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的杂物,反正是房东的,他管不著,多余的就算送给房东了。
在车上,张扬坐在副座上不时的回过头看云清,他在头疼那个陈旧的箱子,要知道他才来第一天就知道徐哲那洁癖严重到什麽程度,那麽一旧箱子拖进门不知道要被骂成什麽样。偏偏来的时候有保镖说这传说中的三少敢给二少甩脸,那脾气还不更大,含在嘴里的话转了几个圈又不敢说了,说了纯粹给自己招烦。
徐哲在新家里等到云清来的时候,看见那只陈旧的黑箱子脸色又不好了,可看到云清那莫不在乎的神情只好忍了下来,反正要比他哥每次回来背的那个脏兮兮的大包要好得多。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把人给留下来,其他的什麽都好说。
等到两个人吃完晚饭的时候,徐哲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跟云清根本无话可说。他不是徐浩什麽话题都能扯,那些干巴巴的没营养的话题他也不想说,两个人就在沙发上各坐各的,直到八点锺云清上了楼睡觉。
徐哲没过一会儿就接到了徐父的电话,徐父在电话里狠狠骂了他一顿,说他多管闲事。徐哲没回话,这回装了回乖孙子,他知道他父亲没打算把云清带进自己的圈子,最多不过是希望以後两个当兄长能多少照看一下,顺手的事情。
挂了电话,徐哲抽出档案袋里的资料,关於云清的财政状况。近千万的存款,徐哲倒不知道为什麽那人揣著钱还每天吃十几块的快餐,身上穿的也是几十最多上百的衣服。十六岁,足够在银行里开户,一次性提取五万以内的存款不需要大人协助,可这人每次取的金额不超过一千。而金钱的来源也颇为神秘,不像是徐父的出手,可以说徐父不过是把人领回来吃了顿饭,找关系上了个学,暗地里找了个人跟著,其他的事情什麽都没做。
第二天起床吃了早饭,徐哲就让司机准备出门,亲自带著云清去买衣服。
徐哲对衣服的花式要求并不多,但有一点就是得贵,好货不便宜这道理他懂。云清跟在他身後,一只手插进裤带里,有些随意。
信诚百货的老板姓刘,有一个儿子叫刘灿和徐哲同一个年纪,交情还不错。这会儿叼著一根烟,站在大门口等著,一脸的痞子样。
徐哲带著云清跟他打招呼,身後跟著四个保镖。
刘灿把烟往旁边垃圾桶一丢,笑嘻嘻的说,“二少,不要每次出来排场都这麽大嘛,一点也不亲民。”
徐哲看了他一眼说,“我记得去年的时候你身边的更多。”
刘灿摸了摸鼻子不再谈这话题,转眼看到了云清,“哟,这谁呀?长得可清秀了。”
徐哲冷冷的看了刘灿一眼,知道这人喜欢玩男孩子,警告性的说,“我弟。”
“你弟?”刘灿咕哝了一句,“你哪来的弟?”转眼一想可能是他大伯或者小叔家的也就没再多言语,领著人往上走。
云哲4
徐哲选衣服的时候比较喜欢简单一点的,深色系。而云清也喜欢简单的,浅色系。这是徐哲观察了两个星期得出的结论,两人都偏好冷色调的东西,好歹也算是有了共通点。
刘灿一边领著两人到处转一边说,“过两个星期我生日,赏个脸呗,二少。”
徐哲一边挑著衣服一边说,“我哪年没去,没去都有送礼。”
刘灿腆著脸说,“嘿嘿,十次有九次都没来,这回国庆准备去哪招摇?”
徐哲看了云清一眼,那人无所谓的在沙发上坐著,好像衣服不是给他的一样,“这回不出去,我哥的事你知道吧,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呢。”
刘灿跟著说,“没找到倒是好事,证明没出大事。”
徐哲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把挑选出来的衣服让人给包著。
刘灿一脸惊讶的看著,“都不试试的啊?”
徐哲冒了一句,“你让他去试试?”
刘灿一看这事肯定是个难题就扯著笑说,“我一向相信二少的眼光,绝对错不了。”
“错了不给钱?”徐哲给了张扬一个眼色,张扬自觉的拿起了账单要去结账。
刘灿就在等这机会,“好啊,二少你选,选多少都免费。”
徐哲没说话,张扬也颇有眼色的拿著账单走了,徐哲知道刘灿的意思,不过是替自己父亲跟自己家拉好点关系,不过不用体现在这方面。
一路上云清都是沈默的,连插进裤带的手都没换过。
刘灿直接带著人去自家的餐厅吃饭,徐哲同意了,一点都没问云清的意思。估计徐哲自己也清楚。问和不问答案都是一样的。
进了包厢,刘灿开始向云清打听消息,想知道他是谁的儿子,结果云清在旁边坐著,转著玻璃杯当他不存在,把刘灿给哽到了。
徐哲在旁边看笑了,对著刘灿说,“他不爱说话,你别总问东问西的。”
刘灿喝了一口果汁才说,“这是你家特产麽,有你一个就够了怎麽还来一个。”
三个人一顿饭下来,大多时候都是刘灿在说。
分开的时候,刘灿拍了拍徐哲的肩膀,“没事多说说话嘛,走了。”
徐哲点头,带著云清上了车。
周一的时候,徐哲和云清从同一辆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吸引了门口大多数的学生的目光。都是对著云清的,全是好奇探究的意味。
徐哲扫了那些人一眼,那些人马上转过头没事人一样进了校门。有两个熟悉的跑了上来询问,“唷,二少,这人是谁呀?”
云清下车後什麽话都没说就直接进了学校大门,让徐哲的两个相熟的咋舌,“啧,挺有脾气的嘛。”
徐哲嗯了一声不想多言,三个人攀著肩一起进了学校。
云清进教室的时候瞟了一眼旁边的位子,平日里早到的韩瑞到现在还没有身影。教室里有几个人拿探究的眼神看著云清,云清坐了下来,埋著头继续睡,无视那些呱噪的噪音。
等到第二节课课间的时候,有二十分锺的休息时间。徐哲手里拿著一瓶绿茶进了云清教室,班里有大多人认识徐哲,顿时低声交谈起来。
徐哲把水放在云清的桌上,揉了揉他的脑袋就走了。
等云清醒的时候,有人在门口拦住他,“喂,你跟徐少什麽关系。”
云清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打开他撑在门口的手,径直走了。後面有声音气急败坏,“操,拽什麽拽,以为当了别人的狗有什麽了不起。”
云清转过了身,看了那流氓似的同学一眼,又走了。
在学校大门口,徐哲已经在那等著了,看见云清出来就说,“下次放学快点出来,别磨蹭。”
粗嘎的声音响起,旁边顿时有女生叹气了。
云清突然有些想笑,又生生忍住了,因为他看见徐哲冷著脸上了车。
星期二的早晨,韩瑞终於到了学校,只是神情有些疲惫。看见云清走到自己的位子旁只是稍为点了点头。
韩瑞不只是学生会会长还是高二一班的班长,平日里和班上同学的关系不错。这会儿就算是神色不怎麽好,凑上来打招呼的也挺多。
下课去男厕所的时候,班上一个叫秦亚的同学说,“嘿,那叫云清的和高三的徐少关系不错,天天和他一起上学。”
韩瑞只挑了挑眉,没说话,联想到徐哲上回来找云清,想必其中是有牵扯的。关於徐哲那徐少和二少的称呼,不过认识不认识了。叫二少的人肯定是和徐父徐母工作上有关系的子女,经常见著面的,叫徐少的人就是那种知道徐哲家世却没机会搭上的。
对於徐哲,韩瑞没多大的想法,一个因为嗓子不好就不上学,还死活不肯动手术的人到底是没什麽前途。有著严重的自卑心理,偏偏家世还不错娇生惯养得脾气阴晴不定。
况且韩瑞现在也没多大心情管云清和徐哲怎麽了,他舅舅最小的那个女儿,头两天来自己家,结果半夜在游泳池里淹死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人为死亡还是自然死亡。为这事,这几天家里死气沈沈的,谁也没个好脸色。
到午休的时候,韩瑞果然看见云清上了徐哲的车,徐哲还看了他一眼。韩瑞撇了撇嘴,觉得这人真幼稚。
“过两天樊宣生日,搞了个派对,一起去看看?”徐哲坐在车里对旁边的云清说。
云清眼睛一直盯著车窗外倒退的树,沈默到徐哲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樊宣今年才高一,他爸在京城里当官,留在S市是因为他爸调进京城去之前在S市当市委书记。这面子徐哲怎麽也得给,这也是徐父徐母的意思,多和这些公子哥们交往交往,对以後进仕途也有帮助。
徐哲越来越觉得不讨厌云清,因为这个人够安静,或者说是压根没把他看进眼里。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人都是犯贱的,越不爱搭理你的人你心里越痒痒著。
“你,要不要找个家教?”徐哲又问,有些担心云清这样子睡下去,别说三流大学,高职说不准都没学校收,人家拿钱上大学至少也得有一定的学习基础,总不能收个什麽都不会的来败坏学校风气。
云清摇了摇头,干脆闭上了眼睛。
星期五的时候徐哲的舅舅从国外回来,定了饭店吃饭。徐哲打了电话叫了两辆车来接,自己去舅舅那,让云清先回家。
哪知道这一走就出了事,云清在学校外面把班里的一个同学打了。
也就是那个前个星期在教室门口拦著云清那个少年,家里有点小钱,整天没事就跟外面的一些混混鬼混。
因为云清没理他,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找麻烦,虽然不至於动手不过嘴里一直没干净过。
这一天那男生其实还没跟云清过不去,可惜还是被打了。
打人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韩瑞坐在车里看得清清楚楚。
远远的看著那个同学跟著两个混混扎做一堆背靠著墙,嘴里叼著烟一脸猥琐的笑,一看就知道没说什麽好话。
几个人在看见云清走向他们的时候,都散开站著,那神色不用猜就是要找麻烦。
韩瑞看著云清猛的给了同学一拳,然後三个人打做一堆,不消两分锺那三个人全躺地上了。云清一点不客气的狠狠踢了趴在地上的人一脚,那力度远远看著都会觉得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啧,还跟以前一样。”韩瑞说了一句,让司机开车,徐哲的保镖已经上了前,而车子也跟在了自己车後面停著。
走了好一会儿,司机才开口,“嘿嘿,大少爷,那孩子你以前认识啊?我怎麽没见过?”
韩瑞打了个哈欠闭了眼,司机闭了嘴。韩瑞的父亲调来S市两年,这司机也是这半年才来的来接韩瑞的时间也很少,自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韩瑞其实在以前也只远远的看过云清几回,谈不上认识,脸熟而已。
韩瑞回到家倒是给父亲说了这麽一件事,想来下周一再去学校去的时候那同学的父亲肯定会去闹事,谁不知道他家三个女儿才求来一个儿子,宝贝著呢。
韩瑞的父亲在知道了这事之後倒是点了点头,韩家的根本在京城,外调S市很多时候做事还是得和手下面的打好关系,既然这云清和徐家有关系,他倒不介意别人欠他一个人情。
因此,这事才弄到公安局就被拦了下来,韩瑞他爸让自己的秘书跟那同学的父亲谈了谈,这事也就那麽了了。进最好的医院的单人VIP住著,不过那伤有些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