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眼前来来去去。
而那个在耳后吹拂的气息却越来越清晰,有一双手慢慢环上腰间,抱紧了他。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谁,究竟是谁呢?
刘斌感觉到有一把火在心底灼烧,初时只是细细的火苗,渐渐地越烧越旺,让他全身上下都难耐了起来,视线却偏偏越来越模糊。那双手在腰间移动,带起些许恼人的春=意。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影响是童磊,混沌蒙昧的神智混淆了过去现在和未来,让他不知今夕何夕。
太久,太久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未有过如此渴望的感觉。这渴望强烈到有些诡异,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
不对……不对,不是童磊。没有任何判断依据,然而直觉告诉他,这个怀抱并不属于童磊,可是仍旧是如此熟悉,就像曾经拥抱过无数次一样让人心安,让人不想防备。刘斌忍不住扭来扭去,在对方身上蹭啊蹭啊,想要缓解一□上的热度。
张青阳此时并不比刘斌感觉好多少。一进入这个氛围诡异的地方,他就提高了警惕,第一时间想要拉紧刘斌,却不防已经吸入了几口花瓣的香气。
当他感觉到那种热度从胸前开始扩散到四肢百骸的时候,再屏住呼吸已经晚了。尽管只是小小的几口,功效已经很强烈。张青阳现在无比渴望把什么东西或什么人抱进怀里,狠狠地蹂躏一下。
顺着手上牵着的那只手一把将对方拉过来,满面潮红的刘斌就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拉进了他的怀里,两人努力撑起最后一点清醒的神智看着对方,想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青阳却发现刘斌的表情比空气中的幻香还要让人沉迷,那种茫然的无辜的表情,脸颊红扑扑的,带着一点对欲=望的难耐,无意识地摇着头。最要命的是,就在他竭力克制自己那想对刘斌做些什么的欲望时,怀里的那个人却忽然扭了起来!
该死的,这行为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引诱,完全是在邀请请他把人吃干抹净不要客气。
“地缚灵!别动!”张青阳哑着嗓子艰难地警告,想要松开抱紧了刘斌的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反抗自己的意志,反而更收紧了一点。
而怀里的刘斌在他的警告声里动作停了一停,抬起头来目光游离地看着他,然后傻兮兮地笑着说:“咦?……臭道士,真凶。”一边说一边更剧烈地扭动了起来!
可怜张青阳好不容易凝聚起来一点的清醒意识,就这么被怀里那可恶的小东西又给扔到千里之外去了。不仅仅是因为他那种撩拨人的行为,更因为他刚才叫的分明是“臭道士”,而不是某个童姓人渣。
原来他知道他是谁。
张青阳忽然觉得那张巨大的粉红色软床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碍眼,放在这里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一用力,把刘斌推倒在床上,看着对方软软地仰躺在床上,眼神迷离地望着自己,还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起一层薄薄的红色,诱人犯罪。张青阳再也忍不住,倾身覆了上去。
刘斌感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倒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视线里有一张脸越发越大,直至占满了整个世界。刘斌呆呆地望着那片巨大的阴影覆盖下来,随即有什么东西温柔地覆盖在额头。轻若软羽的一吻,包含着无数珍惜。
这一刻,刘斌的世界里,终于只剩下张青阳。
想要推开,又不想推开。内心无数次的挣扎,时间却只流过了短短一瞬。刘斌望着近在咫尺的属于张青阳的双眸,那里除了欲望,为什么还有隐约无法看透的情绪?
心中的天平失衡,鬼使神差地闭上眼睛,刘斌犹豫地伸出双手,慢慢搭在对方宽阔的背上,摸到某个坚硬的东西,长长的,像是——桃木剑?“砰”的一声,剑被扫落在地。刘斌抱紧张青阳,有点疑惑地小声叫着:“臭道士?”
细若蚊蝇的声音从喉咙里冒出来,刘斌感觉到身上那人明显一顿,然后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轻轻扫过自己双唇,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细微颤栗,情动的感觉由外而内,开始燃烧整个灵魂。他可以感觉到身上那人一样地全身发烫,呼吸变得紊乱,甚至连动作都急切起来。
他的指尖抚摸过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带来一场滔天巨浪,让刘斌的意识在欲=望的潮水里浮浮沉沉。下意识地回应,回吻着对方。
这一刻刘斌想他其实是清醒的,尽管全身都灼热难当,头脑里昏沉一片,他却清楚地明白正拥抱着自己、正亲吻着自己的人是谁,而他却发现自己并不想拒绝——不仅仅因为那幻香。
刘斌的回应明显让张青阳激动起来,两人热烈地接吻,直到气息无法支撑才短暂分离,又迅速胶着在一起。天旋地转,张青阳强势地压倒刘斌,将舌伸入对方微张的口中,狂风暴雨般扫过齿列,舔舐着敏感的上颚,纠缠对方的舌头,不让它有丝毫可以逃逸躲闪的机会。
刘斌被吻得天昏地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紧紧地攀附着对方的肩膀,像溺水之人抓着唯一的浮木,随波浪浮沉。
直到刘斌的双唇被吻得红肿一片,张青阳才满意地放过了他,转而向下进攻,在对方修长的脖颈上流连。
欲望的气息弥散一室,再也无法不意乱情迷。
然而就在张青阳开始脱刘斌的衣服的时候,空气里忽然传来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张青阳与刘斌同时一震,瞬间清醒。刘斌低低地呻吟一声,在想到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的时候,一下子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于是涨红了脸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张青阳的颈窝里,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张青阳环抱着刘斌,发现空气中那些花瓣和甜香不知何时都已散去,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他们身下的那一张床,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诡异的轻笑声。
欲念散去,他们依然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万妖境里,而刚刚,很明显是中了不知名的蛊惑。
“谁?!”张青阳冷冷地问,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可怕的,某种事情做到一半被生生打断的怒火是剧烈的,因此张青阳这一声问得格外阴森,甚至带着点儿怨念的味道。
刘斌拱了拱脑袋,表示附和。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诡异地回荡在不大的空间里,慢慢越来越响。随着掌声传来的方向,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慢慢浮现,凌空漂浮着,俯瞰床上的张青阳和刘斌,笑得天真无邪。
“两位大哥哥,表演好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扭~谢谢唐小八扔的地雷 (^o^)/~
☆、继续坑爹游
她一边鼓掌;一边眯起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床上的两人;表情十分诡异。
张青阳一言不发,左手搂着刘斌;右手当空一挥,几道银芒闪过;如离弦之箭直向那抗上去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女孩射去,带起凛冽肃杀的风声。
“呀,真凶。”小女孩嘴上抱怨;带着点儿娇憨薄嗔的味道,动作却绝不含糊;轻轻一掠;已让所有袖刀都落了空;眨眼间归位;就好像张青阳从未出过手,她也从没有动过一样。
刘斌刚才也埋怨过张青阳“真凶”,不过同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听的人感觉那真的大相径庭。比如前者挑起的是天师大人的欲火,后者嘛……就只能挑起天师大人的怒火了。
张青阳揪着刘斌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还在怀里装鸵鸟的小刘同志拎到身后护着,这才捡起激情中被人扯落在地的桃木剑,站起来直视着半空中漂浮的小女孩。
小女孩梳着俩麻花辫儿,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倒跟这个房间的氛围十分相配,圆胳膊圆脸圆眼睛,圆滚滚的小模样十分可爱。她两只手摆弄着自己的辫子,嘟起小嘴道:“大哥哥真坏,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刚才欺负那位哥哥,都快把他弄哭了。现在又来欺负我!”
刘斌早就羞愧得全身上下都跟煮熟的虾子似地,躲在张青阳背后脸上一个劲儿地发烧。谁知还有人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闻言更是大窘,恨恨地想,他哪里有哭!就凭臭道士哪里能把他弄哭!
于是戳着张青阳的背骂道:“臭道士上!打她!打她!打死她!”
张青阳又好气又好笑,还要面对着那小女孩努力装出严肃沉稳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纠结不已,以至于表情都有点微微扭曲。反手轻捏了刘斌一把示意他安分点,然后清清嗓子肃容道:“来者何人?!再装神弄鬼,赐你一死。”
刘斌暗自撇嘴,赐你妹啊赐。
小女孩天真地歪了歪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嘻嘻笑着回答:“你们进了这万妖境,怎么还问我是谁呢,明知故问什么的真讨厌呀,大哥哥,虽然我很可爱,但是调戏小朋友是不好不好的哦。”
张青阳差点儿气得吐血,原以为刘斌已经是这世界上最让他没辙的人了,想不到这儿还有一个脸皮比城墙厚的,演技那么差还当自己是影后,什么时候让她和刘斌打打嘴仗,那肯定非常精彩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缘故,张青阳刚想到这里,刘斌就非常配合得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那小女孩非常欠扁地摇着食指。
只听他万分遗憾地说:“啧啧啧,小姑娘你的启蒙教育没做好啊,导致基本的思维能力都没有。我可真替你感到惋惜。首先,我们进了万妖境和会知道你是谁这两件事之间毫无因果关系,你需要恶补一下逻辑学;第二,虽然你非常圆润像个团子没错,但并不是每一个团子都是可爱的,自以为是什么的真讨厌呀;最后,臭道——咳咳,不对,我家主人品位甚高,绝对不可能对你这样的汤圆感兴趣。就算你独身太久寂寞难耐,也不能看见个男人就以为他在调戏你啊。”
小女孩起先还笑眯眯地听着,听到中间表情就已经变得非常扭曲,但听到最后又不知怎地,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刘斌疑惑地问:“大哥哥品位高?那他怎么对你这样那样的?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青木香作用太强,以至于他欲=火难耐饥不择食?”
饥!不!择!食!最后四个字像四柄大锤子一锤一锤砸在刘斌身上,立刻引起了他的滔天怒火,挣扎扑腾地就要冲上去和人同归于尽。张青阳面无表情地按住他的肩膀任他在那里手舞足蹈,回头淡淡地对着那小女孩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小女孩耸肩,无所谓地说:“也没什么啊,只是想要全天下有情人终成怨侣而已,青木香可是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迷情香哦,身处幻觉的人会误以为他在跟自己潜意识里最喜欢的人发生关系的哦。不知道刚才两位大哥哥各自叫了谁的名字呢?”
张青阳一怔,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呐,呐,不要自欺欺人嘛,我说的话你明明就听得很清楚啊。”
张青阳默然,他确实听得很清楚,然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