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就一直想见识一下你这个老板娘,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看不上我这个海棠仙子,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跟你见面,这张小脸蛋可真是漂亮啊,划花了真有些可惜。”
鞠芷薇笑着,手中的刀轻轻地拍了拍长孙贝儿惊恐的脸蛋,每一次刀背在她嫩滑的脸蛋划过,都引起她阵阵颤栗。
她含着泪,一脸恐惧:“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鞠芷薇冷笑连连:“我听说你跟那张鹅是好姐妹是吗?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只能怨你自己交友不慎,下辈子投胎可要多小心了……”
就在这时,嘭——
门突然被人一脚给踹开了,喝得酩酊大醉的薛仁杲从门外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满身的酒气。
他指了指鞠芷薇,喝道:“你!出去!”
鞠芷薇愣了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你又要耍什么酒疯,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这个女人,你以后再也别想碰我!”
薛仁杲不屑地冷笑:“哼,不碰就不碰,你当老子稀罕,就你这种黄脸皱皮的母夜叉,老子早玩腻了,乘老子心情好,给老子滚出去!”
鞠芷薇怒道:“薛仁杲,你太不是东西了,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爹是怎么当上兰州刺史的,若不是我不惜牺牲色相引诱当朝权臣,你们父子二人能有今天?你可不要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薛仁杲闻言登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恼羞成怒,从腰间抽出一条皮腰带,朝鞠芷薇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忍你这臭娘们很久了,今天老子就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了,非好好教训教训你这种恃宠生娇的臭娘们!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鞠芷薇浑身一颤,看着他举起了皮带,手中的匕首抵上了长孙贝儿的脖子,声厉色荏地喝道:“薛仁杲,你敢动我一下,我现在就杀了她,看你还怎么碰她!”
薛仁杲停下脚步,脸上换上了一副笑脸,陪笑道:“芷薇,小心肝,我跟你开玩笑,哪能真打你呀,是我混账,我喝醉耍酒疯,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混蛋,我自己罚自己……”
说着,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左右开弓,劈里啪啦扇起自己耳光来,躺在床上的长孙贝儿也一时间忘记了害怕,呆呆地望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
鞠芷薇显然早已看惯了他耍酒疯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嘴里却骂道:“个臭不要脸的,你要真敢拿皮鞭子打我,我非跟你拼命不可!这个女人是个骚狐狸精变的,天生就是媚惑男人的货,那骚劲儿是从骨子里骚出来的,你若碰了她,一定会被她迷住,到时候我怎么办?”
薛仁杲跪在地上,朝她跪走过来,伸手抱着她的小腿,仰头笑道:“你永远是我的心肝宝贝,你才是骚狐狸,骚得我难以自拔,你比任何女人都骚……”
正说着,突然生出了变异,鞠芷薇惊呼一声,薛仁杲搂着她的小腿用力一拉,她整个人登时被他给拉下床来,按倒在地,与此同时,手中的小刀也被薛仁杲乘机夺了过去,远远地扔了出去。
接着,他的拳头雨点般毫不留情地朝她脸上捶落,一边揍嘴里一边骂着:“你个窑子货,欠挠货,烂骚货,今天不揍得你三天起不了床,爷就不是西秦太子!”
几拳下去,鞠芷薇脸上便青一块紫一块,眼眶黑了,脸也肿了,哭嚷着伸手朝薛仁杲脸上又抓又撕,张口就咬。
薛仁杲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在鞠芷薇的哭叫撕咬和踢打中,向门外拖去。
……
刚出门,薛仁杲感觉自己身上某处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也没怎么在意,继续拖着鞠芷薇往外走,接着一脚将她给踢晕了过去,转身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他笑着朝床边走过去时,只是突然觉得眼皮开始渐渐沉重,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却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长孙贝儿已经不见了。
当他意识到古怪时,大叫一声“有刺客”,浑身无力,倒在在床边。
第四百零五章 三天之约
甄命苦从一旁现身出来,手中执刀,逼问他张氏的下落,可惜薛仁杲脑袋已经不清醒,只说了一句“杀了我她也别想活”,人便晕了过去。
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只不过张氏在这人手上,他还真不敢下狠手,收回了横上他脖子的匕首,抱起一旁手脚麻痹无法动弹的长孙贝儿,跳出了窗外,骑上马,冲出宅院的后门,飞奔而去……
两人前脚刚走,几名守卫操刀便提着裤子从门外冲了进来……
甄命苦抱着长孙贝儿,骑着薛仁杲的战马,狂奔在城镇的街道上,黑夜中传来居民房中女子的尖叫和哭声。
薛仁杲的部下们正闯入居民的房子里肆意捉拿良家女子淫乐,女人的哭喊声震天。
长孙贝儿感觉到自己被绑了几天的手脚渐渐地有了知觉,甄命苦的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身,他身上因连日赶路而来的汗臭和浓烈的男性气息涌入她的鼻中,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愣愣地看着他为她解开身上的捆绑,听他迫不及待地跟她打听张氏的下落,见她摇头说不知道后,眼中明显带着失望和焦急,他显然并不是为了她来的,他只是来找他的妻子,顺手救了她,看他失魂落魄,全然没了主意的样子,她一阵难过,原来她在他心中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路人,他只关心他妻子的安危。
他并没有丢下她一个人离开,想必也是出于无奈,怕丢下她良心不安。
两人很快来到了村镇城堡的一个出口,守门的卫兵见是薛仁杲的战马,不敢阻拦,放两人除了城门。
刚要出门,薛仁杲的人便已经追了上来,大叫着拦住两人,看样子薛仁杲虽荒淫残暴,可手下这帮儿郎却训练得不错,警觉性非常高。
城楼上的守卫听见叫喊,急忙关上城楼,一队弓箭兵拉弓对准了甄命苦和长孙贝儿的坐骑。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勒住缰绳,掉转马头,朝北狂奔而去……
北边的防御明显要薄弱许多,两人轻易就出了城,一路往北奔逃,天亮时分,进了兰州城内。
长孙贝儿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由始至终没有跟甄命苦说过一句话,眼神没有一点交流,就好像当他不存在似的。
甄命苦也不敢奢望她能给他好脸色,对他感恩戴德,给了长孙贝儿一张自己随身带的易容面具,让她装扮成老头的模样,两人躲进了兰州城的一家客栈里。
让店里的伙计送来吃的,给长孙贝儿吃饱了,又让伙计准备了洗澡水和用具,他出了房间,关上门,让几天没洗过澡的她洗漱干净,换上男性衣裳。
洗完澡,长孙贝儿上了床,躺在床上望着床幔顶部发呆。
甄命苦敲门进来,见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放下心中的担忧,若不是靠着声纳成像建模的3D地形图和指南针让他辨认出方向,再加上走的又是官道,一路询问有人家的村镇,打听路过的可疑人行迹,这才能在第三天的晚上,在薛仁杲准备毁她清白时,及时出手救下了她,否则这会长孙贝儿只怕已经遭到那薛仁杲的污辱。
他自顾自地跟她说着这一路来的辛苦奔波,试图让她消解一些心中对他的怨气,只可惜长孙贝儿由始至终一声不吭。
他此时心系张氏的安危,进这兰州城本来是为了打探她的消息,如今长孙贝儿已暂时脱险,但难保会有一些人见她娇美,暗中打她的主意,在朔方的时候,他下令处决的人贩子头目不下一百个,他深知长孙贝儿这样女人出门在外,意味着什么,那等于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满街走,哪能不招来歹人。
他知道她恨他,但他却不能不提醒她,丢下她不管。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手腕上的暗器盒子取下。
“贝儿姑娘,你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这个是麻醉暗器,我教你怎么用,有了这东西,你也可以有自保的能力,你看,把这东西戴在手腕上,手掌下这个是开关,伸手对准目标,按动一下,射中对方后不出两分钟,对方就会倒下……”
他为她示范了一下暗器的用法,见她始终目不斜视,看着床顶发愣,毫无反应,叹了一口气,说:“鹅鹅现在下落不明,我还要出去打探她的消息,等我救回了鹅鹅,再回来带你一起离开,贝儿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最好认真听好我的话,这些银子够你吃喝一个月了,你这几天最好躲在客栈里别出去,把自己装扮成老头的模样……”
接着看了一眼她高高耸起的胸脯,提醒说:“别让人看出你是女儿身,还有把你的皮肤给涂黑,你这种白白嫩嫩的女人最容易招来心怀不轨的男人……”
他说到这时,长孙贝儿的俏脸明显地红了起来,轻啐一声,他也没多在意,他只想让她知道她现在的危险,她这样的女人,容易把别人对她的别有意图的好当成是善意,觉得世界上到处都是好人,为了她的安全,他有义务提醒她这一点。
他继续说:“三天后,不管有没有鹅鹅的消息,我都会回来接你离开,你一切要自己小心。”
说完,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放在她的床头,刚起身要走,手被长孙贝儿抓住,他回过头,见长孙贝儿看着他,轻声说了句:“一定要把张姐姐带回来。”
“你放心,她是我的命,带不回来,我也不活了,你记得关好门窗。”
甄命苦说完,转身出了门。
……
转眼三天匆匆而过。
长孙贝儿在客栈里等了三天,不敢外出,不敢真面目示人,吃的东西都是让客栈里的小儿送到房间的。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始终不见甄命苦回来,她开始担心怀疑起来,根据她从张氏口中了解到的这个男人来看,他口中没有多少句真话。
三天之约,他会不会也是骗她的?
第四百零六章 错有错着
三天之约,他会不会也是骗她的?
他若是找到了他家的鹅鹅,又身处危险之中,会不会把她给遗忘在这里了。
他要是这种人,当初为什么要把她从那伙凶人的手里救出来?
她转念又想,也许他只是将她当成诱饵,引开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好乘机救他家鹅鹅出来之类的,他可是把突厥王和朱粲都坑得底儿掉的狡猾奸诈之徒。
她站在窗户边,偷偷朝外望,突然发现街上多了许多人马,正在大街上驱赶捉拿一些路过的陌生人,拿着一张画有她和甄命苦头像的通缉令询问街边店铺的店主,在大街小巷张贴通缉告示。
她急忙将窗户关好,心中越发地忐忑不安。
她低头看了看胸口,她已经用布条将胸脯缠裹起来,已经到了极限,都快有些呼吸不畅了,又穿上了宽大的衣服,这才没有那么明显,又走到镜子前照了照镜子,镜子中是一个皱巴巴的老头,只是头发乌黑浓密,显然不是一个老头应该有的。
不过整体看来,还算能起到掩饰身份的作用。
她戴上他给她的暗器,试着发射了两针,对这种神奇的暗器惊叹不已。
戴上一顶帽子,掩住了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悄悄出门下楼,出了客栈。
……
大街上的巡逻兵越来越多,长孙贝儿走在兰州的大街上,远远地躲着,混在人多的地方,低着头快步地走,用帽檐挡着脸。
走了半个时辰,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起来面善的老头,问起这些天发生的事,从老头的口中得知这几天西秦王正在满城搜捕一个刺客,听说这名刺客闯入了皇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