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作者: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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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仙作者:血痕-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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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知道?”
  小衣用扇子敲了敲他的头:“我爹爹是神医,我怎么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我比你清楚得多。”
  “那你可知洛阳谷使的什么招数?”
  “那是自然,柳烟步、轻纱剑。”
  白少舟点了点头:“那你又可知,少林方丈之死?”小衣皱了皱眉,偏过头来看他。白少舟一笑:“你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事情怕是只有官府和你两个爹爹知道了。”
  “你又怎么知道的?”
  少舟倾过身去,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一次,我爹正和几个知县在府中议事,我偷听到的。”
  小衣收了折扇,又想去打他的头,被他躲开:“你打我作甚?”
  “无知小儿,你爹是为了百姓好才封锁了消息,你知道了未必有好处,有时候还是不知道的好。”
  少舟还是不以为意,眼中冒着一丝神气:“可你不知道,我这一听,竟听出许多内幕来。”
  小衣赶紧凑过去:“说说。”
  少舟退了一步,乜斜着眼看他:“你不是说不知才好,怎么又想知道了?”小衣喝口茶:“不说拉倒。”
  少舟笑了一笑,压着声音道:“那洛阳谷现今已到了洛阳附近,正在邙山西邻。世人不知,还当他是个小门派,实际上那洛阳谷的分舵早已遍布天下,就连巫山那阎王住的地方也有踪迹。还说那洛阳谷谷主每日面带轻纱,不以真面目见人,实际上是个娘儿们,还长得绝世无双,路过之处皆是盛开牡丹,竟像个仙子。”
  小衣轻嗤:“世上哪有那样的人。”这么说着,便又想起了泽穹,心道,这世上还有比泽穹更好看的人么?
  “可那洛阳谷如此行事乖张,真没人注意到?”
  少舟抬了头,缓缓道:“不然就不叫洛阳谷了,说不定这江湖中能称王称霸的,就是这洛阳谷了。只是人家不肯露脸,只等武林大会一鸣惊人了吧。”
  小衣沉着脸想了一会儿,少舟晃着脑袋喝茶,又道:“还有人说,那洛阳谷八成和你们家有关。”
  小衣立马回神,怒道:“怎么可能,谁说名字里有两个一样的字就是一家人了?胡扯!”
  “我也这么想,对你们家我还不了解么,素来良商,就连我爹也要敬你们三分不是?”
  小衣听他这么一说,心下也舒坦了些,放缓了语气:“以后别听他们瞎说。”
  “那当然,我们是什么关系。”
  两人正说着,没看见迎面走来一公子,风度翩翩,面如冠玉,银蓝色腰带系于腰间,几串翡翠轻碰。
  走到两人跟前,少舟方抬头,眼中露出惊愕之色,往后一退,差点把茶杯给摔了:“哥,哥哥。”
  小衣也抬了头,却不像少舟那般惊愕,只是淡淡一瞥,复又撑开折扇,摇了起来。
  白少岚原还眼含怒意,一见小衣,立刻藏起了几分,对着小衣做了个揖:“莫公子也在此,我还当是小弟一人作怪。”
  小衣未曾回头:“两人作怪,怎么了?”
  少岚被他这么一说,也不恼了:“也罢,本是先生让我来抓人,没想到你们正在这品茶,我也不回去了,一起品一品吧。”
  小衣斜了他一眼:“知府家的大少爷,不怕先生责罚?”
  “先生相信我,只要届时把你们两个带回去赎罪便是。”少岚一手撩了袖子,一手摆好茶具,往茶具上倒水,周身透出一股淡淡的亲和之气。这与泽穹是截然不同的,泽穹那个人,只要坐在那,不管对你笑还是对你哭,你都不会有亲切之感,反而觉得那人冷冰冰,就像块千年寒冰。
  小衣时常觉得,泽穹笑起来有时候竟没有丝毫开心,就像是心里装满了悲戚之事,那笑也透着悲戚。
  少岚将一杯茶放到小衣面前,又放了一杯在少舟面前,弄得少舟更加不自在,坐也坐不安稳了,小衣却还优哉游哉地摇扇子,仿佛眼中根本没有少岚这个人。
  少岚抬眼看着小衣,指了指他面前的茶:“义阳毛尖,尝尝。”①
  小衣勾了勾嘴角,用眼皮子看那茶杯,还是伸手去端杯子,轻呷了一口,未抬头:“‘淮南茶,光州上,义阳郡、舒州次,寿州下,蕲州、黄州又下。’我看这毛尖,还是义阳的好。”
  少舟傻了眼:“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少岚轻笑:“莫少爷腹匿珍宝,平时却不拿出来炫耀,还真是难得。”
  小衣放下茶杯:“我不过是跟着爹爹走得多了,去过不少地方,知道的自然也多了。”说罢,起身告辞回家。
  注释:①义阳郡,今河南信阳。


☆、114。酒楼风波 (2266字)

  泽穹这几日甚少回家,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小衣曾问起他,他却不说,只道:“有些事,小孩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一日,两人虽然亲近了些,但是过了之后,泽穹对小衣竟又变回了从前,又或是更冷淡了些,那双新鞋仍旧摆在房中。
  小衣还是像以前那样缠着泽穹,泽穹也还是像以前那样逗弄他,只是,这感觉却是不对的,本不应该是这样。
  小衣无法,只得像以前那样随着他。
  只是,虽泽穹更冷淡,但是那姓白的却缠上了他,三天两头人前人后地跟着他,就连当着他老弟的面,也是缠得毫不含糊。酒楼茶楼,只要是小衣去的地方,总能见到那家伙的身影。
  “也不怕失了身份。”小衣坐在酒楼里,嘲讽着对身边的人说,眼睛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知府公子。
  从进了私塾开始,小衣就察觉那白少岚对自己有贼心,可那时的小衣从不知道自己是个断袖,对他更是没感觉,那人黏得紧了,小衣便只一味躲着他。
  这几日,那白少岚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像个牛皮糖,甩也甩不开,留在身边还嫌烦。也都怪他,害得小衣和白少舟的来往也少了。
  正和酒肉朋友喝着酒,一位小公子凑到他耳边:“知府家的公子怕是看上你了。”
  小衣一口酒正包在嘴里,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我们都是男人,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那公子又道:“男人怎么了,龙阳断袖这世上多得是,古有魏王下禁令为龙阳,又有哀帝断袖为董贤,你还怕什么。我看这知府公子家世好,相貌生得也好,从了也罢。”
  小衣拈着酒杯,细细查看,淡淡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要的那人,不是他。”
  “哦?这么说是真有了?看你这几日连香粉阁都不去了,我还道柳苏怎么得罪你了,原来是有心上人了。跟我说说,长得如何?”
  小衣还是看着那酒杯,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长得甚好,堪比天仙。”
  “哟,什么时候带出来瞧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人,能够把我们莫公子迷得神魂颠倒。”
  小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若那人是他,就算长得奇丑,我也还是喜欢。”
  说到这,那公子还想插话,却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莫公子好雅兴,喝酒怎么不请我?”那声音中满是调笑之情,只是分外好听,让人听了心情舒畅。
  小衣一听那声音,头猛地抬起来,眼睛睁得老大,旁边的几个公子哥已经完全懵了,不是为别的,只为那张赛比天仙的美人脸。
  “怎么?不欢迎我?”
  那几个人还是愣在那里,小衣常见那张脸,虽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还是回了神:“泽,泽穹。”
  男人今天摘了假面,还是一身素雅却闪瞎人眼的白衣,那一股清淡味放在他身上竟成了刺眼。
  泽穹掀开衣服下摆,斜斜坐在了小衣身边的椅子上。径自端起酒壶,往自己嘴里灌酒,小衣看着他饮酒,脸却红了起来。
  这时,旁边那几个公子哥终于醒了过来,调笑地问:“小衣,我怎么从没见过这位公子?你交了新朋友也不给大家伙介招介绍,居然一个人吃独食啊……”
  这下小衣的脸更是红了,忙要解释,却被泽穹接了话:“吃独食?”他点点头,像是在赞同,“莫公子还真是吃独食了,恐怕不能把我介绍给你们,莫公子看得可紧呢。”说完还斜斜瞥了小衣一眼,还怕这关系不够暧昧。
  这么一说,大家又都了然地看着小衣,先前的那位公子又说话了:“哟,小衣,刚还说不喜龙阳,这下你该怎么解释?”
  小衣又红了脸,也奇怪,在别人面前,小衣总是作威作福,但是只要有泽穹在,那莫公子直接变回了莫小兔,乖顺得说什么就是什么。
  身旁的人又是一阵起哄,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引得众人侧目。这下,连不远处的白少岚都听见了其中内幕,忍不住站起身,往这边走来。
  泽穹余光瞥到一些,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当下伸出手来,勾了小衣的细腰往自己身上一拉。复又端起小酒杯,往小衣嘴里喂酒,下巴还架在小衣肩膀上,妖妖孽孽的样子,惹得小衣好一阵受宠若惊。
  那白少岚的步子一顿,本想回去,顿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莫公子。”白少岚看着小衣,淡淡道,“你醉了。”
  小衣没想到他会过来,被泽穹搂在手里的腰腹僵了一僵,泽穹立刻加了些力道,转过头去替小衣说话:“白公子,有何贵干那?”
  白少岚皱了皱眉,那张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是看着小衣:“这位是?”
  “洛阳泽穹。”这一句还是泽穹说的,那白少岚明明问的是小衣,泽穹却处处插话,像是刻意不让白少岚和小衣说话。
  那白少岚无法,最后只得说:“这位额……泽公子,我看莫公子有些醉了,还是让我送他回家吧。”
  泽穹挑起小衣的下巴,道:“他才没醉,只是脸有些红罢了。你说是么,小衣?”
  小衣再不敢抬头了,连连点了几个头,便道:“我,我们回去吧。”
  泽穹却松了手,云淡风轻地道:“那好,就让白公子送你回去如何?”
  小衣立刻板着脸不说话了,动也不动一下,泽穹又抬头,一脸抱歉地看着白少岚:“他要我送,我也没办法。”说完还大大露出一个笑,看在白少岚眼中就像是讽刺,只想哭。
  泽穹揽了小衣的腰,还特地扶他站起身,走了两步,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我抱你回去,如何?”
  小衣伏在他胸前,不答话,那一桌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几个公子哥是羡慕嫉妒恨,白少岚更是羡慕嫉妒恨。
  泽穹勾唇一笑,像是得意一般地看了一眼白少岚,才抬脚往门外走去。


☆、115。沐浴赠玉 (2049字)

  这一夜,小衣没有睡好。
  泽穹将他送回了家,自己却又急急忙忙出去了,像是有什么急事。因着小衣逃了课出去喝酒,回家便被自己老爹一顿骂,在酒楼里还舒畅的心情顿时没了。也不吃晚饭,倒在床上就只顾睡觉。
  睡到半夜,小衣却又被梦惊醒,看了看天,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泽穹还没回来。
  心下生出几多愁绪,下了床走到窗边,打开了格窗,轻抚那窗栏。就是那一日,在这个地方,泽穹吻了自己,像是冲动,又像是真情,谁知道呢?
  想到刚刚做的梦,又是那白衣白狐,牡丹透着清香,白狐扭着身子在白衣人脸上轻蹭,那场景实在熟悉。
  叹了口气,小衣走出了门,向澡堂走去。一个人,大半夜,将那一桶桶滚烫的热水端到自己房间,倒进了澡桶子里,忙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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