们,倒不如把他留在那里生诱,让他去掏空满狗的最后国力!也给满狗皇萃留下一个最后念想!”
姚启圣等人见卢胖子决心已下,便也不再坚持,只是马上着手准备让全节的五千军队出击”去赶走威胁江浦县境的杰书军队”同时姚启圣又提议让全节攻占滁州通往江浦的必经之路柳塘山,在那里修筑堡垒紧扼杰书南下道路,以便驻军长期坚守,卢胖子一听十分满意”当即点头同意。
卢胖子说的军粮供给量实际上就是漕粮征收量,并不是完全准确”
因为气候、环境、人口和水利各种限制,安微凤阳府产出的粮食除去地方百姓消耗外,每年只能拿出六万石粮食供给蜡清朝廷,庐州更是只有一万石。
而卢胖子控制的州府中,除去西大门太平府的产粮全部留在地方外,南京府一年能给卢胖子供给十三万石军粮,常州是十七万五千石,镇江是十万两千石,最少的扬州府也是九万七千石,至于苏州府,其实也没有凤阳和庐州加起来十倍七十万石那么夸张才六十九万七千石!这一下,朋友们该明白卢胖子为什么有信心耗死清军了吧?
不管怎么说,卢胖子这个乌龟不出头的战术切切实实是打在了蜡清朝廷和蜡清军队的软肋上,西线和南线还好点,粮食勉强能够自给,北线就惨得不能再惨了,十二万大军全靠自己都不够吃的直隶山东支撑,淮安又因为黄河改道淹没良田,无力再为岳乐大军提供粮草支持,岳乐军队里吃的每一颗粮食每一根马草都必须从一穷二白的后方运来,长期下去如何得了?蜡清朝廷一日三次催促岳乐进军,正副主帅岳乐和董卫国急得嘴唇起泡,却偏偏无计可施。
二月初十,图海和尚善快马回到江苏淮安府清河北面的岳乐大营,顺便还给岳乐带来了一千斤磨破嘴皮才从彰泰贝子爷那里弄来的三好炸药和一批雷管当然是从夏国相手里缴获的。一瘸一拐的进营与岳乐刚一见面,图海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道:“王爷,卢一峰狗贼的扬州军团有没有什么异动?有没有北上?”
岳乐苦笑,半晌才答道:“两万门g古骑兵渡河进驻淮安府,九次南下宝应挑战,宝应吴狗就是闭门不战,高得捷那个反贼更是连高邮都没来过,看模样,卢一峰狗贼是铁了心要逼本王主力渡河决战了。”
“那朝廷呢?”图海又问道:“主子可有旨意?”
“这个当然有。”岳乐苦笑说道:“你走了这段时间,主子已经来了十二道圣旨,口气一道比一道严厉,都是逼着我军渡河,南下去和吴狗决战。”
“如果有胜算,那怕有两三成的把握,我们还用得着主子这么催?”图海长叹一声,也是对眼下的情况束手无策。
“安王爷,这样下去不行啊。”尚善皱眉说道:“夏国相狗贼被彰泰那个蠢货走狗屎运打跑了,卢一峰狗贼没了最大的威胁,肯定是憋足了劲要耗死我们,我们再这么按兵不动下去,不用吴狗动手,朝廷里的唾沫星子恐怕都要把我们淹死了。”
“这个倒肯定不会。”岳乐更是苦笑“因为在被唾沫星子淹死之前,我肯定早就又被削去亲王头衔,解除一切职务”回去闭门读书去了。”
图海和尚善一起大笑起来,笑容却同样的苦涩,无奈之下,尚善只得建议道:“王爷,要不我们就渡河吧,主力渡河去和吴狗主力决战”
也许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机会,但如果不渡河”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就算渡过了黄河,我们还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机会。”岳乐更加无奈的说道:“难道你们会指望卢一峰狗贼象夏国相狗贼那么蠢,给我们池州那样的机会?”
“那倒未必,只要卢一峰狗贼的主力北上和我们决战”我们就有机会。
”尚善答道。
“什么意思?”岳乐疑惑问道。
尚善和图海对视了一眼,然后尚善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王爷,我和图中堂这次给你带回来了一千斤三好炸药,又在路上商量过了,认为以目前的局势,我们唯一的获胜希望,可能就是洪泽湖那道高家堰了。”
“你们又想炸坝,拉高得捷吴狗的军队给门g古军队陪葬?”岳乐低声问道:“本王已经在这么做了,可高得捷狗贼就是不上当,又能有什么办法?”
“夏国相狗贼已经退兵,耿精忠小儿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恐怕很难对卢一峰狗贼形成有力牵制”光是干掉吴狗高得捷兵团只怕也不够左右战局了。”尚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