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德海龙公子的真正身份?”
“他不是索额图索大人的兄弟吗?”卢胖子疑惑反问道:“怎么?难道林大人你认识他?”
林天擎不答,只是凝视卢胖子双眼,直瞪得卢胖子满头雾水,手足无措,没有找到半点破绽的林天擎这才收起目光,叹了口气,说道:“卢大人,你好福气啊,老夫可以断定,将来你的前程,必然在老夫之上啊。”
“林大人说笑了,卑职现在才是正七品,离你的正二品还差着整整十级呢。”卢胖子爽朗大笑,说道:“不瞒林大人说,其实卑职在官职上没有半点贪心,唯一的贪心就是能够青史留名,留下一个海瑞包龙图那样的好名声,也就心满意足了。”
“卢大人果然好志向,足以为我大清所有官员之楷模。”林天擎随口恭维,心中冷哼——人家海瑞和包龙图可不会象你这么拍马屁。哼罢,林天擎猛然想起一事,忙说道:“不对啊,卢大人,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能在皇上面前为老夫走通门路吗?现在你怎么又说自己不认识龙德海龙公子了?”
“晚辈能在皇上面前走通门路,和晚辈不认识龙公子,有什么不对?”卢胖子满脸疑惑的问道。
“那你怎么在皇上面前替老夫走通门路?你认识皇上?”林天擎追问道。
“卑职一个七品官,那来的机会一睹天颜?”卢胖子矢口否认,又说道:“晚辈之所以说自己有法子在皇上面前为林大人你走通门路,就是因为卑职认识索额图索大人和龙德海龙公子,龙公子也就算了,那位索额图索大人,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叔叔,皇亲国戚,又曾经给过卑职一块腰牌,说是卑职只要拿着这块腰牌去拜见他,他就一定接见,卑职就是打算走走他的关系,为林大人你活动一下。”
说着,卢胖子还拿出了索额图交给自己的那块腰牌做证,林天擎恍然大悟,然后又捅着卢胖子的腰上肥肉,坏笑道:“卢大人,这里没有旁人,既然你知道索额图索大人是皇亲国戚,那你是不是打算借索大人的口,把你对皇上的忠心告诉给皇上?”
“林大人圣明,卑职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卢胖子肥脸难得一红,颇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末了,卢胖子又问道:“林大人,来的时候我对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如果你能保证,对鳌中堂和皇上说平西王爷的军饷底限是三百五十万两纹银,那卑职就保证竭尽全力,为你活动下云南巡抚这个位置。”
林天擎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卢大人,你的能力老夫倒是完全相信了,可是老夫担心的是,如果给鳌中堂和皇上报了这个数字,末了他们知道了真相,老夫不要说官职了,只怕脑袋都保不住。”
“林大人,不是晚辈说你,你有什么可怕的?”卢胖子压低声音说道:“平西王爷真正的军饷底限,恐怕也只有平西王爷和平西王世子两个人知道,他们会告诉皇上和鳌中堂吗?既然他们不可能告诉给鳌中堂和皇上,你报三百五十万两,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是假的?”
“这倒也是。”林天擎仔细一想,发现卢胖子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只要康麻子和鳌老头不知道真正数字,自己报一个假数字,谁又能证明是假的?
“还有,林大人你也得为你的将来考虑考虑。”卢胖子察言观色,见林天擎已然动心,便又压低声音说道:“就算你真的摸清楚了平西王爷的底牌,又如实向皇上和鳌中堂禀报了,也顺利接任云南巡抚了——可是你想过没有,等你到了云南,你还有好日子过吗?你在昆明城里睡觉,晚上还敢合眼吗?”
林天擎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自己此举是出卖吴三桂——吴三桂那个老东西的心肠可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卢胖子见他醒悟,便蛊惑道:“林大人,所以晚辈认为,你如果真想当云南巡抚,还想舒舒服服的当云南巡抚,对皇上得忠,对平西王爷更得忠,明白了不?”
“承蒙指教。”林天擎拱手,咬牙说道:“多谢卢大人指点,老夫明白了,请卢大人放心,老夫会按着卢大人的指点去做,老夫的事,也就完全拜托给卢大人了。事成之后,老夫定然亏待不了卢大人!”
“林大人放心,晚辈一定尽力而为。”卢胖子随口答应,尽是坏水的肥脑袋里则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动起来,“除掉南怀仁的最佳时机,看来就是明天了——今天我刚花了重金拜托南怀仁替我寻找英文版的《几何原本》全本,任谁也想不到,我会才隔一天就对他下手!而且还有一点,今天小麻子是和我一起出现在宣武门教堂的,地方官府如果追查起来,怎么都得有点顾忌……。”
“等等,南怀仁的死,或许还可以再利用一下。当年南怀仁是被鳌老头下的大狱,眼下鳌老头和康麻子的目标都是尽量削减吴三桂的军饷,我如果能把南怀仁的死栽赃到鳌老头头上,那么康麻子说什么都得和鳌拜翻脸了,他们一翻脸,自然也就没办法在军饷这件事上联手对付我和吴三桂了……。”
“还有明天和林天擎去索额图家,索额图他们十有八九是打着替康小麻子收买笼络的主意,到时候,我该怎么应对?又该怎么利用这个机会呢…………?”
………………
盘算着,卢胖子和林天擎一起回到了吴应熊的家里,而到家后,林天擎少不得在吴应熊面前吹嘘卢胖子的学究天人,又有意无意的隐瞒了在教堂碰到小麻子和索额图等人的事,吴应熊闻言自是大喜,为自家竟然拣到了卢胖子这样的超级人才欢喜不已,又赶紧叫人设宴,再次好好款待了卢胖子和林天擎一顿。
酒席散后,心里有事的卢胖子随便找了个借口回房休息,在自己的炕上窝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将所有计划盘算完毕的卢胖子又把肖二郎、方世玉和刘家兄弟叫进房中,让另外两个从大理带来的老家丁守在门外,和他们窃窃私议起来。
“今天堂子,你们踩好没有?”卢胖子满口的黑话,俨然一副江湖老大的口吻,“有没有摸清楚教堂的情况?有没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出来?”
“回少爷,我们摸清楚了。”刘家兄弟异口同声的回答,刘真又说道:“而且我们还摸清楚了很重要的一点,那个叫南怀仁的洋鬼子,是住在观天台(天文台)下的房间里,少爷你要我们揍他或者抓他,随时可以动手!”
“错,我不揍他,也不抓他。”卢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而是要你们宰了他!”
“什么?”除了方世玉之外,肖二郎和刘家兄弟一起脸上变色。
“你们一定要问,我为什么要宰了他吧?”卢胖子环视一眼众狗腿子,见众狗腿子们点头,卢胖子便接着说道:“这个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我只能告诉你们的是,杀这个洋鬼子,上对得起天地祖宗,下对得起妻儿同胞,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良心!你们相信我不?”
“我相信。”方世玉第一个说道:“爹娘都对我说过,卢大哥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要我听你的话,跟你学,你要我杀谁,我就一拳揍死谁!”
“我是少爷的家生奴才,是少爷一家把我抚养长大的,少爷就是我的天,也是我的地。”肖二郎也斩钉截铁的说道:“少爷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怕是杀人!”
“你们呢?”卢胖子转向刘家三兄弟,见他们面露犹豫,卢胖子便沉声说道:“刘真,刘旭,沈欣,你们的心思我明白,如果你们害怕的话,我也绝对不勉强,我还会给你们三百两银子,让你们自由离开,以答谢当初你们在福建的救命之恩。”
说到这,卢胖子顿了一顿,又郑重说道:“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们的是,我已经准备了一个万全的计划,你们动手之后,绝对不会有人发现!而且事成之后,我绝对亏待不了你们,你们将是我的兄弟,我的心腹,今后只要我卢一峰还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让你们挨饿!我如果发达了,你们也一起发达,他日我入阁拜相,你们至少也能弄一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刘家三兄弟一起站了起来,并排向卢胖子双膝跪下,由刘真说道:“少爷,我们三兄弟快要饿死的时候,是你不嫌我们身份低贱,收留了我们,赏我们一口饭吃,赏我们一件衣穿!我们三兄弟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今天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地步,那你就下命令吧,从现在开始,我们三兄弟就是你的亲兄弟了,你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少爷,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不只是一个县令那么简单,是一个真正做大事的人!”刘旭和沈欣异口同声说道:“跟着你,我们放心,也感觉有奔头!少爷你就放心吧,从今往后,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很好。”卢胖子满意点头,起身将刘家三兄弟一一搀起,握着他们的手一一说道:“好兄弟,今天我们就是亲兄弟了,我这个当大哥的,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叫一声大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搀起了刘家兄弟,重新坐下之后,卢胖子让众人围着炭盆坐下,对着他们低声交代起来了,“听好,明天中午,我要和林天擎一起去索额图府上赴宴,到时候你们先跟着我同去,等着到了目的地后,你们就找借口离开索额图家,然后…………。”
………………
正当卢胖子和众狗腿子们正在商量那些伤天害理的罪恶勾当时,北京内城的某个奢华的房间之中,孔四贞已经和周培公在一个铺满昂贵皮毛的温暖火坑上坦诚相待的拥抱滚扭在了一起,好不容易满足了孔四贞后,激情过后的周培公一边舔着孔四贞胸前的深红草莓,一边问道:“四格格,你说今天在教堂里,那个卢胖子真的没有认出咱们的万岁爷吗?”
“看模样应该不象。”孔四贞喘息着说道:“一个七品芝麻官,如果知道皇上的身份,还和皇上并肩而坐,侃侃而谈,那有那么言谈自如,举止如常?如果是胆子小一点,只怕早就吓趴下了。”
“怎么?你怀疑那个卢胖子早就知道皇上的身份了?”孔四贞两条雪白大腿缠上了周培公的腰,不知满足的摩擦着问道:“看出什么破绽没有?”
“卑职是这么怀疑。”周培公坦然承认,又苦恼的说道:“可卑职就是看不出半点破绽!总之那个卢一峰,如果不是真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就一定是大奸巨猾,深不可测!”
“可你拿不出证据,又能有什么办法?”孔四贞无奈的说道。
“四格格,卑职倒是一个法子,肯定可以揭穿卢一峰的真面目。”周培公松开孔四贞胸前的草莓,凑在孔四贞的耳边低声嘀咕起来,“明天等那个卢胖子到了索大人家,四格格可以这样……。”
“缺德鬼,亏你想得出这样的法子!”孔四贞噗然一笑,又媚眼如丝的问道:“可是你就算揭穿了他的真面目,又能有什么用呢?主子现在用得着他,就算知道了他是假装的,又能把他怎么样?”
“最起码可以让皇上看清楚他的虚伪真面目!”周培公恶狠狠的说道:“皇上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后,龙颜震怒,对他也就不会这么赏识了,我们也可以乘机动手,查出傅弘烈傅大人一案的真相了!”
“还有你也可以乘机出头了是吧?”孔四贞掐掐周培公的脸蛋,笑骂道:“你这条小白狼,心眼还挺窄的嘛,见不得卢胖子抢了你的风头了是吧?”
周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