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躺在他的手心。
“没亮过?”宁飞问。
“是啊。”成扬目光转移到他的脸上,“然后我们去查书。书上写着,萤火虫发光,是为了求偶。宇晴说,这一定是因为……我还没碰到能点亮我的精神体的人。”
宁飞屏住呼吸。
声音应该会颤抖,所以他不敢说话。可是他紧张得指尖也战栗起来,让发着光的萤火虫在黑暗里微微闪烁。手里的精神体没有半点重量,这不像是真的。
“我应该早点意识到的……”成扬的音色像绿光一样柔和,“在我失去宇晴之后,你来了,而且一直都在。这种说法可能对你不太公平,但你不是替代品。你和宇晴是不一样的。”
===
虽然有些萤科幼虫也会发光示警……唔但毕竟是耽美文,请把成先生的萤火虫脑补为只为求偶而发光的那种。
下次肉是B(如果大家还记得什么是A什么是B的话)。
44
宁飞想起自己少时刚从渔村走出来,第一次见到海河市的夜景的情形。成片的摩天高楼矗立在江畔,一盏盏街灯绵延到地平线的另一端。就像有人将群星攫取下来,流沙一般洒在这个城市上。他站在公会的广场前,只是渺小的一个点。这令他觉得陌生,而且惶然。
管琦的囚牢比海河市的夜晚要黑得多,却有唯一一抹他而亮的光。
宁飞小心地将萤火虫捧在手心。
成扬把手覆在他的上面,绿色从指缝间透出来。“你……在想什么?”成扬问。
向导的心跳声与往常不同,要更快,更有力一些。如鼓点,闷闷地在他心里引起回响。
“如果是做梦,”他终于开口,同样控制不住心跳的频率与语调的平稳,“我想停在这一刻,永远都不醒来。”
“这不是梦。”成扬说。
宁飞甚至不敢眨眼。
成扬的眼眸显深棕色,里头映着两个张着嘴的傻兮兮的难以置信的他。
“啊。”他说,声音又干又哑。
“宁飞,我是认真的。”
宁飞垂下头,紧紧握着成扬的手,眼眶微微发热。成扬动了动,却没有抽出来,拇指顺着他的手背轻柔地摩挲。这动作让他的心也融化成一滩糖水。“不,不用说了。”他用生了锈的嗓子发出破碎的声音,“已经够了。”
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涌上鼻腔,他用力咬住下唇,没有哭。
“宁飞。”成扬叹息着喊了一声。
他的哨兵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孤独的不惹人爱的的小动物,流浪了许久,不敢相信自己终于能有一个安稳的归宿。
成扬想,以后我得好好照顾他。
比以前更浓烈的怜惜在他的胸膛里膨胀。手被抓得太紧了,他只好微微前倾,把吻印在宁飞的睫毛上。宁飞胸膛起伏了一下,终于将双眼颤抖着闭上。
“你会后悔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往下移动,最后贴在宁飞的嘴唇边,“这次是我主动的,我不会后悔。”
宁飞不顾一切地回吻,与他的唇舌纠缠。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硝烟味,尝起来有一丝苦涩。成扬只能极尽温柔地对他,含着舌尖抚慰。
分开的时候,宁飞眼眸有些迷离,终于怔怔放开他的手。
“先忙正事。”向导轻声哄道。
他带着宁飞回到精神图景里,阳光和绿草让两个人的脸色都亮了许多。为了方便商量,他将宁飞固定在人的形态。可对方的神态并没有太大区别,依然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于是成扬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领他坐在草间,开辟出一片用来交谈的空地。
光影随他的心意变幻,在半空投射出半透明的地道立体结构模型。成扬用手一指,染红一小片区域,朝宁飞解释:“这是我们现在的地方。”
囚牢本身有一道门,经过一个走道,还有另一扇铁门,由机关控制。再向外几十米,便是一个岔口。“这里是我们进来的地方。”成扬低声说,“那时你昏迷不醒,我也看不见路,全凭管琦带着走。这回我的精神体终于探查清楚了,岔路口也有个机关门,分别控制了通往地表和底层的路,结构有点像电路图里的单刀双掷开关。”
“我能理解。”宁飞说。
成扬点了点头,继续指点着说道:“为了以防万一,过了囚牢外的第二扇门之后,我会放弃对送餐人的控制,转为操控随便一个哨兵,全速跑到监控室为我们打开通道。你速度比我快,就先到门边守着,等我过去。”
“好。”
跟着他们的布局,红色高亮区域也随之变动,最后停留在近地表的地方。“这里,”成扬说,“是最后一个关口。只要我们能击败敌人,开门出去,应该就没什么了。我们上回输的时候,管琦寄生的宇晴已经……脑死亡,不会有任何反抗思维。而这次不一样,附近的人越多,意味着管琦要操控的人越多,出现破绽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我们还是很有成功的希望的。宁飞,你还有疑问吗?”
宁飞摇头,过了一会儿,又指着模型下方的模糊区域问:“这是?”
“管琦的核心区域。我的精神体不敢进去,怕被发现。”
“还有一个问题。”宁飞说,语气里有些迟疑与泄气,“琦姐能对我腺体里的探针动手脚。虽然我不一定能坚持太久,但……但一定会保护你出去。”
“疼吗?”他问。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回应。宁飞转过脸,凝望着他。
“肯定很疼。”成扬说,“从大局来看,我们可以考虑一下伤害转移。”
“不行!”宁飞打断,“你的精神操控是成功的关键。”
“我可以将痛觉区域单独割离出来。”
“那样还是会分心。”
成扬叹了口气。宁飞近乎低声下气地祈求:“不能让你疼。”
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全心全意地毫无保留地站在他的角度考虑。成扬觉得自己的心被戳了一下,想把宁飞变回那一只小黑猫,抱在怀里顺毛。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眨了一下眼:“或者还有另一个方法,我将一缕精神线分出来,缠在你的意识里。到时候由精神线来自行屏蔽你的痛觉。”
“但你进不来。”宁飞低声说,“我的脑子里有探针在。”
“常规的方法是办不到。”成扬说,“不过有一种更为牢固的连接方式。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们还有五个多小时。”
宁飞目光亮了一下。他的面颊一分分染上血色,最后连耳垂都变得通红。
宁飞在紧张,他也是。他们有着相当糟糕的开始,交易与胁迫,利用与伤害。宁飞不是个合格的追求者,他之前也没做好准备去接受一份意料之外的爱情。
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45
精神图景里天高云淡,阳光正好。
宁飞的信息素没了现实中的阻隔,变得前所未有的浓郁。硝烟味在青草上弥漫,呼吸之时,由肺融入血液里。仿佛有一串火花就此点燃,一直燃烧到鼠蹊。
成扬想,这次总该轮到他主动了。
他侧着身调整了一下坐姿,凑过去。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很近,他的视野里几乎只剩宁飞一双黑而圆的瞳仁。
“放松。”成扬轻声说,“你这么紧张,我还怎么吻你。”
宁飞睫毛抖动着,松开牙关,微微张嘴。
这反应引起了成扬的一声低笑。
他将将宁飞推倒在草地上。漫天的碧草一株连着一株随风而动,暖融融蹭着他们的皮肤。成扬把自己的嘴唇贴住宁飞,动作轻柔。唇舌接触的时候,触电一般的酥麻的快感自尾椎升腾。宁飞发出轻微的鼻音,咬住他的唇瓣,用牙齿磨着,不肯放开。
他硬了。
宁飞的性‘器也坚‘挺起来,抵在他的小腹。
成扬抬起头,急促地呼吸着,看着宁飞说:“我这么做,不只是为了让我们逃出去。”他用手掌按在宁飞的胸膛,哨兵的心跳得飞快。
“嗯。”宁飞声音很轻。
还有五个小时。
他们要做的是爱。
'hide=1'哨兵放松、顺服地靠在他怀里。成扬一边理着宁飞的头发,一边解开衣服。安抚的吻不断地落在前额,宁飞闭着眼,手指摸向成扬的胯下。
他很硬,却并不心急。成扬想把前两次欠缺的都补回来,探索彼此的敏感点,缓慢地开拓,最后相互占有。他的哨兵经历过许多糟糕的事,总是缺乏安全感,所以他要用紧密接触的肢体和温热贴合的皮肤来拥抱那颗害怕失去的心。
成扬稍稍拉开距离,让自己坐起来。
宁飞的眉头蹙起,睁开眼看着他。他俯身向下,找到宁飞胸前的伤疤,还有被划过的乳晕。乳‘头已经硬了,粉红色的一小粒挺立在胸前。
他顺着刀痕摸上去,宁飞吸了一口气。
指尖落在乳‘头上的时候,成扬问:“这是怎么来的?”
他对这个问题好奇了许久。宁飞闭上眼,胸膛起伏,满面都是红潮与欲‘望:“匕首。”
答案太过语焉不详。成扬俯身下去,用舌头轻戳着挑弄,再用牙齿咬了一下。宁飞呻吟出声,双手撑在他的肩头,像是拒绝,也像是顺从。
“详细点呢?”
“有次任务碰到同行。”宁飞说,情‘欲让声音显得断断续续,“代号是蜂鸟。她用匕首划伤我,差点戳中肺叶,但我把她杀了。”
成扬忙于舔吻乳晕上的瘢痕组织,只回了一声“嗯”。宁飞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和后脑,感觉强烈的时候,便收紧胳臂,轻哼出声。
成扬真喜欢他的声音。
带着点低哑,显得格外色‘情。
硝烟味浓得呛人。成扬换到另一边,吻了一下左边的乳尖,便被肩上的枪伤吸引了注意了。他稍稍向上,用嘴唇贴住,低声说:“我很抱歉。”
宁飞摇头,抱紧他,在他的头顶印下亲吻。
他想补偿这样宁飞。
给宁飞没完没了的爱,让他不必再这么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近乎自残地讨人欢心。反正宁飞值得他的一切感情。况且他还是宁飞的向导,他得让宁飞感到幸福。
阳光将一切感情都照得亮敞。
成扬撑起身体,从上方凝视着自己的哨兵。宁飞显得有些茫然,乳‘头被玩得又红又硬,性‘器膨大得将内裤撑起来。他轻笑一声,将两人的裤子拉下,让阴‘茎与阴‘茎碰在一起。
宁飞漏出一声低吟。他喘着气,用手握住两根性‘器。这种感觉实在太好,滚烫的硬邦邦的器官贴着自己,前液从铃口溢出,随着上下撸动的手而沾满龟‘头。每一个动作给宁飞带来的快感都忠实地反映出来。宁飞瞳仁湿漉漉的,开始情不自禁地动着胯骨,与成扬相互摩擦。
成扬低头,继续与宁飞接吻。
46
这时候的吻里混入了更多情‘欲的成分。唾液相互交融,像是要将灵魂搅在一起般的缠绵接触。宁飞在他的唇舌里喘息,呼吸喷在皮肤上,温热的令人战栗的触感一直传到心里。
精神图景里的共鸣是一种更神奇的体验。有什么东西自爱‘抚和亲吻中激荡着出现,与流动的空气与阳光与青草相互碰撞,又折射回原点。强烈而炽热、使人头晕目眩的情感仿佛在身边炸开,变作脑海中无形的焰火。成扬指缝间已经全是透明的液体,带着腥膻的情‘欲的气息。他松开手,让自己放松地压在宁飞身上,性‘器被两人的腰腹夹住。宁飞轻轻挺腰动了一下,让成扬的阴‘茎滑入两股之间。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