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月脸色微红,扑上去捶花无幽的肩膀,「你说什麽呢!谁念我!」
花无幽大笑躲闪:「我可没说是谁,你脸红什麽呢。」说罢又做出皱眉沈思状:「不过转眼,公子也走了好几个月了,怎麽一点都没音信呢?」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沈素温和道,「公子这回上京,有王爷庇护,一定会成的。」
这些日子韩少卿不在家里,只有三个孩子做主,只接些小生意,过的也算悠闲。像今日这般风和日丽的天气,大家就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其乐融融,无忧无虑。
只是绒月一直念著韩少卿,独自一人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他,不知他的事办的是不是顺利。
正胡思乱想,外面突然热闹起来。花无幽伸长脑袋向外看,听著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跑出去,不一会儿便惊叫著跑回来。
「喂喂喂!!你们……你们快出来看呀!!」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那声音好象是惊讶的过了份,微微颤抖著。
沈素和绒月好奇站起来,跟著跑到门口,看见眼前的情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麽晴朗的天气,街上热闹一片。那些从没见过的,穿著华丽,面目严肃的随从,雪白的灰褐的马匹,顶上缀著流苏的大轿子,还有那些琳琅满目的说不出名字的好看的东西,热热闹闹排满了一条街。
韩世允一身官服,微笑的站著,手里拿了金色的卷轴。绒月是第一次看见韩世允穿了官服的样子,那就是当朝的永庆王爷。
「花无幽,沈素,绒月接旨。」韩世允清了清嗓子,举起卷轴。
三人连忙跪下,视线余光之处,绒月瞥见花无幽和沈素脸上,是说不出的喜悦。
耳朵突然嗡嗡作响。
他听见韩世允宣读圣旨,听到他们三人被召唤即日进宫,听见自己茫然谢恩的声音。可是脑中却全然无法思考,好象这热闹,这排场,这圣旨,都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东西。
茫然中有人拉起他的手,他抬头看去,韩世允温和微笑的脸背著阳光,看不真切。
「少卿很想念你,每天都在念著你。」韩世允轻声道,绒月微微点头。
「快收拾东西,现在就走吧。」韩世允又道,绒月还是点头。
然後他跟著花无幽和沈素回屋收拾了东西,登上轿子,在街上人惊讶羡慕的眼神里,起程上京。韩少卿正在那里等他,尽管他的身份,早已不仅是这个小镇默默无名的翩翩公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路,一路马不停蹄来到京城。在城里又走了好一阵,绒月才终於看见那些深红色的高墙和乌黑砖瓦。轿子被抬进了什麽地方,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街上那些热闹的东西,仿佛全都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周围寂静一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颜色,地面上雕刻著的神兽图案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怎麽也望不到边。
这就是宫里麽?
除了大和冷,与公子的院子,又有什麽分别?
一群盛装打扮的男人女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围著绒月向前走,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伺候他焚香沐浴,又为他穿上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衣服。
浅浅的颜色,领口和袖口都滚了云边,下摆缀了沈甸甸的金丝。
绒月浑身不自在,跟著下人离开浴池进了长长的回廊,经过了许许多多的房子花园才停下来。
走在最前的男人向内禀报,然後把绒月领了进去。
时值深冬,外面一片寒冷,这屋子里却烧著旺旺的暖炉。绒月踏过高高的门槛,全身都被那暖气激起一层颤栗。
韩少卿正面对他,坐在书桌之後,那桌子有过去家里那只好几倍的大,就连整个房间,也是大的不可思议。
这就是……皇帝的书房麽……
身後的门被轻轻关上,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耳边听见炉火燃烧发出的劈啪声,绒月手足无措。
「你穿这衣裳真好看。」韩少卿的声音从屋子的另一头传来,「把头抬起来,让朕好好看看。」
绒月吃惊抬头,发觉他的自称变了。
不再是我,而是朕。
「你又瘦了,朕不在的时候,一定又不好好吃饭吧。」韩少卿微微皱眉,语气中却满是宠溺。
「承蒙皇上关爱。」绒月垂著眼,尽力挑了自己觉得合适的字,视线的余光里韩少卿已是一身龙袍,金色的甚是耀眼。
韩少卿抿嘴轻笑,没有阻止绒月对自己的称呼,侧过身来招了招手:「别光站著了,快过来让朕看看。」
绒月怯怯抬头,远远望著韩少卿含笑的眉眼。
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看,却怎麽觉得……那样生疏呢……
可是即使生疏,韩少卿的话便是圣旨,万不可违抗。
绒月不自在的绞著双手,踌躇地,慢慢地走过去。韩少卿单手支著脸颊微笑看他,等著他一步步的走上来,走到自己的面前,突然伸出手去,把他拉进怀里。
绒月无力的跌进去,嗅到韩少卿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韩少卿不悦皱眉,过不多久门便被大力推开,元清姬满面怒容地走进来。她头上身上的缀饰叮当作响,宫女尾随其後,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母後为何突然大驾光临?儿臣都来不及出来迎接。」韩少卿冷冷笑道,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谁是你母後?!」元清姬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你这妖孽蛊惑永庆王!杀我爱子,伪装成帝,还将我软禁!今天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母後在说些什麽,儿臣为何听不明白?」韩少卿皱眉摇头,「你们这些人,为何不好生照顾太後娘娘,让她乱跑了出来?」
「皇上息怒,奴婢不知太後已是身患顽疾,稍一疏漏,就……」宫女跪地磕头。
「谁生病了?谁生病了?!」元清姬尖声大叫,发丝散乱。
「还不快将太後带回宫去?」韩少卿脸色渐冷,「这样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几名侍卫连忙上前驾住元清姬。
「你这妖孽!妖孽!还我儿子来!换我儿子来!!!!」
那尖利的声音渐渐远去,化为久久不去的回声。满腔悲愤一旦决堤,便一发不可收拾,元清姬已是不能自控。
韩少卿听了这凄厉的叫声,面露冷笑。而绒月躲在韩少卿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乖孩子,没事了。」韩少卿温柔安慰。
「那是……什麽人……」绒月轻轻地问,「那人哭的好伤心……」
「那是妖女,在为她过去做的坏事赎罪,你不必担心。」
「坏事……?那人……都做过什麽坏事?」
「她做过什麽坏事?」韩少卿反问,忽然冷笑起来。
绒月怔怔望著,他从来不知道韩少卿会有这样的表情,让他惊讶的发愣。
「她只是一介侧妃,当年却杀我父王母後,咒我为不祥之人。幸有永庆王中途救驾,才保我一命。她笼络宫内群臣,立自己的儿子为韩帝,没想到儿子却是个傻子,这恐怕也是天意吧!」
韩少卿咬牙道,绒月勉强明白了那女人曾想杀死韩少卿,还是那痴傻皇帝的亲娘。
那个他曾经在韩世允的花园里见过的,与韩少卿一般俊美的少年。
「那麽……那个傻子……现在又怎样了呢?」他怯怯问道。
「那傻子?」韩少卿眯眼一笑,「他本就不该生在这世上,自是回了该去的地方。」
绒月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韩少卿的意思。
「公子……你……你……」他瞪大眼,动弹不得,全身虚软。
「若不是他生在这世上,我韩氏一族便不会落得如此悲惨下场,」韩少卿面露狰狞之色,却又悲切,「事事皆有天意,我只是顺著这天意,去做了该做的事。」
「不是!不是!」绒月尖声大叫,跳到地上,跌跌撞撞跑开几步。
「不是的!」他尖叫,「这不是天意,是你!都是你自己的意愿!那个人什麽坏事都没有做,为什麽要杀他?为什麽要杀他?!」
「那朕的族人,又曾做错了什麽事?」韩少卿冷冷一笑。
绒月语塞,无言以对。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没有公平,能者方可得天下。朕知晓你心地善良,可是善良不能让你得到力量,亦不能让你报仇血恨。」韩少卿说著伸出手去,柔声道,「来,别想太多了。」
绒月犹豫著,没有像过去那样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想了一想,斗胆开口:「太後殿下失了孩子,自然悲痛。公子为何不宽容一些,放她一条生路?」
「生路?」韩少卿的脸突然扭曲起来,「你怎麽还是执迷不悟?她当年杀朕家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我们一条生路?一报还一报,这麽简单的道理,你怎麽不懂?」
绒月立刻涨红了脸,不敢再多言。
「别再惹朕生气了,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如这样,若是元清姬从此不再作恶,朕答应你放她一条生路。」看见绒月微红的脸,韩少卿的表情重新变的温和起来,抚摸著他光洁的小脸。
「皇上愿意开恩,绒月感激不尽。」听到韩少卿愿意放了那可怜的女人,绒月心里一松,眼眶湿润起来。
一夜无话,隔日韩少卿天不亮便已离去,绒月也去了花无幽和沈素那里闲聊。沈素出身凄苦,自幼与花无幽为伴,花无幽又如花千鹤一般闲云野鹤。他们两人并无意在宫中久留,只等协助韩少卿平定天下之後,便离开皇宫云游四方。
三人聚在一起长吁短叹一番,绒月天黑之际方才回自己的住处。等沐浴更衣完毕,韩少卿早已等待许久,一见绒月便迎上来将他温柔搂住,抱到床上。
「一日不见,朕真想你。」他咬著绒月的耳尖,语气暧昧。
绒月岂不明白韩少卿的心思,他虽无欢好之意,也不想扫了天子的兴,只能温顺地把手放在了衣襟上。
然而韩少卿却按住他的手:「你我早已不是外人,不如今天做些新鲜事吧。」
「新鲜事……?」
「用你上面的小嘴,替代下面的那只,可好?」
绒月大惊,向後逃去。韩少卿却眯眼笑起来,一把抓了他过去。绒月胆怯挣扎,扭捏著落在韩少卿腿间,那滚烫的东西已然胀大,好似有鲜活生命一般,隔著绵软的衣料贴近他羞红的脸。
「乖……伸出舌头来。」韩少卿温柔低语,抚摸著绒月软软的头发,一手解散了腰带,凑上前去。那阳物散发著烧灼般的气息,无可抗拒。
绒月粉嫩的舌尖勉强探出一截,抵在顶端的凹陷之处。
韩少卿深吸一口气,捧住绒月的头按向自己腿间。那硬硬的东西直冲进绒月嘴里,逼迫他困难大张开口,尽数含下,笨拙地吞吐起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进去过身体里的东西居然是这麽的巨大,含在嘴里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捅穿。持续张开的下颌渐渐发酸,喘息间他抬头想放松酸痛的嘴,视线向上飘去,却正看见韩少卿双目微闭,急急喘息的模样。
胸口好象被什麽东西重重一击,茫然无措的身体突然热起来。
他喜欢的人,因为自己做的事而觉得舒服,露出这样的表情。
心里被无名的暖意填满,渐渐忘却了一开始的恐惧和羞涩。好象恶作剧似的,想再多看一点韩少卿舒服的表情,绒月故意大力吮吸,发出淫靡的声音,尚不娴熟的小舌舔过顶端的凹陷,连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