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言其实在被仇淮生抱起来的那一刻就醒了,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他醒来的时候并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他害怕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与仇淮生的对视,所以他是等到仇淮生把他放到床上,人离开之后才睁开眼睛。
刚刚在仇淮生抱起他的时候他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他真害怕这么强烈的心跳声会被仇淮生听了去,若是被听到的话那人一定会知道自己已经醒了,那么以后就更无脸面去见仇淮生了。已经不用再确认什么了,安子言已经肯定自己对仇淮生是有心的,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会在对方碰到自己的时候感到紧张,不敢与对方注视,也不敢跟对方说话,如果可以的话,安子言真想回到几天前收回那句话。虽然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没有错,但是安子言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如果淮生哥知道我喜欢他的话那么淮生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会不会讨厌自己。淮生哥应该喜欢的是姑娘而不喜欢跟自己生长得一样的男人吧!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喜欢人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哎!”安子言在自己的卧室里自言自语着。
“谁喜欢谁啊?”仇淮生用托盘端着晚膳站在门口问道。
“淮,淮生哥,你回来啦?”虽然这话有些明知故问,但是安子言被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吓坏了。既然淮生哥这么问了,那么就应该没有听到我刚刚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吧,不然也不会这么问的。
“没,没呢,没有谁喜欢谁,淮生哥你一定是听错了!”说这话的时候安子言心里有些心虚,毕竟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说了谎话,不过这比被听到那些话好上许多。
“哦,那大概是我听错了。你先起来来用晚膳吧!”仇淮生一边说一边摆好碗筷,然后坐着等安子言起身。
现在这个时辰早就过了用晚膳的时间了,所以安子言现在特别饿,吃得也比平时多一些。
“对了淮生哥,那个祭祀办得如何?”因为安子言不能去,所以他对祭祀的场面十分好奇,他想知道道观里的祭祀跟皇宫里的祭祀有什么不同。
“会有些累,不过毕竟是为了天灵山嘛,累一点也是应该的。”仇淮生一边说一边往安子言的碗里夹菜。“多吃些,等我的时候想必饿坏了吧。”仿佛回到几天前一样,终于能和安子言好好说上话了,本是想问安子言为什么会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但是害怕问了之后又怕会变回原先那样子,所以对于安子言性子突然转变的事情仇淮生选择了闭口不提。
“淮生哥你也多吃些。”安子言礼尚往来的也给仇淮生夹菜,这样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其实想想即便是喜欢淮生哥,但是如果不去胡思乱想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看这几日两人的关系被自己弄成什么样,好在淮生哥没有在意这些。就这样安子言想通了,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来了,心里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虽然吃饭的时候两人习惯了寝不语食不言,但是由于两人关系和好如初,所以两人在吃饭的时候你来我往地交谈着,偶尔会从卧室里传来几声笑声,看得出两人相谈甚欢。
这事情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心里喜欢对方的事情,安子言决定了把他埋在心里,从此不再纠结着这件事,一切都等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猫猫表示还没玩够,还想过着那种早上不起床,起床玩电脑,吃饭喊不应,晚上不睡觉的日子/(ㄒoㄒ)/~~
☆、 17 子言捣乱
连续三日的祭祀终于结束了,两人也恢复了往日相处的样子。到了晚上,两人一同躺在一张床上,仇淮生跟安子言讲诉了这三日祭祀的过程,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合,所以安子言听得很认真,但即便是再怎么认真也抵挡不住困意,还没等仇淮生说完安子言便睡着了。
仇淮生见安子言睡着后便从做了起来,目光一直打量着安子言,也不知道安子言做了什么好梦,连睡着的时候都带着笑容。
安子言是做了个好梦,他梦到了仇淮生也喜欢他并且说了要与他在一起云游四海的话,然后两人便辞别了玄清真人到处游玩,乐不思蜀。
仇淮生看着安子言,他想起了两人一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到那个曾经奄奄一息的人经过一年的调养终于恢复到了差不多与常人一般的样子,也没了刚来天灵山时的那股愁眉惨淡,变得越来越有灵气,虽有贵族的气质却没有贵族人高高在上的样子。
没有看多久仇淮生就收回了目光,然后下了床来到窗前,然后打开窗像诗人一样观赏看着天上的明月,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了仇淮生的头发,使得床上的人不适应的动了一下,拉拢着被子,但站在窗口的人却毫不知情,任由着夜里的冷风灌进来。
今天是十五,月亮特别圆也特别亮,虽不是中秋佳节,但每当月圆的时候仇淮生都会想念家人,六年的离别六年的思念,他只能凭着记忆描绘亲人。每当想起养育他的娘亲时,他都在想快了,就快了,很快就能见面了。而现在他有预感,再过不久就真的能够与养母见面了。
冷风最终还是讲安子言从梦中拉醒了,借着摇曳的烛火,安子言看清楚了站在窗前的仇淮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直觉告诉安子言,仇淮生一定是有什么困惑已久的心事。看着爱慕之人一脸沉思的样子,安子言也下了床,随手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便向仇淮生那里走去。
“淮生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安子言与仇淮生并肩,也抬起头与仇淮生一同欣赏着天上的明月。
原本在想着事情的仇淮生听到了安子言的声音便马上回过神来,他看着安子言,然后微微一笑。“睡不着,倒是你怎么下床了,也不多穿一点,夜里凉小心又犯病了!”说着,害怕安子言不够暖和似的,仇淮生便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安子言身上。
安子言用余光看着仇淮生手里的动作,看到仇淮生这么照顾他,心里一阵暖意。
“这月亮真圆啊,不过带着草帽,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怕明日要刮大风了!”今夜不止是月亮很亮,就连星星也要比往时亮上一些,这样的夜空很难想象明日会有大风刮来,可是祖先的说法总不会有错的。
“是啊,还好祭祀已经做完了。”仇淮生同样感叹道。
“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回京都,一转眼一年就过去了,回想刚来天灵山的时候仿佛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样。”虽然这里有喜欢的人陪伴着,但是安子言的思乡之情却反增不减,随着日子越长,这种思念就越强烈。虽然有书信来往,却因为相隔甚远,都是几个月通信一次。
“莫非子言想家了?”仇淮生一语便猜中了安子言的心思,他的话让安子言无奈地笑了笑。
“想,怎么会不想!”这是自己长了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出远门,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很想家里的人守在自己身边,后来慢慢开始习惯了,可是最近那股思念又突然开始了。“淮生哥,你想你父母么?”安子言记得仇淮生很少在自己的面前提起他家人的事情,反倒是自己一直在仇淮生耳边说着家人的好。
“想啊,已经六年没见到他们了!”当时离开时姥姥和姥爷已经年迈了,也不知道他们两老现在是否还在人世间。其实他也很想回去看看,可是他娘亲说了在没复仇之前不允许他回去看望,所以他便一次也没有回去。其实若是他想去看的话随时都可以,他就是怕回去了便不想再回天灵山了,哪怕娘亲与他断绝母子关系他也想守在他母亲身边。纵使他儿时的时候娘亲经常大骂他对他冷眼相向,但他很感激她娘亲把他从饥寒交迫中解救出来,所以他对他娘亲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
“想的话为何不回去看一眼?”仇淮生没有告诉安子言其中的原因,所以安子言并不知道仇淮生为何不回去,这也是安子言心里一直好奇的事情。其实不止这次,在往前的很多夜里他都看到仇淮生站在窗前或者院子里看着月亮沉思着。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仇淮生没有正面回答安子言的话,而是轻轻地揉了揉安子言的头发,话语间充满了宠溺。“时候不早了,先上|床去睡吧!”
“那子言便先去歇息了,淮生哥也早点歇息,这几日怕是累坏了吧!”说着,安子言把仇淮生披在他身上的外衫解下来交到仇淮生手中。
“你先睡吧,我呆会儿再睡。”仇淮生穿上衣裳然后拍了拍安子言的肩膀,示意安子言快些去睡觉,安子言没办法,只好乖乖的向床榻走去,然后拖鞋衣裳鞋袜再次躺会床上。
随着安子言回到床榻上,卧房再次陷入了静谧之中,没过多久,仇淮生也回到自己的床榻上歇息了。
翌日,两人皆是起了一个大早,往日都是仇淮生先起来做好早膳安子言在起床,而今日是两人一同准备早膳,这个场面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随着安子言打坏了几个陶瓷碗之后,仇淮生便让他乖乖的坐在一旁不许在乱动了。早在之前安子言把原本要切成片的土豆切成了大小不一的块状,而且还是未经削皮的土豆,然后洗青菜的时候把菜叶给揉得熟烂的样子,最后让安子言加大火力,火最后变小了不说,自己的脸则弄得黑麻麻的一团。
在几次失败之后,安子言也只能听从仇淮生的吩咐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心里一直在骂自己笨手笨脚地给仇淮生添麻烦,虽然仇淮生并未责怪他,但是他就是过意不去,本想帮忙却帮了倒忙。
仇淮生麻利地收拾完安子言留下的残局之后又继续开始准备早膳,没有安子言在一旁“捣乱”仇淮生做得反而比刚刚快了很多,没多久,两人的早膳便上了饭桌。
安子言吃得有些不开心,仇淮生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多吃点菜,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教你弄这些!”仇淮生一边说一边给安子言夹菜,让安子言多吃一些。
“淮生哥,真的很对不起,本想帮你的忙没想到越帮越忙。”安子言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歉意地对仇淮生说道,虽然并未酿成什么大错,但是给对方添麻烦就是自己的问题自己的错。
“毕竟你也是第一次做这些,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你淮生哥我第一次下厨的时候还差点把灶房给烧了,最后讨了一顿娘亲的打骂,所以你刚刚还算好的咧!”仇淮生笑着说道。
听了仇淮生的话安子言也差点没笑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这事是真的还是仇淮生想要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但是因为这句话安子言的郁闷也因此一扫而光,然后继续端起碗筷吃起来早膳。仇淮生还是时不时地往安子言碗里夹菜,两人礼尚往来。最后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安子言也就没有参合进去,他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把那些碗给摔碎了。
两人用完早膳就各自拿着一把安乐椅坐在树荫底下看书,只是没坐多久玄清真人便来造访了,两人纷纷起来迎接。
“不知玄清真人造访有失远迎,还望真人莫要见怪!”安子言对玄清真人作了个揖以表示对自己救命恩人的敬重。
“世子殿下哪里的话,有话我们进屋说吧!”说完,玄清真人便先行一步,仇淮生与安子言互相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