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天下安澜(帝受)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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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天下安澜(帝受)第一部-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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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片刻,却不见车内回应,他也不恼,继续说道:“莫非是兄台生气了?”

  苏末云拦在墨以尘面前,声音有礼而疏离:“我家老爷正在赶路,不便与公子交谈。此事乃意外,公子不必内疚,就此别过了!”

  墨以尘闻言,淡笑如云,拱手道:“抱歉打扰了,在下也急着赶路,告辞。”

  苏末云拱手告别,然后转过身,向下属一挥手,一行人继续前行。墨以尘也不耽误,下令众人出发,两队人马很快便错肩而过,渐行渐远。

  叶轻霄暗松一口气,正要与叶辰夕拉开距离,却被叶辰夕抱住。

  “皇兄真是怜香惜玉,为了墨以尘,竟然不惜抛下一身傲骨,难怪全天下都猜疑你们的关系。”叶辰夕的眸光尖锐,语气冰冷。

  对于朝野之间的猜想,叶轻霄早有耳闻,但叶辰夕那带讽的语气仍旧让他的心一阵刺痛,他把情绪隐藏起来,低叹一声,说道:“我东越欠他太多了……”

  “当初提出招降圣珈族的人是我,下绝杀令的人是父皇,与你何干?你因为欣赏他的文采,特地跑到战场上救他,还被他射了一箭,你从来都不欠他什么!”叶辰夕虽然失忆,但这些陈年旧事早已传遍街头巷尾,他根本不必多费心思调查。

  叶轻霄苦笑,圣珈族也从来不欠他们东越国什么,只不过是怀璧其罪,便举族成灰。在霸者的雄心壮志面前,谁是谁非,哪能轻易说得清?

  纵观史书,哪座金碧辉煌的龙椅下面不是白骨累累?无毒不丈夫,坐在那座龙椅上便如临深渊,不但要懂得杀人,更要懂得杀心,即使政声卓著的他,手中也不知染了多少鲜血。

  忧郁的情绪只持续了一瞬间,叶轻霄很快便回过神来,问道:“如果朕不阻止,你真的会杀以尘?如果你还想用薛凌云,你就不能杀他。薛凌云绝不会辅助一个杀了他爱人的人,即使这个人对他有救命之恩。”

  叶辰夕捌过脸,从叶轻霄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冷竣的轮廓:“我这两年行事低调,至今还没找过薛凌云。”

  他确实十分低调,否则又岂能瞒过摘星阁的探子?叶轻霄思绪一转,又问道:“你不打算找他出山?他是难得的将才,可惜不为朕所用。”

  “他既已归隐,就不会轻易再管朝中事。而且他出山就代表与墨以尘作对,我想让他自己选择。我不会找他,他若有心相助,总会自己来的。”叶辰夕说这句话时一脸桀骜,像极了失忆前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叶轻霄以为他回复了记忆,然而当他转过脸来时,目光却如秋日寒江,让叶轻霄的心里一阵痛。

  倘若没有两年前那一场山崩,他们又会如何?是携手共治天下,还是继续斗个你死我活?然而,时光无法重回,拨开这场孤寂的梦境,映入他眼帘的仍然是这个记忆全失的叶辰夕。

  他必须闭目承认,他们早已不复当年……

  当身后的人马消失在小道时,墨以尘终于下令停止前进。其中一名侍卫心知有异,上前问道:“大人,是不是刚才的马车有问题?”

  墨以尘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衫,陷入沉思中。

  刚才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确实看到了陛下的脸,他急中生智,迅速捏了一下马腹,马匹吃痛,便撞向了马车。他借机试探对方的反应,却又碍于陛下在对方手中,不敢太放肆。

  不知道擒了陛下的是哪方人马?既然对方没有立刻杀陛下,自然是想得到其它好处,陛下的性命应该暂时无碍。

  为今之计,只有先跟踪对方,静待时机营救。主意一定,他立刻吩附武功最好的侍卫程杰:“程杰,你去跟踪刚才那群人,设法查出对方的身份,一旦找到他们的落脚处,立刻与我联系。”

  “是,大人!”程杰恭敬地领命,立刻调转马头,向叶辰夕的方向追去。

  墨以尘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程杰的背影,思绪万千。算算日子,恒王再过两天便会收到他的信,到时候不知道有谁能平息那位殿下的怒气?陛下离京已有二十天,只怕恒王瞒不了多久。朝中的形势不允许他伺机太久,若陛下能凭一己之力脱困固然好,如不能,只怕要血拼一场了。

  忽然又再想起和陛下初见时,也是这样的季节,他一箭射出,正中那人胸口,那人衣袂飘飘,即使长箭当胸,依然难掩一身啸傲苍穹的风骨,在阵前承认东越国有负圣珈族在先,恕他无罪,如此气度,试问天下几人有?

  “为了报答您的知遇之恩,为了您许下的太平盛世,即使此行有去无回……”顿了一下,墨以尘闭上双目,低声说下去:“我也认了……”

  6、情殇 

  恒王府的后花园里竹影扶疏,微风吹来,涛声阵阵,十分悦耳。两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在小迳里穿行,此时晨雾尚未散去,他们的衣衫尚带着霜华,走在前面的人衣衫整洁、五官分明,眉目如冰雕般,看起来十分严肃,正是户部尚书孟观微。

  而跟在他身后的人却眉目洒脱,全身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味道,正是前军都督洛斯。这两人皆是叶轻霄的心腹,在叶轻霄登基前便一直支持叶轻霄,是当年秦王派的中坚力量。

  孟观微抬头看天,虽无风雨,却一片阴霾,压抑得让人有点不安,他担忧地说:“恒王殿下这时候急召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洛斯用手摸了摸下颚,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敢肯定他不是请我们来品尝他酝制的玫瑰露。”

  孟观微嘴角抽了抽,却什么也没说。

  两人转了个弯,大片玫瑰影入眼帘,一座凉亭屹立在花海尽头,凉亭四周的布幔已放了下来,在风中轻轻摇摆,隐约可见一人立在亭中,华采若英。

  带路的侍卫快步来到凉亭前禀报:“殿下,孟大人和洛大人已经来了。”

  “进来吧!”叶幽然转过身来,挥手阻止正要行礼的两人,说道:“坐吧!”

  众臣皆知恒王最重仪容,若衣衫不整洁绝不见人。如今,他身上的衣衫竟有几分凌乱,那双桃花眼亦不似往日风流,而是带着几分焦燥和担忧。

  孟观微和洛斯见状,心中顿生不祥之感。洛斯忍不住问道:“殿下急召臣,不知所为何事?”

  叶幽然来回踱了数步,终于停了下来,把一封信递给孟观微:“这是以尘派人送来的信,你们看完便明白了。”

  孟观微着急地接过信,仔细阅读里面的内容,洛斯也把脸凑过去看,两人读罢,神色骤变。

  “陛下出事了?国师是怎么搞的?怎会让人掳走陛下!”洛斯一拍桌面,发出一声巨响。

  叶幽然又踱了数步才说道:“陛下出宫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对方却能迅速部署好一切。看来对方蓄谋已久,而且在宫中有暗探。”

  “殿下,臣希望能出宫和以尘会合,臣即使拼了这条命也必定会把陛下救回来。”洛斯一撩衣摆跪了下去,辞色壮烈。

  叶幽然烦燥地摆了摆手:“远水不能救近火,过了这么多天,以尘肯定和安王联系上了,你去也无甚用处。而且陛下已经离宫,你再无故消失,只会让人见疑。”

  洛斯被叶幽然一驳,已渐渐冷静下来,他坐回石椅上,问道:“殿下希望臣怎么做?”

  叶幽然倚亭柱而立,答道:“我们必须稳住朝中的局势,要注意群臣的异动,不能排除大臣谋逆的可能性。另外,本王会派摘星阁的人去打听陛下的消息,顺便把对方藏在宫中的钉子拔出来。陛下那边,要靠安王和以尘了。”

  孟观微沉吟片刻,说道:“要注意国舅的动向,陛下出宫至今,他一直很安分,事若反常必为妖,他太安分反而让人怀疑。”

  “他若敢对陛下不利,本王一定亲手扒了他的皮!”叶幽然一掌拍向身后的柱子,但由于他没有习武,柱子丝毫无损,反而是他的手拍出了一个红印子。

  少顷,待叶幽然平复之后,他慢慢转过身来,那绝世俊美的脸已是一片平静:“你们回去之后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切莫自作主张,以免节外生枝,知道么?”

  “臣明白。”

  叶幽然按了按眉心,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若有消息,本王会通知你们的。”

  洛斯和孟观微对望一眼,知道叶幽然心烦意乱,不便再打扰,只好行礼退下。

  “臣告退!”

  待洛斯和孟观微离去之后,叶幽然缓缓来到桌前,倒了一杯冷酒,仰头喝下,任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冷静下来。闭目片刻,他忽然使力把酒杯抛向亭柱,发出一声脆响,酒杯顷刻碎裂,碎片四处飞散,在地上闪着冷魅的光。

  到达青河关之后,叶辰夕一行人安顿在一座不起眼的房子里。由于叶轻霄的双手被麻绳反复摩擦导致伤口发炎,叶辰夕便为他松了绑,改用软筋散制住他。虽然全身麻软无力,但总比反绑双手舒适些,只是终日困在房间里,让他觉得十分气闷。

  沉思间,窗外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啪啪声,似是雪打落在窗户的声音。叶轻霄心中一动,慢慢从榻上起身,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向窗台,用尽全力推开窗,一阵狂风伴着冷雪卷袖而来,更有几片雪花落在他的发间,他忘了彻骨的寒意,怔怔地看着窗外如飞花般的雪。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开门声,叶轻霄缓缓转过脸,对上叶辰夕冷漠的目光,心仿佛被针刺中一般,骤然收缩。

  叶辰夕每天都会过来,神色冰冷地迫他写让位诏书,叶轻霄完全不为所动,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有好几次都把叶辰夕气得甩门而去。

  “皇兄真是好兴致,竟独自赏起雪来。如果有酒,一定会更快活。”微带讽刺的声音如鞭子一般掠过耳际。

  叶轻霄不想让叶辰夕看到他扶着墙行走的狼狈模样,只好倚在窗台上,双眸半张半阖:“你不必再白费心机,不管你再来几次,朕都不会写让位诏书。”

  叶辰夕慢慢走近叶轻霄,停在他面前:“如果你此行遭遇不测,你是不是会让叶幽然继承皇位?”

  “是!”叶轻霄回答得干干脆脆,没有一丝犹豫。

  叶辰夕双拳紧握,眼眸如冰:“那为什么我就不行?难道只因为我曾经和你争过皇位?”

  叶轻霄捌过脸,沉默不语。

  叶辰夕怒极,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声音渐扬:“我的耐性有限,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写下让位诏书,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情!”

  “安王的人马到了?”叶轻霄直接忽略叶辰夕的问题,似笑非笑地问道。

  叶辰夕如遭雷击,猛然抬头直视叶轻霄的脸:“什么?”

  叶轻霄的唇畔泛起一抹笑意:“你今天特别焦燥。”

  盛怒的叶辰夕不假思索地把叶轻霄摔向另一边墙壁,发出一声闷响,叶轻霄只觉后背一阵闷痛,全身泛力无法站稳,慢慢滑落地面。

  “你以为安王的人来了就一定会救你?你别忘了两年前裕王叛变时他一直在观望。你竟然把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叶辰夕狠狠瞪着叶轻霄,继续讽刺:“说不定他在找机会杀你。”

  叶轻霄闻言轻笑:“他确实是个狡猾如狐的人,两年前若非朕下了狠招,他可能会一直观望下去。但两年前的内乱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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