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刚刚收服的青衣小鬼。
黑犬无语看着伸展着双臂幸福狂奔的云孟侨,头疼的扶额,这表情神似近几日的叶晚萧,
“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神经病。”
很显然,云孟侨这又是在发扬“勇于当着教官的面给自己挖墙脚铺路”的大无畏精神,且不提黑犬会不会找他秋后算账,反正他是跑路了——在他把六颗魂珠,一股脑的全都喂给了那只小鬼之后,奇迹出现了!
……他还是没看见这货。但距离他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弱弱的询问:“主人?”
“诶诶诶,你可千万别叫我主人,会被河蟹的!”
“哦。”
“你叫什么名字?”
“我生前叫箫透鸣,不过既然已经有了主人,名字自然由主人来起。”
“嗯,小透明么?秀外慧中,好名字。”
“……”
“不过既然你跟了我,我就得负责给你起个霸气侧漏点的名字。”云孟侨侦探脸沉思道:“你姓箫,洞箫的箫,透是透彻的透,鸣是一鸣惊人的鸣……我已经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名字——就决定是你了!六娃!”
“……多谢主人。”
“不要叫我主人,要叫我女王大人!”
……
接下来的训练,具体可以分为三个部分,云孟侨引怪,云孟侨拉仇恨值,六娃敲闷棍。
若说六娃同志的透明属性真是了不得,如果不是感受不到他身上有灵力,云孟侨怕真的要以为他是特殊灵能力者了。而且,不仅云孟侨看不见他,就连他同类也是如此,甚至在他突然冒出来掏某只鬼的档的时候,还把对方吓得直喊“妈呀有鬼!”
什么?你问我刚才说什么?我说“妈呀有鬼”。哦,你问它上一句啊——掏裆。
没错,这个新技能就是云孟侨教给六娃的!
当时,在知道六娃几乎没有任何打斗经验之后,云孟侨是这么说的:“我还在监狱里学了两年王八拳呢,你连我都不如。算了,记住这句话——当别人看不见的你的脸的时候,你就可以不要脸了。”
显然,六娃做的非常好。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他已经由躲在角落里不敢冒头的小透明,变成了踢档、扯耳朵、插鼻孔、捅【哔】眼,无所不用其极的隐形超人!转变速度之快,让云孟侨不禁多次怀疑,他是否是自己一同精分大道奔跑的同类。这货充分的证明了“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学好三年,学坏三天”是真理。
总之,又是一个因为小云子而黑化的倒霉蛋。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投机取巧固然省力,但有句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云孟侨这个靠着投机取巧,一路杀至三号训练场的漏网之鱼,终于遇到了这次训练上最致命的一个死局——他被一个虎背熊腰的丙级恶鬼堵在了厕所门口。
云孟侨满头大汗,刚才被一直鬼拍在了地上,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他回头对着虚空道:“六娃。你在么?在的话,去看看外面那个符咒。”
“是的,主人。”
感觉到六娃已经离开了,云孟侨一下子瘫倒在地,掀起衣服一看,只见自己的左侧肋骨已然出现了一条三指宽的血痕,衣服粘着血纠结在肉里,火辣辣的疼。他捏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道:“这回亏大了……”
的确是亏大了,而且他这是自食恶果。从第一个训练场的布置来看,叶晚萧给他留的发挥余地非常足,他甚至是毫发无损的就出来了。可是因为某人自己作死,到了第二个训练场之后,等待他的就是一群在聚灵阵中持续成长的丁级恶鬼,而且对方比他阶位高,就算抓住了,也没办法用灵能力控制。
顺便一提,叶晚萧在二号训练场给他留下了一本…道学典籍,可里面的东西晦涩无比,明明都是华夏字,可连起来读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办法,云孟侨只能放弃研究道法,直接赶去三号训练场,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他拼着重伤,一连着阴死了两个丁级顶峰的恶鬼,六娃闷棍功不可没。但最后一只,却在刚才直接突破到了丙级。
云孟侨见状,当即掏出在二号训练场捡到的一张符咒,贴在了门板上。这符上的朱砂,在黑暗之中散发着蒙蒙的光华,弱如游丝般的红光,竟是让那丙级恶鬼退避三米,虎视而候。
自此,他算是和那只恶鬼打成了僵局。
不过一张小小的符咒,也只能短时间内御敌,无法根除对方,就算是转攻为守,云孟侨也不敢指望它能撑多久,当务之急还是先学点道术,看看能不能治好自己,就算是找到一个能快速恢复体能的法子也好——三个小时的训练,已经到了最后的半个小时,其实现在对云孟侨来说,最致命的并非是与鬼对峙,而是他几乎耗尽的体能。
所谓战五渣,撑到现在,他已经到达极限了。
他翻开这本名叫《云笈录》的道学典籍,嘴里叼着手电筒,眼随手动,速度极快的便将半页文字尽收眼底。他一边看着,顺便就给背了下来,可还没背两段,脑子便嗡嗡的疼得邪乎,他连忙合上书,咬牙道:
“此路不通,另寻他法!”
云孟侨踉跄的打开了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可里面流出来的却是黑臭粘稠的血液,云孟侨哀叹一声,伸手抽下挂在墙上的毛巾,简单的叠了几下,抽下鞋带系成长绳,勉强将伤口捂住。
☆、第46章 竟敢杀我?信不信我拿姨妈巾抽死你
第46章竟敢杀我?信不信我拿姨妈巾抽死你!
云孟侨踉跄的打开了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可里面流出来的却是黑臭粘稠的血液,云孟侨哀叹一声,伸手抽下挂在墙上的毛巾,简单的叠了几下,抽下鞋带系成长绳,勉强将伤口捂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六娃,在他耳边轻轻道:“主人,外面的符文还能撑一段时间。”
云孟侨捂着伤口,眉毛几乎扭在了一起:“现在距离开门还有半个小时,符文能撑这么久么?”
六娃没说话。
他咬着牙,从腰间抽出了那个刻有超度符文的瓶子。没办法了,试试童子尿吧……
可他刚扭开瓶盖,手腕却是被一双冰冷的手猛然一拍,他本就浑身酸软,冷不丁的被那偷袭一击,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啪”,瓶子碎了。
看着满地的玻璃碴子,云孟侨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打他的,正是他的得力助手,六娃!
虽然看不见,但云孟侨用脚趾头,此刻能出手的,只有可能是他。说来也是,在吃了七八颗魂珠之后,六娃的实力简直就是高歌猛进,现在就连他的灵能力,也不能说是绝对控制。现在的局势,在旁人看来,云孟侨无疑是死定了,此时掏出玻璃瓶来,六娃怎么可能不倍感自危!
于是问题就慢慢出来了——当你的手下有了绝对的实力反抗你,他还会对你保持忠心吗?
这个问题毋庸置疑。除非他是抖m,或者是被洗脑,否则人类这种以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生物,是很难舍弃自己的想法,完全顺从于某个人的。六娃虽然是鬼,但他曾经也是人,七情六欲样样不少,不然也不会变成鬼。
一个捡回来的小弟会不顾及自由,毫无芥蒂的帮他?这么天真的事情,你以为这是写小说呢?!
云孟侨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低声道:“好大的一股阴风啊,看来连老天都帮着叶晚萧,我想祸害一下他的房子都不成。”他说着,脸色苍白的靠做在消防柜旁,捂着伤口喃喃道:“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么有趣的人生我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他头抵着墙壁道:“虽然瓶子碎了,没办法用童子尿辟邪,但是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聊斋》里说,可以用口水驱鬼……去丙级恶鬼跟前用唾沫啐他?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一直候在旁边的六娃却忽然犹犹豫豫道:“主人……”
云孟侨抬头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空中飘浮着一张白毛巾,这么灵异的现象,不用说,肯定是小透明六娃干的。只听他弱弱道:“……您腰间的那个毛巾是挂在外面的,可能会感染,这个是我从消毒柜里取出来的,干净些。”
“那么讲究干嘛,世界末日时期用没洗的内裤做三角巾的都有,也没见谁因为这个感染而死。”云孟侨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张毛巾,解下了自己的腰间的已经被血染透的那张。
忽然,他眼神一下子凝拄,紧盯着那张中心血红的毛巾良久,忽然道:“六娃,你说那张毛巾,像什么?”
六娃似乎顿了顿,道:“……白色方形外边,红色长椭圆……有点像古扶桑国的旗帜!”
云孟侨慢慢的浮现了一丝狂热的笑容:“那你知道,那个旗子的外号叫什么吗?”
他一丝一顿道:“姨、妈、巾!”
“古人常说,女子月经之物,名为癸水,古人称其为至阴的污秽之物,碰到了就会沾上晦气。沾不沾得到晦气,我持保留意见,以免有女性朋友骂我生儿子没【哔】眼,但这个至阴的污秽之物……说来,‘前不栽桑,后不载柳’的柳树,也是至阴的鬼树,柳条自然也是至阴污秽之物,既然柳条能打鬼,那么……”
他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得六娃一阵发毛,下一秒,伸手重伤的云孟侨便站了起来,捂着伤口脚步极快的冲进了女厕所内部:“昨天我可是见到黑犬进这个厕所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黑犬她是女,他是雌□□。”
很难想象这种情景,一个腹部还在不停渗着血的人,竟然一脸笑容的在厕所里翻纸篓,而且看表情,似乎非常的……愉悦。”
“找到了!”
在经过不懈的努力之后,云孟侨竟然真的从工具间内还没来得及扔出去的垃圾袋里,翻出了两个卷成一圈的,姨、妈、巾!
六娃都惊了,这家伙还是正常人么!
云孟侨直接扔掉了套在手上的毛巾,顶着一张白脸,笑的比鬼更像鬼:“六娃,你来试试。”
六娃当即就像逃,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云孟侨靠近,他此刻后悔万分——完了,他一定是在借机报复自己刚才打碎瓶子的事儿!早知道我就不……他这个念头还没闪完,只觉得身上骤然一热,紧接着一股剧痛从手臂传了出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甚至连惨嚎的力气都瞬间消耗一空!
“诶,奇迹出现了,六娃的被动技能竟然解除了!”
尽管云孟侨失血有些头昏眼花,但还是隐约看到一只青衣小鬼被他拍倒在地,疼的满地打滚。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痛苦的眯着,乌黑的嘴大张,无数无法冲出喉咙的呻-吟被堵在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哈嘶”的声音。云孟侨注意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被无数蜿蜒狰狞的裂缝遍布了的青白色的脸孔,就像是覆盖了一张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网,看起来让人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起他最开始的模样,脑袋似乎都被装成萨琪玛模样了,这张脸应该是用无数碎片拼合起来的。
两声低笑被云孟侨堵在了喉咙里,他轻轻道:“疼?看来真的有用啊。”
六娃痛苦的抬起了头,嗓音嘶哑如同磨砂纸在互相摩擦:“……主人,我错了!”
“不不不,你没做错,”云孟侨声音有气无力,可一双眼睛却亮得耍骸叭魏稳硕疾幌M约旱拿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