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喝点热饮,身子太冰了。」
「。。。。。。。」被握起手的伯提沙一愣,对方漂亮又温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可是才一眨眼,这个女子转向睡著的泰坦利时脸色一变。
「猫牙,你要睡到何时!起床了,都封城了你还在睡!到时奖赏没了你就去跳河吧!」
「。。。。。。。」突来的大吼声又粗又低,让伯提沙楞了好一阵,而本来窝在毛皮里的泰坦利爬起身时压低眉头。
「希西多,我游了整晚,现在休息一下不行吗?」
「城都封了,你要怎麽出去,啊?」
男的?伯提沙看了那个他误以为是女人的家伙一眼,发现的确是自己搞错了,对方是穿著男装没错,只是脸孔跟声音的关系才让他误认。
「所以我才叫你弄到女装。」泰坦利搔搔头接过对方丢过来的那些衣物。
「女装?」看了看衣服的伯提沙皱起眉头。
「为什麽要穿女装?」
泰坦利吐口气把一件女人的宽领白罩衫套到自己头上,一旁的黑豹舔舔他的手臂。
「现在封城,意思就是他会检查进出的人,下令要追查的一定是『两个少年』,所以,一老一少的女人绝对跟这差最远。」
「唔。。。。。。」伯提沙暗自叹了口气,把一件年轻女孩样式的内里衫套到自己身上,那上面的流苏让他有些不自在,而那叫做希西多的男人又递给他一件外罩的裙子跟漂亮的腰带。
「让他化个妆吧,脸不要遮,反而会引起卫兵怀疑?」
「我也要化。」泰坦利说,在自己头上批了妇女惯常的头巾。
「但化老一点。」
「这衣服。。。。。。」伯提沙又把泰坦利递来的手鍊戴上,忍不住犹豫了,他全身上下几乎都有装饰,尤其脚上还有鍊子,看起来其实不太像一般女孩子的穿著。
「你要用面团帮他做胸部。」泰坦利说,希西多挑起眉毛。
「早就弄了,我还顺便考了几个饼可以带著吃。」
「我扮的是什麽什麽样的人啊?」
伯提沙终於忍不住问道,泰坦利露出顽皮一笑。
「这种时候良家妇女绝对不会出城的。」他说。
「你扮的是舞妓。」
☆、王的脚踝21
沙迦东城门口,连日来已经封闭的王城仅剩下东城口还开著,不过士兵驻守清查,每个出城的人,包含牲畜都必须接受盘查。
因为是凌晨时刻,正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加上这个时候会出城的只有一些带牲畜的牧民,卫兵既使没松懈,也是懒洋洋的。
不过,此时突然出现的女子却是让柱边的卫兵精神一来。
「喂,你看。」
几个专盘查的侍卫这一阵子收了不少好处,不论谁要出入,总是得准备一点钱,而夜晚他们做得更是毫不掩饰。
「请让我们出城,拜托。」
带著两个舞妓的老婆婆哑著声音说道,不过士兵的目光全都在其他两个漂亮、脸扮演著布纱的女子身上。
「我要带女孩子去古拉看病,行行好吧。」
「啊,这个现在不管用了。。。。。。」几个干久一点的卫兵使了眼色,看到老婆婆递上一袋钱,视线只停留在女子身上。
「她陪陪我的话倒是可以。」
其实如果是一般妇女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舞妓的工作逼得她们只能在这种时间出没,而占一般女孩子便宜这些卫兵不致於这麽做,但是娼妓就例外。
「啊?」老妇人似乎重听很严重,只一个劲把钱推到士兵面前,好一会儿见较矮小的女孩子被卫兵拉住,摇摇头。
「先生,行行好,让女孩子歇著吧,她们都病了。」
「放心,不会占太久时间的。」兵长模样的男人嘻笑著说道,而被他拉著的女孩却是挣扎起来。
「不要。。。。。。。」
--伯提沙完全吓坏了,这情况跟他预期的不同,而扮成老婆婆的泰坦利跟同样扮成舞妓希西多也是,两个人脸色一变。
「放过她吧,她真的病得很重呀,长官 。」
「求你们了。。。。。。」
虽然是可怜兮兮的求情,可是对於大半辈子都在收平民贿赂,已经对这种事司空见惯的士兵来说跟本不算什麽。
「来这里,来。。。。。。」男人拉著伯提沙到城门旁的阴暗处,不顾他挣扎把他带到树後。
「不要,请放过我。。。。。。。!」
模糊虚弱的声音反而让对方更兴奋,手在他胸上又搓又揉,跟本没注意到搓过的地方都变型了。
「这麽软?」
伯提沙想後退,但对方把他面纱扯了下,本来笑兮兮的脸却是突然僵住。
「怎麽了?」
听到远处惨叫的几个士兵都一愣,只见带走女孩的兵长连滚带爬出来。
「让她们走!快!」
「怎麽回事?」
泰坦利跟希西多上前扶住伯提沙,而他面纱拉上前,所有人还是看到他脸上的痘疮,在面纱下许多突起的疮让所有士兵如临末日。
「是天花!」
「走!出去!离开这里。。。。。。。!」
「哇!」看到凑近的兵长,所有士兵都一哄而散,而泰坦利一边跟著其他两人离开,一边用不忘用老婆婆的声音哼哼几声。
「我不是一直跟你说她病得很重吗?」
(*天花:又称痘疮,非常古老的疾病,曾让好几个国家险些亡国,致死率非常高,透过空气传染)
☆、王的脚踝22
「要直接往哈玛吗?」希西多帮伯提沙把脸上用黑面糊做的「天花」拍掉问道。
「连夜去?」
「越快越好。」
解开边城树下的两匹马泰坦利说道。他脸上还有老婆婆细纹,只是都被汗水汗湿。
「我告诉你,那个哈特坎不是个笨蛋,他有可能很快追出来。」
希西多上马後把伯提沙拉了上来,坐在自己前座。
「这麽痴情啊?喂,伯提沙你看两个男人为了你搞得北方鸡飞狗跳的!不过也好啦。。。。。泰坦利在宫里卧底无聊死了, 现在还有立功的机会,我也早就想离开沙迦了--」
希西多又是用希伯来语对伯提沙说道,听不懂的泰坦利只看了他一眼。
「你也是犹大人?」
伯提沙问道,之前听到他跟自己说希伯来语他早就想问,而希西多笑了笑。
「我不是,不过我小时候被派到犹大去过,十四岁才回来的。」
那差不多是三年前,因为尼布派兵到犹大,所以耶路撒冷陷落,希西多也就回巴比伦,一年後又在鲁亚德指示下来到沙迦。
「我原本两个月後就要回巴比伦的,因为陛下在找会希伯来语的人。」
「要做什麽呢?」伯提沙问道。
「陪你呀。」
希西多挑起眉毛。「鲁亚德说陛下要一个会说希伯来语的男孩子当你的随从,这样可以陪你说话,还能保护你的安全。」
「。。。。。。。」
这一回伯提沙又是说不出话,他以为尼布为他做的事情已经这麽多了,可是回头看看,他不知道的事情竟然更多。
「这种活大家都想干,但因为会说希伯来语的人只有我。泰坦利也想离开沙迦,所以这次对我们都是好机会啊,伯提沙,你记得到时告诉陛下,让我负责你的安全,我可不想再回沙迦。」
「嗯。」
要是自己恐怕也不想留在沙迦吧。--伯提沙完全可以理解,这是一座扭曲的城国,从上位者沙迦王开始,到下面的兵丁都如此腐败,光想到他见到的场景,伯提沙在一次庆幸自己已经离开。
「哈玛那边有个点,如果陛下跟鲁亚得来了,应该会先去那里。」
一会儿泰坦利说,这才把马程加快。「就算没有,他们怎样都会先跟哈玛的点联络。」
「陛下会到那里吗?」伯提沙忍不住问道。
他没想到这麽快就可以见到尼布了,虽然知道那个男人挥军来沙迦,可是已经太久被囚禁,他一直以为还要很久才能见到他,而到哈玛的马程不过一天,连夜赶路明天晚上以前就会到那里,那麽要见到尼布就不难了?
「到哈玛之後要会和就不难了。」泰坦利说,伯提沙并不想这麽著急,不过眼睛发亮的模样还是被希西多看在眼里,後者噗哧一笑又是忍住。
哈玛,哈玛。。。。。。。
望著夜色里荒原的地平线,伯提沙眯起眼只想看得更远,恨不得能赶快见到那个北方的边城。虽然对哈玛是完全陌生,可是一想到尼布在哪里,伯提沙更是迫不及待。
小沙番,我疼爱的小东西。
如果见了面时尼布会怎麽样?他会怎麽亲吻又怎麽唤他?
伯提沙光想就觉得身子一化,被他抱在怀里亲吻现在就像妄想一样,想要把对方看个清楚,想要感受他的体温。。。。。。此刻除了这些他什麽都想不了。
「别太心急,东西还是要吃,哪。」
希西多从包袱里把一个面饼抓出来递给伯提沙,但後者正要咬一口,希西多凑到他耳边。
「这是做胸部跟天花用剩的,味道应该不错,哈哈!」
无奈的伯提沙看看面饼还是放了下,而泰坦利看了他一眼。
「答应希西多当你的随从,肯定会後悔的。」
「说什麽!猫牙,只管骑你的马吧!」
作家的话:
☆、王的脚踝23
哈玛。
位於水路尽头的边城是沙迦前三大的城,不过近来因为巴比伦军十万战车攻打的消息,这里早就封城,街上市集没以往活络,但是正午的西区因为有每周一次牲畜市集,所以仍聚集不少人。
「嗯。。。。。。」
尼布正站在角落一个大篮子前面,篮子里刚出生的几只白色狐狗宝宝缩成一团,在吵闹、满是沙尘的环境仍能安睡似乎是幼儿的本能,不过尼布抓起一只白色狐狗,又是思考一阵,一会儿才发现篮子後的老妇人死瞪著他。
「。。。。。。。」
老女人大概从沙迦上一任国王出生之後就没有笑过,可怕的视线紧盯著尼布,尼布挑起眉毛。
「你要干麽?」
「我想买只想小畜牲……」
「这是狐狗!狐狗!」突然提高音量的老婆婆骂道。「你的脏手碰了它,就得买下来!」
「好好。。。。。。」尼布举起手,这才拿出袋子里的钱币,但老女人又吼一声。
「这种东西不值钱啦!巴比伦的畜生要打过来了,沙迦的钱币比馊水不如,馊水还可以喂狗呢!」
「那麽你要什麽?」
「陛下。。。。。。」出现在後面的鲁亚得一脸无奈,他把自己一个手环取下放在篮子边,很快接过那只狐狗宝宝。
「要进据点了,请您快来吧,您这样随意走动,卫队会一团乱的。。。。。。」
「好,小畜牲给我吧。」
尼布接过狐狗宝宝用布巾包起,而抬起头,他跟鲁亚得时发现自己还是被老婆婆用狠毒视线瞪著,两个不约而同摸摸鼻子转身离开。
「陛下,我刚刚稍微跟哈玛这里的人谈过,因为王城封城,他们跟那里联络非常困难。。。。。。」
带著尼布走入小巷,鲁亚得一边低声说道。「最後一次收到消息应该是两天前,『猫牙』已经把伯提沙送出宫了。」
「已经出宫了是吗?」尼布停下脚步问道,这对他来说无非是好消息,除了已经跟伯提沙的位置接上轨,出了宫一切就容易多了。
「不过,那之後的情况我们都不太清楚
,如果男孩失踪被发现,他们除了封城之外一定会清查所有进出的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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