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怕深埋在这沙石底下的人儿,再多等一秒便会窒息而亡!
“……”老京不再吭声,即便是眼睁睁看着汗水自主人的额头冒起,他也只能抿唇噤声,抡起铁撬,继续跟随主人的动作,深挖起来。
在挖沙机没到达之前,他们必须要争分夺秒!
温小姐的擅自行动,在他意料之外。而乔治为了躲开那些车辆的追赶,不得已开进沙漠,却没想到遇上了沙暴,被迫掩埋!
似乎很多事,冥冥中都注定多磨难,又或者,主人和温小姐之间,注定有一个要面临这个劫难!
只是,主人绝不会同意那个人是温小姐!
老京低叹,若他能劝阻主人,阻止这个计划,阻止这场战事,那么他又何须等到今时今日仍于事无补?
忽然,在一片凹陷的沙石中,露出一片铁皮!
“是车子!”老京一眼便看出来!
厉天湛在见到那片车顶铁皮时,心脏跳漏了好几拍!他一言不发,愈加发疯地狂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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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受……满世界都是黑的,好黑好黑!
她觉得胸口好闷,那种掐住咽喉的窒息感,越来越重!
她好用力,好用力地呼吸,却怎么也吸不过来……
她就要死了么?
湛……湛……
唔……
忽然,她被一片冰冷的唇覆盖住,紧接着,一股气流冲破她被掐住的咽喉,直抵心口!
用力吸!用力吸……
仿佛被念上了咒语,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找到浮木,她下意识地含住那片柔软的冰冷的唇瓣,用力吮吸着……
那股带氧的气流就像是生命的清泉那般,一直窜入她的心底里,方才还软弱无力的身子,因为这道气流,此刻都苏醒了那般,可是……她的头还是好痛,好痛,她痛得几乎睁不开眼来……
“该死!晴,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好像有人在拍打她的脸,又好像很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
她沉重的眸子好想睁开来哦……可是真的好累,好沉……
“混账!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赶快叫医生,叫医生给我过来!”那沉痛的咆哮声,每一句里都饱含着深沉的恐惧,厉天湛疯了似的抱紧怀中的女人,吻着,吼着,拍打着,急救着,却怎么也唤不醒她!“晴,你答应过我,要还我一个孩子的!你根本没有做到,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你怎么敢死!你怎么可以死——”
他搂紧怀中的女人,在他好不容易挖出沙石,将她抱离那辆被沙埋的车子,她怎么可以一动不动,她不知道他会害怕么!她不知道他不准她死么!
“该死的,给我醒过来!给我醒过来——”情急之下,他又吻住了怀中那血渍斑驳的女人,不断向她的口中吹着冷气,如果可以用他的命换她的,他宁愿醒不过来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是谁,这个声音好熟悉,好怀念……也好心痛!
猛地,她的心仿似被这种痛楚狠狠刺了一下!
“唔……”忍不住,她发出一阵沉吟。
紧跟着,用力,很用力地睁开沉重的眸子……
“晴——”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在睁开眼的第一刻,便被眼前这满脸严峻的男子给一把搂入怀中,紧紧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力道好紧,快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顿住一口气,“咳咳咳……”终于,她咳出一阵气息,这才清醒过来!
“湛……”小小的声音,夹杂着虚弱的低喃,她只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那些漫天飞舞的黄沙,一层一层将她掩盖……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她最心爱的男人,就在她的眼前!“这是……梦吗……”
她不禁痴傻地问出声来,显然,并未从方才惊恐的一幕回过魂儿来。
厉天湛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就连身体都是颤抖的!在他听见她呼唤湛的那一刻,他的眼角仿佛有抹潮湿,声音不由得沙哑,“傻瓜,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真的?……”喃喃着,因为方才的窒息,消耗了她大部分的体力,而现实的记忆,也一滴一滴回到脑海中!
蓦地,她哭出声来。
“是真的!晴,我的晴!是真的!”她的眼泪哭得他心碎,他暗哑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怜惜与不舍,“没事了,都没事了……”
只要她平安无事,他可以放弃一切!
她回想着这一路走来,他们经历的一切,不由得落下心酸而欣喜的眼泪,“湛……湛,我好想你……呜呜……”
她想他,好想好想!尤其在知道乔治没有死的那一刻,对他所有的委屈和怨念都如泡沫一般,凭空消散了!“呜……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没有杀乔治,为什么要骗我……”
她犹记得,他曾亲口说着他杀死乔治的狠话,那一刻,她真的心痛,为他的冷血无情,也为她深爱这般冷酷的男子心痛!
他沉沉叹息了一气,低沉的嗓音,只是淡淡解释一句,“我不想你身边的人,再多一个因我而死!”
这句轻柔的看似云淡风轻的解释,却在她心底轰然炸开!
她哭得更加厉害了!她怎不知道他话里行间所饱含的意义?
夏妈的死,青青的死……曾是她和他之间越不过去的深鸿!
而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他不想再害她身边的人,不想再对她亏欠……也终于知道,这个男人,若她曾恨他有多深,那么,他也为这份恨背负了多深的内疚……
这样的男人,怎叫她不心痛,怎叫她不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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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温晴、乔治以及芸芸在历经沙埋的劫难之后,幸好得到及时的救援,他们三个人都保住了性命。
只是,身体受伤的温晴和高烧的芸芸需要留院观察。
温晴坐在病床上,额头上包扎着,认真地看着坐在病床前为她削苹果的男子,甜蜜的暖流不禁涌入心底,她扯着唇,低声道,“湛,对不起,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次厉老夫人的葬礼上,厉辛博利用阿卡和芸芸威胁我,而奇岩也被他们抓住了,我不得不对他妥协……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愿意连累你,所以……”
“所以付蓉来跟你谈合作的事,你拒绝了,还把她打昏,宁愿自己去冒险救那个孩子?”他接下她的话,语调很轻很柔,削苹果的动作也非常利落,没有一丝断口。
“……是,我知道这样做很鲁莽,可是湛,我不能因为我而牵制你,更不能让你成为他们的标靶!”她回答得很认真,虽然她在这件事上处理的方法很笨拙,可是,若不是爱到一定的程度,谁又能真正宁舍自己的命,也要保住深爱的人?
他深深凝望了她一眼,顿了顿手中削苹果的动作,深叹一息,“傻瓜!这件事很快会得到解决,我向你保证,他们都会平安回来!”
她不禁睁大双眼,“真的吗?湛,你有办法?”
“嗯。”他略带含糊地应了一声。
温晴认真地看了一眼这个深爱的男子,她想起乔治跟她说过的话,心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湛,你的办法就是跟厉辛博打战么?乔治说你竟然没有派猎鹰上场,他还说暗律根本不擅长打战,湛,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你别多想,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伤。”他抿着削薄的唇,简略的说了一句,垂着眸子,专心削着苹果。而个有得。
她深深地望着他,黑亮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细细看着,顿了顿,说道,“湛,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这句话,令他削苹果的手指微微一颤!然而,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他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朝她点点头。
苹果已经削好,他递到她面前。
温晴颤着指尖接过来,这是他第一次为她削苹果,也是第一次为她做如此平凡却很温暖的小事。。
心里升起一阵暖流,她有些动容,像是舍不得吃这个苹果,想要将它永远珍藏那般。
轻轻咬上一口,苹果的甜味由舌头直入心底,好暖好甜。
跟着,她嘴角上扬,朝他挤出一朵温柔的夹着些许小幸福的微笑,那双粲然的眸子里,深情地凝望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坚定的决心那般,对他脱口而出——
“湛,我当你答应我了哦!我会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带我去这里的婚姻登记处注册,去伦敦教堂举行婚礼,去巴黎度蜜月,去马德里大街压马路,去罗马踏青,去威尼斯游船,去维也纳听演奏会……”
她说得眉飞色舞,脑海中就仿佛已经构筑出这些甜美而幸福的画面,那是她和他未来的人生,是她梦寐以求的梦想,他们蹉跎了太多年,她不想再松开抓住幸福的手!
她要他答应她,这些,他都办得到!
厉天湛望着她唇角飞扬的模样,看着她黝黑的瞳仁中迸发出的晶亮光芒,他想起在咖啡厅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她仿佛又回到三年前幸福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看呆了。
而他的心口一寸一寸,也越来越紧迫。
“湛!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哦!所以,一定要平安回来!知不知道?!”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生怕他反口,几乎是赖皮似的,耍着赖要他必须答应这些承诺!
他顿了顿,沙哑的嗓音忽然有些哽咽,内心深处被一股称之为感动的东西充盈着,扬起唇,他冲口而出——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么?”
夹着一丝调侃的意味,他忽然很眷恋这种温暖,然而心底的疼痛却无法忽视。
温晴被他说得小脸一红!嘟着嘴,忍不住撒娇,“哼!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刚刚说的话,你说我还没有还一个孩子给你,你不准我死呢!所以,我欠你一个孩子,你欠我一个婚礼,这样算不算大家扯平了?”
这恐怕是她此生说得最肉麻的话!但那又怎样?历经这么多风雨,她早已深悉,她爱的就是这个男人,她要的就是和他一起幸福啊!
他银湛的眸光闪过一丝动容,指尖拂过她嫩滑的脸颊,声音低淳却情深意切,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我答应你,给你一个婚礼!”
这是他仅可以给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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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厉天湛按照原计划,率领暗律与厉辛博进行最后一役之后,温晴心惊胆颤地守在医院,一直在等待湛平安归来。
她不知道,那场战役会持续多久,只是平静的医院里,完全听不见一点战火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这最后的一役,会不会彻底解决厉家所有的恩怨,但她明白,湛始终当自己是厉家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会给厉家留一线生机。
可是,他撤离所有猎鹰的支援,只用了暗律作战,她不知道这期间的危险性究竟有多高!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祈祷!祈祷他平安,祈祷他活着回来!
然而,她从白天等到黑夜,从医院的病房,一直等到医院门口,在徘徊不安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却被一群蜂拥而至的媒体意外侵袭——
“是温小姐吗!我是拉斯维加斯时报的记者,听说闻风丧胆的猎鹰教皇鹰。亚瑟斯将所有遗产都留给你了,是真的吗?”
遗产?!温晴乍听到这两个字,顿觉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温小姐,洛杉矶快讯采访,请问你还记得早几年你在洛杉矶打跨国官司,曾一度成为洛杉矶的焦点人物!这次,对于莫斯科恐怖势力被瓦解一事,你有何看法?你三年前那桩官司,是不是也跟这个黑暗势力扯上关系?基于你和恐怖势力的头儿——鹰。亚瑟斯的暧昧关系,请问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莫斯科恐怖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