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希一个灿烂的微笑抛过去,残锋顿时被迷得七荤八素。居然很难的,笑着点了点头。
薛奇很无语。除了满脸挫败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凌天翌有些好笑,但他自己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薛奇,怎么忍心让遥希欺负。
握紧了薛奇的手,凌天翌不耐烦地对遥希说道:“废话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晚饭,饿坏我倒没什么,饿坏了你们家亲亲相公,有人可有得心疼了。”说完,还得意洋洋地瞟了残锋一样。
遥希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侧过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一眼,见残锋还是那副蠢样,不由得有些生气。那个笨蛋,饿死他活该。
不过,想归想,遥希还是恨恨地转过身到厨房安排晚饭去了。一边走还一边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我才不是管那个死木头桩子,只是,我也饿了。
就连遥希也没有意识到,当他在思索今晚厨房要准备的菜肴时,脑子里排出的全部都是残锋喜欢的菜式。那家伙嘴之刁,不喜欢吃太咸的、太酸的、太辣的,总的来说,残锋的口味是偏清淡的……
看着那别扭的人渐渐远去,凌天翌万分同情地看了残锋一眼。残锋无所谓地笑笑,耸了耸肩,没办法,他就只喜欢那别扭的家伙,而且被他吃的死死的。
晚宴上。
凌天翌看着满桌子的菜后不由得勃然大怒,差点儿没掀桌子砍人。这一桌子的菜,居然没有一个是合他口味的,自己好歹也是重伤痊愈,就不能顺着点自己的口味吗?
愤恨地盯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遥希,凌天翌几乎是咬着牙开口问道:“遥希,你准备的什么晚宴?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人家残锋就爱吃这个。”遥希不服气地顶嘴。
整个大厅里气氛一片凝重。凌天翌满肚子的怒火随时都要爆发,遥希不怕死地挑衅着眼前的这只老虎,只有残锋一脸平静地拿起筷子,开饭。
薛奇就坐在凌天翌的身边,觉得凌天翌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不就是吃一顿饭,有必要这样吗?伸手拉拉凌天翌的衣袖,薛奇微微摇头示意凌天翌,算了,不要吵。
谁知凌天翌正在气头上,竟然饭也不吃就站起身来,拉着薛奇就走。
“堡主,不送。”
身后不怕死的遥希还敢继续在老虎头上拔毛。眼见凌天翌就要发作,一直在桌上安静吃饭的残锋却突然开口了。
“堡主,希儿已经给你们另备了一桌晚宴。”
“死木头,谁要你多嘴。”
遥希果然出口骂人。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薛奇回过头去,正巧看见遥希一脸愤愤不平地伸出右手打了残锋一拳。残锋也不闪躲,顺着招式就擒住了遥希纤细的手臂,笑得一脸暧昧。
白光闪过,一个温润的玉镯便精巧地戴到了遥希手上。
薛奇看到,此时的遥希眼里全是难以置信的惊喜,残锋仍旧面无表情。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端起碗来,安静地吃饭。但月光中,却依稀能看到遥希渐渐红了脸颊。
看着身边的有情人最后能够终成眷属,薛奇感觉心里一阵温暖。但一旁的凌天翌就不满意了,开始满肚子牢骚。
“奇儿,奇儿,我饿了……”
“那我们也去吃饭吧。”
薛奇好笑地看着眼前孩子气的人,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离开大厅。另一张桌子上,有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温暖。或许,一开始,遥希就不希望他们互相打扰吧。
第二十四章
薛奇这几天忙得简直是手忙脚乱,凌天翌拉着他接连跑了好几家布庄选绸缎,然后,又紧锣密鼓地联系手艺高超的裁缝做喜服。
都不知道他这么着急干什么。
一连忙了整整十天,薛奇才渐渐轻松下来。而凌天翌那家伙,自从忙完了这些之后,就开始忙起了暗堡的事宜,很多时候,都是薛奇一个人,难免会感觉有些无聊。
这天,薛奇在后院喝茶,快到中午的时候,伺候他的侍童来报,说:“薛公子,喜服已经做好了,请你先试试,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好让他们拿回去修改。”
薛奇放下茶杯,无奈地点了点头。
换好喜服出来,门外的一干人等全部惊呆了,就连裁缝师傅也开口惊奇地称赞:“天呐!薛公子,真是太完美了。穿在你的身上,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有生以来最为满意的一套衣服。”
薛奇被称赞的有些脸红。“你太过奖了,是你的手艺高超才对。”
裁缝师傅笑了,顺手又递上了另一件喜服。“这套喜服,就麻烦薛公子转交给凌堡主了。虽然我以前也给凌堡主做过衣服,但那毕竟都是一年前的事了。你请他试试看衣服合不合适,我好拿回去修改。”
“嗯,我会交给天翌的。”
“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有劳,请慢走。”
送走了裁缝师傅,薛奇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喜服发呆。这么喜庆的衣服,不知道凌天翌穿起来是什么样子。越想越是好奇,薛奇干脆抱着衣服就往凌天翌的书房跑去。
“天翌……”
凌天翌的书房门外,薛奇刚准备敲门,突然听到房内传来遥希担忧的声音。“堡主,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我总觉得,陆轻离这么做绝对有阴谋。”
听到“陆轻离”这三个字,薛奇正准备敲门的手就这么僵直在空中,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又是陆轻离那个混蛋!他当然知道,陆轻离跟凌天翌,那可是宿敌!上次在明镜山庄,他们还吃过他不小的苦头。
该死的。那家伙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啊。
薛奇烦恼地皱皱了眉,放下手,并不打算敲门了。凌天翌是什么个性,他当然知道,如果真是什么危险的事情,那他首先想到的一定是瞒着自己,悄悄去做。算了,薛奇直接死心了,反正他是别想从凌天翌的口中打听到什么,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自己偷听。
主意打定后,薛奇开始靠着门偷偷摸摸地偷听里面的谈话。
“堡主……”
“没关系,反正是早晚都要解决的。”
“可是,这……”
“不用担心,就凭陆轻离那家伙,暂时还杀不了我。你千万记住,不要让奇儿知道这件事。”
看吧。薛奇在门外暗暗翻了个白眼,凌天翌就是这要死不活的德性。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薛奇的肩膀,这让正在做贼的薛奇一下子惊呼出声。
“谁?”
房内跟着传来凌天翌的一声轻喝。
“是我,堡主。”
残锋淡淡地应了一句,再看向薛奇时,眼里不禁带着些许笑意。“薛公子,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不干脆进去呢?”
薛奇被他的几句话说的脸红,也跟着心虚起来,还没想好怎么答话,房门突然就打开了。
“磨磨蹭蹭的搞什么呢?还不赶快进来……”
前来开门的遥希在看清门外站着的两人后,吓得一下子吞回了剩下的话。惨了,薛奇怎么会来的?他又到底听到了多少?
“奇儿……”这时候,就连还远坐在屋内的凌天翌也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支支吾吾地问道:“奇儿,你怎么来了?”
看凌天翌这个样子,薛奇更加肯定他绝对有事瞒着自己,虽然刚才在门外他听得还不甚清楚,但前后综合一下,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都已经这样了,薛奇干脆大大方方地走进房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轻声开口:“喜服已经做好了,我给你拿过来试试。”
凌天翌这才看清薛奇身上穿的和手里拿的喜服,不由得心情大好,高兴地走过来,拉起薛奇站起身来左看看右看看。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我看看……奇儿,你这身真得好漂亮!”
薛奇任由凌天翌闹完了,才将手里的喜服一把仍到他怀里。“凌天翌,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看到屋内的气氛不对劲,遥希和残锋赶紧知趣地闪人。此地太过危险,再呆下去,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沦为炮灰了。
遥希和残锋走后,空空的书房内,凌天翌开始冷汗直冒。
“说话,不要想蒙混过关。”
“没,我没有。”
“哼……”
还想要骗我,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薛奇冷哼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唉,奇儿。”凌天翌下意识地伸手拉住薛奇,哀求道:“奇儿,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又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薛奇开口怒吼出声:“凌天翌,你真是个混蛋。看我为你担惊受怕的,很好玩是不是?”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没有……”
“说。”
看着薛奇无限坚定的眼神,凌天翌分外挫败的叹了口气。“好吧,奇儿,我告诉你。是陆轻离,他派人送来了挑战书,希望比试提前。”
“提前到什么时候?”
“三日后。”
薛奇大惊失色,这么快,那陆轻离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你要去吗?”
“当然。如果我不去,岂不让江湖中人所耻笑。”
听了凌天翌的话,薛奇抓着艳红的喜服,突然感觉到阵阵不安。最先感觉到这一点的自然是凌天翌,小心翼翼地将薛奇抱入怀中,凌天翌担忧地问道:“奇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薛奇乖巧地应了一声,但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思虑良久,薛奇才开口试探性地问道:“天翌,三日后,我跟你一起去吧?”
虽然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但薛奇仍旧想陪在凌天翌的身边。
“奇儿,你明知我不会答应让你涉险的。”凌天翌伸手摸了摸薛奇柔顺的头犯,似安抚性地温柔说道:“不用担心,在堡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薛奇无奈地低下了头,紧紧地抓住凌天翌的衣服。
“那…天翌,你答应我,一定要安全地回来。”
“嗯。”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一大早,凌天翌就准备妥当启程上路了。薛奇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没有出去送他,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该死的,他怎么会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闭上双眼,薛奇双手合十暗自祷告起来:“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天翌平安归来。”
这天夜里,薛奇独坐在床边,凌天翌不在,他居然睡不着。
凌天翌不过才离开一天,薛奇就开始寝食难安,日子也是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凌天翌此行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自己怎么办?给他守寡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薛奇马上厌恶地皱紧了双眉。开什么国际玩笑,他绝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如果凌天翌那小子胆敢出什么事的话,他马上就收拾包裹跟过去杀了他……
越想越是离谱!
凌天翌不会有事的,别忘了,还有残锋跟着他呢。
薛奇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情远不是一般的焦虑。该死的,这就是所谓的赌上生命的爱吗?如果是,那我愿意再献上我的血和肉做为祭品,求一断完美的爱情。
“叩……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薛奇的思路,薛奇赶紧回过神来。
“请进。”
得到房间主人的允许,遥希那小子大摇大摆地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薛奇衣冠整洁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