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笨嘛,不过沈明远可舍不得这只嫩鸭子,还在作着努力,“你的工作能力不错,我给你涨一倍的工资怎么样。”
“谢谢老板的好意,我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这工作,”杨文博不为所动,“另外,我这五天兼职的工资就不要了,作为给老板添了麻烦的赔罪。”
软硬不吃啊,算了,他也不缺这一个,况且这么小,折磨起来没什么意思,沈明远松口了,态度也陡然冷淡下来,“去经理那结工资吧,君悦不缺你那几个钱。”
“谢谢老板,”杨文博答应地很迅速,他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口号:我们的目标是——作收百万
☆、挣钱大计
“以后别到这种娱乐场所兼职了,”沈清泽跟着杨文博,像快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杨文博没有理他,他瞧着他们这一大家子人都不是好人,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从经理那拿了五百块钱,杨文博稍微有了点安慰,他在这里做了五天,一天一百,明天就开学,还好,他还没有把查寝的工作转出去,否则就是两面落空了。
沈清泽板着冷峻的脸,“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谢谢,不用了,”杨文博转身走了出去,深更半夜的,他纵然没办法回学校,却也不愿意留在这种地方了。
“那我找个房间让你休息一下,大半夜的往哪跑呢?”
“你管不着,”见沈清泽跟着自己都跟到了君悦外的大马路上,杨文博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了,凌空翻过了人行道与行车道中间那一米高的栅栏,避开车辆跑到了马路对面,一个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沈清泽看着那半人高的栅栏,看着那即使到了夜间仍然川流不息的车辆,微微叹了口气,真是个倔强的小子,身手那么好,应该不会出事吧。
杨文博找了家肯德基,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掏出手机,给刘燕打了个电话。
“学姐,我打伤了老板的亲戚,现在辞职了。”
“什么!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放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会找你麻烦吧。”
“老板说不会。”
“那就好,你现在在哪。”
“在马路对面的肯德基,等你下班了一起走。”
“好,我尽量早点走,你注意安全。”
“嗯。”
杨文博刚挂了电话,就听东皇泽道“本王要吃啃得鸡”,不由暗暗后悔不该跑到这里来,连身上没钱的借口也找不到,毕竟他刚刚拿了五百块。
这一厢,沈清泽叫来了刘燕,“你介绍来的那个男孩子叫什么。”
“杨文博,”刘燕把头压得低低的,盯着沈清泽锃亮的皮鞋,这名字是刚来就登记了的,做不了假。
“他住哪?”
“不知道,”还好经理以为学弟这个年纪没有身份证,也就没有查看,更没有扣下身份证。
沈清泽眼眸如刀,“不知道?”
“不知道,我是看他在马路上哭,说没有钱上学了,就带他到这来了。”
沈清泽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吃不饱饭上不起学,被后妈虐待的小男孩,可怜巴巴地坐在马路边上哭。
小男孩总是被人欺负,却不懦弱,打架像狼一样狠,才练就了那样的好身手。
小男孩没有人关心,即使每天晚上不回家,父母也不管。
他一定要找到他,资助他上学,沈清泽下了决心,他看向刘燕,“关于他,你知道的有多少。”
“我只知道他今年读初二,班主任特别凶,经常收乱七八糟的资料费、补习费,他还说过他一年换一个学校,他的学费是其他同学的很多倍,”刘燕口中顺溜地编着谎话,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还好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心虚的眼神。
沈清泽皱了皱眉,学费比其他同学多很多倍,那应该是赞助费或者说培养费、择校费,还一年换一个学校,这么说,那男孩是农民工子弟,这样找起来的难度可就大多了。
“好了,你回去上班吧,如果他再来找你记得留下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沈清泽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个钱夹,抽出几张红票子,递给刘燕。
刘燕很顺手地接了过来,在这做了那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数额的小费,不收白不收。
杨文博抚着饱涨的肚子,对脑海里的东皇泽警告道:“如果你下次还吃这么多,就别吃了。”
东皇泽不屑道:“本王的饭量就是这样,谁要你的胃那么小。”他这话倒也并非完全地强词夺理,杨文博每顿饭吃得都不多,久而久之,胃就比一般男生小了。像什么一顿吃五两米饭或者五个大包子的情况,从来不曾在他的身上发生过。
杨文博没再与他作口舌之争,但东皇泽下次借用他的身体可不会这般容易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刘燕慌里慌张地走进了君悦娱乐城对面的肯德基,见杨文博好端端地坐在角落里,才放下心来。
两人站在公交牌下,交换了一下信息,大致理顺了从头到尾的事情。
刘燕听了事情的经过,俏脸煞白,自责道:“都怪我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我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龌龊的人。”她知道娱乐城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所以刻意遮挡自己的容貌,却忽略了小学弟也有一副好容貌。
杨文博还算豁达,“学姐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啊,我打断了那人一条胳膊,还拿到了这五天的工资,一点也不亏啊。”
“对了,这钱给你,”刘燕从包里掏了五百块钱出来,“这是穿西装的人给的,他向我打听你的事肯定没安好心,幸亏我没说实话。”
“这钱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学姐收着吧。”
“呃,好的,”刘燕也没过多推拒。
两人乘着早班车回到学校时,浑身都轻松下来,缠绕在心头的阴霾也悄悄消散。学校的空气比外面新鲜,学校的人比外面友善,学校也没有那么多丑陋的现实。
两人在图书馆门口分开了,走向不同方向的宿舍区。
国庆假期的清晨,人很少,杨文博沿着路边行走,看到一大清早骑着鲜亮的自行车来来回回的学生,不由心生羡慕,他也想要一辆自行车。
可惜商场里的自行车价格太高,少则五六百,多则五六千,买了车,就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了。
杨文博专心地想着事情,不设防脑门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那东西又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两圈才停下。他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砸到他的罪魁祸首,这是一个有着杏黄色果肉的果子,到底是什么果子呢?
杨文博顺着旁边粗壮的树干仰头望去,看到那熟悉的扇形叶子,恍然大悟,原来是银杏树啊,那么这黄色果子就是银杏果了。
但凡是学校,就没有不种银杏树的,不过以前见过的银杏树都非常矮小,也从来没有结过银杏果,眼前的银杏树才算是名副其实的大树。
放眼望去,道路两侧都是这样高大的银杏树,树上结着一串串的银杏果,数量繁多,时不时有几颗掉落下来,砸在人行道上和后面的草丛里。
乍眼一看,草丛里有躺着不少橙黄色的小果子,看样子是保洁员从人行道上扫进去的。
“这么多的银杏果,太浪费了,”杨文博捡了个小树枝,使劲地戳着银杏果橙黄的果肉。
“这是银杏果?”东皇泽讥讽道,“银杏果明明有着白色的果壳,怎么会是这种黄不拉几的丑模样。”
“银杏树结的果子怎么不会是银杏果?”杨文博把被戳烂的黄色果肉里的白色果核拨了出来,“你说的银杏果是这样的么?”
东皇泽:“……”
堵了一回东皇泽,杨文博心情大好地回了宿舍,冲了一个战斗澡就爬上了床,拿起枕头边的植物大全,翻到银杏树那一页,上面详细介绍这银杏果的食用与药用价值。
或许,他可以采了学校的银杏果去卖,就是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想着想着,杨文博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就睡了六个小时,等杨文博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一点多,宿舍里的其他三人已经回来了,动作很轻地收拾着东西。
发现杨文博醒来,崔浩怪声怪气地调侃道:“哟,小四,昨晚干什么坏事了,大白天地搁这儿补眠。”
“没有干坏事,”杨文博刚刚睡醒,脑袋还不清醒,只下意识地反驳,睁着一双大眼睛,呆萌得不得了。
宿舍里顿时笑成一团。
虽然不知道自己闹了什么笑话,杨文博还是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学校里的银杏果是不是有主的,我能不能摘啊。”
“学校里的东西都是公共财产,你随便摘,”田复推了推黑框眼镜,“不过你摘那东西干嘛,银杏果的果肉有毒,不能用手碰,剔除果肉很麻烦。”
“我想摘了去卖,不知道一斤能卖多少钱。”
“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我给你查查,”王峰毫不迟疑地退出了游戏,搜索银杏果的价格,“生的白果一斤才五块钱,这也太低了。”
“五块钱一斤!”杨文博眼睛一亮,这样的价格已经很高了,他从床上爬了下来,迫不及待地要去实施他的挣钱大计。
王峰继续搜索,“银杏果可以用炒锅炒,可以剥了壳用开水煮,可以用微波炉爆,食堂不就有微波炉么。”
杨文博找了个塑料袋,准备去捡银杏果,“我先去弄点银杏果,晚上吃饭的时候叫我,我用微波炉爆了看好不好吃。”
崔浩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来,这双橡胶手套给你,别直接碰那个果肉。”
“我自己重新买一双吧。”
“买新的干嘛,这手套是我妈硬塞给我的,我洗衣服又不戴手套,一点用也没有。”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文博接过手套,眼睛有些湿润,连忙转身走出了宿舍。
作者有话要说: 口号:我们的目标是——作收百万
☆、有车一族
回到学校后,社会上的所有黑暗丑陋,似乎都消散了。
杨文博好心情地提着塑料袋,在银杏树下的草丛里转了几圈,没费多少劲就找了半袋子的银杏果。
提着银杏果到了后山旁的湖边,寻了个最靠近水的地方蹲下,带上橡胶手套,把橙黄色的银杏果肉剥了下来,果核放到水里过两下就干净了,白白的果壳堆在清空的塑料袋里,看着很是养眼。
杨文博这边仔仔细细地剥着银杏果,那边展鹏飞、展颜、刘燕、朱歌还有一个长卷发美女正在拍照。
朱歌就是地铁上大战“热心妇女”的短发女孩,长卷发美女名为安琪,和展颜、刘燕、朱歌是一个宿舍的。
安琪很快就要去国外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展颜就把自己的哥哥抓来当了苦力,给宿舍四人拍摄下最美的回忆。
几人已经转了大半个学校,正准备以后山大湖为背景拍摄一组照片时发现了蹲在湖边鹅卵石上的杨文博。
“小学弟,你干什么呢?”展颜丢下扛着摄像器材的展鹏飞,飞奔到了杨文博身边,还好奇地要碰触堆放在鹅卵石上的橙黄色银杏果肉。
“别碰!”杨文博急忙制止了展颜的行为,“银杏果的果肉有腐蚀性,不能直接用手碰。”
“那你还剥银杏果干嘛?”
“我打算剥了果核卖到干货市场,”杨文博摘下橡胶手套,在清冽的湖水里洗了下手。
穿着高跟鞋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