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感觉一样,我不会认错的。”被叫做虞姬的那个女子,正是鸿月楼里的虞美人,她的态度也很是坚决:“虽然他的模样变得没有从前。。。。。。没有从前那样威武,但是感觉是没有变的。”
“是么?什么感觉?”那人有些好笑道。
“冷的感觉。”虞美人一边说,一边微笑着仰头,显然是在回想着什么美好的回忆:“对其他人都冷,只对自己喜欢的人热心的感觉。”
“得了吧,你说的是他身边那个我还信,那人明明就是那种跟谁都自来熟的人。”那个沧桑的声音干笑了两声:“你还是放弃吧,就算差也不会差那么多的,不过他的琴声我倒是觉得有些耳熟。”
“哦,是什么名曲吗?”虞美人也不跟那人争辩,算是换了个话题。
“不是,就因为不是名曲,而是某人曾经随性有感而作,所以。。。。。。”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很怀念的一个人呢,没想到他竟然也会那首曲子,不知道。。。。。。”
“前辈?前辈?”
那人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走了神。虞美人唤了两声,那人才回过神来,对那她道:“他们来了,我就要走了,咱们有缘再会吧。”
“诶,为什么?虽然至今为止前辈已经帮了我这么多忙,不应该再要求什么,可我自己一人终究难以成事。”虞美人急忙挽留:“要是前辈走了,我该怎么办?”
“他们是除妖师,我在这儿不方便。”那人起身,又慎重地叮嘱一句:“虞姬,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这个城内现在数你最危险!”
“我知道了,待我找到那个人,就走。”虞美人点了点头,那人化光离去。
恰好银修从杜鹃这里大致了解了鸿月楼的情况,虞美人抱着琴踏进房门,先给几人行礼道歉:“抱歉,小女子刚刚有约在身,抽不得空陪几位公子,失礼了。”
银修几人同时抬头,银修说了一句:“不必多礼,请坐。”却发现那女子目光一直停在忍裟身上。
那眼神几乎不加掩饰,忍裟开始也有点莫名和不好意思,随即开始小声跟酥酥嘚瑟:“看吧,不是例外哦,这不就是另一个好的说明嘛。”
酥酥白了他一眼,也跟他咬耳朵:“傻瓜,你还是先想想,梦里面见到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吧。”
忍裟这才想起来梦里面的事,对那女子回望过去,感觉好像!不过话说回来,穿红衣服的女子还看不见脸,他实在是分不清楚,感觉这楼里面的几个姐姐都很像啊。
忍裟挠了挠头说不清楚,银修开口对那女子道:“有什么拿手的,请弹来听听吧。”
虞美人盯了忍裟一会儿,似乎很在意忍裟和酥酥靠的很近的距离,不过也没说什么,直接坐下唱道:“胭脂旧,红妆皱,花开无声,香消春风后。数载相依一双人,独留只影,西楚难再撑。旧镜裂,粉黛瘦,美人无梦,难解相思扣。虞姬曾随霸王走,江东明月,共饮西窗酒。。。。。。”
银修微微眯眼,这女人大概就是忍裟梦里出现的那位吧,可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不过也有道行高的妖精可以隐藏妖气的,比如他这种。。。。。。这个要经过仔细检验才知道,但是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怕他们知晓,这是为什么呢?
她所唱的,正是他们刚刚听到的那首曲子,正唱到当情到浓处之时,外面突然一阵骚动:“又有人死了,是情人血,情人血。。。。。。”
当下银修顾不上再听曲细想,赶忙冲了出去,忍裟几人也跟了出去,跑到骚乱最严重的地方,是一间民宅,好多人挤在门口,忍裟一边高声吆喝着:“我是除妖师,让我进去查看情况降妖除魔。”一边往里挤。
刚一进去,几人都愣住了,情况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晓夜指着一塌糊涂的床张了半天嘴才说出声道:“所谓吸干了精血并不是指人被吸成了人干,而是指化成了血水?”
几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幅诡异之极的场景,酥酥嫌恶地跳上了银修的肩头,这场面还真是恶心。血水浸透了整张床单,染成了一个虽不规律,但尚可以勉强看出的人形。床头散着几片花瓣和叶子,忍裟仔细一看就惊叫道:“是这个。。。。。。这不是情人血啊。”
银修奇怪地看了忍裟一眼:“你还能看的出这是不是情人血?”
“那女人告诉我的。”忍裟难得的没有顾得上回嘴,接着道:“梦里我也见过这种花,也曾问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却说这不是情人血,这是虞美人!”
“什么?”
晓夜摸着下巴道:“虞美人又名丽春花、赛牡丹、满园春等,花期夏季,花色有红、白、紫、蓝等颜色,浓艳华美。寓意生离死别,白色表示安慰,红色则代表着顺从,全株有毒,误食则会中毒,严重者可危及生命。有的时候战争结束会开遍战地,因此成为一种象征。”
酥酥斜着眼看他:“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我,我平时喜欢研究花草植物。”晓夜摸着头,脸红红似乎很不好意思。
怎么总是跟这种花扯上关系?忍裟纳闷,回想起那个女子好像说他是什么王之类的,不会是楚霸王吧?这样想着,忍裟自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那妹子眼神是得有多差才能把自己看错成那个人?
跟这几个不靠谱东拉西扯的家伙比起来,银修认真地多,仔细查看了每一个角落,抬头,半响没说话。
忍裟问道:“怎么,难道这妖精法力很强大,连你都对付不了?”
银修转过脸,头一次露出了很困惑的表情:“这地方没有妖气。”
“奇怪,怎么会没有妖气?”酥酥也很纳闷的样子。
怎么,没有妖气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吗?忍裟也不解:“也许是隐藏了呢,比如你们几个怪胎。”
“不是啊。”晓夜拽了拽忍裟的袖子:“平日道行高的妖物隐藏自己的妖气是没问题的,但是害了人就不一样了,刚害了人的妖精会散发出很浓郁的妖气,绝非轻易就能掩藏得了的。”
“而这个现场血迹尚未干,甚至花瓣都没有丝毫皱褶,如果有妖怪,必定是刚害过人的。”酥酥接着道。
银修点头道:“所以说,要不然就是这个妖物太过强大,强大到难以想象,比如。。。。。。妖王那一种。要不然,这个真的不是妖怪所为,但是似乎又说不太通。。。。。。”他转脸看忍裟:“总之,那个鸿月楼里叫虞美人的女子,有很大的嫌疑。”
说到妖王,银修的声音明显比平时还要冷好多,酥酥和晓夜甚至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忍裟听着银修的分析点了点头,半响反应过来冲银修大声道:“有嫌疑就有嫌疑呗,你盯着我干什么。”
“你跟那女人很熟的样子,不如你去问问啊,为什么这枕头边会有虞美人花瓣那么巧。”银修冷冷说完,负手出了门。
“谁跟谁很熟啊。”忍裟那个气,不过说到打听消息还真是非他莫属,毕竟他是那个牵扯关系最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忍裟竟然要崛起了?
打听消息虽要紧,但是毕竟刚离开不久,现在还不宜立刻回鸿月楼去。几人便找了个客栈住下,为了节省金钱,他们定了两个房间,按照一般情况应该是银修和酥酥一起,忍裟和晓夜一起。
趁忍裟和酥酥跑到楼下去找吃的的时候,银修找上了晓夜,在他身边坐下很是严肃地道:“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晓夜跟银修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紧张,他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种面冷心冷的人,而且银修看起来实力就比他这种高许多,不禁有些畏惧感,连说话都有点结巴:“我。。。。。。”
银修冷声道:“先说清楚,我可不是忍裟那个笨蛋,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如果你要是怀着不善之意,我可不会放过你。”
晓夜很是惶恐地连连点头,绞着双手道:“是因为我喜欢。。。。。。”
“喜欢?”银修眼神不可察觉地越变越冷。
“我喜欢酥酥啊,从来没见过那么可爱的小黑猫,第一次看见我就喜欢他了。”晓夜终于艰难地说出了口:“所以找忍裟做了主人,就是希望能更加接近酥酥一点。”
“诶?”这点银修倒是始料未及,反应过来后银修忍不住扶额,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既然如此你还不如跟着我啊,那不是更加接近酥酥吗?毕竟我才是酥酥的主人。”
“才不要。”提到这里,晓夜倒是一下子将头扭过去了。
“为什么?”银修纳闷,怎么看也是跟着他比较占优势吧。
“跟酥酥在一起共事会不好意思,而且。。。。。。酥酥似乎喜欢你。”晓夜说着,都快把脸埋起来了。
“原来你喜欢酥酥啊,怪不得呢。”
两人回头,忍裟叼着个包子站在门口,眯眼笑着晃悠晃悠就进来了,见晓夜一脸愕然他摆手笑道:“没关系没关系,酥酥他出门帮我买桂花糕了。”
“主人你不会生气吧,我怀着这样的目的认你为主。”晓夜见到忍裟,很是愧疚道。
“没事啦,就算主人的名字上败给银修了,你的名字上也赢回来了,咱俩完胜酥酥银修组合,哈哈。”忍裟勾着晓夜的脖子笑道。
这是什么破理由,银修简直无奈了:“宵夜这种名字哪里好了?”
“反正比你品位高。”忍裟冲银修吐吐舌头。
“酥酥的名字很可爱。。。。。。”晓夜红着脸插了一句嘴。
“哎呀哎呀。”忍裟摇头感慨:“嫁出去的跟班,泼出去的水啊。”
嫁出去。。。。。。晓夜默默垂头。银修好奇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晓夜喜欢酥酥这件事,我还以为他喜欢的是。。。。。。你。”
忍裟双手抱臂,瞥他道:“一看就没经过感情吧,我了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晓夜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我。”
“抱歉啊,我没爱过别人,也没人爱过我,所以不了解。”银修冷着脸起身离开。
为什么生气了啊,忍裟看着银修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晓夜紧张:“是不是生我的气啊,以后会不会不让我接近酥酥?”
“不会不会,他没那么小气的。”银修笑着对晓夜说,接着望向门口,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傍晚上没心没肺的忍裟已经忘了下午的事,跑到银修房里对他道:“我晚上跟你一起睡行不行?”
银修正在窗前坐着,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忍裟跑到银修旁边看着他装可怜:“万一晚上再碰到那个奇怪的女人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反正她也没打算伤害你,反而还挺喜欢你的不是吗?”银修还是不抬头。
“那也很吓人啊,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感觉。”忍裟缠着银修:“你那么强,有你在身边我能安心一点嘛。”
银修虽然还是不理他,但是态度并没有非常抗拒,依照忍裟的厚脸皮程度,一下子就死皮白咧躺床上了。
一旁蹲着的酥酥终于忍不住大吼:“为什么啊,我才不要跟那只豹子精在一起啊!主人你也不管管他,要不然换我来保护你也行啊。”
银修终于慢悠悠开口道:“我不想跟那只宵夜呆在一起。”
“是晓夜。”忍裟插嘴。
“你闭嘴啦。”酥酥冲忍裟叫,然后跟银修甩尾巴撒娇:“主人。。。。。。”
“那个。。。。。。”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