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在心里勾起嘴角,看来他们红地的兽人个个都是好样的!
“德,怎么了?”奇拉住匆忙从旁边经过的德,初秋寒冷的天气竟然硬是让他跑出一身汗来。话又说回来,自从入秋以后河水就渐渐减少,甚至前几天还断流了,好像德就是去河流上游,侦查此事的兽人之一。
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奇,吞了吞口水,滋润了一下干涸的喉咙,简单的回答道:“知道为什么会断流的原因了,这件事……”一向属于乐天派的德皱起了眉头,“要赶快让大家知道。”便快步朝着瑞那边走去了。
沈易自从怀上了包子以后,整日除了睡觉就是发呆,虽然身子经过一个夏天变得有些臃肿,小腹也渐渐隆起,但他的表情也一天比一天阴沉。禹端着熬好的肉汤,走到躺椅面前,微微拨弄了一下沈易的刘海,手指划过薄薄的眼皮,笔挺的鼻梁,粉嫩的唇瓣。
“唔……禹?”沈易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不断骚扰他的手,慢慢睁开眼睛,露出琥珀色的眼眸。“什么时间了?”他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他又一次做梦梦见自己生孩子的匪夷所思的场景,该死的,这竟然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上演。沈易扶着隆起的小腹在禹的帮衬下坐了起来,拿着勺子却并不下口。
禹叹了口气,对于沈易的情况,他问过耀和熊族的祭司,甚至连尼亚也时常被他打扰,可是他们都告诉他,这是正常的反应。兽神啊,如果每个雌性都这样,他们的伴侣还活不活的下去?他将沈易低垂的头轻轻的抬起,用指腹轻轻的抚摸着沈易圆润的下巴,“易易,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沈易向后靠,避开了禹的抚摸,“孩子我给你照生不误,好歹我这是第一次,能不能让我担心一下?”以前他班上的女同学常说,男生其实比女生怕疼,当时他还不相信,现在每晚每晚做梦梦见他生孩子都是被疼醒的,这两只熊孩子,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出来吗?
沈易用力揉了两下肚子,像是在泄愤。禹急忙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啄,这是他的孩子们啊,沈易下手可一点都不含糊。两人就这样,相顾两无言,一直到夕阳染红了窗台,沈易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
“易易,你睡一会儿,我去外面拿些东西。”拿东西只是一个借口。事实上,他是每天在沈易睡去之后都要去尼亚家学习,学习如何照顾沈易。当然,这样的事情,禹是不会让沈易知道的,他不想让他有负担,因为现在的情况再加上负担,说不定沈易就彻底忧郁了。
禹离开后,沈易独自躺在床上,由于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不得不采取侧卧的姿态。平时这样不觉得难过,可是故意为之,反而有些别扭,沈易用头蹭了两下枕头,觉得不甘心,又将禹的枕头抱在怀里,这才安心的睡去。
白色的房间,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沈易低头看看自己,也是穿着白色的衣服。不同的是,他的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白色的袍子,就跟欧洲中世纪的女人的睡衣一般,宽大的仿佛可以再放下另一个他。自嘲的笑了两下,把肚子都给笑疼了,不……怎么那么疼?
沈易弯腰抱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引来了周围穿白色衣服的人。沈易一边忍受着痛苦,一边欣慰的想,他们是医生吧,怪不得穿着白色的衣服,真好,他和孩子都可以安全了。
“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问另一个人,沈易眯起眼睛,那是他的孩子吗?黑黑的头发像禹一样。
“天,你看他生出了什么怪物?”还是那个女人,这次她抱着的是一只小老虎,黑色的皮毛湿漉漉的,沈易想开口反驳女人的话,却发现自己不能出声。
沈易突然睁开眼睛,担心的环视四周,看到窗外的夕阳已经被夜幕所取代,不过还是红地的天空,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梦每日折磨着他的神经,不断的指责他现在的样子男不男,女不女,像个怪物。这些梦沈易都没对禹说,他不想让伴侣担心,所以才会选择,一次又一次的醒过来,忍住想叫醒身边的人的念头,又合上眼睛。
沈易看看旁边的熟睡的禹,鼻翼微微颤动,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沈易伸出手抚摸着小腹,心里想,他们会不会也被刚才的梦境吓到。
“沈易,我们又见面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扰乱了夜晚的宁静,沈易徒然睁大眼睛,瞳孔随之收缩。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人啊,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哦,不,或许现在我应该叫你,阿爸?”温柔的男声在此时显得格外诡异,沈易感受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收评了~大家出来冒个泡嘛o(n_n)o
第73章 誓要夺回
寂静的夜里;沈易侧身躺着,漫天的星光洒在他的睫毛上,琥珀色的眼眸因此也重拾光芒。沈易觉得现在的脑子转的无比飞快;简直就是要将这几个月休假所积蓄的能量一次性的用完。温柔的让人放下心防的声音没有再出现;却一直在耳边回荡;他是谁。
沈易偏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禹,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叫沈易;在这个世界里沈易早已不存在,现在他是以易易的身份活下去的。所以,那人一定是现世认识自己的,沈易将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阿爸?这又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瑞带着一身的露水站在沈易的家门前;同行的还有奇和德。禹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打开门一看,面色便已经阴沉下来。身为族长的瑞和前不久才去河流源头侦查的兽人在一大清早就站在自家门口,兽人的直觉在告诉禹,他们来绝对有事,而且绝非好事。
在喝下一口茶后,瑞放下竹筒,来不及称赞一句禹泡茶的功力有进展,便被沈易问的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你们一定不是来喝茶的吧?”这是沈易第一个问题。瑞将竹筒放在桌上,正要张口回答,就见沈易已经将矛头转向了其他人,并且把那个人问的表情和自己一模一样。
“德,我记得你是去找河流源头了,今天来这里是跟它有关系吧?”沈易扫了一眼三个兽人,这平凡无奇的一眼,着实让他们的心里发毛。三个兽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的确他们的目的被沈易猜了一个大概,但是他还没有猜到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来其实是想和沈易借个人。
三人相互推搡,谁都不愿意说出绝对会让沈易炸毛的话,最后身为族长的瑞再一次发挥族长的妙用,无论什么浑水他的趟的甘之若饴,瑞在心里苦笑,这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但表面上还是尽量维持平静,他思考着开口,“易易,河流源头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让德来跟你细说。”顺利的将一脸木然的德推到了沈易的面前,见他一挑眉,双手环抱在胸,大有审问的架势。
在听完德断断续续的讲述后,禹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这样的状况早已超出了兽人的预期。于是,他对瑞开口,说道:“瑞,你下一步计划怎么做?”他们现在进退两难,无论如何选择都会面临生死的考验,如果去清理堵塞河流的石块的话,就必然会和野兽们有正面的交锋,如果不去的话,没有水源的他们又可以活多久?沈易扶着腰,慢慢的坐下来,现在的他肚子已是无比沉重。
瑞沉吟片刻,开口回答道:“我已经派耀带着几个蛇族去看看分界河那边的情况,如果,我说的是如果,”瑞看向坐在一边发呆的沈易,“我不想有最坏的选择。”此路不通,另寻一条河流就可以了,既能避免和野兽交锋,又可以获得水源,这样再好不过。只是第二次异变毁于一旦的分界河,是否已经恢复了生机?
耀出红地以后一直维持着半兽化,他站在分界河边上,用尾巴拍打了一下水洼里的积水。此时的分界河早已称不上是一条河,它被红水侵袭的体无完肤,红水凝结成黑色的固体堵塞了河道,整条河里只有大大小小的水洼,乍一看就像恐怖的伤疤。第一次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敛去了往日妖娆的气质,他比谁都还忧心,因为红地需要水源,而蛇族比每一个部族还需要水源。这样的事实放在眼前,他只能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徐徐走向回去的道路。
一路上沉默不语,就连胜也没办法和他有所交流。进入红地后,耀向人询问了瑞现在身处何处。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去。而他异常的样子引起了诺亚的注意,诺亚本来只是在街道上和其他雌□换需要的东西。他看看手上拿着的肉质鲜美柔嫩的竹鼠,这是耀最喜爱的食物,耀出了趟远门,诺亚本来打算好好犒劳一下他的。没想到,诺亚皱起眉头,看到了如此失魂落魄的耀,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没有信心的他。
诺亚走过去,问刚才被耀一行人询问的兽人,“他……去哪里?”兽人长相普通,平时见到雌性也算难得,如今竟有雌性主动找他讲话,还没等诺亚不好意思,强壮的兽人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回答。
“他去禹家,瑞族长在那里。”说罢,兽人古铜色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酱紫色了。
诺亚将竹鼠递到兽人面前,莞尔一笑,“可以把这个送到我家吗?”兽人急忙单手接过,另一只手扒拉了一下头后乱七八糟的头发,老老实实按着诺亚给的地址,脚步生风的离开了。
泼皮诺亚回头正准备离开,不料刚一抬脚就撞上了人。看见倒在地上的小兽人,诺亚先是一愣,而后身体比脑子反应的快,先一步扶起地上的小兽人,用手背将他脸上蹭的灰抹干净。诺亚细细端详着这个小兽人,棕发,眼眸是琥珀色的,别说和沈易还有七分像。
“你是?”诺亚平时不太注意相貌平凡的生物,而且也被耀缠的很紧,他这个阿哥只要一看见他和其他兽人说话,就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诺亚想起耀,继而想起了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无奈的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小兽人,干脆拉起他的手,一同往沈易家走去。
路上他不时的问几个问题,但是小兽人的回答都是沉默,最后到了沈易家门口,诺亚弯□子,看着小兽人琥珀色的眼睛,说道:“你手上有擦伤,和我一起进去,我帮你处理一下。”小兽人闻言,摊开空着的手掌,果然在大拇指的下侧有些破皮,雌性不说他还察觉不出来,现在知道了就觉得有些丝丝的疼痛。
“雌性,我是尼亚家的兽人,”小兽人终于开口,尼亚便维持着蹲下的姿态,认真的听他说话,“我叫伊。”不错,这个小兽人就是夏天刚刚可以化成人形的兽崽,当时大家对于他化成人形的时间惊讶的不得了,因为整整提前了一年。但是这个小兽人身上充满了传奇,鸟兽潮时被捉走,结果毫发无损的回到红地,遇到羽族等等。在这些传奇下,时间提前这件事也就变得不起眼,最多成为某家阿爸教训孩子时用的“别家的孩子”身上的光环。
伊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和刚才拘谨的表现完全不同。诺亚回想刚才,不由好奇为什么他会站在自己的身后。小兽人听见他的问题,却并不正面回答,而是给了他个提示,便甩下诺亚一人,独自进入他阿哥的家了。
小兽人摸摸手掌上的擦伤,小心翼翼的呼呼,“因为季让我跟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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