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大吼着,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还不待发作,就被我被子下面 赤 条 条 的身子吓到,抓着被子呆立住了。
“恩?”我感觉到体表丝丝凉意,揉揉眼睛爬了起来,裘德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啊,裘德啊?到点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掀了我的被子,就慢吞吞的下了床,在两人呆愣的注视下,穿好衣服去盥洗室洗漱。
直到里面传来漱口的声音,屋里两人才恢复正常,裘德哼哼着将被子扔回了床上。
“哼!还 裸 睡!什么坏习惯!”
那兰耳朵微微动了动,褪去了那抹红色。
终于洗漱完毕的我拍拍被凉水刺激的清醒些的脸颊回到房间里,看着床头柜上的皮甲,有些奇怪。
“这是谁的?”
我拿起来端详,挺小的,不像是那兰的装备。
通体黑色,不知是用什么魔兽的皮制成,外表皮质坚硬灰暗,内里衬着一层较柔软的皮,中间似乎还加了夹层。
“这可是裘德年少时候刚随夸父来旧神领不久,他父亲送的哦,你个子小,穿着倒正合适呢呵呵。”那兰微笑着开口帮裘德解释。
个子小……
我瞟了眼如今高大的裘德,撇了撇嘴,在那兰的帮助下将皮甲穿戴整齐。
恩,还挺合身,胸甲稍微有点大,皮带扣紧些就好了。
我在屋里蹦跶了几下,感觉着这皮甲的贴身和舒适,朝裘德露出个笑脸来。
“谢谢!这皮甲就给我用了?”
“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了了,与其扔在仓库里,不如拿给需要的人。”裘德打量我。
“你的弯刀呢?”
我连忙从镯子里取出弯刀,挂上腰间皮带,抽刀出来耍了几下,复又插回去。
“很好!肩甲不会影响我的动作呢。”
“那当然!这皮甲是用巨兽的皮做的,不但设计独特,做工精良,结实耐用,而且,夹层里添加了魔毡,可以部分抵消魔法伤害,可以说是物理防御和魔法防御的完美结合!”
“唉?!巨兽的皮?”我惊叫,巨兽不是旧神的……
“兽潮里被杀死的巨兽虽然不少,不过黑色的兽王一类非常稀有,你身上的这件皮甲便是兽王级别的皮,相当珍贵哦。”
那兰以为我是在惊讶巨兽皮的价值,便开口解释,哪里知道我根本不是惊疑这些呢?
“那兽潮是怎么回事呢?”好奇心泛滥,我忍不住询问。
“你不知道?”裘德皱眉,随即想起来利德似乎并不是在旧神领长大的。
“每隔三五年,兽潮便会爆发一次,算算日子今年有可能会爆发。你若是想知道兽潮的情况,等比赛结束,央你父神放你去边界试炼吧。”
“不行,太危险了!”那兰忽然反对,不赞成的眼神扫过队长。
“恩,等比赛结束我会考虑的。”安慰那兰,我暗自决定去探个究竟。
让人族、魔族、兽族和神族俱是头疼不已的传说中由旧神驱使的兽潮,为何在旧神领地也常爆发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我还在揣掇,门口希加诺和佩伦已经过来催促我们了。裘德待我穿戴整齐准备妥当,便领着我们一起向赛场进发。
赛场里座无虚席,我偷空溜出去看了眼魔板,见我们队和兽血小队的赔率几乎差不多,我挠挠下巴,把钱压在了自己队身上。
普鲁德见利德把钱都压在自家身上,犹豫了一会儿,跑到工作人员边上贴耳嘀咕了一会儿,就见赔率又高了些。
我朝他露出个赞许的眼神,悄悄潜回赛场。
后场休息室门口,他们四个已经整装待发,就等我了。
“你干嘛去了?方便要这么久!”裘德见我跑过去,恶狠狠的训斥我。
“这不是来了么。”我边跑边甩掉身上披风,露出下面的暗黑皮甲来。
我今天,终于不再伪装,以本来面目出场了!
第一次啊第一次!能够不裹脸站在台子上,我心里有些小小激动,至于台下嘀嘀咕咕的小怪物什么的声音,被我远远抛在了脑后。
“利德。”法师忽然回头。
“恩?”内应说话,我自然贴过去听。
“小心应付,跟好那兰,注意配合。”
“恩恩恩,放心吧!”我连连点头。
我可是要进入决赛对付萨隆的,怎么能在半决赛栽跟头呢?
挺胸抬头,雄纠纠气昂昂的跟在法师后面上了比武台。
对面,艾利领着兽血小队也走了上来,艾利优雅的朝台下尖叫的支持者们挥手致意,居然还有不少人朝他们丢鲜花,让我瞪大了眼睛。
这家伙,这么受欢迎?!
反观我们队,除了支持者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和欢呼,一朵鲜花也没有。
那兰在我身旁站定,小声的告诉我缘由:
“他们小队都是佣兵团的成员,可以说是来自民间,比起我们这样的官方代表队,自然要更受普通观众欢迎些。而且,艾利的佣兵团在抗击兽潮方面贡献不小,被大家当做英雄一样爱戴和拥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呵呵。”
回忆起当初在佣兵团的点滴,那兰脸上带了些笑意。
“那你们不也在他们佣兵团里呆过的么?为啥没人把你们当英雄?”我有些好奇。
“怪物小队的名号,在佣兵界小有名气,普通民众知道的并不多。”
我明了的点头,难怪兽血小队的赔率比怪物小队高那么一点点,原来如此。
那边,艾利终于停止了扩大自家团队影响力的行动,摆开队形,面向当先立着的壮硕佩伦,咧嘴笑了。
“又见面了。”
佩伦扯扯嘴角,没有动弹。
背后压阵的裘德探出脖子,朝对面满头花瓣的艾利挥了挥拳头。
“要打就赶快!”
“啊啊,裘德,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急躁。”
艾利无奈的晃晃脑袋,几片红玫花瓣飘落下来。
我一边暗笑两人的互动,一边观察兽血队的人员配置。
恩,不愧是一个佣兵团出来的,连职业组合都很相似,都是这么的变态。
那个看上去一吹风就要倒的瘦高个子,打扮像法师,可是身周淡淡的亡灵气息我可没漏掉,明显是死灵法师么,跟希加诺有的一拼。
哇!那个大哥,你就算不穿全身板甲我也看得出来你是骑士,别装剑士了。
唉?那个小个子倒是没有假装其他职业,不过召唤师的职业还真是少见呢。
察觉到好奇的视线,矮个子的灰发少年朝对面看去,见到那友善的笑容,眨了眨眼。
“主人。”少年召唤师耳边传来本命兽的声音。
“那个人,很强。”
“恩,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反正只是检验一下对方的实力再悄悄的放水,不会有危险的。”
道出小队参赛的最终目的,少年收回视线。
我继续审视对方阵营。
一个游侠打扮的风妖精魔弓手赫然立在侧面,眼睛正直直盯着我身旁的那兰,那眼神,啧啧,快要喷出火来了。
这两个,还有什么JQ不成?
我来回打量了好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剩下的艾利还在那里搔 首 弄 姿,我嘴角抽搐着观察他花哨的装扮,勉强认出来他魔剑士的职业,至于隐藏的职业,还真看不出来。
台下裁判等到工作人员清理完台上散落的花瓣之后,终于宣布比赛开始。
话音未落,裘德便吟唱着,为全队加上层层守护,接着,我和那兰身影先后虚晃着,消失在台子上。
“你也会潜行?!”那兰惊讶的低声问我,这不是盗贼的技能么,什么时候月舞者也……
“嘿嘿,这是以前跟个盗贼学的,凑合用用。”
我吐吐舌头。
月舞者高超的秘技月影步我也会,可是那个用起来太累,还是留到必要的时候用吧。
对面,兽血小队躲在死灵法师霍顿的骨墙保护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依兰德,赶快放你的召唤兽过去骚扰啊,别放你那个厉害的本命兽,放个看似吓人的就好了,不然伤到任务目标就麻烦了。”艾利指挥灰发少年。
少年闭目,良久,皱眉道:“不行,他们几个都说对面有很可怕的力量在,不敢出来。”
本命兽小声说着:“主人主人,我不怕,放我出来吧。”
“不行!你受伤或者目标受伤都是麻烦。”少年打消了自己心爱宝贝的念头。
艾利明白何谓可怕的力量,不由抚额长叹一声。
另一边,裘德见艾利这一方始终窝在骨墙里不出来,怕时间久了有什么变化,催促希加诺开始攻击。
我与那兰一左一右小心的潜行过去,绕着骨墙寻找攻击时机。
“啰嗦!反正只要不伤到目标让他们赢就行了是吧?那我对付那个嚣张的半精灵你们没意见吧?”
貌似跟那兰犯冲的风妖精塞文蒂斯甩了甩手上魔弓,率先跳出了骨墙,弯弓搭箭就是一阵箭雨。
艾利来不及阻止,只得给霍顿一个手势,骨墙得令收回。
接着,几个浑身光 溜 溜 的骷髅架子从地上爬出来,张牙舞爪的朝对面直扑过去,恐怖的样子,成功激起台下胆小观众的惊叫。
“很好!就这样!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艾利一边称赞法师,一边挥舞自己的双手大剑,各色魔法喷射而出,在骷髅架子后面形成一片绚烂的背景。
“艾利,你把我当法杖么?”大剑剑灵班加西哀怨道。
“啊哈哈,气氛气氛!既然要假打,那就打得热闹些!”
说着,艾利丢下身后队友,跟在骷髅后面朝裘德冲了过去,气势凶猛,速度惊人,让台下支持者们激动大叫,给他喝彩鼓劲。
唯有熟知对方手段的裘德紧皱眉头,将竖琴反手背到身后,抽出腰间长剑迎了上去。
“你放水?!”架住艾利看似凶猛其实没用多少力的大剑,裘德盯着旧友,质问道。
“呀哈哈,你看出来了啊?”艾利笑着,撤回大剑,复又攻了上来,架势大开大合,模样做足。
“为什么?难道你们不想赢么!”裘德不解。
“通过了半决赛就是个人决赛,我们这边可没人想当旧神也不想窝里斗。半决赛上能打到最后一场,对于佣兵团来说已经足够了。”
艾利笑着,向一心想获得旧神资格的混血解释。
“何况,我们这次比赛还接到个委托哦。”
“什么委托?”
艾利借着让开攻击的姿势侧身贴近裘德耳边:“让你们赢哦。”
惊人的事实让裘德瞪大了眼睛。
“黑幕?!”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旧神眼皮底下搞这种交易?
“敢这么做,并且让我们有胆子接下来的,自然是上面的委托喽。”艾利背对主席台上的旧神族评委们,悄悄指了指正中间那个消瘦的身影。
神王?!原来如此。
裘德暗自咬牙,是为了自己孩子才这样做的么?未免也太过了些……
“哎呀,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听说那孩子参加比赛并不是为了得到旧神资格,而是为了给友人报仇呢。这样可爱的目的,再加上丰厚的回报,你说我们佣兵团怎么能拒绝呢?倒是你,决赛的时候恐怕有些麻烦,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艾利一边躲闪着裘德的攻击,一边好心提醒他。
“神王那边这次看来是下了血本要让这孩子赢了,你可别傻乎乎的挡在前面啊。利德虽然看上去并不知情,也不像是会走旁门左道的样子,不过上面的意思,就很难说了。如果神王下了死命令,那连雷神也不能护住你了……”
裘德抿唇,攻势更猛,让艾利不得不小心应付起来,无暇多嘴。
对面,我瞅准机会,绕到专心控制骷髅的法师背后,一记手刀将他敲昏过去扔下了台子,然后转身面对那个少年召唤师。
依兰德眨了眨大眼睛,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少年见我靠近,表情更加痛苦,脸都皱到了一起。
“主人?”本命兽疑惑。
依兰德捂住肚子蹲了下来,脸色苍白。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