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风自认为并不胆小,可是这样近距离活生生地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腿一软就跌坐到地上。女子上前对他微微一笑:“怎么了,俏哥哥,我很可怕么?”说着还摆出一幅弃妇的幽怨表情,直看得子风头皮发麻:妈的,一下子就灭了三个人,还不可怕?
红衣女子与沐子风默默对视着,却发现他清澈明亮的眼中丝毫没有迷乱的色彩,暗暗惊道:以往男子,从没有不中我的勾魂术的,可这家伙似乎对我只有害怕与防备,真是怪事。
红衣女子不再多言,走到一边轻轻地抱起险遭毒手的小姑娘,轻声安慰:“小妹妹莫怕,姐姐带你进城找大夫。”这语气依旧温柔如水,却似乎比刚才对着其他人说的话来得真诚温暖。
接着把惊吓过度,瑟瑟发抖的孩子抱上马,准备离开。
一听到她要进城,赶忙拦着她:“那姑娘,我 ……我怎么办?”
女子回眸一笑:“俏哥哥也受伤了吗?怎么,需要妹妹我照顾一下么?”
心里翻了个白眼:给你照顾,就等于给阎王照顾。
“不是,你可不可以带我进城?”
“奴家也想和哥哥在一起,可奴家还有要事急着回家呢……哥哥在这路边等着,以你的姿色,可以随便搭上几个要进城赶集的小娘子就找得到路了。等哥哥进了城,可一定要来看奴家啊,奴家一定好生伺候你……”说完,一阵尘土飞扬,就不见了人影。
“咳咳咳……”沐子风吸进了一肚子的灰,深感憋屈:妈的,好歹老娘今天也勇敢地英雄救美了一盘,你带个路会死啊。还说什么让我去看你,你家在哪里都没告诉老娘,这简直和现代的客套语‘记得来我家吃饭啊’如出一辙,原来人虚伪是从古至今的,真是传统美德。
混入青楼(修文中)
在林子里走过半日,又在城里兜兜转转了不少时间,沐子风终于在第二天夜晚之时成功抵达了星月阁。
晚上的星月阁在灯火映衬下朦朦胧胧,别具一番美丽。
站在星月阁门前的沐子风俨然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村姑样:妈妈咪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啊!!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啊。可惜没带相机来,不然拍下来就很有纪念价值啊,还可以回去跟闺蜜们介绍一下‘看到没,古代全真青楼!比那些什么世界七大奇迹的纪念照有价值的多了’
当子风还处于意淫幻想状态时,已有一大票姑娘亲热地围了上来:“哟,公子呀,是第一次来吧,快进来看看……”如果是一般男人听到这娇滴滴充满魅惑的女儿声,早就腿软骨酥得连自己老妈都不认识了。偏偏子风在骨子里还是个女人的,对这些莺莺燕燕毫无兴趣,甚至一点男人该有的亢奋都没表现出来。
老鸨一见姑娘们迎进来的是位俊美不凡,神韵天成的公子,可一身邹巴巴的衣物甚至看不清料子,又对周围的姑娘毫无贪恋的神色,不禁心下揣度:这位公子多半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来这应该不是为了找乐子,说不定是来砸场子的,还是悠着点,免得惹麻烦。
上前殷勤问道:“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还是有相熟的姑娘?只管告诉容妈妈我,我保证包您满意。”
子风毕竟是初来,面对的又是大胆奔放的陌生人,不可避免地红了一张俏脸【其实任哪个十八岁,还没谈过恋爱的三好小女生逛窑子,会不紧张?】
他一窘迫,说话就结巴起来:“我我……我……找……找皓月姑娘……”
老鸨一听皓月二字,怔了怔:
“公子与她相熟?”
“不……不曾见过……”
老鸨一听乐了,看着子风傻兮兮的样子,眼中轻蔑更胜:
“公子应该是听了皓月姑娘的盛名才来求一见的吧,不瞒您说,要见这星月楼的两大花魁,需在她们登台演出之时进来献宝。倘若有幸入了这二位姑娘的眼,或许能得一见,否则,就是扬州知府,也难成她们的入幕之宾。”
“ 那敢问皓月姑娘何时登台?“
“您来得不巧,皓月姑娘昨儿才表演过,要再等十日,才会再度上台。”
子风虽然时而呆呆的,但此刻却明显看到老鸨眼中推脱之意,顾虑到自己只剩几两盘缠,住客栈尚且有些短缺,更不能在此久留烧钱,
“那我十日后再来。”出了门去。
刚踏出大门,就听到一阵吵闹声,接着一个逐渐变大的一团黑影一下子飞出来就压倒了自己。
子风刚准备爆句粗口,回头就看见自己身上压的是…………………帅锅!!
那是一个一身蓝袍的少年,虽说看起来年纪和子风差不多大,但圆圆的脸上还留着着淡淡的孩子气,与其说是帅,用可爱更贴切一点。
蓝袍少年看自己压了人,没有立刻道歉,反而乐道:“哟,兄弟,你也被礽出来啦。呵呵,我们真有缘啊。”
子风额上立马三条黑线:“不是被扔出来的,是刚出来了就被扔倒的。”
少年闻言有些尴尬,但脸上尴尬转瞬即逝,换上了一张大大的笑脸:“那也是有缘啊,谁都没压到,就压到了你。”
子风听罢也乐了,想来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没交到朋友,锦儿灵儿才认识没多久就分散了,自己一个人在外也确实很孤寂无聊,偶尔还会害怕【其实现在的子风还是有点小女生的】,不如交个朋友,说不定这些天还能互相照应一下。
于是拱手:“在下小凌,兄台贵姓?”
“呵呵,赵胜,杭州人士。”
“赵兄刚才为何被扔出来?”
“这个……嘛……就是吃了顿霸王餐……”
笑道:“赵兄还真有胆识,钱财不够,还敢试去霸王餐?”
“本来我以为自己钱够的,熟知多见了几个姑娘,一时高兴打赏出去的太多反而没钱付账了。”
“看来赵兄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啊。”
“哪里哪里,我在家时父亲老骂我一事无成,成天只知风月,十足败家。”
“心之所至,便有此为罢了。”
“呵呵,看来小凌兄也是我辈中人啊,不带世人道貌岸然之姿,随心而行。对了,小凌兄为何也来这星月楼?”
“实不相瞒,我是来求见皓月姑娘的。可惜错过了她的表演,身上又无多少盘缠,只得回去再做考虑。”一想到这事还没解决,有些沮丧。
赵胜见他这般模样:
“小凌兄不必焦急,我有办法混入这星月阁,就看你信不信我,要不要跟我一起。”
闻言,漆黑的眼眸一亮,顿时生出些风采来:“说来听听。”
“方才我在里面闲逛时打听到,这里面有两个小厮是亲兄弟,恰逢父丧,急于回乡,无奈星月楼生意繁忙,他们无法请假,又一时找不到短工,为此正在烦恼,如若我们此时出面答应替他们做些时日,他们必会欣然答应的。”
反正这次上京,宫主也是希望我打扮成小厮的身份去,现在盘缠不够,难以支持十日,不如照他的话,说不定还能提前见到皓月。
“却是个不错的法子”
“兄弟愿意就好,我早打算混进去瞧瞧这星月二位花魁到底是何样貌,这法子总比在她们登台那日一掷千金却落得个远远看看背影的下场来得值得。”
于是,这两位同心协力,又花钱【买通关系】来又出力终于以小厮身份地混入了星月楼。他们辛辛苦苦地干了几日活,却连二位花魁的影子都么看到。
原来,二位花魁的园子与一般的姑娘是分开的,一般下人【尤其是男人】被勒令不准进入,否则赶出星月楼。
这夜,赵胜与子风做完活后在月下相商。
赵胜有些心烦:“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她们哦?”
“可是进不去啊。”
“谁说的?它规定不准你进去你就不进去啊?小凌,我听说明晚府尹大人会来此作乐,还带了一大批手下官员。姑娘们几乎都去陪客了,正是我俩偷香的最好时机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万一被发现了咋办?”
“大不了被逐出去,你不能过分依赖于她们出场那天,毕竟那天那么多达官贵人各个献的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还未必被她们笑纳,何况我们?而且那日必然人山人海,我们挤不挤得到好位置都难说。〃
心里思量了下,阿胜是有些急进,但说得不无道理。万一那天真如他所说的进都进不去,还不如抓紧现在。
第二天,趁不少人都在前面忙活,他二人先假装在后堂劈材,等到天黑没人监管之时,便摸索着进了园子。没走多久,就是一分叉路口,一左一右,左边写着皓月轩,右边是流星居,子风择左便走。
赵胜想,自己兄弟去看那月美人,自己就去观赏星美人好了,回来还可以交流交流心得,入了右边而去。
等子风进了皓月轩后,便小心翼翼地朝前摸索着,一路上小谢歌台,还种着各样的花草,围成一汪清泉。可是都没怎么掌灯,也只能借着月光前行。
好不容易看见前面屋子散发着光亮,着实让子风雀跃高兴了一把,但转念一想,若不是皓月,被其他人看见自己,难免泄露身份,要见她就更难了。
于是蹑手蹑脚地靠近,轻轻点破窗户朝里看去。
内衣事件(修文中)
夜里的风呼呼地吹,不止凉透了子风的手,更是凉透了他的心啊,自己这算是遇到灾星了
在院子里挥舞着双手与那些衣服做着搏斗,由于过度用力,木桶里飞射出来的的水溅了他一身,郁闷憋屈的子风此时此刻不由想暴走,对着那妖孽的衣服就是一顿发泄,由于对自己的男儿身力道不熟悉,这一激动,就听见手里布料‘咔嚓’一声,乖乖,把妖孽的衣服弄破了。
子风本能地吓了一跳,低头细细打量起手中的衣物来:遭啦,这质地,这款式,这图案,分明就是现代俗称胸?罩古代俗称肚兜的……………女子贴身内衣。
正在他纤手抚摸着肚兜,感叹古人做工精细可惜有些老旧,幻想自己穿上肚兜那万般风情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一抬头,眼前什么东西一闪就听见‘啪’的一声,随后是面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觉。迷糊中看见南宫璃红通通的双眼,泫然欲泣的模样。
感觉手里的东西被什么外力一拉,就脱离了自己掌心。然后眼底只剩一个模糊的背影,昭示着南宫璃的愤愤而去。
这晚,子风就算是洗完衣服也睡不着了。看样子妖孽很生气,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过得了明天。辗转反侧了一夜。
第二天,揣着颗七上八下的心去工作,却一天不见南宫璃的身影。小石还是对自己横眉冷对,不过他也早已习惯了。奇怪的是,今天那以往对自己挺热情的小竹也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子风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私下拖了小竹问情况。不问还好,一问小竹就红了眼睛:“都是我不好,昨儿给你衣服时,不小心把小姐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条肚兜当成当成丝巾混在衣物里了。偏偏你什么不弄破,就弄破那一条!昨天小姐回来时像是很伤心,今天一天都在难过,你说,我怎么办,小姐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呜呜呜呜……”说着就哭了起来。
“那口子也不大,补补就好了嘛……”
“你说得到轻松,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不会女工厨艺,怎么补得好。而且又不愿拿给我帮她补。只是一人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