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干嘛,等着被裴家人轰出来啊。”宋海棠横眉一挑,没好气的说道。
“那后天你是来还是不来啊?”阿五没耐心的问道。
宋海棠嘿嘿一笑:“真看不出来啊,我说你小子下手那么快,敢情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那珠儿姑娘竟然会看上你,真是··哎,枉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她竟然也不动心。”
阿五气闷的给了他一拳:“你爱来不来。”他背过头准备走时撂下了一句话,愣是让宋海棠僵硬得站在了原地:“他最近挺不好的。”
宋海棠甩着脑袋,哪里还有刚才意气风发的样子,整个人萎靡不振,没错,能够影响他的就只有呆子而已。
他挺直胸膛,踏着沉重的步伐朝与七娘约定的酒楼走去。
“七娘,这是什么?”宋海棠找到七娘,就见桌上放了个包裹,他好奇的打开来看,是一些脂粉盒,首饰珠花什么的,零零散散的一堆。
七娘叹了口气:“这是你娘以前用过的东西,还算你舅舅有良心收起来了,我寻思着也不知道拿去哪里,索性都给你带来了。”
宋海棠抚摸的动作变得轻柔,他的手指划过那些朱钗,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都那么久了还找出来作甚么?”他口是心非的说道,手却不肯离开那些遗物。
“海棠啊,以前的事算是过去了,你也别再查了,你瞧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宋海棠把包裹重新包好,如同稀世珍宝一般:“七娘,要是过去了你就不会把这些拿给我了,你也放不下不是吗?七娘,你不说我就自己找答案我不逼你,你也别逼我好不好?”
七娘忍了忍,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头。
“对了,我听寒诺说小裴府要办喜事了,张罗着叫我一起过去,你去吗?”七娘说道。
宋海棠眯着眼,果然,呆子还是介意的,通知了他身边的人,却惟独少了他。
“他大哥也走了不少日子了,你们还在闹别扭呢?”
宋海棠抬眸,苍茫一片:“七娘,问题的症结根本不在这里,我们吵都没吵过,我只是希望永卿能够坚定他和我在一块的立场,我不逼他,可是我也没办法看他因为裴府胆怯,或者是滋生我们分开的念头。”
“哎,海棠啊,你明知道他没你那么没有牵挂,那裴府上上下下又有谁能接受这种关系,以前告诫你不听,现在能怎么办,好事多磨,你就多忍着点了。”
宋海棠沉默不语,脑子里飞快的过滤着这些叨扰了他和裴永卿的烦恼,心里清明不少。
褚浩打赌,他以前看上这个男人,绝对是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
“你的生意不做了?你当褚府是你家啊?”褚浩恶狠狠的看着堂而皇之坐在他房里的罗席民,才刚下朝回来就遇到了这个瘟神。
“嗯哼。”罗席民枕着手仰躺在他的床上,笑着答道,那笑容就好像狐狸一般狡诈。
“你给我滚起来,别睡脏了我的被子。”褚浩踹了他一脚,差点没把他踹了贴到床面上去,罗席佑狼狈的爬起来:“褚浩,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没事就发脾气。”
“你管的着嘛你,别以为和我睡过几天你就东管西管,和老子睡过的女子多了去了,难道我也要把她们都请到府里来坐坐?”
罗席民一把扣住他的脖子:“你睡过其他女子?算了吧,阿浩,我还不知道你,除了我,你说你还可以吗你?”他看向褚浩的胯,下,意有所指的说道。
“罗席民你个畜生。”褚浩绝对相信这种人的脸皮比城墙拐角加十二块靴子还要厚:“你看看我行不行,今晚到宜春楼,你看看我行不行。”
罗席民阴险的一笑,把他压倒了自己身下:“你行不行只有我能试验,要是别人敢试,我就打断他的腿。”
“罗席民,你觉得我们这样有意思吗?”褚浩泄气的说道,他再也不想玩这种猫捉老鼠到额游戏了,真的累了。
“褚浩,别告诉我你现在想抽身,早知如此,当初就别招惹我。”罗席民拥着他恶狠狠的说道,说着就去扯动他的衣带,褚浩放弃了挣扎,亦或是,沉溺在这样温柔香里的,不止罗席民一人。
伴随着罗席民的动作,他也忍不住沉溺其中,褚浩突然发现,他们都同样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腹黑的罗席民么,呵呵,终于见到阿五沦陷了,其实大部分是侧面描写的,毕竟婚礼也只是铺垫嘛嘞
☆、逼他承诺
两日之后,阿五大婚,其实来的都是裴永卿的朋友,还有请了些小裴府附近的邻居过来饮酒,加起来也不过两桌人,裴永卿窘迫的坐在堂上,面色严肃的坐在主坐,这也是阿五和珠儿的意思,两个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索性请了裴永卿做了主婚人。
大红灯笼高高挂,烛火明媚,一对璧人倾心相对,怕是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寒诺和七娘坐在侧位,罗席佑和褚浩也坐在对侧,面色如常。
裴永卿含笑看着拜天地的两人,李小雁笑嘻嘻的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珠儿着大红的嫁纱,阿五也是衣冠顶戴,胸前系着红锦大花,新郎官和新娘子说不出的般配。
珠儿被宝儿扶着送回了新房,剩下的几个大男人也是个个面带喜色,豪饮了不少美酒,裴永卿坐在七娘旁边,小口兑着酒,强颜欢笑,褚浩他们一行自然也察觉出了异样,只是这种喜庆的时刻,任由心头有再多话也问不出口,只得一口一口的灌酒,醉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宋海棠姗姗来迟,众人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裴永卿醉眼熏熏的趴在桌上,瘦弱的肩膀还在笑得一颤一颤的,褚浩和罗席佑嚷着要去闹洞房,阿五丢下几人,猴急的跑去新房里看新娘子去了。
裴永卿抬起无神的眸子,笑容僵在了嘴边,他扭过头把脑袋埋在手臂里,几个人闹腾了也把空间留给这两人,罗席民拥着褚浩离开,寒诺拍了拍海棠的肩膀:“哄哄他就好了,他盼了你一晚上呢。”
宋海棠坐在裴永卿的旁边,端起酒壶就往嘴里灌酒,一言不发,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抵就是这个道理,他整整喝了一壶酒才转过头看着桌上单薄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疼,疼到骨髓里难以呼吸。
“呆子,不要闹了好不好?”宋海棠用手掌抬起他的脑袋瓜,无力的说道。
裴永卿的脸早已被眼泪染花,他呜咽着推开他的手,低吼出声:“是你不要我的,你也不来找我,你也不来看我,海棠,我讨厌你。”
宋海棠身心里像是被抽尽了力气,他看着发怒的裴永卿,目光炯炯:“永卿,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我明明喜悦到不行,可是我又怕再次失去,永卿,我留不住你,我不想逼你,呆子,这条路既然走了就得不回头的往下走你明不明白?”
裴永卿泪眼朦胧的抓着他的手咬着牙不说话,脑袋都快藏到了胳肢窝里。
“永卿,你回答我,你愿意和我义无返顾的走下去吗?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离你远远的再也不来见你。”
半响裴永卿仍旧是低着头没有回应,宋海棠顿觉脑袋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心情深深跌落到了谷底,他冷笑着放开裴永卿的手:“永卿,还是不行对吗?你还是什么都抛不开,赔钱货,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你呢,你会什么都不要吗?”
“对不起,海棠,对不起。”裴永卿急的红了眼,一个劲的道歉,眼神里如同小路乱撞般惶恐不安。
宋海棠淡漠的站起身,不敢往下想他们的以后,他垂下眼,把哀伤聚集在了心底看不见的角落,他拍拍裴永卿的脸:“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一句话,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不,海棠,我不要你走。”裴永卿木然的摇摇头,酒熏得他的脸颊潮红,嘴唇却是惨白,他使劲力气抱住宋海棠的腰身,脸蛋贴在他的后背挣扎着不让他离开:“海棠,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你是不是又想像以前一样丢下我了,海棠,我不要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只要你,海棠,不要走···”
宋海棠双手抱住他腰间的那双小手,也不知裴永卿哪里来的力气拽得他的皮肉都在牵扯着痛,他闪烁的眼眸看向裴永卿:“你说的是真的?”
裴永卿嘶哑着嗓子不说话,只是埋在他身上不起来,肩膀还是在一阵一阵的抖动。
“傻瓜。”宋海棠温和的揉着他的发丝,欣慰的笑道,他承认自己这招确实是损人利己,如果不能得到裴永卿的承诺,也或许今日他会一走了之,可他想没几日他又会舔着脸皮回来了,兵行险着,也不是不可以的,宋海棠抱住裴永卿,欣喜的笑着。
“海棠,阿五他们现在睡了吗?”裴永卿依偎着宋海棠坐在屋顶,两人同盖着一张毯子,裴永卿的哭腔还没有恢复过来,就好奇的问道。
“呵。”宋海棠在他脸色亲了一口:“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人世间的美事他正乐呵着呢,哪能那么早就睡。”
裴永卿红了脸:“他们也在做奇怪的事?”
宋海棠脸一黑,拽起他的手臂在自己腰上揉搓:“什么叫奇怪的事啊?你看看你刚才那么用力,我腰上紫了一片。”
裴永卿心疼的给他揉揉,他小声嗫嚅道:“谁叫你吓我?”
“嘿,呆子,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哼哼。”宋海棠看向他,眸光忽闪:“不然我们也做奇怪的事好了。”
裴永卿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人就已经躺在了宋海棠怀里,他俯□子就能碰到裴永卿肿起的嘴唇,就好像诱人的水果,等待着采撷,裴永卿斜视着屋檐下,动弹不得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从屋顶摔下去,皮开肉绽,宋海棠可不就是看着他这畏惧的心理,为所欲为么。
最后,大喜大悲的小呆子被打包到房间里吃了个干净,咿咿呀呀了大晚上也没消停,就连房梁上叫,春的猫儿也自叹不如了啊。
大清早的宋海棠神清气爽,拍着裴永卿露在外面白白嫩嫩的屁股,裴永卿嘟囔着嘴往被子里缩,掩盖了大半,宋海棠扑哧一笑,也不闹他,掀了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出门了。
“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新婚之后的阿五也没闲着,一大早就揽了苦力活做得起劲。
“在你洞房的时候啊。”宋海棠神伸懒腰,嘴角咧过一丝满足的浅笑,阿五冷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会挑时间,少爷险些就为你肝肠寸断了。”他举起斧子劈开木材,夸大其词的说道。
“你的新婚礼我可是早些时候就差人送来了,你可别说我不给面子,赶紧努力生个大胖小子也好给小裴府添添人气啊。”宋海棠低笑。
阿五白了他一眼:“哎,有的人哦,怕是这辈子都得孤独终老了。”
宋海棠笑得狡黠:“我怎么可能孤独终老,那还不是有呆子么,珠儿要是生了孩子,我就··嗯··勉为其难的做他干爹好了。”宋海棠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阿五一脚踢开脚边的木头,恶狠狠地说道:“你想的美,认谁也不会认你,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宋海棠摊摊手:“到时候我也去找呆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还不是要看呆子的脸色。”
阿五咬牙,敢情宋海棠这一肚子坏水是没地儿放了,竟然打到他头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