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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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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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仙子了!”

台下有人笑着打断他问:“老头,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一点也不夸张,你们若是见了她本人,才知道老倌这些诗句实在难形容她仙姿美态之一二,自古英雄爱美人,这两个男人为了她,可谓是不惜血本,老倌儿若是年轻个几十岁,说不定也要为她拼上老命。”

众人大笑。

说书老头继续说:“这两个男人,一个是为了她不惜惹上矿帮和盐帮两大帮派,结果被两帮一同通缉追杀的甄命苦,不久前还活蹦乱跳地回到了洛阳,开起了张氏甜心坊,而另一个则是那豆腐西施张氏的正牌相公,大隋开科举以来的第一任武状元宋金刚。”

“这个宋金刚,当年奉皇帝的旨意带兵攻打辽东的时候,所带的兵将全军覆没,都以为他已经死在辽东的战场了,哪知道竟然还活。”

“你们想想,换了是你,自己多年不见的妻子被别的男人看上了,你肯拱手把她让给对方,让自己戴顶绿帽子吗?”

“废话!当然不肯。”

“说的没错,这宋金刚堂堂的大隋武状元,当然不肯,只是那甄命苦似乎早有预料,前往宋府提出挑战之时,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一张那豆腐西施的卖身契来,上面竟然有宋金刚他爹的签名画押,那宋金刚一看,一时间没了主意,他爹签名把儿媳妇卖了,做儿子的也不能公开毁约,如果对方将他爹告到衙门,那宋老头年纪不小了,这要是判下来,不充军也得打几十板子,那还不得死在衙门里呀,做爹的纵有千般不是,做儿子也不能不管不顾,这可太不孝了,你们说是不是?”

说书先生说到这,停了下来喝了口茶。

“老倌儿,别老说一段停一段的,赶紧说啊!后面咋样了?”

众人正抱怨,说书先生身后出来一名拿着讨钱盘子的小孩,逐个走到众人面前,说书先生拱手作揖:“各位官爷,老倌在这说得口干舌燥,无非是图口茶水钱,各位官爷听得若是高兴,还请赏我爷孙一口饭吃,接下来的故事会更加精彩,老倌在这给各位官爷鞠躬了。”

众看客纷纷解囊,往盘子里投上几个铜板,说书先生估摸着这天的饭前有了着落,这才干咳一声,情绪高涨了不少。

“仅仅是这卖身契不算什么,这甄命苦还拿出一张多年前的任命文书来,上面有兵部大印,证明宋金刚就是当年的武状元,皇上亲命的征东先锋将军,这兵部文书一出,宋金刚脸都变成青绿色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巧胜

“按理说这宋金刚兵败后潜回洛阳,时隔几年,要不是有心要查,谁也不会知道他就是当年的败军之将,就算知道他的底细,没有位高权重之人下令彻查,这宋金刚未必会暴露身份,如此可见,这甄命苦的心思缜密,而且后台着实不简单,处处算计好了宋金刚的后着。”

说书老头顿了顿,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有了这两个筹码,宋金刚想不妥协都不行,哪知这甄命苦却出人意料地跟宋金刚提出一个比试的提议,说什么如果宋金刚赢了他,他不但让宋金刚一家人平安离开,而且还会将手中的卖身契和任命文书拱手送上,但如果是他赢了,宋金刚就得亲手写下一份休书,休了那张氏,各位想想,跟武状元比试武艺,那不是茅坑里点灯笼,找屎吗?”

众人轰然大笑。

说书老头受到鼓舞,越发口沫横飞:“宋金刚当时连考虑都不考虑,生怕甄命苦反悔似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写了一封张氏休书,签字画押,找了几个人作了见证,两人将卖身契与休书交给见证人,两人这才摆开阵势,正式较量……”

说到这时,说书老头变得有些激动:“各位,注意了,请各位想想看,这两人,一个身高八尺,雄健有力,手臂粗得跟水桶一样,就怕是一头奔牛,也能给活活拦下来,掰成两截,另一个则是身无二两肉,面黄肌瘦,身上还带着刀伤,这胜负还用猜吗?换了是我,长四条腿跑都来不及,别说比试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激动:“可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若不是老倌儿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敢相信这种事,何止是奇迹啊,简直就是神迹,令人叹为观止啊,比试开始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动作,那甄命苦这么一推,一送,脚一绊,宋金刚这大个虽有千钧之力,也无处着力,就跟倒木桩似,噗通一声向前扑倒,连甄命苦的衣角都摸不着。”

说书先生说得绘声绘色,手脚并用,胡乱比划着,他说得空沫横飞,台下的人也听得聚精会神。

“宋金刚是什么人,他虽然一时半会奈何不了那甄命苦,可那甄命苦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攻击手段,只要宋金刚不主动出击,他也拿宋金刚没有什么办法。”

“坏就坏在这宋金刚被摔了几次之后,越发地气急败坏,结果攻势越发凶猛,一拳打在空出,能听出噼啪的风雷之声来,只是没想到,他越是凶猛,摔得便越重,到后来,大家都以为自己眼花了,只看见一个大汉在对着空气凭空挥拳,打不到实处,像是喝醉了酒般,自己将自己给摔得满脸是血,虽然没受什么重伤,可样子却狼狈得很,老儿我也是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对方用的是怎么做到的,步伐稳中有序,丝毫不乱……”

“后来才打听到,原来这年轻人所用的功夫,是一种叫太极推手的神功,人人皆可修炼,据说还有句口诀,各位看官容我念来……”

“掤捋挤按须认真,上下相随人难进,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

“这种武术,讲究个借力打力,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就好比是一团棉絮,拳劲再刚再强,打在其上,也伤不了对方分毫,而且这种武术的练习,讲究一个心平气和,心如止水,对手的一举一动,明察秋毫,稍有急躁,失去洞明的心境,就无法发挥出四两拨千斤的功力,宋金刚虽力大无穷,一掌能把石碑给劈裂,可面对这样绵软如柳絮的瘦弱年轻人,竟然束手无策……

“到后来,旁边那宋金刚的妻子刘二妹,那叫一个面目凶煞母夜叉,五大三粗糙娘们,也不知宋金刚看上她哪一点,见宋金刚久攻不下,偷偷地摸出了暗器,打在了那甄命苦身上,众人大骂卑鄙,都以为这甄命苦必败无疑了……

哪知那暗器打在他身上,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打在了金属板上,刘二妹哪想到对方竟然连这一着也给想到了,提前在衣服里面穿上了金属防具,那刘二妹见一击不成,正想朝他脸上招呼第二波暗器,没想那甄命苦这时也突然使出了暗器,那暗器古怪之极,似乎是戴在手腕上的,老倌儿看得真切,是从两个袖口射出来的两枚钢针来,一枚射向宋金刚,一枚射向刘二妹,宋金刚和刘二妹两人也没想到他还有这种防不胜防的暗器,来不及躲闪,分别被两枚细针打了身上……”

“刹那间,两人像是中了毒一般,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一会便昏死过去,就在这时,一名巨汉从人群中排众而出,冲到那宋金刚身旁,将两人扛在肩上,众人一看,竟是尉迟铁匠铺的老板,矿帮帮主尉迟敬德……”

说书人喝了一口茶,继续讲述着:“那年轻人似乎与那尉迟敬德相识,并不阻拦,只是将宋金刚签下的休书从见证人的手中接过,揣入怀中,对那尉迟敬德说了一句‘别再让我在洛阳城看见这两人’,有刚才那一战之威,这一句狠话,说得自然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尉迟敬德身为一帮之主,竟然一丝脾气都没有,带走了宋金刚,连夜送出了洛阳城,没过几天,洛阳城便到处都贴满了矿帮私自招兵买马,囤积兵械,意图谋反的告示,被朝廷倾力追捕捉拿……”

说书人说的口沫横飞,神情激动,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台下的人也听得入了迷,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茶馆老板脸上早笑开了花,这个故事虽然听这说书先生说了不下几十遍,早就背得出来了,他才不管这说书人说的是什么故事,故事越夸张,越耸人听闻,生意就越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苏醒

孙郎中的药馆中。

昏迷了半个月的张氏终于清醒,缓缓睁开双眼,印入她眼帘的,是一瓶生理盐水,正通过一根半透明的羊肠缓缓地往下滴。

她的手上,插着一根细针,用布带包扎着,固定在床沿上。

她的目光缓缓地往旁边移,一个穿着红衣服的身影在忙碌着,擦拭着周围的桌椅,她张了张嘴,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声。

杏儿听到动静,转过身,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渐渐地从惊讶变成了兴奋,扔下手里的擦布,冲出门去,只听见门外传来她激动的叫喊:“醒了,醒了,张姐姐醒了!”

孙郎中和环儿闻言撩开门帘,从屋外走了进来。

杏儿又笑又哭:“干爹,你的手术成功了,张姐姐活过来了!”

这些人中,最激动的,莫过于孙郎中。

这是他第一次做外科手术,手法生疏,完全靠甄命苦给他的生涩难懂的医学书籍摸索,没想到不但将一个必死的人从鬼门关里救回来,还见识到了输血这种神奇的医术,他行了一辈子医,今天是他最自豪的一天。

他上前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后,测试了一下她的反应,张氏身体已无大碍,只要按照甄命苦给他的医书上著述的方法,进行精心护理,康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姑娘,能听见老朽说话吗?”

张氏眼神黯淡,没有了一丝生存的欲望,轻轻点了点头,却不发一言。

“傻姑娘,以后可千万别再想不开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清楚,非要自寻短见呢?若不是命苦及时把你送到我这里,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听到甄命苦的名字,张氏明显有些抗拒,别开头去,闭上眼睛,眼泪却汩汩地流了下来。

孙郎中叹了一口气,心药还得心药医,他们这些旁人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愈合甄命苦对她的伤害,朝身边的环儿和杏儿使了使眼色,杏儿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任何能伤害张氏的东西后,这才转身离开。

张氏默默流着泪,胡思乱想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

当她再次醒过来时。

已经是日落时分,窗外斜阳西落,余晖照进房间。

她的手被人握着,她睁开眼,抬眼望去,那张熟悉的脸印入她的眼帘,脸上那块疤痕,是他独一无二的标记。

甄命苦此时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她,脸上再没有她熟悉的那种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激动混合在一起的复杂神情。

他就这样呆呆地看了她一天吗?

他也知道心疼吗?他不是走了吗?他不是再也不管她的事了吗?他不是恨她吗?他握着她的手干什么?他不知道她已经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吗?

她闭上双眼,别过头去。

“鹅鹅。”甄命苦轻声唤了她的乳名。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怎么哄她,她都不会再心软,只是听他一开口,眼泪便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甄命苦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也不说话。

屋子里只她和他两个人,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许久,才听见他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真是个混蛋。”

屋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屋外隐约传来禇登善紧张兮兮的声音:“杏儿姑娘,你在窗子下面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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