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起来。他见挣扎不管用乾脆任由我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不喊了?”我问他。
“爲什麽?”他问我,直直看着我,我捂住他的眼睛,去舔他的耳垂。看见他忽然变得安静听话起来,我放开他,我眨眨眼,突然觉得很累,然後我发现平时一副精明模样的他傻愣愣的。是生病病累了,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呢?我把他拉进被子里,裹成一团。
“郑叫你不要说话。”然後我好心情地看着他一脸憋屈的缩在被子里。他见我久久没有其他的动作,居然又开始合上眼。我第一次在这麽近的距离看他的脸,我浑身发烫,下体隐隐有些疼痛。我凑他近一些,小声问他:“长赢,你不会没有做过吧?”他缩缩,我扯住他,“回答。”
他睁开眼:“圣上要和我做?”我楞了一下,“长赢难道不愿意?”他咳嗽两声,把脸别过去。
“你每天都在想什麽?”我问他,却不希望听到他的回答。几乎是一瞬间,他跃起身子把我抱得死死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回应我的吻。你其实也不愿意像个死人一样活着,对吧。他把腿缠上我的腰,方便我进入他的身体。他发出细小的声音,轻轻呼喊着。
“没有其他人,长赢。”我使劲扣住他,他的声音猛然变调,我继续低下头去吻他,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细细的汗水布满全身,我捏着他的胸前,咬着他的肩。他半睁着眼睛,就像一口深井,把我拖入水中,几乎溺毙。
“子青……我也算是半个你的仇人”我满意的看着他疼得掉下眼泪来,“你就是这样在仇人身子下承欢?”他急促呼了一声,我帮他抹去几滴溅在下巴上的乳白色,他却握住我的手指,舔着我的指缝。
“我恨你。”他摸着我的脸,继续道:“你要我生不如死,你已经知道怎麽做了不是麽?”
我把他翻过来,咬着他的後颈:“所以你决定今天就死在我的身子下面?”我哈哈笑着,他也开始笑。醉生梦死,若这是一坛酒,那必定苦涩非常。我想他定是要喝完这一坛酒,从此忘记所有。
几乎是折腾了大半夜,我借着月光,仔细看着这个男人的脸。他的脸很红,浑身滚烫,又开始发烧了。我突然开始羡慕他,很快,他就可以不顾一切,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因为再没有执着,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失去意义,又有几个人能成全他的'活'呢?
“子青,你会死麽?”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就像是马上就要死去一样,他哼笑一声:“不会。”
“圣上长天,您最想做什麽?”他反问我,声音嘶哑。
“反正不是当皇帝。”
“那麽你还要当多少年的皇帝?”
“怎麽?”我看看他,想了想,“十三年。”
他不再说话,反倒是闭上眼。我靠在枕上,如果一个人竭尽全力去伤害你,但是你不但没办法逃离,而且只能活在他的荫庇之下,会怎麽样呢?只能向一个方向逃,最後,监牢也能变成固若金汤的城池,生腥血肉也能变成珍馐美食。困兽,虎狼也会变成猫狗,摇尾乞食。
我执起他一缕头发。你若告诉我你无意再活下去,我便会给你一杯鸩酒,香溢满园,来祭天地,来祭父母,祭天下苍生,祭万里山河。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白衣一动,万谷生风,俊逸背影,永驻山河。
但,路终是人走出来的,也终是人自己选的。
#小喜贵视角#
咋哩咋哩?咋这麽多人?“汤子青听旨!”汤大人跪下,低着头。
“‘罪人之子汤子青,去势为宦,日後侍奉郑左右,’钦此。”汤大人跪在地上,直到人走光了也没有站起来。哎,造孽啊,汤大人病才刚刚好全,这下怕是又要病咯。俺想着想着,眼泪居然不争的掉了下来。
“哭什麽?”
“皇皇啊皇天老子恨咯!!”俺听着好听的男儿音,大哭起来。“您是做错了啥子嘛?爲什麽要这样啊?”
汤大人摇摇头:“我没有错。”
#贺田长天视角#
我听说,汤子青被抬进净身房後的四天里生不如死,每每痛到昏厥又痉挛着醒过来。可不是麽,活着总是比死了痛苦的,这仍然,只是一个选择,怨谁呢?但是同时,付出常常得不到同等的回报,子青,你会後悔麽?
等到他被抬回槐序宫,我去看他,他惨白着脸,呼吸都小心翼翼。我靠着他的耳朵,温柔的说:
“子青,你,现在只有靠我,才能活。”他张开眼,不可抑制的笑出声音来,又因为疼痛皱紧了眉头。
卷二结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这么慢,绝不是俺的错OTZ(揍)
☆、卷三
#阿茫视角#
北地的冬天令人影响深刻,不在於它的彻骨寒冷,而是在於它的苍茫。漫天飘雪遮蔽视野,落满北地的黑色楼房。黑色的宫殿就像一具黑色巨兽的骸骨,突兀的矗立在一片苍白的大地上。我裹着黑色的大遥驹趯m殿的门前,看着远方祭典的火光。
北地,是一座坟场,埋葬着尸骸,还有人的思想。我猛地失去了方向,这里,与皇城隔着千山万水。我应该做什麽呢?没有人来告诉我。无论我睁开眼睛与闭上眼睛好像都没有什麽不同,就像白天与黑夜失去了界限,一眨眼就溜走了光阴,日月似箭。我娘整日整日的呆坐着,眼里失去了最後的神采,她终於病了。我看着她,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中。
我写了信,一封一封寄到遥远的皇城,这里,很寂寞。空空的城,空空的人。可是,没有回信,是因为路途太遥远,还没有寄到哥哥的手中,亦或是哥哥把信一封封压在箱底,对我的无知而感到失望呢?空旷得令人害怕,就算大声尖叫也不会有人理睬,这是一场放逐。我趴在案桌上绝望地想。
#小喜贵视角#
“汤汤汤大人……您已经笑嘞半个时时时辰了。”俺战战兢兢站在屏风後头,听着里面毛骨悚然的笑声。
宫刑后半个多月汤大人终於回到了槐序宫。可是仍然坐不起来,他只有躺在床上凝视着一尘不变的纱帘。每天只能喝一些稀粥,所以他越来越瘦了,只剩了一个骨头架子。不得不说,每次给汤大人送去稀粥的时候都是一次折磨,他也不看看你人,自顾自在那自言自语着些什麽,一会儿就笑出声音来,又疼得拧着眉头。每次他睡着了,俺都以为这是笑昏过去咧。是不是男人少了东西都会这般?可又不见宫里面公公些都这个样子。哎,还是俺这个主子与众不同啊……
俺端了稀粥,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等着汤大人用膳完毕。原来俺服侍的是个王爷,现在呢?居然成了一个太监,俺也是哭成了泪人,落差太大了。
听见里面又没有了声音,俺小碎步跑过去,收拾东西。
“小喜贵。”脑袋上方传来虚弱的声音。
“啥!?”俺急忙抬头。
汤大人又不说话了,俺正准备起身把东西抬出去,汤大人开口了:“不愿意呆在这就走。”
俺跪下:“汤大大大人!您说什麽,小的怎麽敢。”
“不敢……”汤大人重复了一遍,吓得俺手颤抖起来,盘子小碟小碗撞得响出声音来。
“汤汤大人?”
“我问你愿不愿意。”
“愿……意。”俺红着脸,搞得俺老不好意思了。
“爲什麽?”
“啊啊啊啊?为啥?……俺本来就就就粗,好不容易找到您个,不不不不厌烦俺这口乡下话的。给俺吃给俺用给俺住,俺俺俺俺还求个啥。”
“蠢奴才。”
“俺蠢!俺蠢蠢蠢蠢蠢!”
汤大人叹了一口气。这这这,什麽意思?汤大人把枕边的一沓信塞在我手里,“收在我书房雕有木棉的那柜最下面。”俺抓着信跑了,汤大人瞌了眼,重新躺回去。
#阿芒视角#
“小王爷在想什麽呢?”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凑到我的耳根。
“啊!干什麽!!”
“哈哈。”我转头,一只雪白的兔子蹬着腿,鼻子抖抖,磨着三瓣嘴。我接过小兔子,把兔子抱在怀里,好暖。那人在我旁边坐下来。
“小王爷,很闲嘛,坐在楼梯上发呆?啧,不过这里好风景!”
“满将军。”我望望他,满谷是在我来到北城才归顺贺氏的北狄。他长了一头灰褐色的头发,卷卷的,鼻梁高挺,面容是始终呈现着红色看起来很健康。我吸吸鼻子,转过头去,不理他。这不是他第一回来戏弄我了。作为一个被抛弃的王族,来到荒蛮之地,连外族都可以随意戏弄我。
“撅着嘴,什麽事不高兴啊?就没看你怎麽笑过,开心点嘛。”他想来扯我的脸。
“放肆!”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心想,就是你们这些北狄作怪,哪能高兴的起来。他收回手,发出了很疼的声音。“力气挺大嘛,想不想也当当将军啊?”我转头看看他,又低下头去玩小兔子竖起来的耳朵。兔子抖抖长耳朵。小爪子理理毛发,也不理我。
“愿意还是不愿意啊?哎,你们这些人就是麻烦,不说出来我哪里会懂嘛。我又不会读心术。”
猜不出来就算。我皱着眉,烦死了。
“我猜你是想的。因为你看起来很无聊嘛。其实你可以干很多事,但你选择了在这里发呆,说明你在等待一个契机。所以我在这里陪你,就是上天的旨意。”
“你很烦。”我扔给他一个我很烦的眼神,让我独自伤心的气氛都给他搅黄了,真的很烦。
“哈哈。”他看了一会儿风景,“小王爷,你想家麽?想的吧。被弄到这麽个荒凉的地方来想必你也不好受吧。”寒风刮骨,夜幕很黑,他的头发颜色淡淡的,脸上收起了不恭的表情。“你要让这个地方一直都这麽寂寞麽?你坐在这里,不会总有人来找你玩哦。”
“我不是小孩子!”我向他吼道。他看着我,一副你就是小孩子的表情。我起身,实在呆不下去。
“我很认真的。”满将军又对我说。“你没有什麽很想做的事麽?”
想做的事?
哥哥……
“我要接一个人回家。”我摸摸小兔子光滑的皮毛,小兔子往我手里拱了拱。满谷笑了。
这天以後,我开始向和熏哥哥一般大的满谷将军学习武艺,早晚练剑,其余的时间读书。
寄给哥哥的信依旧没有回音。我想,再等等,再等等,也许是他太繁忙了吧。
#哑娘视角#
长生二年年初,我来到了槐序宫。
我一进宫就被赐了哑药,那年我不过是个小丫头。昨天,一个小哥的男人跑到分管宫女的楼里来吵吵嚷嚷。他顺着名字一溜儿念了一串人名,我们本想让这麽个一看就是乡巴佬的人来,主子肯定不怎麽样,而结果让我们更难受,我们的主子是一个太监。我想不通爲什麽一个太监可以得到专用的府邸和侍女。其他的宫女纷纷向我们表示同情,而我,是最值得同情的,因为我被安排去伺候那个太监的梳洗。
夜里,我点亮寝宫里的蜡烛,那个小个子的男人小喜贵跳着蹦着“好亮咧好亮咧!”
“哑娘是吧。”
我被吓了一跳,忙转身,就看到了一个高俊挺拔的人。
“哑娘咧,这是汤大人。”
太……监?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他坐在床头,我梳着他绸缎一般黑亮的头发。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快子时,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