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盛开bl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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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盛开bl小说-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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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偎在粱世旁边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上下打量了锺润一番,捂嘴娇笑出声,「哟,好俊俏的公子爷!梁大人,这位公于是哪家的贵公子?长得如此出色,就算是叫奴家倒贴也愿意!」

    梁世哈哈笑起来,「焉红,这位锺公子说起来还是你的本家呢?」

    「本家?」名叫「焉红」的歌妓一头露水,惊讶地问道。

    「不错!」粱世斜睨锺润一眼,高声说道:「站在?面前的正是那位名动天下的填词公子!专门为?们这些女子写曲填词,不是本家是什么?」

    「填词公子?」焉红呢喃着重复,脸上的媚笑逐渐敛去,肃立显现,然后低眉垂目立在一边,不再说话。

    梁世原以为可以找到机会好好取笑锺润一番,没想到焉红竟然是这样反应,顿时觉得无趣,

    「想当初,锺兄的风采让我们这些俗人妒忌得紧,今日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见粱世讪笑,另一个土子连忙插进话来嘲讽道。

    「周兄,你这话就说差了,锺兄风采依旧啊,你没看到钟兄在含香院里过得可是如鱼得水?锺兄的艳福谁人能赶得上?」麻点士子看似解围实则嘲笑。

    「做不上朝上官,做得裙下臣也算是有所安慰,锺兄,你说是不是?」有人附和,粱世来劲了,装模作样地问道。

    面对这几个人的冷嘲热讽,锺润表情不变,淡笑依旧,似乎听进去的不是恶语而是美言。

    反而是赵祥予的脸色微沉。

    「钟兄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自惭形秽不敢说了?」粱世「唰」地一开扇,傲慢无礼。

    「官民,鱼水,孰知孰乐?」半晌,锺润慢吞吞地说道。

    「哼!」梁世的睑阴沉下来,「还嘴硬?别以为有点歪才就张狂,我看你就穷匝潦倒一辈子吧!」

    「梁兄的指教在下心领了。」他仍然是不温不火地应道。

    粱世气得鼻子都歪了,翩翩少爷的形象一扫而空,他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前有才,现在不也是落魄潦倒?我现在是官,你是民,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撂倒,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他盛气凌人地叫嚣道。

    「放肆!」一声轻喝。声音不大,力道却是十足,其中的威严沉重如石,压得空气一紧。

    听闻这喝斥,粱世一悚,立即闭上嘴。他战战兢兢地朝发声处望去,只见一名三十岁上下的成年男子,其身材修长,却不见文弱之气。他面如冠玉,修眉长目,高鼻薄唇,转目抿嘴之间流露出入上人的凛冽。

    这是哪里来的贵人?直觉闪过,梁世刚想曲膝跪下,却突然看到了他穿的衣物,白衣素冠,这分明是平民百姓的装扮!好家伙,差点让他失了脸面!他挥去一刻之间产生的敬畏,喝道「你又是谁、谁?」蛮横的语气到最后还是软了半截。

    其他人也跟着声大声小地骂起来。神饿秘谁

    麻点士子却没有参与,他古怪地看着赵祥予,露出吃惊又怀疑的神情。

    「不过是个穷百姓,你知道我是谁吗?」清清喉咙,梁世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上前一步,「告诉你,我爹是……」

    赵祥予?起眼,摺扇压下对准自己鼻尖的手指,「不管你是谁或你父亲是谁,首先你要学习的是礼节。」淡淡的不悦,山雨欲来的凝重,可惜,总有些人听不出来。

    「大胆!」粱世暴眺如雷,「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也敢来指点本大人?你好人的瞻子!来人!」越想越窝火,他气恼地挥手,「把这个瞻大妄为的平民给我好好教训一顿!」

    「事!」家仆齐声应命,如狼似虎地扑上。

    赵祥予的眼神沉下,握着扇子的手就要抬超。

    「慢着!」突然一个人影闪出,拦在他身前。锺润挺身而出,护住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以己身之躯挡住了那些满脸横肉的恶仆。他虽然身体单薄。但是散发出的凛冽坚定之气却震撼住那谢大汉,家仆们不由得?住脚步,面面相觑。

    手停顿,赵祥予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难以识别的光芒。

    「粱世,你不要太猖狂!天子脚下,还是谦逊一点好。」锺润怒声道。虽然他不愿和赵祥予接触,但是如果今日因他连累了趟祥予,他一世不得心安。

    「让开!不然我就不顾及从前的交情,连你一起教训!」梁世气得七窍牛烟,大声嚷道,还算端严的五官扭曲起来,吓得娇艳的歌妓们噤若寒蝉。

    他的表情沉凝下来,从前梁世虽然目中无人,平日里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向来看不起他们这此清贫书生,经常出言相讥,但还不平于纵容恶仆打人,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就让他得意忘形到这种地步,他的眼神更为不屑了,原来这就是朝廷的人才社稷的栋梁!「我想我和粱大人也没有什么交情,如果你不怕彼人垢病,我自然也不怕你的教训。」他伶冷地说道。

    「你!」梁世气急败坏,青筋冒起,涨红了睑,刚想命令家仆,?点士子却扯住他的衣袖,附耳低语了几句。

    锺润听不清他讲了什么,只见梁世先是摇摇头,接着青筋松了下来,额上却冒起了冷汗,粗眉扭结,眼睛圆瞪,显示出不敢相信的表情,然后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彷?开了个染布坊,煞是好看。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那粱世在与麻点士子低声嘀咕几句后,竟是匆匆忙忙地撤退了,说是落荒而逃也不足为过。

    这是怎么了?形势状态突变,他原以为今日定会闹出事来,没想到却是如此轻易解决,望着梁世一伙人逃命似的背影,锺润大感不解。

    「也许是他时畏缩了,毕竟闹出事来,他一人担当不起。」赵祥予谈笑说道:「锺公子,我们继续往前走吧,为这种纨绔子弟扫了雅兴,便是不值得了。」

    心中古怪梁世的落荒而逃,他隐约觉得不对劲,不过既然事晴已经解决,也没有再追究的必要。摇摇头,把疑惑甩到脑后,他继续向山上走去。

    天台寺座落在半山腰,没多久,便到了寺庙。

    山门素朴庄严,柳枝绿树掩着红墙绿瓦,寺旁清泉涓涓细流,清澈的泉水上漂浮着片片嫣红的花办,树头的小岛叽叽喳喳地欢唱着,分外婉转动听,更加显出了此地的幽静无比。

    闭眼感受春风拂面,闻着青草的味道,锺润的心情愉悦起来,「倘若能待在这样的清幽之处,此生足矣。」

    趟祥予笑道:「锺公子舍得下功各利禄如花美眷?」

    心情的愉悦让他少了许多戒备,「我目前既无功名利禄又无如花美眷,如何舍不得?‘

    「如果有呢?」赵祥予进一步问道。

    他朗笑,「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有什么不舍得?如花美眷嘛,我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便可。」

    赵祥予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

    锺润迳自走入寺庙。寺庙里连忙出来了个和尚,见是他,道了个喏,便默默走了回去。

    赵祥予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

    和其他寺庙一样,天台寺也是由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等主体建筑构成,走过天王殿,锺润突然问道:「你可觉得苜哪里不妥当?」

    赵祥予环顾,说道:「此殿中没有弥勒。」是了,这殿中少了弥勒像,只余韦驮一像弧伶伶地立在那里。

    「你可知道这其中缘由?」锺润望着那空下来的宝阁再问道。

    赵祥予摇头,「此事倒是不知。」

    「我认识这天台寺的方丈,相识不久,却交谈甚欢。有一次我问他。他告诉我这寺庙是几十年前重修的,原木是有弥勒的,重修的时候却没有了,是当时的住持空竹大师的意思。那时很多人反对,但空竹人师仍然坚持,他说,来世缥缈无常,与其修来生福分,倒不如做今世功德了却今生之果。雕位空竹大师倒是有趣,佛门常说因果报应,轮回转世,今生修来世,他是比丘,却比普罗大众更不信此说。」

    「其实空竹大师是最明白的人。」赵祥予的目光从宝阁落到他身上,「他不造弥勒像,不是奉劝信徒不信来生,而是希望世间的人不要觉得今生受的苦是前世注定的,无论是前世之因,还是后世之果,今生都要自在而过。空竹大师生前是我叔父的友人,因此他的事迹我略知一二,和其他大师不一样,他一生不说经念法,不修罗汉,也不修金身,终日奔走民间,解救人间疾苦。」

    他悠悠听完,叹道:「原来如此,不重前因后果,只重此生,空竹大师才是真正的了悟之人啊!」

    赵祥予心有同感。

    两人无话,沉浸在空竹大师德行的感召中。

    凝视着空空加也的宝阁良久,锺润开口:「你和我见过的达官贵人不同。」

    赵祥予笑道:「正因为我不是达官贵人。」

    锺润苦笑,「赵六人,你别戏弄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地位高贵之人,不过既然你不肯说出你的真名,我也知道你不想被身分所束缚,所以便没有多打听。」

    赵祥予笑容敛住,「原来你竟是了解我,也不枉我——」他急急打住话头,没有说下去。

    他没有注意到趟祥予的静默,接着说下去,「我开始以为你只是兴致一起随意耍弄他人的大人物,今日才知道你是真心结交我这个寒生,我以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转头,微微一笑,「我名润,字飞卿,如果大人不嫌弃,直呼我字即可。倘若大人有兴致,欢迎人人随时光临寒舍,在下温酒相待!」

    趟祥予神隋复杂。

    「大人嫌我高攀了?」锺润敏感地感觉到他的犹豫,蹙眉问道。

    「不、不。」赵祥予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情,笑道:「我只是在想,既然我们是朋友,你再称呼我『大人』就疏远了,飞卿,你岁月几何?」

    「我今年二十有一。」他回答。

    赵祥予说道:「我大你八岁,如果你看得起我,以后便直接唤我大哥可好?如此一来才显得亲近,你说是不是,飞卿?」

    不知怎地,当赵祥予以那种亲呢又微妙的口吻称呼他的字时,锺润的心微微动了下,一种古怪的感觉蔓延开来,他胡乱地点点头。

    嘴角扬起,是笑,又似乎笑不出来,终于如愿让他接纳自己,可是为了一个「?密」,心中还是郁闷得紧,赵祥予的表情晦涩难解。

    低下头的钟润没有看到。

    那是一个暖和的春日午后,窗外的杨柳飘飘袅袅,和风徐徐。锺润和雪烟待在飘雪楼上,一人填词,另一人试唱,相乐融融。

    「好啊,你们两个尽顾着自己风流酬唱,全然志了我这个莽夫!」温清鹤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等琴声告一段落才跨步进去,看着他们两个时不时默契地对视一眼,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之间确实只有友情,他又是极为相信锺润的人格,怕是就掀桌子开打了。

    两人都回头。

    雪烟抿嘴一笑,放下手中的琵琶,迎他坐下。

    而锺润则是爽然一笑,「温大哥是朝中重臣,每天有忙也忙不完的公务,我们只是个闲人,闲来无事胡乱消磨时光而已。」

    温清鹤听罢,皮笑肉不笑道:「贤弟真是好口才,如果能把这口才用在与朝中大人的交往上就好了。」他想起了前几日他欲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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