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大厦……啊!你是……”汤殿指着白修夜一时说不出话。汤殿是在黑帝大厦里的一家咖啡厅工作的,自然明白黑帝大厦的主人的名字,听说叫做白修夜这样文艺的名字,可在汤殿的印象中他应该是中年的男人才对啊。
“你是不是把我和我的保镖弄混了?”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啊!快点想办法把他们弄上来!要塌了!”
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直升机仍是不自觉的往一旁飞,绳梯也逐渐远离阳台,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终焉!”
一直沉默着的向庭大吼了声终焉的名字,猛地推开坐在门旁的白修夜,脚一个用力,跳出了直升机。
“该死的小鬼!”
白修夜骂了一声,迅速探出了上身,伸手试图抓住向庭,可仍是晚了一步,没有抓到向庭。向庭的力气也不算大,自然也没有受到专业的训练,所以跳的距离也没有那么远,在跳到阳台之前就往下坠。
终焉伸出手,从烟台的边沿探出身体抱住了向庭的腰,看终焉的神情似乎有些勉强,毕竟他俩体型相似,终焉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知道这一点的初始和朱流便赶去帮忙。
如今还留在白殿大厦的分别是向庭、终焉、初始和朱流。
“修夜!”
苏有零焦急的叫道。
白修夜发现周围的景象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上飞跃,以及身上的失重明白了自己正在往下坠。
“啧!那个臭小鬼。”
“白修夜!”
苏有零作势也要往下跳,被身边的汤殿理智的架住了。凭借汤殿的力气是不足以限制苏有零的行动的,同样汤殿也很震惊于苏有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小单也过来帮忙。
巨大的石板往下掉,朱流一抬头就能看见天花板已经裂开了一个大洞。
“快点!就像地震时你们做的演习那样!躲起来!”
向庭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做,只记得自己被终焉拉着跑,最后躲在某个地方,随后就是开裂声与下沉。可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只记得有着很温暖的躯体包围着自己,他被终焉一直抱在怀里,终焉承受着来自于上方碎石的攻击,保护着向庭。
而向庭就是在这怀抱中失去了意识。
四周都是黑暗,睁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到声音呢,很有节奏的声音,这是谁的声音呢?很有节奏的……逐渐强劲的心跳声。
“喂!我说,臭小鬼,你要在这家伙的怀里依偎多久啊?他是你妈不成?”
熟悉的声音响起,向庭睁开眼睛,一睁就是刺眼的红色光,向庭连忙闭上眼,半天才弄清楚,这光原来是夕阳的红光。
当他的眼睛有了焦距时,他才发现自己眼前的是浑身是血的白修夜。
不会吧,他还活着?
“那个白发的小鬼可能要死咯,这么重的伤不死也残。”
白修夜的口中一如既往蹦不出什么好话,仍然说着最让人讨厌的结果。可他手中撑着的石板与手上的划痕证明,他之前努力挖过这些碎石,打算救助他们。
“你们快点出来,我松手的话这块石头就要落下来。那边的两个小鬼似乎比你们还要差,估计会死吧。”
你不要一口一个死好不好……
向庭默默在心里感谢了他,便支起身子准备离开,可他却发现自己的腿上压着重物。他低头一看,是终焉的腿,终焉的腿上也压着一块石头,而那石头中的钢筋已刺穿了终焉的小腿,小腿里的肌肉绝对受损。
向庭忍着痛将终焉腿上的石头推开,顺便将昏迷不醒的终焉抬了出来。
“你这边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去看看那边的啊。”
白修夜说着便离开了他们,一瘸一拐的往另一边走去。
无论怎么看你的伤才更严重吧。
向庭看见了白修夜胸前那触目惊心的血与有些不自然扭曲的左手,还有他嘴角流下的血就能明白他受的伤有多重,可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关心这类事情了,比起救命恩人,他更担心的是终焉。
终焉受的伤远比向庭严重,尤其是后脑那一部分,伤口处还有灰,已经腿部不断流出的血。还有腹部从伤口处流出的内脏,若是平时他看了绝对会忍不住吐出来,可如今替代他的恶心感的就是惭愧与担忧。
“终焉……终焉……”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从向庭的心底萌生。
“朱流,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初始的声音响了起来,向庭回过头就看到了初始清瘦而伤痕累累的身体正背着紧闭双眼的朱流一步一步从废墟中走出来,夕阳的红与初始的身影刺痛了向庭的眼。
“那孩子果然对他有意思吧。”
白修夜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向庭的身边,说着不合常理的话。
“有意思?那种有意思?他俩都是男生对吧……”
白修夜看了向庭惊慌的表情与惊讶的语气后,露出了狡黠的笑:“这一看就能看出来啦,凭借我的直觉。”
“直觉?”
“是啊,我的身边就有一对,一对超纠结的,所以凡是那个世界的,我都是看得出来的。”白修夜说着还回头看着向庭,“你不也是吗?和那群家伙同样的眼神。”
“我?”
“你对这个白发的小鬼有意思对吧?你对这个白发的小鬼……”
向庭看见白修夜流着血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右边的那个床上躺着的是终焉,随后依次是初始和朱流。他们都睡着了,虽然他们的睡相一如既往的火大,但我认为他们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希望这副平静永远持续下去,因为在这不久更大的风暴将我们的心灵与身体毁灭的支离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狗血的白殿篇总算是完了……
☆、来自未来
“嘶!好疼!”
“好了好了,请你们老实一点,毕竟这里也不是正规的医院。”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一圈一圈的给向庭缠着绷带,虽说向庭受的伤不重,但也是看着就觉得疼的地步了。而向庭的注意力却始终在旁边的白帘子,因为白帘子后的是终焉。
“你腰部这个伤口很严重哦,走路弯腰的时候要小心……嗯?你有听我说话么?”男医生发现向庭心不在焉,他在注意隔壁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
“我说你这种人真是常有呢。”
“啥?”
“别装蒜,我可是经常能见到这种病人,即使在病房也不知检点的家伙,他们搞什么禁断的恋爱啊我无所谓,可是好歹也要注意下这里可是病房哦!”男医生开始抱怨起来,下手就越来越不知轻重,拉扯着向庭的伤口使他忍不住咬紧牙关。
“不过看你好像是个好孩子,应该没有问题吧。”
“啊,是的。”
“对了,我是这里的医生,我姓文,文学的文。因为某些情况,名字我不能告诉你呢。”文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清理着掉落在地上的绷带。
“我知道。”
“你能明白就好,顺便一提,你隔壁床位的白发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如说他的恢复能力真是让我震惊啊,我都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类呢。”
“是吗。”
“太不正常了,那恢复速度简直就是人类的几十倍,当你们来我这里的时候那人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的手术是因为有一些残渣在他的体内,那个恢复居然将黏在伤口上的残渣与刺进身体的钢筋直接包在身体里了,所以我们不得不给他做手术,虽然浪费了不少钱。”
朱流他们没有付钱么?
“不过你的那位笑得很灿烂的朋友似乎有事,就把那个看起来很阴沉的家伙带走了。”
汤殿和小单?
“对了,那个叫做朱流的孩子好像叫你,你没事的话就去找他吧。”
“朱流找我,我正好也要找他呢,问他一些事情。”
“那真是太巧了呢,不过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咖啡厅一类的地方,你们就在这里谈吧,我出去了。”文医生说着,站了起来,拉开围绕着床的帘子,消失在向庭的视野之内,随后便是开门与关门的声音,看来那个医生已经走了呢。
想要去找朱流并不是骗人的,他想问清楚,这次的爆破是不是偶然。
“是我做的安排哦,制造者和你相处得不错的样子。”
明明是白天,可从漏洞中偷出来的阳光却是寒冰般的冰冷。在这破旧的屋内,站着四个人,不过有一个人是趴着的。那人很年轻,听声音像个12岁左右的小姑娘。
“可是,白修夜那个混蛋他没有被除掉。”
唐家兴很不甘心的说道,他原本整齐地发如今变得乱七八糟,将他显得有些沧桑。
“你已经毁掉了白殿大厦,你用几十年造就的大厦成为了封住白修夜的道具,可终究是失败了。你没有注意到白修夜一开始就在那个房间动了手脚,让那个房间阳台的防火门失去了效力,他们就是借着这一点逃走的,你没有发现吧。”
“春告,白修夜现在在哪里?这次我要亲手杀掉他!”
“还是算了吧,他可是从40层楼掉下来都不会死的家伙,你认为你杀得掉他么?”白君仍旧笑得像只狐狸。
“可以了,现在不用那么着急除掉他。”被称为春告的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如果可以把朱流、初始除掉的话,我就帮你除掉白修夜。”
丰花听了后皱了下眉头,她探下身子,对春告道:“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终焉……”
“我希望终焉是由我亲自抓回去,我想看看足以让苏先生包庇的人有什么样的本事。”
“这次汤家的人也会加入吧,毕竟连她都露脸了。”
春告说着,还回过头望了一下身后的某处。在这房间不起眼的一角,躺着一位女性,那女的紧闭着双眼,身上结结实实的绑着绳子,那清秀的面孔与白皙的皮肤,毫无疑问她正是汤冬辛辛苦苦寻找的汤小盈。
“这位是……汤家下代族长的未婚妻。”
“是啊,这样的话,汤家就算想要干涉也不能了。”
“可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能明白这么多的事情?”唐家兴终于爆发出了累积在心底的疑问。如果说她知道白殿大厦的一些机密还好,可是她却知道他对苏有零的感情,这基本上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是她却预知到了白殿大厦的倒塌。
春告微微一笑,从沙发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唐家兴。光斑在她身上流动着,照射出了她精致而可爱的面容,圆圆的脸上镶嵌着如同宝石一般的红色双眸,宛如月光般的银白色长发被扎成很活泼的双马尾,她只穿了一件白色吊带裙,她白皙的身体在轻薄的裙子下隐约可见。
她翕动着樱桃小嘴道:
“因为……”
“我们来自未来。”
朱流静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他合着双眼,看上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未来?”
这个词语并不陌生,可却无法置信。来自未来压根不可能,难不成今天是愚人节?
看向庭一脸半信半疑,朱流等人选择了沉默。
不过这样终焉的存在就能说得通了,现代的技术怎么可能会让人不老不死?再说就算是未来不老不死也是很少见,那创造出终焉的人是要多聪明?
“是时候该坦白了。”朱流再次叹了口气,“我们在几年前就来到了这里,原因是为了寻找终焉,因为终焉从研究所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