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拉这名字,听着像是那边的神族,老师,会不会……”
“阿赫拉?”精灵皱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老师?”见老师出神,埃维沙担忧小兽的情况,出声询问。
“能治好他么?”
“哼!你也不看看老师我是谁!堂堂医药之神的首徒,若是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把我名字倒过来写!”精灵高傲的昂头,黑色的长发随着主人动作摆动。
“是是,老师最厉害了。那请您快些动手吧。”眼看着心爱小兽呼吸越来越微弱,埃维沙心急,连连催促老师起来。
“放心,死不了。”
莫雷一个响指,墙边待命的魔偶助手立刻走了过来,依着吩咐忙碌起来。
“你!看什么看!过来给我打下手!”莫雷指着一旁呆立的没用徒弟命令道。
“唉唉?是!”埃维沙反应过来,脱了外衣,洗净双手过来帮忙。
眼睁睁看着老师将它身上焦黑的鳞片悉数剥去,露出下面黑红的伤处,不觉抖了抖,眼角泛红。
“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呢!”莫雷手上不停,嘴里讥讽。
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撑着口气不死,执念够大啊。
瞥了眼豹子头,心中明白。跟那小子一样,倔的很!
埃维沙抿了抿唇,按捺下心中的悔意,全神贯注起来。
待到地下圣城那标志般的灯塔熄灭之时,处理完全身伤口的我,被浸入了培养槽中。
温和的药液缓和了疼痛,终于让我的脸色微微好转,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
“利德。”唤着心爱小兽的假名,埃维沙蹲在培养槽旁边,伸手轻轻抚过它的额头。
碎发挑开,露出下面安静沉睡的脸庞,原本金色的鳞片如今暗淡无光。
“你在这看着吧,记得帮他换药,有什么变化就通知我。”收拾好案台上的血污,精灵起身回塔顶房间休息。
阿赫拉?回头去向族人打探一下,若真是神族的话,让族人来处理吧。居然被旧神力量侵蚀,真是可怜。
已经知晓他身体实际情况的医生将自家徒弟的“一往情深”看在眼里,没有道破。
埃维沙害得小兽伤重几乎死去,自觉有愧于他。
养伤期间,每日早起晚睡,亲力亲为,换药喂食,连不时过来复查的莫雷都惊叹自家学生转了性。
而跟随的豹子头担忧自家主人身体,又对“同类”有些同情,也常帮衬着用心照看,让我一日好过一日,身上伤口渐渐收拢,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
圣城灯塔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半个月后,在几人的悉心照料下,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窗外,灯塔刺目的光刚刚落下,墙壁上镶嵌的魔法灯幽幽亮起,闪着蓝色的柔光。
“利德!”照常进来准备给我换药的埃维沙见我睁眼抬头,激动大叫,扔下手中托盘,奔了过来一把搂住我。
“利德!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伤到你了。”
脸埋在我脖颈里,呜呜的说着,几滴温热的泪落了上去,有些痒。
“放开。”我皱眉,伸手推他,却是异常无力。
我将手拿到面前细看,伤口处虽然已经愈合,却没有再长出新的鳞片来,粉嫩的新肤藏在残余的鳞片下面,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别提有多奇怪了。
我冷哼,如今越发像怪物了。
“利德?”听我冷哼,埃维沙抬头向我看来,眼角的泪残留在脸上,划出道道痕迹。
“哭什么哭,我又没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想坐起身,却无力的跌了回去。该死的!
“利德?你……你不生我气了?”
“看在你照顾我的份上,过去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了。”我盯着头顶天花板上的藤蔓雕花,原谅了他。
是了,虽然重伤躺了这么久,可是中途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却是感觉到身体被人温柔对待和照料,联系到埃维沙的话语,自然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场该死的误会,身体恢复的同时,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利德!”埃维沙扑了过来,不顾我身下粘腻的黑色药液,将我搂进怀里。
“啧!”刚刚愈合的伤口几乎开裂,我忍不住龇牙。
“你若是不想让他在里面再泡上一个月,就立刻放手。”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我转头去望,眼睛瞬间瞪大。黑暗精灵!!
莫雷满意的看着病号惊讶的表情,踱了过来。
“莫……莫雷老师。”徒弟见老师,连忙放手,规矩的低头行礼。
老师?
我愣愣看向那精灵,这才注意到他领口别着的一个白色十字徽章,那是?医药之神的标记!没想到,在旧神领地居然也能见到他的使徒。而且,还是精灵?
莫雷见病号盯住他特意别上的徽章出神,心中了然。
“你带德雷多出去一趟,替我买些东西回来。”递上一卷写满字迹的纸条,挥手打发学生。
“可是……”埃维沙犹豫的望向培养槽里的我,欲言又止。
“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我还能跟你一样多嘴找人来害他?”莫雷翻着白眼。
“没……没有的事!我这就去!”埃维沙连忙摆手。
“利德,你好好听老师话休息,我回来再陪你。”甩下这句话,抓住纸条拉着豹子头冲了出去。
我听着他冲下楼梯,驱赶马车远去,这才收回意识,看向一旁挠有兴趣打量我的精灵。
“莫雷?”
精灵点头,搬了凳子坐到培养槽边来,趴在边上盯着我看。
“多谢阁下救治。”我被他盯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开口转移他注意力。
“小事一桩。”莫雷打量半响,嘴角一凝,表情严肃起来。
“阿赫拉?”
我惊的一抖,假装没有听清。
“阁下在叫谁?”
“呵呵……”莫雷见病号这般反应,心中明白,轻笑出声。
“这里没别人,何必再装?阿赫拉是吧,神族?”
我抿唇,别过头去。
精灵笑意更深,伸手掰过我下巴转过来细细打量。
“放……放手!”我脸腾的红了,扭动起来。
“啧啧,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居然被兽神力量侵蚀。”
“你?!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道。
“我好歹也是医药之神的首徒,这点事情,我怎么会看不出来?”翻翻白眼,继续打量我的脸。
“阿赫拉?怎么就觉得这么熟悉呢?”精灵喃喃自语着,让我心惊胆战。
这要是被精灵们知道了,铁定直接把我带回族里去,那可就麻烦了。我还想报仇呢!
“我不过是一个低阶神族,你怎么会认识我?”
“真的么?”音调怀疑的上扬。
连忙点头。
“那你来旧神领干什么?还接近雷神的爱子,想干嘛?”下巴上的手突然用力。
“谁接近他了!是……是他骗我说帮我找人我才跟来的!”我忍住下巴上的疼,连忙撇清关系。
“哦?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我犹豫片刻,在精灵不耐的催促下才将事情经过篡改后说出来。
“哈?叛徒啊?这倒有趣了,嘿嘿。”
莫雷一向对那个号称能看透一切 的阴影之神没什么好感,对神族也是,如今听了我这番惨烈的添油加醋的叙述,立刻有了兴趣。
“你想为爱人报仇?”
西亚被我渲染成了被萨隆害死的爱人。
我肯定的点头,满脸坚决。
“难怪你能硬撑着口气啊……”挠挠下巴,莫雷转了转眼珠。
“你若是想找这么个人也不难,毕竟旧神地界投诚过来的神族不多见,近期才来的想翻出来自然更容易,不过……”
“不过什么?”
“你如今算是跟随在我徒弟身边,若是去报仇,不管是否得手,万一阴影之神怪罪起来,岂不是要连累他?”
“那我便离开他身边。”
“你舍得?”眼角瞥我。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疑惑。
“埃维沙可舍不得了唉。”
“哈?他舍不得我这个试验品吧?那便告诉他我不是合成兽吧。”
“唉唉唉。”莫雷摇头叹息,让我一头雾水。
“怎么了?”
“埃维沙笨,你更笨!”
一个两个都看不清身边人对自己的感情,莫雷抚额叹息,为豹子头的一片痴情不值。
“萨隆是吧?我会帮你向族人询问的,你最近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养伤吧。别以为你伤口愈合了就没事儿了!”
将我试图起身的危险动作按住,这么警告着,精灵袖中飘出一股甜香,让我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阿赫拉?哼哼,正好一起问问底细。”
并未完全相信我的莫雷转身回房,留下昏睡的我躺在药液中,孤身一人。
墙上的魔法灯随着主人的离去渐渐暗淡下来,室内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右手的剑印,忽的闪了一下,绿色的光,闪亮着流过全身,片刻后又消失不见,呼吸声,渐渐平稳。
☆、100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在埃维沙和莫雷的胁迫下,不得不窝在恶心的黑色药液里继续泡了十天,直到我又能伸出利爪并划断豹子头手中的木条,才被允许离开培养槽。
“干嘛又绑我!!”
我恨恨的瞪着脚踝上再次套上的秘银镣铐大叫,垫再厚的布也不能让我开心。
“想走?给我乖乖留下来观察!”
莫雷瞪我一眼,一边将手腕粗的链条牢牢绑到床脚上,确定我挣脱不开,这才起身拍掉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老……老师?”想带小兽离开的埃维沙见他被老师绑到床上,颤巍巍的开口。
“莫雷老师,让我带他走吧~”
“走?你以为外伤好了就没事了?”捻起床上挣扎间掉落的鳞片,递到徒弟眼前。
“看见没,有光泽么?有亮度么?都萎了!”
“为什么会这样?”担忧的望向我,那眼神仿佛我下一刻就要死去。
我翻翻白眼。什么嘛?不就是体内兽神力量快枯竭了,后果无非就是恢复本来面目。
摸摸脸上剩余不多的鳞片,我心里一阵高兴。
“死不了!不过要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等我想出办法了才能让他恢复。”莫雷瞥了我一眼,循循善诱着徒弟。
“你也喜欢他满身金色鳞片的样子吧?”目光有些邪恶。
“是……是的。”花痴的半神瞬间中计。
“我才不要!”我气恼的扯动脚上秘银链,周围开始泛出淡淡的焦糊味道。
“利德!不要!”
埃维沙连忙制止,一把抓过小兽的手,看着上面新添的一条焦黑痕迹,心疼的抚上去。
“疼么?”
“别管这个!带我走!我不要留在这里!”开什么玩笑!留在这里万一暴露了就麻烦了!
“哼!”精灵药师冷哼一声,凑过来,推开自家徒弟,就朝我挥袖。
我赶紧捂住鼻子,却挡不住那股香气,晃了晃便倒回床上,昏睡过去。
“利德!”
埃维沙扑上来,紧张的查看了半天,确定小兽只是睡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疑惑的转向自家老师。
“只是让他老实点,你还不快走?”
“那他……”
“我会帮你好好照看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头发气得一抖一抖。
“是!老师辛苦了!等他好了,老师一定马上通知我!我会来接他的。”
留恋的望了床上昏睡的小兽一眼,埃维沙终于领着豹子头踏上了归家之路。
“哼!上次的消息族里还没回应,就想跑?美不死你!”
瞪了眼床上逃跑不成反被囚的小兽,莫雷扯过毯子将他盖上,转身回楼顶房间联络族人。
于是乎,我又回到了被囚禁的日子。
而随着时间过去,精灵族人不知为何迟迟未有回应,让莫雷脸色越发难看,心中惊疑的同时,对小兽的态度也渐渐不耐起来。
“混蛋!快放开我!”
这日,我又被他使唤魔偶按住剥下衣服检查,恨得咬牙。
“闭嘴!再啰嗦就让你尝尝灭煞的滋味!”冷冷威胁着,莫雷手上不停,将我身上伤处摸了个遍。
新生的皮肤还很稚嫩敏感,我被他摸的几乎呻 吟出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