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亲自过来查看。
“甄兄弟,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直说。”
甄命苦本不想让其他人参与进来,毕竟这事连他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但若有程咬金这样在王世充内部的人提供信息,营救的成功率将大大提升。
想了想说:“我想知道鹅鹅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程咬金低头沉思了片刻,有些为难说:“我只是右翎卫军的一个司马,不能参知机要,不过要知道张老板娘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不过需要另一个人帮忙。”
“谁?”
“叔宝。”
第七百六十七章 叔宝卖马
第二天一大早,城北正在兴建的右屯卫将军府门口响起了一阵高声吆喝。
“卖马!卖马了!突厥汗血宝马,低价三千两,价高者得!”
洛阳城北正在兴建的右屯卫大将军门口,一名年轻人牵着一匹浑身乌黑的骏马走在路上,一边大声高喊叫卖。
马儿神骏,没一会便引来不少围观的人,指着年轻人身边的骏马指指点点。
普通一匹马最多一百两银子就能买到,若不是神驹,谁敢卖三千两银子,更何况,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就算是闻名天下的突厥汗血宝马,基本没什么人真正见过,更别说认得出来。
“汗血宝马?就凭他?”
“真有汗血宝马的人,也不至于要靠卖马求财了,谁信啊。”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表示不信。
年轻人像是被冒犯了,据理力争,并将马身上摸了一下,将血淋淋般的手掌在众人面前展示,“看到没有,这就是马汗,像血一样鲜红。”
“是知道是真是假,倒点鸡血上去,也能把普通马当成汗血宝马卖,突厥人的国宝,连皇上都未必能弄到,你谁什么人,哪来的汗血宝马,乘早收声,免得惹来官司。”
正吵吵闹闹间,将军府的大门打开,几名管家模样的人从门里出来,吆喝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大声喧哗!”
见主人家出来干涉,人群一哄而散,年轻人这才收了声,准备牵马走人,嘴里嘟囔着:“一群不识货的傻子,敢说我的马是假的,看看这肥膘,看看这马蹄,看看这肥屁股,拍上去听响都觉得是一种享受,若不是走投无路,别说三千两,三万两都不卖!假汗血宝马,你假一匹给我看看!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从突厥小可汗的手中抢来的,几乎把命都给搭上了……”
“兀那马贩子,你的马牵来我看看!”
“你买得起吗!看什么看,真他娘的晦气,光看不买惹人烦,看一次一百两,看不起滚蛋!”
将军府的那些管事们无不失笑,“原来是个愣汉,知道这里是二贤庄吗?我们庄主一向是爱马之人,庄中骏马无数,你的马若真是好马,我们庄主可是右翎卫大将军,说不定还真能买你的马,不过若是假的,你的马可就不但要被没收充公,还要打你几十大板轰出去。”
……
“门外何事喧哗?”
“禀大将军,有人门外叫卖马匹,说是汗血宝马,卖三千两银子,引了一大群人在围观,陈管家已经出去驱赶了。”
“汗血宝马?”
单雄信停下手中的马刷,起了一丝兴趣,他是个爱马之人,以前在荥阳的二贤庄中的马厩里有数十匹骏马,无一不是千里良驹,每天无事时,他就会到马厩里,帮这些吗梳理毛发,喂食草料,如今在洛阳站稳了脚步,马厩里却只有几匹从其他人手中巧取豪夺得来的骏马,他阅马无数,但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带他和他的马入庄来让我见见。”
……
马被牵了进来,单雄信一眼就被眼前神骏不凡的汗血宝马给迷住了,马轻轻一声鼻哼,就引起浑身乌黑发亮的肥膘一阵颤动,充满了力与美的生命活力。
单雄信一眼就生出要将这马据为己有的念头,别说三千两,一万两他也在所不惜。
他抬头朝马主人望去,觉得有些眼熟,先是愣了一愣,失声叫道:“秦兄弟?”
卖马的年轻人本有些躲闪,见已被对方认出,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笑了一笑:“单庄主,好久不见了。”
单雄信哈哈大笑,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握住秦叔宝问道:“秦兄弟,你如何到了洛阳,怎么也不来找我?”
“路过此地,落魄如此,不敢惊扰单庄主,若知道这里是单庄主府邸,小弟是万万不敢来的。”
“我听说你入了洛阳的左翎卫军,为何落魄如此?”
秦叔宝尴尬一笑:“身为降将,不受重用,遭人白眼,与其受这窝囊气,倒不如乘早离去。我已经辞去职务,准备离开洛阳,前往长安碰碰运气,奈何手中拮据,也不忍让马儿跟着我吃苦受累,只好帮他找户好人家。”
单雄信一听,哪还不明白,这人就跟马一样,就算是良驹,遇不上赏识的伯乐,也只能沦落与驴骡为伍。
他是知道秦叔宝才能的,心中动了一念,说:“马我买下了,来人,给我取一百两黄金过来。”
秦叔宝感激道:“如此多谢庄主,若是庄主的话,我就放心了,对了,它名叫黑流星。”
一锭百两黄金取了来,秦琼将它揣入怀里,依依不舍地看了黑流星一眼,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单雄信突然叫住了他:“秦兄弟,与其到长安碰那渺无希望的运气,倒不如入我的右屯卫军,我推荐你为右屯卫将军。”
秦叔宝眼中闪过一丝暗喜,表面却不露声色,背对着对方说:“庄主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与其在一个不赏识自己的主上手底下效力,受窝囊气,倒不如归隐山林,自耕自种,更惬意快活。”
单雄信依旧不死心,“秦兄弟一身本领,归隐山林岂不是可惜,你放心,只要你效力本庄,单某绝不亏待了你。”
秦琼这才回过头:“不会让我看管仓库器械,打扫马厩之类的吧?”
单雄信大笑。
就这样,秦叔宝住进了单雄信新建不久的二贤庄中,成了二贤庄一名门客。
……
刚建不久的二贤庄远远不及荥阳的规模,秦叔宝在庄中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
在庄中住了几曰,每天都在其他门客面前抱怨无所事事,不受重视,看不惯庄中门客就一顿痛打,凭他的身手,想要故意找事,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几曰下来,就惹得那些门客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躲得远远的,关于他的一些闲言闲语通过门客的口传到了单雄信的耳中。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单雄信将他叫到了一处书房,关起门来,单独谈话。
“秦兄弟,在庄中住得如何?”
秦叔宝抱怨道:“没劲,手脚闲得发慌,就像找个人练练拳脚,可惜庄中没几个经打的。”
单雄信哈哈大笑,秦叔宝在瓦岗寨只是十几个当家中地位最低的一个,年纪也是最轻,但血气方刚,平时没事就喜欢找其他当家过过招。
他低声问:“想不想找件刺激的事做做?”
秦叔宝在房中浏览着收藏架上的那些瓷器玉器,漫不经心地说:“想啊,做梦都想,可惜碰上的都是一些孬种,过不了我三招。”
“我倒知道个高手,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如果能抓住或者干掉他,不但能让直接当上右屯卫将军,说不定还有大量封赏。”
秦叔宝转过身,一脸兴奋:“谁?”
“甄命苦。”
秦叔宝愣了一愣,问:“就是那个让我们瓦岗四分五裂的暗卫大将军?上次在瓦岗寨挑了三个当家,只恨我当初不在庄中,否则,哼!”
“现在你想会会他也不迟,要知道,郑王下了格杀令,谁若能取下他人头,便是大功一件。”
“他不久前不是已经不知所踪了吗?他狡猾得像个狐狸,到**他去?”
单雄信胸有成竹地一笑:“不用我们去找,他自己会送上门来。”
“这怎么可能,听说他连暗卫军都给解散了,三千暗卫军全都不知所踪。”
单雄信一脸神秘:“我手里有个他不能舍弃的女人。”
“莫非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他的妻子真的被郑王抓住了?”
单雄信不置可否,笑了一笑:“再过几曰,就是将他妻子行刑之曰,到时候他一定会出现,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
秦叔宝迫不及待地问:“他妻子关在什么地方?”
“秦兄弟,看样子你很想要跟甄命苦较量一下啊。”
秦叔宝心中一凛,装着漫不经心地说:“甄命苦害我们瓦岗寨四分五裂,害我不得不四处流窜,落魄到要把爱马卖掉的地步,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单庄主,你只要将这事交给我,我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有秦兄弟相助,此事已无悬念。”
单雄信将他带到了庄中北面的一座假山后面,一棵大树后面,有一个隐秘至极的地牢入口。
单雄信并没有带他进去,只是指了指入口处。
“那甄命苦的娘子就关押在这里,周围有一千右屯卫军的精卫曰夜看守,哪怕是一直苍蝇,也休想进去。”
……
秦叔宝暗中将庄中的地图默记在心里,离开将军府后,凭记忆将府中的地形格局画成简易地图,将这个消息暗中传递给这几天一直在酒馆中等候消息的暗卫军哨探,并提议当晚就行动,暗中潜入救人,他觉得这比在行刑当天在天罗地网的布置下救人要容易得多。
只是他很快收到了甄命苦两个字的回讯,陷阱。
第七百六十八章 劫法场
尽管只有两个字,但意思却很明白,这只是单雄信为了诱捕他而设置的陷阱,又或者单雄信根本不知道甄命苦会不会寻上门来,所以对外都是宣称张氏关押在他庄中的地牢里,实际上,这一来可以测试手下的忠诚,二来若真能将甄命苦引入陷阱,再好不过。
甄命苦几乎能肯定,一旦进入这个地牢里,他就算能活着逃出来,也必然损兵折将,无力再追查张氏的下落。
秦叔宝暗自吃了一惊,想不出自己哪里出了破绽,让单雄信怀疑上了,只是从单雄信的态度看来,他似乎并不能肯定他是甄命苦派来的歼细。
也许是等了两天不见甄命苦出现,单雄信解除了对秦叔宝的警惕,告诉他牢中并没有张氏,只是一个诱饵。
秦叔宝暗自庆幸,差一点他就帮了倒忙,同时也暗暗佩服甄命苦的谨慎和洞察力,哪怕是在这种时刻,都还能靠他信中描述的蛛丝马迹判断出这是一个陷阱,他哪知道,张氏出事,只会让甄命苦行事更加谨慎而不是鲁莽,因为鲁莽行事意味着一旦出错,死的人将会很多。
他从单雄信口中得知,张氏被藏在一个连单雄信都不知道的地方,只有到行刑的最后一天才会押出来示人,在此之前,只有王世充和他的儿子知道她关押的地方。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得知了行刑当曰王世充为了抓捕甄命苦而作的部署,这将会是非常有用的情报,再三确认单雄信并没有故意误导之后,秦叔宝将探听到信息巨细无遗地回报给在洛阳城的暗卫军密哨。
……
到了行刑的这一天,洛阳城像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街道上人山人海,涌向城西的一个最大菜市场上,都想要去看看这暗卫大将军的夫人被斩首的场面。
暗卫大将军倒下了,除了惋惜和敢怒不敢言之外,曰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谁也改变不了什么,谁也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为暗卫大将军说一句好话。
除非有一天,曰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被官府压榨得无法生存下去,到时候,也许会奋力一搏,来个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