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等世子痊愈了之后老夫自会来讨要,殿下大可放心!”
“那北侧现在就带你们去客房,管家,你让厨房弄些吃的到秋林楼去!大夫,这边请!”说完,便由风北侧带着老者和少年去客房,这本该是下人所做的事,但毕竟是救了自己爱儿一命的人,怎么样也不能怠慢了人家,所以这事就由风北侧亲自代劳了。
☆、 2 贵人相救
安置好老者与少年后,风北侧又回到了安子言的卧房,安子平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自己哥哥的身边,他虽然知道自己哥哥的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是仍旧不放心,因此他连尚书房都没去,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比他哥哥的生命和健康还重要。而安子言的卧房里没有了之前那个凝重的场面,大家都为安子言松了一口气。
安子言见风北侧走进来,便站起身向风北侧行礼。“爹,您真打算让哥哥去那什么天灵山么?”
“只有这样言儿的病才能痊愈不是么?”风北侧看了一眼卧病在床的儿子,满脸都是心疼,谁说生在帝王家会幸福快乐?若是病魔缠身,即使再荣华富贵也享受不了,倒不如带着个健康的身躯活在寻常百姓家。但转念一想,若是平常百姓生了疾病又拿什么来医?所以这一点风北侧还是觉得很庆幸的。
“可那郎中的话能信么?他真的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够治好哥哥的疾病么?”在安子平看来,安子言早已病入膏肓。
“刚刚你不是也看到了么!若说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许多奇人异事都是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就拿那天灵山来说,那老郎中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让那座山隐形在大家面前无法找到无法进入,说明他确实是有点本事,或者说他的本事根本不止这些。正所谓真人不露相。平儿,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把目光放长远些,这样你就会知道得更多。切记一定要不骄不躁,你要知道这世上大有人才在。骄兵则必败!”风北侧借着这件事给安子平说了一通大道理,安子平也受惠地点点头。
“那照爹爹的意思就是说那老郎中是真人不露相咯?可是他不远万里来到京都救下哥哥又有何目的?”安子平听说天灵山是在舆国的北方,离京都可有万里远。而且依爹爹和老郎中的说法,那老郎中一定也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摄政王府行赏不远万里而来。
“这恐怕就要等你哥哥痊愈之后才知道了,想必他要的是非凡之物,而他似乎也查到了那件东西摄政王府是有能力取回来交给他!无论如何,只要能够救言儿的命,即便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把他想要的东西给取回来。”
“爹,您说那老郎中和那男子是不是仙人转世啊?他居然能和阎王爷抢人!”
“那些阎王菩萨都是无稽之谈不足为信!我说你平日都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若是让你父王发现了非罚你抄书不可,到那时候你可别再来求我。”风北侧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知道他这孩子平日里不爱上课,却很喜欢看一些民间故事锦集,这让风北侧感到头疼不已。
知道自己的事情又败露了,安子言谄媚的对风北侧笑了笑。“爹,您说有哥哥在就好了,我就不用去尚书房了,您不知道那太傅有多能折磨人,整天咬文嚼字,说的东西我都听不懂,还不如让我看一些民间野史还来得快。”听了安子平这番话,风北侧不再对安子平有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而是自己转型为是扶不起的阿斗。
“既然你哥哥已经没事了,明天就给我乖乖去尚书房,不然不用等你父王回来,我就先让你去抄书。”风北侧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纵容这个孩子了。他知道这孩子其实不笨,就是喜欢耍点小机灵,若能够多加磨练,日后也会必成大器。
“爹,不要啊,您这不是要了孩儿的命么?”风北侧不语,只是坐在安子言的床榻上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的孩子,他现在能够多陪自己的孩子一刻是一刻,不然等五日一到,安子言离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他有预感安子言这一走,恐怕没有三年五载是回不来的。
“子平,去让莫临写封信给你父王,让他务必在五日之内赶回京都!”
“孩儿这就去!”说完,安子平便转身离开。
安少钦去治理黄河水患也有些时日了,对于安少钦能不能在五日之内赶回来,风北侧心里也没有底,虽说安少钦不再府内时一切府中事物都交由风北侧全权打理,但是唯独这件事他想要让安少钦回来做主,他心里实在是害怕极了,哪怕是拿定了注意即便安少钦赶不回来也要让安子言跟那两人离开。
风北侧支开了所有的下人,他想独自一人陪着安子言,一直到漏刻指到了子时之后安子言才慢慢醒来。
刚刚醒来的安子言还是很虚弱,不过比起白天的时候已经算是好多了。
“爹,孩,孩儿还没死?”仿佛到了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安子言发现自己还能看到他的爹爹,心里有些疑惑又有些高兴。就在白天他再次昏迷的时候,他好像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到了天空,看到一屋子的人为他伤心难过。就在他想要飘走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力量把他的灵魂拉进了他的肉体里,只是那时候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最后困得睡着了,在安子言睡着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他的小命是暂时保住了。
“孩子,你醒了?先起来吃点东西!”说完,风北侧把安子言扶起来让安子言背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一手拿起放在矮桌上的灵芝汤,那灵芝汤是刚刚煮好的,还冒着热气。风北侧一小勺一小勺的把汤喂进安子言的嘴里,如果有汤从嘴里溢出来,风北侧还细心的帮安子言擦拭,卧室里就上演着一幅父子情深的画面。
“言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风北侧把空碗又放回了矮桌上,依然让安子言靠在自己身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孩子亏欠得太多了,以前他总是忽略这个孩子,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安子平身上,因为安子平没的生母不在身边,所以他总想着要对安子平好些,再好一些。即使安少钦有说过他不要这样,但是他还是跟着自己的意思来做。
风北侧从来不会去过问安子言的课业,甚至不会在天气变冷的时候提醒孩子多添一件衣裳,或者在天气热的时候让孩子吃点酸梅汤解暑。他总以为安子言很懂事,懂事得不用他去操心,而事实上安子言确实比安子平懂事多了。他甚至忘了安子言的懂事是因为病魔缠身。而如今,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以前不多关心一下这个孩子,这样即便有他这个生父在跟安子平没有生母伴在身边又有何区别。不过风北侧会在安子言病发的时候露出少有的紧张的样子,他当时以为只要有安少钦在,只要有太医在,安子言总会渡过难关,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错了,而且错得实在离谱,但安子言却对他的作为没有任何怨言,还会口口声声地跟他说“弟弟早出生,身体也不好,多疼爱他也是应该的”。
“爹,放我下来吧,这么晚了,您也要休息了!”安子言发现,极少关心自己的爹爹面容居然如此疲惫,是因为今天自己真的吓坏了爹了么?不过这样真好,爹爹果然是很关心他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这让安子言有一种死不足惜的感觉,原来在他心里一直都嫉妒着那个比他先出生的早产的弟弟,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活下来就别无他求的,原来他也会嫉妒啊,而且尽然被埋在自己心里毫无知晓!
“爹不累,倒是你,如果累的话就先睡吧!”说着,风北侧便让安子言躺在床上,为其掩好被子。夏日的天气是酷热的,但是安子言的身体一年四季总是冷得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到了冬日更甚。
安子言本事不想这么快就睡的,他想多体会一下这种父爱之情,只奈何他大病未好,又刚刚喝下了安神的灵芝汤,才刚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安子言便睡着了。
风北侧一直坐在床榻上不想离开,管家和莫临已经来了几次让他们的主子回房就寝,但是都被风北侧给支走了,他就是想多陪一下他的孩子,五日的时间对他来说太短了,所以他又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孩子半步?
安子言睡得很沉,风北侧仔细地打量着这熟睡中的孩子,这孩子啊,刚出世的时候才这么小的一点儿,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而他自己也过了而立之年。风北侧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安子言的头发,借着微微的烛光,他看到了孩子发中隐藏着几根银丝,这孩子还这么小竟有了白发,而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发现,看着隐藏在安子言青丝里的白发,风北侧的心里有添了几分愧疚。
这个夜晚是属于他们父子俩的,一个在安静的沉睡着,一个在安静的陪伴着,无人打扰。在外面打更人打了四响更之后,风北侧也靠在安子言的床头睡着了,整个画面好不和谐。
☆、 3 父子诉请
翌日,风北侧先醒来,他洗脸漱口之后就推开卧房的门向厨房走去,他想亲自为自己的孩子洗手作羹汤,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碗粥。
等他再次回到卧房的时候安子言已经醒了,安子平今日又没有去尚书房,现在已经坐在床榻上与安子言侃侃而谈,当然,只有安子平一人在说着,安子言躺在床上认真地听,时不时地对安子平露出一个笑容。
风北侧边说边走到床榻前,安子平悻悻地站了起来给风北侧让了位置。“言儿,今日好些了么?”风北侧坐在床榻上,然后把安子言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爹,孩儿已经好多了。”话虽如此,但是安子言的语气还透露着虚弱,但是确实是比之前好多了。
“平儿,去把漱口水和痰盂拿来。”安子平闻言便把放在桌上的漱口水和痰盂拿到安子言面前,然后从容地伺候着安子言漱口,当安子平把那些东西拿开的时候,风北侧便从矮凳上端起那碗他刚刚煮好的粥,又像昨天夜里一样一口一口地喂着安子言。等那碗空了之后,安子平接过空碗放在托盘中,让屋内的下人把东西撤走。
“平儿,你今日为何又不去尚书房?”现在太阳已经日上三竿,尚书房早就过了早课的时间,但是看到安子平现在还呆在府中,风北侧心里便不满了起来。
“爹,哥哥过几日就要离开王府了,您就让我多陪一下哥哥嘛,不然不知日后何时才能见上哥哥一面!”安子平说得理直气壮,让风北侧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于是沉默不语,又或许是安子平的这番话触动了他的心思,自己不也是为了这个理由才日夜伴床在侧。
“爹?什么离开王府?你们是要送孩儿去哪儿?”安子言一脸疑问地看着自己的爹爹和自己的弟弟,却看到他们脸色发难的样子。他因为身体不好,从小到大多没离开过王府半步,父王和爹爹不敢让他出远门,就怕他半路发病导致无药可医最终病发生亡。可是为什么自己大病还为痊愈他们就让自己离开王府,难道这次他们不怕自己途中发病了么?安子言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看来一定是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是这样的哥哥。。。。。。”
“还是我来说吧!”风北侧打断了安子平的话,这种事情他觉得还是自己来说明比较好一些。“在你昏迷的时候,王府来了个奇人异士,是他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