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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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禁曲-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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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想在哪儿见小白?”
  尚远原本靠在椅背上的,一听秦然这话,不由立起身子,“你这意思是说派去的人没接到小白?”
  “是。”
  “得有多能干才会接个人都接不成?”尚远愠恼,又觉得不该冲秦然发火,平了气息说:“有人看着没?”
  “有的,回报消息说,小白从医院打车去了戒毒所,在门边买了水果和花,进去只跟江明远接触过,然后在花园里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哭着出来坐了公交,现在人在回来的火车上。”
  “嗯。”尚远靠回椅背上,闭了眼说:“小东西太不让人省心了!我都要结婚了,他还跑去守着别人哭!枉费我那么罩他,一点良心都没有!养不家的东西!”
  尚远咬着牙骂,却句句都是哀怨,秦然哭笑不得,心里却响起一道警铃——老大对那小孩,恐怕不是一时兴趣,而是……
  “大哥,今天这么一闹,朗叔那边怕是要急了,恐怕晚上就会来开你的批斗会,所以小白那边是不是暂时搁着,省得风口浪尖上有个闪失……”
  秦然略了后面的话,静静等着老大的示下,尚远似乎睡着了,半天才轻叹了说:“也行吧,只是不许再随便搁着,我说了罩他的,却罩出邱浩那样的事,阿飞你说,这么多兄弟,还有门下这么多人,有哪个被我罩着还能让人搞成那样?你刚才说,我在影楼弄得你不好意思,可你知道吗?我在医院守着小白醒来的时候,才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幸亏他只是我罩着玩的,那要是我兄弟,或是拜在我门下了,我该拿什么让他安心跟我,安心被我罩?”
  秦然听得难受,也十分羞愧,除了沈瑜,他是老大身边最亲近的人,却没周全到位,使得老大发出如此丧气的叹息,他实在太不称职!
  “大哥,小白那边我会叫手下的兄弟去照应,不会再象以前那样随便派给一个门人了,你要是不放心……”
  “我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我对你不放心了?”尚远微怒,但也明白秦然是引咎自责之下才会失言,于是拍了秦然的椅背一下,“你这家伙有时也太矫情!我不好意思我的,你先前的不好意思我也没管啊,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臊什么?不就是觉得我当众笑一个女人太没风度吗?你跟我十多年,第一天知道我不是绅士啊?再说你以为你就很绅士?跟只箭似的冲过来,人都以为你要去扶摔倒的女士,结果呢?那么大义凛然地守着你的大哥就不动了,很绅士吗?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尚远边说边笑,秦然在前头咬了唇笑,这时手机响了,是秦然的,尚远见他瞟了一眼却没接,于是又开笑,“我打赌是邱家大小姐打来的,你如果绅士,现在就接起来!”
  “等我遇到真正的淑女,我会绅士的,保证不会丢了你的脸。”秦然难得跟自家老大调侃一回,实在是心里有憋屈,不是我不接啊老大!要不是你发过话,你以为我不想跟邱家人解释清楚他家大少是怎么开罪了咱们?你一句不准解释就完了,我这里天天遭受邱家的电话骚扰啊!
  秦然在前边腹诽不断,尚远在后面窃笑不已,却突然伸手拿了秦然的手机,秦然微愣,随即含起微笑,果然听老大很不绅士地骂起了邱家大小姐。
  “我是尚远,你弟弟的事不许再问,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闭嘴!想哭你弟弟之前,最好打电话问一下你父亲,他如果准你哭一个伤了尚家人的人渣,你可以直接哭到我面前来,我会让你哭个够!”
  尚远挂了电话,冲着秦然的后脑勺呵呵笑,“你就是太绅士了才会被女人烦个不停,不绅士又怎样?老太爷绅士了一辈子,还不是被人砍得七零八落,那就是绅士的结果。”
  尚远说完继续闭眼假寐,秦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干爷爷那种死法,真的让人难以接受,风光风度了一辈子,末了却是被一个女人主导着砍成那样,干爷爷泉下有知,恐怕也会后悔曾放过那女人,就因为那女人哭得花容惨淡吗?为了一个女人的泪水,却付出了血肉模糊的代价,这还不算,最令人愤怒的是,竟是老大来背这黑锅,仅仅因为干爷爷之前约了老大吃饭,而老大迟到了五分钟,这五分钟成就了女人的阴谋,也让老大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说,黑道有风险,绅士需谨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尚疏朗听夏静哭诉了尚远在影楼的恶行,当着夏家二老,他没有十分维护自家人,但也不曾过分自批,不管怎样,哪怕只是尚家养的一只狗,一盆花,都不会允许外人来指责批判,更别说是他早年扶持过的人。
  夏静反复申诉,怨言重复不断,尚疏朗开始觉得烦躁,夏家二老敏感地察觉到了,频频跟自家女儿递眼色,夏静却似乎铁了心,一昧哭闹着不肯嫁,二老急了,什么事都能黄,这桩婚事不能!
  夏老太带女儿下去安抚,夏老爷子苦了脸跟尚疏朗解释,“静儿平时不这样的,可能天气热了,难免影响心情。”
  理由太过牵强,尚疏朗微微皱眉,最终摆手作罢,“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我替阿远选中静儿只是因为他们八字很合,倒不是我迷信,只是有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举头三尺有神明,敬畏点总没有错。”
  “是这样的。”夏闻礼笑而认同,却有些不放心地说:“年轻人难免浮躁一些,平时小打小闹也没什么,就怕大事上没个稳准,尤其男人,场面上还是要稳住才行啊,我就是担心……”
  “没必要,尚家人一言九鼎,现在说不结婚的,不是我们阿远吧?”
  “是是是,静儿毕竟是女孩家,闹点小性子无碍大局,随便哄哄也就过去了。”
  尚疏朗嘴上嗯了一声,心里忍不住冷笑,要不是你家这小妮子是你跟那女人生的,我会同意这门亲事?还想要我尚家人来哄着,不知斤两的东西!
  夏闻礼此时心中也有怨愤,要不是这门亲事可以庇护门庭,谁能忍受一个太爷脾气的女婿?说什么八字神明,鬼晓得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只要静儿嫁过去,迟早端掉你个老东西!
  两个老头心思各异,虚礼客套一番散了场,夏闻礼这边忙着亲自去规劝女儿,尚疏朗那边则是去了芳源会馆,于是秦然预料的批斗会提前到来。
  尚疏朗进门的时候,尚远正跟沈瑜在饭桌上抢一块红烧肉,秦然一手按着碗筷免受殃及,一手在接电话,当然,这个场面是特意为尚疏朗准备的,之前三人正抓紧时间边吃边说事,知道尚疏朗来了,忙各自开演,管他信不信,总之从傀儡到傀儡的手下,都最好有个傀儡的样。
  尚疏朗在门边轻咳一声,三人同时回头,随即各自守起规矩,尚远起身把叔叔迎进门来,沈瑜放下碗筷亲自去泡茶,秦然挂了电话站到一边。
  就这样还不能让老辈子满意呢,沈瑜做了第一个炮灰,双手送上去的茶被砸在地上,头垂得再低也吃了一嘴巴,接着就被老辈子一顿黑风丧脸的骂。
  “把子兄弟也要讲究位份高低,你只是阿远的拜把兄弟,不是尚家收进门的干儿子!以前不训你是因为你没掌事,如今主着内部那么重要的层面,还由着你嬉笑玩闹的没个分寸吗?有人说你不堪重任,我一直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倒不是没一点缘故!”
  尚疏朗一口气骂到这儿,转向秦然,“你一向稳重成事的,怎么越大越不成器?当真顶着个保镖的虚位就忘了身为尚家干儿子的本分了吗?你干爸要是活着,也由着你这么虚位假应?小时候都能理个轻重主次,如今连个基本的样都没了!糊涂混帐!”
  挨骂的两个都喏喏点头,尚远在一边耳聋眼瞎似的,继续吃他的饭,反正老头骂累了总会歇下来,趁这机会吃顿正经点的饭要紧,刚才尽说事去了,秦然还好些,他和沈瑜甚至没动筷呢,可怜沈瑜饿着肚子吃耳光,越来越不象话的哪是我的兄弟?叔叔你老人家才是越老越没个样,最少学学其他老辈子,退位下去养花喂鸟,争个贤名不说,逢年过节少不了年轻一辈上供拜礼,面子里子都有了,最后还能颐养天年呢!可您还不乐意,我都不好意思说您了!
  尚远边吃边在肚子里笑,差不多的时候,尚疏朗那边的训斥终于结束,转朝尚远这边开始了恨铁不成钢的训戒,都是一些尚远听得耳朵起茧的啰嗦,尚疏朗也不嫌麻烦,还是那么苦口婆心、谆谆教导着,尚远也还是那么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样。
  秦然和沈瑜都对这种场面习惯得生了厌,也很佩服老大装傻充愣还能一脸沉重,每次听到老辈子说了一个我是为你好,他们就会看到老大痛定思痛般,却也木头人一般地重重点头,最精彩的是点完头就会抬起一双茫然无神的眼睛,看似无辜,其实是很无聊地看着他的叔叔,很真诚地表达着这种眼神的潜台词——您老刚才都说了些啥?我忘了听哎!
  “好了好了,我也不想老是说你,可是阿远啊,你自己要知道分寸,叔叔是为你好,你别总是点个头就完了,看我干什么?快点把汤喝了,有正事要说!”
  尚疏朗言毕长叹,一派长者忧心,尚远当他是啰嗦给累的,递个眼色给沈瑜,却被秦然抢上一步,重新给尚疏朗奉了茶,谁知老头又不满意了,“还是沈瑜泡的好。”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喝了。
  秦然暗里咬牙退到一边,忍不住暗骂,可恶的老家伙,小瑜儿泡得好,你还砸了又甩他一耳光!我真恨不得……恨不得……
  尚远微瞟秦然一眼,秦然这才觉得牙帮酸疼,也才发现沈瑜冲他很温柔地笑了一个,这说明小瑜儿极度不爽,秦然微低了头,心内万千滋味化作暗里长叹。
  尚远三两口喝好汤,坐到尚疏朗对面的沙发上,“叔叔是为夏静的事来的吧?不过起事的不是我,否则倒是该我有个交代,还是说,她那边有交代了?”
  尚疏朗摇头,“这又不是场面上的事,还需要有个交代才能了结,静儿只是个小女子,她不懂事,你可以教她,你要是觉得她不堪匹配,咱们倒是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了。”
  “那不一样吗?我说的交代就是这个意思啊!现在是她不嫁,我还能强逼强娶?也不值啊是不是?”
  尚疏朗皱眉,显然不满意尚远最后那话,“你要是不想结这个婚,那就不结吧,到底是八字婚姻,你们年轻一辈也没人信这个了。”
  尚远抿嘴笑,含一支烟在嘴边,带了点痞子气,说:“叔叔这一辈信的人也不多嘛,我听说有人为了八字婚姻闹得家破人亡的,到底是哪家哪辈的事呢?叔叔知道不?”
  “这种事哪家哪辈都可能有,咱不管别人家的事,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吧。”尚疏朗笑得慈祥。
  尚远装得天真,“我的想法嘛……与其配八字,不如配三个字,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就想配个我乐意!”尚远说到此处笑得温柔又邪魅,“有这么个人,我挺乐意的,出身什么的就不说了,活得也不是那么风光,可是不知怎么的就让我看上眼了!”
  “是吗?”尚疏朗抿了一口茶,却重重地放下茶杯,悠悠地说:“是个什么人竟能让你看上眼还乐意了?”
  尚远笑得羞涩,完全不管旁边两个兄弟一身鸡皮疙瘩,少男情怀般咬了咬唇,说:“那是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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