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现在开始上,尤其我会特别改掉你的腔调,发音咬字说不好的词,就不准开口说,知道了吗?」
「。。。。。。是。」
如此,可怜的伯提沙一路学著阿卡德语的每一个字母,直到太样下山,那波拉才放他回後宫。
回到自己厅房,伯提沙几乎是立刻倒在躺椅上,累瘫了连外罩的披襟都没解开。
「怎麽这麽累。。。。。。?」
一整天坐著竟然让他全身没一处舒服,尤其肩膀僵硬,两只手因为拿著刻刀跟打刀石而酸痛不已。
明天也要这样一整天啊。。。。。。?
一想到伯提沙突然有那麽一丝後悔,可是毕竟是他自己答应了那波拉,今天结束也因为考试错而被打了,明天不小心点不行啊。。。。。。。
不过,正累得想闭上眼休息一下,却想起了今天见到的那几个王子,伯提沙还是张开眼。
「。。。。。。。」
不管怎麽说,第一次见到尼布的儿子们,还是让伯提沙无法反应,几个王子的突然出现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尼布。。。。。。伯提沙早该想到的,可是突然惊觉尼布有儿子,还是让他有些惊讶,毕竟他之前只知道赛米拉米斯在怀孕期,之前的孩子都流掉,可是他完全忘了,尼布还有整个後宫的嫔妃,而且这些男孩是他还没当上国王,大概十三、四岁时就让嫔妃怀的,有一两个看起来跟伯提沙只差一两岁,但是都比他高大。
不过,早该知道的事情为什麽可以让他这麽心神不宁?
伯提沙自己也不知道,之前好一阵子他只是跟尼布在後宫或是花园里亲吻,说著故事,或是晚上相拥而睡,所以他几乎忘了,抱著自己睡的男人是这帝国的君王,有好几个儿女,而且妻妾成群。
「。。。。。。。」
光是想到这样,他突然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原本只是疲惫,可是悄悄压上心头的东西,却没有个名字。
看著阳台外的夕阳的金橘色光芒,伯提沙好一会儿就只是发愣,没有继续想下去,可是背後脚步声接近时,他还是好一会儿才发现。
「伯提沙。」
温柔的声音挟著一丝隐忍,被抱住的一瞬间,伯提沙以为是尼布,所以当对方贴上他嘴唇亲吻时,他没有反抗,原本要闭上眼,可是对方亲吻的方式跟以往不一样,他张开眼一看时,还是被那一头黑发吓了一跳。
「殿下。。。。。。!?」
哈特坎这才放开他,可是一只手还是搂在他腰上,本来笑了笑的青年笑容这才又消失。
「我的伯提沙。。。。。。但以里,我好想你。。。。。。。」
伯提沙都还来不及开口,哈特坎就把他搂到胸口,力道之使劲伯提沙都轻吟一声。
已经好几个月不见哈特坎,除了头发长了些,他肩膀似乎也更宽了,伯提沙一开始没见过尼布之前,才十八岁的哈特坎还有一种发育未完全的感觉。可是现在,长高而且更厚实的胸膛让伯提沙刚刚被他抱住时,几乎以为是尼布。
「殿下。。。。。。」
「我弄痛你了吗?是我的错,太久无法看到你了。。。。。。。」
哈特坎似乎硬逼自己放轻动作,可是正要抬起伯提沙的下巴亲吻他嘴唇时,伯提沙还是微微侧过头。
「你生气我没来看你吗?」哈特坎问道,却让伯提沙有些无法回答。
说起来,以前哈特坎或许是宫里唯一真心关心他的人,在他没见过尼布以前,哈特坎总是不厌其烦的来探望他,关心的问他近况,而且总是带来一些礼物,唯一伯提沙不喜欢的是他曾经要过自己,既使只有一两次,因为哈特坎当时真的克制不住才发生,但至少他温柔,也真的关心他的感受。
只是,伯提沙这才想起,已经好几个月他不曾想起哈特坎,这一两个月天天跟尼布在一块,因为太常跟他一起,他几乎已经没注意到时间。
「我想见你,想到快疯了,可是我王兄已经下令,没人可以进後宫。」
「下令?」
伯提沙从没听过这件事,虽说嫔妃的宫殿的确有这样的规定,可是男宠的内宫就没那麽严格,以往哈特坎来这里,尼布从未禁止过,而这次,哈特坎可是千辛万苦才得以进来,而且还是因为内侍长知道尼布现在不会过来後宫。
「王兄去探望王后陛下了,伯提沙,他今晚不会过来,你要跟我出去走走吗?」
「他今晚不会来?」伯提沙没立刻回答,相反地,他竟然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是尼布不会出现?
「不会,王后身体不适,王兄接下来一阵子可能都必需要陪她了,星相师说的。」
「星星?」
沉默好一阵,伯提沙不知道要说什麽,只好应道。
「你想听有关星星的事吗?」
「。。。。。。。」
又看了厅房门口一眼,伯提沙才看了看哈特坎。
「。。。。。。嗯。」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不管哈特坎说什麽都引不起伯提沙的兴趣,虽然他努力装作有兴趣的听,可是却忍不住瞥向厅房入口,既使哈特坎已经说过尼布不会来了。
「伯提沙,我说这些让你很无趣吗?」
「对不起。。。。。。。」
一会儿他才发现哈特坎已经停下,可是紧盯著他看,有点沈重的呼吸让伯提沙一愣,哈特坎往常似乎都会压抑住爱欲的火苗,所以伯提沙在他面前并不害怕,可是现在,看著伯提沙的青年一句话都不说,只看到他喉结轻动了动咽下口水。
「。。。。。。唔!」
猛地被哈特坎搂住,对方又是放轻动作,本来看到门口的内侍阿菲利加经过,伯提沙想开口,却看到阿菲利加身影一闪就消失。
--往常阿菲利加都会替伯提沙解围,可是也许是内侍长交代,他就没有进来了,但这样反而让伯提沙更害怕。
内侍长知道尼布的命令却让哈特砍进来,那表示他们也不在乎哈特坎怎麽做,甚至连内侍仆役都走了,伯提沙只能任由哈特坎的拥抱,可是他双唇落在他脖子上,还是让伯提沙忍不住抵抗。
「但以里,我真想带走你!」
「殿下,请你放开我。。。。。。」伯提沙察觉他有些激动的抚摸,,解著他的披襟忍不住说道。
为什麽没一个人?
刚刚阿菲利卡离去的背影让伯提沙起了一阵不祥,哈特坎既然能进得来,内侍长一定也知道他会这样。
「殿下。。。。。。」
「你害怕我吗?」哈特坎的气息有些不稳,虽然停下了动作,可是那个痛苦的眼神还是让伯提沙感到压迫。
以前,至少他还可以忍受哈特坎这样的要求,不管怎样,他总是比尼布温柔多了,可是这一次哈特坎的拥抱却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不喜欢?讨厌我碰到你吗?你在发抖。。。。。。」
「我不讨厌你,可是。。。。。。」伯提沙最後还是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哈特坎才放开他。
「我不喜欢,这样子。」
「你担心我王兄生气?我已经告诉内侍了,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哥哥今天不会来的。」哈特坎抚摸伯提沙的脸颊。「就只有这麽一晚,我想跟你在一块。」
「。。。。。。。」
有那麽一瞬间,伯提沙差点要答应,哈特坎凑近的嘴唇让他险些闭上眼--
只是为了让自己毫无感觉,可是对方又是停了下,好一会儿伯提沙张开眼,只看到哈特坎看著门口的位置。
「。。。。。。?」
顺著他视线,伯提沙才发现厅房门口的人影而一愣。
☆、雪月10
「殿下,打扰了。」
来人似乎因为哈特坎疑惑的眼神而欠了个身,绑著一头整齐发带的男子面貌清爽,可是悠然的表情好像他只是刚好经过。
「你是谁?」
哈特坎似乎也察觉来人不是後宫的人,可是年轻的面孔却是没有一丝恐惧。
「在下是鲁亚德,来接走伯提沙,如果有冒犯还请见谅。」
毫无惶恐的悠然声音让哈特坎眯起眼,但对方见状只笑了笑。
「陛下派我来的,因为这几日繁忙,所以派我来接伯提沙回陛下寝宫。」
「王兄?」
哈特坎一听脸色也变了。没想到尼布不知少已经料到,还是早就有所打算,竟然派了人来带走他。
「殿下,恕罪了。」
对方还是一贯浅笑,但是微微欠了身。
一离开後宫,伯提沙本来跟著年轻的鲁亚德,却发现对方开始加快脚步,还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伯提沙。」
鲁亚德虽然没停下脚步,可是目光朝左右阴暗的走廊看了看。
「陛下差我来把你带回去,因为在王后陛下的寝宫发生了一件事。」
「什麽?」
伯提沙看到对方确认四处没人才开口,更是疑惑。
「王后陛下被下毒了。」
轻轻的声音,音量简直像是漫不经心,也被他们的脚步声盖过,可是伯提沙还是心头一寒。
他还记得那时在後宫,尼布用嘴喂他喝下那可怕的毒酒,根本没有预兆,也没有任何原因,可是他只喝了一小口,全身就像有火在烧一样,後来好几晚伯提沙记得的不多,但是当时痛苦万分的回忆还是让他害怕。
「下毒?」
「不是剧毒,是轻微份量的毒药,在她每天喝的葡萄汁里,御医之前一直诊断不出王后的病因,那天陛下到他寝宫,派我进到酒房才发现,有个外邦侍女每天在做这件事。」
「那,那王后的小孩。。。。。。」
伯提沙记得他上一次见到王后时她已经有一阵子身孕,而现在--
「孩子照理说生产日还没到的,结果因为王后陛下身体太虚弱了,孩子会提早出生,但是她现在身子很虚弱。」
「。。。。。。。」
伯提沙怎麽想都想不透,到底下毒的人是为了什麽,而上一次让自己差点死掉,这一次让王后流产的,有可能是同一人吗?
「陛下派我带你回他寝房,你先待在那里,这件事都还没有人知道,免得造成骚动。」
鲁亚德说,带著伯提沙弯过火炬正照得一闪一闪的走廊。
「伯提沙,待在陛下房间,哪里都先不要去。」
进了寝宫,他最後在尼布寝房门口停下,跟侍卫点了头後才让伯提沙穿过有两坐大神像的尼布寝房门口。
「那哈特坎王子呢?他不要紧吗?」
「他的侍从应该会得到命令,去後宫接他回去。」
鲁亚德说。「我会派我的人来试吃你的三餐跟饮料,如果没有人先吃过,绝对不要碰,好吗?」
对方浅色的瞳孔非常认真,伯提沙严肃的点点头,他才露出冷静沈稳的笑容,足以让人稍微平静下来。
「那麽,我先离开了。」
当晚的晚餐果然有人来试吃,虽然打扮看起来就是一般随从,可是冷静的神色就像鲁亚德一样。
伯提沙根本毫无胃口,虽然待在後宫的日子不算快乐,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待在尼布房间,想到萨珊他们不知道会怎麽样?他们或许没有人试吃食物,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
小狮子哈佛谢又会怎麽样呢?还有那只小沙番不知道有没有人喂,他更是烦恼不已。
「要是可以回去就好了。。。。。。」
伯提沙再挂念也没有用,至少他几乎可以肯定,萨珊应该会帮他照顾他的那些动物。
虽然尼布的厅房又大又豪华,而且分成好几个房间,有些摆了一些珍奇的雕像、饰品。还有一间房间名叫「珍宝厅」,是仆役指示给伯提沙的,尼布说他想要的话可以自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