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若灿烂,如河流的回溯上天一般,在沈易褐色的瞳孔中静静的流动,周围出人意料的安静,只剩下沈易和禹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禹沉迷于沈易眼中的银河,沈易同样在禹的眼中欣赏河流的风景。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从泰的家中一路无言,但是一个人看向另一个人的时候,必然会有温情的回应。
在家门外,走在前面的沈易回过头,对禹说道,“禹,我对不起泰阿叔。”原本两人是去说服泰的,但是泰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沈易后,沈易对他不好的印象都转变成了很复杂的感觉。
“嗯。”禹点点头,拉着沈易进了家门。
就在这个夜里,在这样宁静的红地上,有一个祭司他孤独了一辈子,最后在大家的陪伴下,回到了兽神的身边。大家后来都说泰不知感恩,到最后都没有看过亚拉一眼。
其实,美娜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天夜里,他依偎在德的怀里,听着德均匀的呼吸声,正要睡着的时候,却看见亚拉的房间投出淡淡的火光,还有亚拉嘶哑的声音,他说:“孩子,你回来了。”
其实,奇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他那天夜里巡逻到河流上游的时候,听见了草丛里老虎的呜咽声。他一直不知道老虎的呜咽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听见禹的呜咽,他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日出之时,又是新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真的不想写这样的情节,蛋蛋的虐……好吧,我只是为了把泰大叔漂白,因为接下来他有重要的任务。。。
还有大家还记得伊和季,这两个小家伙吗?他们要回来亲妈的会抱了哟~【滚粗orz
第56章 羽绒
……
亚拉的葬礼办的很简朴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他一生简简单单。童年在他的关注下度过沈易清楚的记得,亚拉喜欢简单的食物,和其他雌性相比;他更喜欢药草的香味胜过华丽难求的毛皮。
葬礼没有什么多余的准备;不是族人们对他不尊重,虎族对这个无私的祭司的敬重自然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就可以看出来了,熊族和刚刚到来的蛇族都对亚拉尊重无比,一来是因为亚拉的祭司身份;二来是亚拉的深居简出,不居功自傲的人格让他们佩服。
所以大家极力尊重他的意愿;让他就像天空中飞翔的巨鸟一般;挥动翅膀飞翔兽神的怀抱;却不在天空中留下一丝痕迹。最隆重的仪式也就是在红地的山坡上美娜和沈易将他的骨灰洒向天空;随着风轻轻散去。白色的骨灰入手如亚拉粗糙却温暖的手掌,在美娜的记忆里,亚拉的手触碰了一生的药草,就连手指都被药草的药汁浸泡到黄,也总是带着草药莫名让人心安的香味。安定人心,这是在一个族群中祭司的作用。
亚拉,再见。沈易将骨灰用力洒向天空,愿你在兽神身边,也可以像在我们身边一样快乐。
在人们不知不觉中,天气越来越寒冷,甚至等人们发觉时,雪花已经飘飘洒洒了半夜。第二天沈易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刚刚睁开的眼皮,因为光线又紧紧的闭了起来,将世界阻绝在外。咕哝着翻了一个身,沈易背对门外,和周公继续下完未完的棋局,不,是还没打完的游戏。以前沈易在现世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猫冬,坐在屋子里裹着一床厚厚的毛毯,带着耳麦,手却不怕冷一直在键盘和鼠标上飞快的移动,或者就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就静静的看着白白的天花板。
嗯……兽皮被就是高档,突然明白了现世里那些女生为什么对皮草那么情有独钟,因为暖和的程度可不是一般啊。如果让肖潇知道自己用珍贵的皮草做被子,会不会给自己一个爆栗子,这么高档的东西就拿来做这个了,真是可惜啊。
“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用这么珍贵的皮草做被子?如果在我的手上,说不定会引起巴黎时装周的震惊。”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话语的内容正是刚刚沈易所想的事情,他没有睁开眼睛,却在心里忍不住的惊讶。
“好啊,到时候我就给你做模特,免费的。”又一个声音闯了进来,看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啊。沈易继续睡着,不打算挣扎着起来。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下一秒钟他赖以生存的被子被人无情的抽走了,还顺带将他枕着的枕头也无情的抽走。脑袋一下没了枕头,碰的一声撞在了床板上。床是禹用木头做的,但因为兽人的身材和体重,还有一些什么其他的原因,所以禹在选材上格外的认真,甚至不惜孤身去树海寻找最牢实的木材,木材倒是牢实了,可是有一个弊端,沈易瘪瘪嘴,就是很硬。
每次睡在上面都会有种睡在地上的感觉,不,睡在地上更好,睡在地上身边还没有这个乱吃豆腐的兽人。禹最喜欢雌性快要睡着的时候,抵不住睡眠的诱惑,只能任由自己的手在他的身体游动,游动然后到处点火。
“唔!”沈易摸着被磕到的脑袋,盘腿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两个不速之客。“你们大清早的,来做什么?”扰人清梦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劣的事情,沈易自然没什么好声气。
奇赔着笑,手上还抱着一个枕头作为“证据”,以证明刚刚对沈易所做的恶行。诺亚则不同,完全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他已经进入自己的世界里了,沈易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因为诺亚向来如此。一旦因为什么进入他的世界,他短期之内就是“闲人勿扰,有事留言”的状态。
诺亚眼里满满都是沈易的被子,也可以说是兽皮。兽皮被是沈易每天赖以生存的东西,禹怎么可能让随便一头野兽的毛皮随意的触碰自己都没吃到手的沈易呢。于是,禹对沈易的被子和枕头的材质进行了百般挑选,那段时间里红地周围的大型的野兽基本不敢随意踏入。它们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只黑虎无情的咬死它们的同伴,叼着脖子在空中甩了两下。然后“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用爪子轻轻的触碰一下,然后尾巴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像在思考什么。之后要么黑虎叼着猎物离开,要么就是头也不回的扔下猎物,看着在不远处的他们,眼睛里发出可怕的光芒。
“黑毛兽?”诺亚抚摸着兽皮被,囔囔自语。沈易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便被他眼睛里的执念吓到了,其实这个兽皮被他还是很喜欢的,主要是他真的不想禹再为他进行残杀活动。沈易成功阻止了诺亚的行为,将被子拯救出来,但是他不知道从那天之后,红地周围的猎物少了很多,尤其是大型猎物。
“你给易易的兽皮被,到底是什么野兽的毛皮?”有一天,耀碰巧和禹一起打猎,就有意识的问了困扰他多年的问题。每当诺亚想起这个遗憾,都会格外失望加幽怨的看着他,害得他毛骨悚然。
禹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没有警觉的野兽,那头野兽居然还在盯着一头小型的野兽,丝毫不知道它在捕猎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了。禹找准时机,冲上前狠狠咬住野兽的喉咙,甩向空中,将猎物准确的甩到耀的蛇尾边上,却没有回来。不一会儿,禹将野兽在捕捉的小野兽一起捉回来了。禹放下嘴里的猎物,露出洁白的牙齿,“这。”然后径直朝红地的方向离开了。
耀看着脚边的瘦小的猎物,心里长叹了一声。从此以后,大型的野兽没有再减少,但是时常有一条深青色向黄色过度的花蛇抢他们嘴里的猎物。
沈易长叹了口气,默默起身开始准备几个人的早餐。禹反而成了比较好管的,因为兽人每天早上直到下午都会在树海捕猎,所以沈易只用在头一天晚上为他准备好可以维持一天的干粮就可以了,通常是饭团,或者是鸡蛋煎饼,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烤肉,或者肉饼,或者肉干什么的。做这样的食物对于沈易来说不在话下,而且尽管简单但是味道绝不会因此大打折扣。沈易又叹了口气,用力的揉着手里呃饭团,麻烦就是每天被兽人带过来“托管”的诺亚和奇,诺亚是个雌性且深得大家喜爱,蹭个饭什么的就算了,可是身为兽人,不去打猎的奇像个什么样子。
“奇,你不去打猎?”大部分兽人都出去了,剩下少部分的兽人巡逻,做活儿。这样的人员安全不是以身犯险,更不是因为现在日子太平,灾难才刚刚开始,哪里都有潜伏的危险。原因其实是红地这个地方太隐蔽,如果不是因为兽神的指示,路过百次兽人都不会想过这里有这样一个地方,所以在其中的族人大可放心的居住。
沈易将磨好的豆浆和油煎饭团放在桌子上,奇不怕烫立马拿起豆浆喝了一大口,浓郁的香气在齿间蔓延。再拿起一个油煎饭团往嘴里送,虽然大清早吃这个太油腻,但是外焦里嫩的口感真的让人欲罢不能。沈易看见奇吃的那么欢脱,不由的笑了起来,整个人就像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而不刺眼。
奇有些呆呆的看着,虽然说出来会被沈易打,但是沈易真的是一个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那种漂亮其实更接近谦谦君子这一型,只要他不说话。“我知道禹为什么会选你了。”妖娆比不过诺亚,诺亚的脸完全是继承了优良基因所外在化的表现,先不说发色和瞳仁颜色一致,单凭皮肤和发色的完美搭配,眼角小小的痣,整个人就完全朝着尤物那个方向发展了。
“你……嗯?”沈易偏偏头,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奇无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他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扫光盘子里所有的食物,就连残渣都不放过,让沈易不由的怀疑,瑞是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克扣族里兽人的粮食。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奇放下碗的同时,刷的站起身,故意低着头不堪沈易的眼睛,对他说道,“我要去巡逻了。”然后没等沈易的回答,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易看了一眼不知道闹什么脾气的奇,摇摇头,将还在抓着被子不放手的诺亚连推带拉的“请”到椅子上,又转身从厨房里端来几样野菜和清粥,这才是早餐嘛。
周围的空气有些滞留,顿时只有碗筷的触碰声在房间里回荡,沈易忍受不住这样奇怪的气氛。于是,随意说起一个话题,腐国人的一个万能话题在这个时候起了关键作用。
“天气真的很冷,还下雪了。”沈易侧过脸看着窗边凝固起的冰柱,随意的说道。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再怎么穿兽皮衣都抵不过这种天气啊,有羽绒服就好了。”沈易想起现世里暖和的羽绒服,心里感叹了一句。
“嗯……”于是回应他的再也不是恐怖的沉默,而是一个若有似无的单音节字,并且无限期的拉长。沈易满脸黑线,但是总比不说话要强许多,对吧?
“羽绒服……你有羽绒吗?”突然诺亚抬起头,对着沈易无声无息的抛过来一个奇怪的问题,沈易在心里用逻辑学证明了半天,也看不出这个问题和天气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沈易还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
“羽绒,鸟可以吗?”羽绒长在鸟身上,这树海鸟这么多,还怕找不到羽绒?!
“那羽绒服就有了啊。”诺亚淡定的下结论,丝毫没有理会这个结论背后将推动兽人服饰的一场革命,以及现在在沈易的心里掀起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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