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温再次上升。
狭小的试衣间中,响起了隐秘的水声。亚尔林细细描摹著易渊的眉眼,即使用手臂挡住,还是能看到脸颊泛起的红潮。微启的双唇吐出灼热的气息,让亚尔林想要触摸、亲吻。
他也这麽做了,手上的动作不停,微微俯身含住了易渊的下唇。
“唔……”易渊喉间发出一声低吟,忍不住握住了亚尔林的手臂。
亚尔林忍不住更深地侵略,含住易渊的软舌吮吸舔舐。直到两人的气息都变得紊乱,亚尔林才轻声道:“你的味道,果然永远尝不够。”
易渊偏过头,不肯回应,只是嘴角还带著一丝水痕。外面随时可能有人经过,他却赤裸著下半身,和另一个男人彼此抚慰。不,只是亚尔林单方面的在挑逗他。这算是玩弄吗?以亚尔林的性格,不该让自己也……
感觉到易渊的视线,亚尔林的身体再次向前一挤,将自己勃发的器官抵上易渊的大腿内侧。“怎麽,你以为这种情况,我会没有感觉?”
易渊微叹了一口气,竟然主动挺了挺腰,“保安快来了,快点。”
亚尔林眼神一动,最终还是没有强迫他。“算了,今天就先放过你,等回去再让你好好补偿我。”
易渊有些怀疑,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精力在思考了。亚尔林微凉的手指动得更快,唇角扫过易渊的侧颈。那里是他曾经咬下的疤痕,即使过了三天,伤痕还是很明显。
“唔……恩啊!”易渊似乎已经无法自持了,在亚尔林臂上的手指也更加用力。如果腰上没有亚尔林的支撑,他可能已经滑倒下去了。
亚尔林知道易渊马上就要到顶点了,在易渊的伤口处轻轻一吻,尖利的牙齿便刺破了易渊的皮肤。
血液被吸食,易渊第一次没有恶心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极致的酥麻。身体似乎漂浮了起来,快感汹涌而至,让他再也忍耐不住,喷洒在亚尔林手中。
对亚尔林来说,易渊的血液无论吸食多少都不够。狠狠吞了一口甜美的血液,亚尔林在他的伤口处轻轻舔舐。血族的舔吻能愈合咬出的伤口,易渊的伤痕明显潜了很多。
亚尔林拭去手上的浊液,挑眉看向易渊。易渊的手臂垂了下来,闭目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是冷静自持的易氏总裁。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易渊主动走了出去,除了微红的耳尖,看不出任何情欲的痕迹。
亚尔林有些气闷,似乎後悔就这麽放过易渊。他深深呼吸,平复下自己未得纾解的欲望,这才拎著没拆封的内裤走了出去。售货员和保安远远站著,低著头不敢看相继出现的两人。
易渊已经踏上了扶梯,亚尔林将手里的东西扔到选好的衣服上,悠然跟了上去。看著易渊挺直的背影,亚尔林心道这种事可以多做几次,让所有人都知道,易渊究竟是属於谁的。
易渊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麽平静,他甚至觉得自己被亚尔林的咒语蛊惑了,居然做出这麽不理智的事情。看来,要重新考虑亚尔林对他的影响了。
身体还残留著刚刚的余韵,思维变得模糊不清,易渊蹙起眉,揉了揉额角。亚尔林大步走到他身後,想要握住他的手腕,眼角却瞄到一丝异常的闪光。“趴下!”
易渊的反应比平时慢了一拍,回过神来,已经被亚尔林扑到了背上。身体被紧紧束缚,易渊只觉得视线一晃,便被亚尔林带著翻了个跟头,跃下下行的电梯,落到了下一层的地板上。而他们之前站的地方,已经被尖锐的冰锥射穿。
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受过培训的员工还算镇定,立刻安排客人疏散。亚尔林盯著已经脱出人群的几名血族,眼中已是满满的杀意。
对方只有三人,一击不中,便准备混入人群中逃走,却被亚尔林的力量锁定。到底是血族惩戒人,要限制几个血族的行动还是能做到的。
对方显然没想到惩戒人在场,他们只是探听到尤金与易渊在一起,原本打算一箭双雕的。可惜他们低估了易渊的实力,派出的人根本没有惩戒人的资料,才会擅自行动。
“易先生!”尤金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看到易渊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转向敌人的目光满是恨意。将自己贴身的袖珍手枪拿出来,尤金才走到易渊身边:“易先生,你没事吧。”
“嗯,你怎麽过来了?”易渊推开亚尔林,直起了身体。
“雪莉等得急了,让我来看看。”尤金道,“休闲区没有事,要不要过去?”
“嗯。”易渊虚应一声,接过工作人员递过的专用电话。“是我,既然来了,就先把埃德加和雪莉接过老宅。”
确认兄妹两个无恙,易渊才著手处理今天的袭击。其实说起来并不用他出手,这本就是亚尔林,不,是梵卓该处理的问题。
指示下属做好後续安排,没有等待审问犯人的亚尔林,易渊带著尤金出了大厦。因为今天的事故,门口显得十分冷清。尤金乖巧地跟著他身後,不时抬头看他。
易渊想要低头说些什麽,忽然瞥到对面楼上异样的光点。还来不及皱眉,耳畔就一声轻响,有什麽东西,穿透了他的胸膛。
15濒死
易渊从来没想过死亡,对注重效率的他来说,怎样利用活著的时间更重要。甚至在被子弹射中的一瞬间,死亡的念头也仅仅作为一个抽象的名词,在脑中一闪而过。
即便在这一刻,易渊仍旧是理智的,他甚至有些庆幸,幸好将两个孩子提前送走了。只是还有尤金,终究没能帮上他,希望亚尔林能赶过来,至少护住尤金。感觉到血液在流失,看著身边明显吓坏了的尤金,易渊的世界渐入黑暗。
亚尔林没从袭击者嘴里问出任何东西,对方真的是纯粹的棋子。心中的疑惑挥之不去,亚尔林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要赶上易渊的步伐。然而还不等踏上电梯,空气中忽然传来熟悉的甜美气息──是易渊的鲜血。
思维有一瞬间的空白,亚尔林脸色大变,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大楼门口。原来对方根本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如果易渊出了什麽事……不,他不允许!
场面已经陷入了混乱,原本镇定下来的人群再次陷入了惊恐之中。保镖们将易渊团团围住,尤金半抱著易渊跪在地上,几乎要急出眼泪,额上更是满头大汗。
对方不止开了一枪,是尤金最先反应过来,挡住了接下来的袭击。可惜他毕竟年纪太小,支撑结界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根本没有余裕去给易渊治疗。
亚尔林落到易渊身边,挥手代替尤金撑起更为强大的结界。周围的保镖们压力骤减,终於开始著手反击。只是对方志在必得,又有血族异能的优势,一时间斗得旗鼓相当。
靠近了才发现,易渊的脸色苍白如纸,让亚尔林念念不忘的唇也变得灰败。墨蓝色的西装下,早已经布满了血迹。亚尔林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杀意,伤害到易渊,完全是触了他的逆鳞。
他冲出了结界,疯狂地扑向暗杀者们。他是血族惩戒人,更是毫无约束的嗜血者,血红的双目早已没有了理智可言,有的只是破坏、杀戮!一声声惨叫响起,每一个意图伤害易渊的人,都要用生命作为报偿。
鲜血一次次喷溅,亚尔林如同死神之镰,疯狂收割著生命的活力。对方这才意识到,亚尔林是血族惩戒人,是血族最後的准绳,更是最锋利的凶器!
突然间,尤金惊叫起来,“先生,易他、他……”
血雨中的亚尔林闻言一顿,又闪电般地回到易渊身边。只是原本一息尚存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易!”尤金脸上早已经满是泪水,扯著亚尔林的衣角祈求著。
即使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尤金都没有退缩过,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然而易渊是不同的。那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是第一个不在乎他的身份,将他当孩子对待的人,他不想失去易渊!
“该死!”亚尔林低咒一句,踉跄了一步。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在枪上动了手脚,会加速易渊的死亡。他居然只顾著杀人,根本没留意到易渊的情况。
胸口的闷痛几乎要将亚尔林击垮,那是他最在意的易渊啊!他还没有得到他的心,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不,他绝不允许易渊逃离他,哪怕是死神,也休想从他身边将易渊夺走!
痛苦到极致,亚尔林反倒冷静下来。来不及理会尤金,他单膝点地,手指在空中划出奇异的线条。似乎被他的动作吸引,易渊身下的血液竟然漂浮起来,汇成鲜红的线条,布满亚尔林划过的路线。
“是法阵!”仍在顽抗中的敌人低呼一声,不要命地朝亚尔林猛攻。那是血族传说中的法阵,而今能够使用的纯血不超过五个。越是强大的法阵,需要的力量却多,何况要救回易渊的生命。他们正是看准了亚尔林无暇自顾,才要借机除掉他们。
亚尔林伤势未愈,刚刚的攻势已经耗费了他很多力气,现在又要支撑结界,又要布法阵,早已经是捉襟见肘。陡然承受几倍的攻击,禁不住身体一晃。
尤金下意识地扶住亚尔林,忽然觉得身体失去了控制,力量源源不断地流入亚尔林的身体。但他知道亚尔林是唯一能救活易渊的人,因此强忍著没有出声。
强行从尤金身体里攫取了力量,亚尔林的手指再次动了起来。他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活过来!
随著最後一丝线条汇入,法阵骤然亮起鲜红的血光。亚尔林咬破嘴唇,将自己的鲜血喂入了易渊口中……
易渊似乎做了一个梦,黑暗之中有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和熟悉的人阻隔开来。遇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易渊想,自己大概真的撑不过去了。
死亡,从来没让他惧怕,只是终究有些遗憾。他的家人还在等他,尤金还需要他的帮助,还有梵卓和……亚尔林。不远处的人们似乎在流泪,易渊想劝解,身体却不受控制。他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死了。
幸好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们终归会忘记自己,伤痛只是一时的。只是心底最深处,始终有一点难过。
醒来的时候,天色灰暗。易渊的视线有些模糊,他试图打开灯,这才发现喉咙干渴地发不出声音,身体也没有一丝力气。
他隐约觉得不对,自己是心脏受了伤,可胸口却没有受伤的感觉。积攒了几分锺力气,易渊才撑著身体坐起来,双眼也渐渐适应了黑暗,却更加清晰的感觉到异样。
房间里空无一人,这里不是他的卧室,装修和摆设却十分熟悉,像是尤金住的客房,只是规格似乎大了很多。易渊试图下床,然而才有动作,又忽然停了下来。
他低头确认自己的手脚,不,这样的身高,根本不是他的身体。借著玻璃的反光,易渊终於认清了自己的状态。
他在尤金的身体里。
16禁咒
无论再怎麽想象,易渊都预计不到自己会被装进一个孩子的躯壳,他对著窗看了半响,才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的意识和身体分离了。
他不知道真正的尤金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袭击之後发生了什麽,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幸好,他还在自己家里,在熟悉的地方,总是更容易找到线索。
客房没有什麽变化,易渊调整了一下呼吸,集中精神与体力,缓缓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