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效仿古人,烽火戏诸侯?开玩笑,当昏君也是有底线的。
那该怎麽办呢?
正当荆皓月苦恼不已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传来,烦躁的人不悦地直起身子,望过去,只见不远处封四正在教训人,地上那人则不断地磕头求饶。
对於除了南宫初臣之外的人,素有暴君之称的荆皓月可没有那麽多的耐心和好心,本打算扬声骂几句,想到初臣在休息,便亲自走了过去,对那些还没有发现的人冷著声音问道:“你们在干什麽?难道不知道朕正在休息吗?”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的皇帝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而且浑身煞气,顿时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行礼。
封四见皇上眯起眼睛,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急忙回道:“回皇上,这个宫女秀兰误闯明月阁,奴才正在教训她。”
一听总管太监如此说,秀兰慌忙抬起头解释道:“皇上,奴婢不知这里是明月阁,奴婢真的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快说啊!”封四知道皇上最讨厌这种吞吞吐吐的人,急忙在旁边催促道。
秀兰被荆皓月散发的怒火吓得直发抖,见封四提醒,急忙快速说道:“奴婢是因为看到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迅速地向这里跑过来,奴婢一时,一时好奇才会……”说到这里,立即将整个人都埋在地上,不敢再抬头。
“黑色的东西?”荆皓月认真地看了一眼这个宫女,微微提高音量:“你可知道,你若是有半句谎言便是欺君罔上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奴婢不敢,奴婢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秀兰抖得更厉害。
“谅你也不敢!”收回故意释放的杀气,荆皓月闲散地问:“你可有看到那团黑色是什麽东西?”反正现在闲著也没事做,不如找点事情让初臣陪自己做,免得他整日就知道睡觉!
秀兰一下子觉得空气没有那麽压抑,赶忙仔细想了想,回道:“回皇上,那个黑色的东西闪得太快了,奴婢没看清。”
“哪个方向?”
“啊?!哦,那边!”秀兰伸手一指,荆皓月挑挑眉头,就是刚刚自己与南宫初臣所在的地方,而摇椅上本应在假寐的人,不见了。
挥挥手,让人都下去,直到整个草园只剩自己和那个不知所踪的南宫初臣之後才施展轻功,飞至草园尽头,与一片树林接壤的地方,站立著,静静地看著空中掉落下的不断旋转跳跃的嫩叶,直至这片绿色的嫩叶落到地上,染上一抹红色。
过了片刻,一个脸上满是兴奋笑容的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皓,你快看!”南宫初臣让开一条道,将身後的东西呈现出来:“怎麽样?很威武吧?!”
收回心神,荆皓月看眼在他旁边,正虎视眈眈,将自己视为敌人的黑豹子,点点头,“的确是一只难得的猎豹。”见初臣开心地与猎豹沟通著,而那黑豹子在面对初臣的抚摸时尽收戾气,表现得极为乖顺,不悦地说道:“它看起来和你很熟嘛~”
南宫初臣伸手揉揉豹子的头,示意它安静点才说道:“不晓得,刚刚看到有黑影子跑进树林就跟了进去,没想到竟然在一棵树下看到它一直流血的脚,我就替包扎了下,於是它就一直跟在我後面了。”笑了笑,低下头,看著它说道:“我猜这就是缘分吧!”都是失去自由失去翅膀的,拥有莫大苦仇、同病相怜的人啊!
黑豹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将头靠了过去,蹭了蹭初臣的手,惹得本忧愁的南宫初臣心情甚好地大笑。
荆皓月走上前,将初臣抱入怀中:“既然那麽喜欢就留著吧。”我不在的时候,至少还有它陪著你。
“真的吗?”南宫初臣惊喜地问,复又试探性地问:“可是,宫里允许养豹子吗?”
荆皓月轻笑,“怎麽?想借此出宫?”将怀中人更紧地抱住,微微眯起眼睛:“不要得寸进尺。”
怀中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并没有再提什麽要求。
放开怀中人,牵起他的手,威胁意味十足地瞪了一眼那只想要靠近初臣的黑豹,在看到它乖乖退至身後才满意地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两人一豹,慢慢走出树林。
在他们消失之後,立即有两个黑衣人从树上落下,悄无声息地,又迅速地消失,而地上,那些沾到血迹的嫩叶则全部消失。
在经历了连续三天被爱人忽视,无视,以及被那只该死的豹子炫耀、鄙视之後,荆皓月终於爆发了,怒火冲天地吼道:“你再敢这样看著我试试?还看?居然还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哼,我这就发威给你瞧瞧,让你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到底谁才是主宰者!”一边说著,一边向那只被他怒吼的物体扑了过去。
正在书房看书的南宫初臣听到外面的声响,急忙出来看看,在看到一人一豹厮杀扭打在一起之後,只能很无语地抚额:好幼稚的‘暴君’,好幼稚的‘猎豹’。然後,回房,继续看书,任外面打死人也不再出来。
第三章。下马威or暗示?上
御书房内。
烛火忽明忽暗。
外面下著淅淅沥沥的春雨。
璀璨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既然北鲜郡如此不知进退,朕就让你知道侵犯我越明国的下场。”冷著声音命令道:“杜明泽,朕命你为‘镇北大将军’,明日率领二十万大军前去东北边关,务必将那越来越猖獗的北鲜郡拿下!”
“末将领命!”声如轰雷,正直如松柏,越明国不可多得的大将之一,杜明泽半跪於地领命。
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起来,转头问另一个看起来似乎为白面书生的文臣:“宋玉,你父亲何时会到?”
那白面书生恭敬地行礼:“回皇上,家父两日之後便可到京,还有”说著,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这是家父派人连夜送来的‘家书’,请皇上过目。”
封四急忙接过,呈给荆皓月。
看完信,荆皓月眼神一暗,将信放在烛火上燃烧,直至只剩灰烬。
臣儿,你终究还是动手了啊!
御书房内仅有的几个人都静默不敢言,此时的皇上必定处於震怒中。
过了片刻,荆皓月突然冷笑几声,抬起头对杜明泽说道:“明泽,明日朕亲自送你。”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直接施展轻功,离开御书房。
杜明泽是个粗线条,不明白从不送将领的皇上会突然说要送自己,疑惑地想要问白面书生,谁知宋玉却动作迅速地抬脚离开,而那封四则一边叹气摇头一边往皇上走的方向追去。
摸摸自己的脑门子,算了,谁让自己比较笨,还是回家睡觉,为明日做准备吧!
封四刚跟著皇帝到风雨亭就见里面已经坐著一个黑衣人,担心皇帝安全正要上前,却听到皇上口气相当不好地问:“你什麽时候来的?”
於是便知道是谁来了,顿时转忧为喜,他来了皇上应该就不会不开心了,也就安静地退至风雨亭的入口守著。
那个黑衣人并没有蒙面,只见他一双促狭桃花眼,不似勾人更似勾魂,站起来,双手抱胸,围著荆皓月转了一圈,啧啧叹道:“这次真是赚到了,居然看到堂堂越明国暴君一副落汤鸡外加小媳妇模样!”
“如果想死就明说!”荆皓月怒瞪一眼这个不知死活,总喜欢看自己笑话的该死的家夥!!
黑衣人一脸欠揍地说:“哎呀,我好怕好怕,我都快怕死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最後,自己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不怪他,只能乖荆皓月现在这个落魄样子实在与他平日的形象差太多了,不趁次机会多笑笑自己多亏本啊!
早已坐在石椅上,正要将一杯酒送进嘴里的人在听到某人的喷笑之後,冷冷一笑,手中的酒杯立即化为碎末,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是不是距离上次给你的教训时间太久了,久得你都忘了看我笑话的後果?”
一想起上次,自己不过是笑他嘴角带著一粒米饭上朝见外使就被这个小气的暴君下毒,以致连续五天不得吹风不得日晒不得雨淋,只能用厚厚的大衣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更重要的是,不能行房,黑衣人就一个寒颤。
荆皓月是个危险人物,而且还是个极为小气且记仇的危险人物,所以,最好不要得罪。
可是,好难得能够看到他的笑话,这次如果不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那麽,到底是要笑还是不要笑呢?
黑衣人绞著手指头做思想斗争。
实在看不下去的荆皓月只好出声,对黑衣人招招手:“行了白痴,过来,坐在哥哥旁边。”
“哦!”思考苦恼中的黑衣人像只小狗一样温顺地走过来,坐了下来,而且居然还在继续思想奋斗!!
忍下将人一脚踹飞的冲动,荆皓月伸手将一直不停相绞的手指按下,看著他的眼睛,表情严肃地问:“秦晓曦,你不好好呆在你墨申国,来我越明国干什麽?你那口子允许你这个傻帽独自出门?不要告诉我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不能怪他这麽喜欢叫秦晓曦‘白痴’或者‘傻帽’‘傻瓜’之类的,实在是这人智商就那麽点,瞧瞧他刚刚为了点破事就在那边挣扎半天就晓得他有多幼稚多可笑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家那口子管他就像管儿子似地,不许做这不许做那,而且连带我们这帮朋友也被下了通牒,如果谁敢包庇或者知情不报,必定会死得很难看。
虽然说自己并不怕他家那口子,但那人的变态还是不要领教比较好。
所以,在荆皓月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这人是自己偷偷跑出墨申国,自己一定二话不说,抛下朝政,将人亲自送回去。
秦晓曦这才总算暂时忘记他的思想斗争,一拍脑袋:“哎呀,我差点忘了正事。你看这个。”说著,从怀中拿出一份文案。
稍稍扫视了眼,荆皓月冷笑几声,将文案丢给秦晓曦:“你打算怎麽做?”
“我这不是征求你意见来了吗?”
送个白眼给他,虽然这人在小事上是个二百五,但在大事上绝对精明得跟什麽似地,心中肯定早就有了主意,居然还假惺惺地在这儿问我的意思。
“我说,你朝中是不是有奸细啊?怎麽你都还没出兵,北鲜郡求救的信息就送到我墨申。”
荆皓月不在意地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
瞧他的样子,应该没什麽大问题,秦晓曦也就不再为他担心:“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别让我边关的子民吓到,你就随意吧!”
给秦晓曦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扬扬下巴,让他和自己一起坐下来,倒杯酒给他,表情极为温柔地说:“想玩几天就去玩吧,我会派人告诉你家那口子,你在我这里,很乖很听话的。”
虽然荆皓月的笑很奸诈很恶心,但能够自由自在不受约束地玩几天的诱惑还是让他将嘲笑的话语咽下,开开心心地接过酒杯,与这个情场失意,但战场即将得意的暴君不醉不归。
第三章。下马威or暗示?下
三更半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的南宫初臣,第N次睁开眼睛。
这时,门突然被撞开。
迎面而来的是浓浓的酒味,接著便是屋中物体不断被碰到的声音。
深知喝醉的荆皓月是属於只要没人理会就安静熟睡,一旦有人跟他说话或者照顾他,就会打破冷漠无情的面具,拉著你不停地唠叨,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