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少年苏蒙的婚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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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少年苏蒙的婚恋史-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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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再大的病睡一觉也会不药而愈,所以刚退烧吃凉食什么的毫无压力。

    好在他嘴刁,稍有点东西垫就开始嫌弃冷菜难吃,放下筷子,打电话叫了早饭,闻到身上一股汗臭,想到房间里恐怕更味儿,便又加上了打扫房间的要求。趁着早饭没来,苏蒙在衣柜里翻出件浴袍进了浴室。

    脱去衣物,身上的青紫印记一览无余,苏蒙面色一僵,恨恨撇开视线,打开花洒,痛快地冲了个冷水澡,只是凉水滑过身后那处时,引得那里一缩,苏蒙脸瞬间就白了,疼的,更是气的。

    后知后觉发现那处伤势未好的苏蒙这才恢复痛觉,一时间坐就成了问题,早饭都只能站着吃,可站久了那处更疼,于是卧床休息成了最好的选择。

    新换的铺盖散发着太阳的香气,苏蒙身体没恢复,本就虚弱,这会儿吃饱喝足就泛起了困。只是刚迷糊了会儿,那吃人老虎就又出现了,苏蒙在梦中狂奔一番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这一觉却是比不睡还辛苦。

    苏蒙对连着三场噩梦生出厌烦,想打开电视换换心情,郁列的电话来了。

    苏蒙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总得问出前晚是谁把他送错房间的:“今天起这么早?”

    “你不也不晚?”郁列听声音心情不错,“我跟阿粤说好了趁开学前出去自驾游,你快收拾收拾,我们在穆恩戴门口等你。”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前晚喝猛了,胃抽着呢。”苏蒙随便找了个借口推了,这会儿让他坐车跟给他上刑差不多,他才不去,“对了,我醉了是谁给我送穆恩戴的?”

    “王明啊,咱一屋子都横了,隔壁的倒是一个比一个精神,正好他过来敬酒,我就让他送你过去了,怎么了?”郁列也知道苏蒙不爱动弹,听他声音真虚弱也不勉强,“那我和阿粤等会儿来看看你,有什么要带的?”

    “没什么,你们不用来了,我不在穆恩戴,我回去了。”苏蒙眼皮一跳,可不能让他们来,他这德行可跟他们闹不起。

    知道苏蒙家情况的郁列也没兴趣去找不痛快,两人换了话题又扯了几句,才挂电话。郁列开车去找魏建粤准备出发,苏蒙却是给他家一号小弟陈运打了个电话,内容简洁有力,把那王明揍一顿,然后赶出去。

    但这样,也没解苏少多少气,不想电视里某教育台正在科普aids和同|性|恋的关系,彻底点燃了苏少怒火,一甩遥控砸裂了电视屏幕,又毁了卧室客厅书房后,苏蒙终于痛快了点,当然,刷他爸卡赔偿那笔不小的损失时他更痛快。

    本以为这事算完了,就当被狗咬一口,气撒了伤好了就当放个屁消了散了,可事实上噩梦依然缠着苏蒙不放。醒来就觉得奇怪,不过是被只老虎追咬罢了,有什么可怕?可到了梦境又忍不住恐惧逃避,竟是一连四天没睡个好觉,看着镜子里黑眼圈都快耷拉到地上的颓废样,苏蒙也很无奈。

    期间苏奶奶打电话找过苏蒙,苏蒙就说自己和郁列他们去自驾游了,下个月开学前回来。虽少不了一番絮絮叨叨的叮嘱,但总算逃过一劫不用顶着这鬼样子回去找骂。

    转机发生在一周后,苏蒙伤势大好,连那些痕迹也褪了干净,可因长期睡眠不足,精神已极度疲劳,那块水蓝坠子又送给了他一个泡泡,但之后,坠子又褪色了,介于水蓝和天蓝之间。那晚,苏蒙的梦中终于不再出现那只老虎,而是变成了一群人身鱼尾的美人鱼……

    就算在梦中,苏蒙也被震惊到了,他怎么会梦到这些鬼东西?他从来不看童话故事!他妈妈也没给他讲过美人鱼的故事!

    不久之后,苏蒙知道了,这些东西不是西方童话中的美人鱼,而是只属于东方传说中的鲛人,泣泪成珠,织水成纱,不论男女都有倾城之貌的鲛人。这个梦就像一个篇幅宏大的历史片,讲述了鲛族自产生到灭亡的整个过程。鲛族进入末法时代,变成不会术法的寻常生物后,就开始被人类大肆追捕贩卖牟取暴利。年轻的鲛族作为珍奇的玩物送于贵族,年老色衰后就被送入鲛绡肆织绩海水,眼神不好织不了鲛绡再被送去珠肆笞打泣珠,如果连哭都哭不出来,就挖出眼珠成为辟水夜明的碧凝珠,而鲛人的皮肉也可炼制为长明灯灯油,鲛脂做的长明灯一臂粗一人高便可百年不灭千年不熄……。

    整部“历史剧”以堪比n25的惊悚恐怖镜头结束。

    鲛族繁育比人族稍慢,数量也只有人类千分之一,本就稀少,被这般捕猎,湮灭于历史也理所当然。所以等到有史可溯,鲛族已近灭绝,致使野史上对鲛人的记载不过零星几句,再无更多。

    若只到这里苏蒙只当做了场噩梦,但后续却让苏蒙恨不能梦到的是前几天的老虎。

    梦里是妈妈兰英的过去,兰英本叫澜莹,是个鲛人,那片海域只有他们一家,也或许他们是仅剩的鲛族。

    他们一家生活在一个珊瑚和鲛绡水草建成的房子里,很美,年迈的父母离世后,澜莹遵守父母的要求乖乖地待在家里,不浮出海面。可孩子心性,大人越是不允许接近的东西越觉得好奇,于是寂寞的澜莹探出了身,遇到了一个出海游玩的贵公子。

    只可惜,澜莹和对方的结局并不比《海的女儿》好,不然也不会有苏蒙的出生,当然澜莹没有变成泡沫,总算比那小美人鱼幸运。

    逃出魔爪后的澜莹想要回珊瑚丛,却因伤得太重失去了意识,被海水冲上了e市的海岸,被出来捡臭鱼烂虾养活孩子的苏奶奶捡了回去。那时的澜莹已经受够了真实容貌的苦,靠着海影石中父母传下的力量变幻了一张平凡甚至有些丑陋的面孔,成为兰英。

    谁都不会想到现在威风八面的苏建城当年是个媳妇都娶不起的穷小子,在苏家养病没有父母的兰英在别人眼里就是苏建城的媳妇儿,跑不了。

    心死的兰英嫁给了苏建城,为他操持家务生下苏蒙,所幸苏蒙出生时苏建城的心都在李萍身上,才让她有机会故意拖延入院时间,在家独自产下苏蒙,将海影石一分为二给他戴上,让苏蒙自小便被幻术保护。

    如苏蒙自小生病危急生命时就会被海影石中能量治愈,兰英其实可以不用死,但她本就心结难解,又担心海影石中能量用完露出真容招致祸害连累幼子,心中更加郁结,竟索性将自己石中能量全部移转到苏蒙坠中,又把自己生命力也传入其中,只留了少量足够幻术维持半月所需。

    存了死志的兰英谁也没有拦住,苏蒙至今才知道自己失去母亲的真相。而苏蒙的怨恨对象除了苏建城李萍,又多了个脸都不太清楚的男人。

    因为海影石中有兰英的生之力,这些记忆才会毫无保留出现在他梦中。只是兰英犯了和她父母一样的错,兰英的父母担心鲛族的历史太过血腥,便封印了她的鲛族传承,让她天真地爱上了一个人类,遍体鳞伤后才明白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而兰英同样舍不得儿子目睹这份残忍,竟也如法炮制封印了他的传承,但因生活在人群中,又给他铭刻了不能哭,不能碰触海水的谨言。

    只是兰英的法力不如她的父母,传入能量本就有限,偏苏蒙自小不听话,体质又不好,打起架来还拼命,海影石一次次对他进行救治,其中能量流得飞快,生生从梦中的藏蓝色变成了如今近乎天蓝色。

    若说当年兰英被海水泡着还能维持幻术,如今的苏蒙怕是一碰海水就要显原形了。

    压制的力量变弱,鲛族的传承姗姗来迟,只是可惜,这所谓的传承也就是那“历史片”,没有法诀,没有宝藏,没有长生术,有的只有鲛族的生存常识。比如海影石中的能量转移方式,至于“充电”?那只有生命即将终结的人才有办法启动海影石中阵法。

    另一个让苏蒙比较惊奇的是,鲛族居然有三种性别,男,女,双子,好吧,请原谅年轻人的猎奇心理。

    但另一件事却是苏蒙不得不立即着手的,那就是为兰英迁墓,因为鲛族只有回归大海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

 6第 6 章

    苏家以前就是e县一小渔户,从苏建成他爹往上三辈儿都是打渔为生,那会儿穷苦渔民打鱼可没有现在的机船大网,只有小小一块舢板,风浪大点就只能求龙王保佑。苏建城他爹早早丧生大海,留下孤儿寡母三个,愈发贫苦,再往前,就彻底寻摸不着了。

    自然,历史不够悠久,子息也不算旺盛的苏家不存在什么祖坟祠堂。甚至因为苏建城对发妻感情不深,都没把兰英的墓放在自家爷爷爸爸衣冠冢附近——那里是留给他和李萍的,只远远挑了一处地方。加之兰英无父母兄弟,逢年过节只有苏蒙一人来祭,碰上年轻点的都不知道这地主人是谁,可见兰英身后凄凉。

    这天是七月十九,离得最近的七月十五中元节也过去了四日,并非什么大祭之日,所以墓地里很是冷清,苏蒙找了人给兰英推碑起坛也没遇上熟人。兰英的墓前有棵长势极好的松树,上面缀满了郁葱的松萝,细细软软的,流苏般垂落着,极是好看,这在整个墓园都是独一份,其它长势再好的松柏上也没见攀附生有松萝。

    看着密封箱,苏蒙眼睛有些酸,从未这般直观地感觉到,他妈妈已经走了,留在这人世的只剩箱里那一捧灰……

    喃喃一声:“妈妈,我送你回家。”苏蒙提着箱子上车,这一走,兰英与苏家再无一丝干系。

    来到海边天色已暗了下来,大海开始涨潮,月出时,汹涌的大浪狠拍堤坝,带着白沫的水花溅出石堤,浸湿了堤外的地面。苏蒙顶着猛烈得恨不能将他吹倒的海风,翻过了堤坝,抱着箱子,落入海中,坚定地向深处游去,很快便没了人影。

    月亮被飘过的云遮住,漆黑的海面没人看见苏蒙在入水后,耳朵变成了半透明的耳鳍,笔直长腿被水蓝色巨大鱼尾替代,而一头黑色短发也成了海蓝色,长越脚踝,在海水中水草般漾开,遮挡住他因体型缩小被海浪冲走衣物而呈luo|露的身体。

    这是苏蒙第一次碰触海水,之前再多的不信怀疑,在发现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海中肆意游弋,没氧气瓶也能自由呼吸时粉碎得干干净净,他,真的是鲛族,遗传得如此彻底,几乎与纯种鲛人无异。。。。。。

    海面汹涌,海底却是平静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会影响苏蒙的视线。澜莹故居珊瑚丛在南海海底,离e市大概3000多公里,好在鲛族在水中速度不比旗鱼慢,便是他第一次不太会用自己尾巴,一个礼拜也够他来回了。

    苏蒙纠结地循着记忆往前游,时不时感叹下自己不是人类,为自己灰暗的未来伤感一番,丝毫不知岸上有群人已为他鸡飞狗跳。

    原来跟着苏蒙的那几个保全见苏蒙一礼拜都安分地躲在别墅里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虽说精神不太好,但丝毫没有想不开的意思,便都有些松懈。今天暗中跟着他又挖坟又跑海边倒是有些悬心,可堤坝附近方圆一里不见一棵树,建筑物更不用说,视野里一片清明,他们靠近必然会被对方。老板可说了,让他们暗中保护,被对方发现了还算什么暗中保护?

    那小子也够有定性,这一站生生从傍晚立到月出不见动窝,眼瞅天黑了能缩小包围圈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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