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作者:白夜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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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哲作者:白夜独行-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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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线的问题。你跟云清过了这麽多年,你见过他找男人女人?生性淡薄没得改的!不然当初他会喜欢上郑凯?一年都见不著一面,正常人还不憋疯才怪。你还当真以为现在还有王宝钗,傻逼似得守个男人二十年?”徐浩不以为意的说。
  
  徐浩突然想到了什麽就问,“你不会是担心云清有什麽问题吧?这个我问过,他要是真去到处找男人找女人了那才叫有问题!”
  徐哲无语。
  “不过,徐哲。”徐浩这麽多年第一次这麽认真对著徐浩说话,语气也很严肃,“你要喜欢什麽人,我是不会拦著的。只是云清不行,不只是因为他是你弟弟。”
  徐哲没闹话,两个人对著电话半晌无语。
  “不是我不理解,而是他已经有过喜欢的人了不会喜欢你。不管你做什麽都一样。”徐浩又说。
  
  徐哲挂了徐浩的电话,起身从阳台进了屋子。
  云清正躺在沙发上睡午觉,盖在身上的毯子落了大半到地上。本来秋天就开始转冷,云清又不喜欢开空调,这个样子很容易感冒。
  徐哲把毯子牵起来盖到云清肩上,手指也无意中碰到云清的下巴。
  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微凉,也就一张皮包著骨头。还有点微麻的,应该是这两天没出门也没有刮胡子,所以又长了出来。
  只是长得不是很明显,连看都不怎麽看得出。
  
  徐哲又去书房里看在玩电脑的云渟。
  云渟现在基本上可以自己出去溜达,仅限於小区里,终於不怕被坏叔叔拐走了。同时对现代化的生活很感兴趣,什麽都要亲手去玩才甘心。
  不说别的,就说吃冰淇淋这个东西也没个节度,和云清完全是不同的类型。
  
  “要是我没看错这是第三个吧?”徐哲问。
  云渟一边舀著冰淇淋,一边从电脑面前转过头来,“知道命师最重要是什麽吗?”
  徐哲闭嘴,示意他可以继续吃。
  云渟把一个吃完了才说,“命师也是人,最重要的当然是记忆跟感情。云清大学毕业那一年就该有天谴的,结果一直拖到我出生。知道是为什麽?”
  “他拿他这辈子最重要的记忆跟感情来换的,为的是还欠别人的。可他会欠那个人,却是你害的。当初要不是你的背叛,这辈子未必有这麽多事。”云渟笑了笑,“云家的孽债台不只是看得到命师的前世,只要有人欠命师的,也是可以看的。”
  “你可以继续吃了。”徐哲说。
  云渟摇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觉得无聊而已。看著你跟他这麽不温不火的折腾下去看腻了,不知道你知道真相之後还会不会这麽冷静。”




云哲68

  云家的孽债台在祠堂的祖宗牌位旁,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能带外人进去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祭司。
  徐哲被云渟带进去的时候,云清站在门边轻唾了一声没说话。
  看著面前那一层叠著一层的牌位,徐哲想到了两个字:宏伟。那见不到尽头的黑漆牌位,一眼望去最终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孽债台在这里。”云渟不耐烦的哼一声。
  
  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只是一块方台,里面装满了水,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什麽都没有。
  徐哲走上前去,那水面开始有了波动。
  画面的一开始就是一个昏天黑地的夜里,一堆柴火,旁边的木板上面绑著一个人,赤裸著的身体上画满了符咒。旁边并著一个赤裸的看起来病态十足的少年,和一个嘴里念念有词的道士。
  
  看到的画面并不是很多,一段接著一段。
  少年被一个眉间有红记的云清救了,然後一起去京城,拜会信王。三人成为莫逆之交,信王称帝,除宦官王喜,少年远去边疆。
  然後自然是建功立业,回京述职宴罢酒酣迷路之时看见微醉的云清被当今圣上亲吻,从此心魔顿起。
  尔後镇压灾民起义,京城中关於那个人的谣言日盛。心中不忿,手握重兵想要取而代之,却又逢外敌入侵。
  带兵再去边关,适时国库虚无,三人商议诱敌深入之计。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心魔再起,居然降了敌兵,只想带著云清远走高飞。
  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人的命是连在一起的。真应了当初结拜的誓言,生死与共。
  他更不知道当初那些谣言再多也是假的,而云清等著这一仗赢了设了局让他跟他可以顺利隐退,从此再不见君。只要帝星稳固再也没有什麽能制约得了他。
  原来由此至终都是他负了他的一番心血。
  
  孽债台里的水又变得漆黑,而徐哲看著那片变黑的水久久不能言语。
  云渟穿著黑色金边的小祭服,仰头看著徐哲没有表情的脸说,“当年他欠那个人一片万里江山和一段深情,这一世自当还他。当年种种由始至终都不过是他心太软,救了你一命才给自己招了劫。到了这一世,他记得一切後依然心软,不曾真正为难过你。这一桩深情你拿什麽来还?”
  
  再见云清,他还是那副样子,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你问一句他答一句,有时候也不答。
  云渟说他的眼睛会看不见不过是在天谴之後了结一切不再想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徐哲自嘲的笑了笑,什麽话都没说。
  
  “你真的恨我?恨到不想看见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要?”徐哲问被惊醒的云清。
  云清被人吵醒脾气不怎麽好,“恨什麽恨?你要说上辈子劳资恨不得把你灰飞烟灭了。这辈子,你什麽事都没做,劳资看都懒得看。”
  徐哲静默的听著,听完後从兜里抽出一把小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那我这辈子还你。”
  剩下的不过是刀刺进身体的声音和云清的尖叫声。
  
  “怂恿蠢货做蠢事很有意思?”云清冷冷的问云渟。
  云渟离云清远远的,“要是你没把跟郑凯的记忆忘了,你跟他完全没有可能。不过既然忘了,你跟他曾经阴差阳错没能在一起,为什麽现在不能在一起?”
  “你管得太多了。”云清的声音冷冽起来。
  就算自己的身体才五岁,占不到什麽优势,云渟还是不怕死的说了,“是你自己要让他有机会留在你身边的,你要是记恨上辈子的事最开始就该一脚把他踢开,而不是让他跟你处了这麽多年。你现在心里装没装他你自己清楚,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云渟,有时间管管自己的闲事,或者回味一下心爱之人魂飞魄散的滋味也可以。”云清一击必杀狠踩云渟的痛脚。
  
  云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声音好像是历经千年的寒冰,“我承认这事是我的疏忽,眼睛那句话是逗他玩的。你又不能跟万物交流只能听它们说话有什麽用,还不如来还自己的眼睛。不过要不是看你死了之後会替我担了那一千五百年的刑罚,又助我脱离烈狱,我才不屑於管你的闲事。”
  云清不言语,转身睡去。
  
  等到云渟离开了,云清才睁开眼,即便什麽都看不见。
  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犹如当年。他在紫薇塔听闻他降敌,当夜圣上自裁,而他也在那一刻七窍流血时感觉到的那一股刺鼻的味道。
  血是热的,心是冷的。
  然後就是永无止尽的苦难,日日夜夜的冷热煎熬,生不如死。
  没想起来的时候是不恨是真的,想起来之後说不恨是假的。就单说那一腔的爱,在被背叛的那一刻就开始与恨纠缠。




云哲69

  徐哲没死,刀口不深,流血倒是很多。好在当场被云瀚止了血,後来又在镇子上的医院调了血浆过来。不知道走得是哪一条路,那速度要比平时坐船要快了三分之二的时间。
  一直到第二天,徐哲马上被转到了镇子上的医院。
  徐浩都懒得去看徐哲,自己呆在村子里忙他的村史记录。拿刀子捅自己心口,够蠢的,更蠢的是居然还没捅死。
  演戏给谁看呢!
  
  云渟跟著出了村子,在镇子上玩,直到玩累了才跟著村子里的另一个孩子去看徐哲。
  把那个孩子打发走,云渟不得不问徐哲,“徐天择,你怎麽不把刀子插深一点?谁给你胆子让你在命师面前见血了?”
  徐哲怒道,“别叫那个名字!”
  云渟翻了个白眼,“哦,哦~因为幼儿园的时候跟一个女孩子同名,所以死活要改名字。明明那名字那麽男性化,要改也该那个女的改嘛。所以说你蠢是天生的,没得改了。十世以前是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啧啧──”
  
  “你知不知道命师很忌讳见血?对命师的修为有损。懂不?”云渟不耐烦的说道,“就说你还是徐卫青的时候吧,知道云清为什麽欠帝星一段情?也是拜你所赐。人家本来就是帝星,只要规规矩矩的往那路上走。别说他喜欢云清,就是爱死了都不关云清的事。万物分阴阳,帝星也就是所谓的王道,自然是地面万物之表率,承续阴阳。结果被你那麽一降,他帝星命没了,你们仨那一世没个好结果就算了。云清白白欠他一世情这辈子来还,还得头破血流才还干净。结果你现在又开始折腾了,我让你看你到底欠云清什麽,不是让你来做蠢事的。你要死也死远点成不?反正现在也用不著替云清挡劫了。”
  
  “从一开始我就是拿来挡劫的?”徐哲抓住字眼问。
  云渟没说话,一脸你知道的意思。
  “遇见我爸爸是算好的,遇见我也是算好的,我哥跟云瀚更是算好的?他到S市,也是因为我在那里,能替他挡劫。後面的那些事情他才敢大著胆子做的?包括去美国留学的时候选了我那一边,对於我的亲近从来都没拒绝。”徐哲把这些年的一些事情理出思路来,也不过是从一开始云清跟他的接近都是有目地的。
  
  “云清八岁多的时候和云湘一起去首都,这是必然的。因为郑凯在那里,两个人的联系紧密是逃不掉的。
  後来云湘算出郑凯是云清的劫,就开始找云清的缘。借缘挡劫,缘消劫散。算出了云清的缘在S市,加上当时出了事。所以云湘在临死之前带著云清到了S市,至於碰到你父亲是因为你父亲跟云湘有两面之缘。这些都是云湘算出来的,也在暗地里推动过一点。云湘想的不过是借你父亲的势好让云清自己去找那个缘,也只有他自己找才能找到。
  那时候云清根本没有前世的记忆,也没想过去找什麽缘,并不存在故意亲近你,而是你欠他在先所以自觉的接近他。一直到云瀚带著你们回到了村子,他见了孽债台知晓一切缘由。
  上一世被你给搅和怕了,这辈子他完全把你排除在棋局之外。就算到最後他知道快被天谴,也没有下决心让你替他挡劫。不然他的眼睛不会瞎,而你不会还能神智清醒的躺在这里。这其中的变数也不过是你替他挡了後面那四道雷。
  所谓五雷轰顶,第一道就是天雷,其威慑力是其他四道雷的总和。你一个普通人能替他挡一半的劫不止是因为你是他的缘,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当年他用来补你魂魄的是云家至宝。那宝贝随著你的魂魄轮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与其说是你替他挡的劫,还不如说是云家那宝贝替他挡的。
  所以,你没资格说他接近你是为了挡劫,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想著接近他而已。”
  云渟缩在沙发上眼皮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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