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直至现在变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不去找他?茵茵怎么可能不想去,应该说她非常的想,想得难以忍受,可她还有要做的事,就好像她不能只让赵子恒独自付出,这一次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否则她会永远失去他;所以她才忍着思念的折磨,在这个非常时期忍着不去见他,要知道这一次她和鬼煞出来,行踪根本就没人知道,一方面是不想被人轻易找到,另一方面很可能就是怕赵子恒会做些什么事来,茵茵是如此深信着,就算对赵子恒那独一无二的感情产生动摇,她内心深处却始终相信着他;其实,茵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相信赵子恒会来找她,可是从单臻的话中她便已得到证实,因此她更加不能这个时候暴露或是去找他,她不能功亏一篑。
第一百二十九章 裂痕(6)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茵茵开口时,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且颤抖:“我……想救他。”
听到这话,单臻一怔,他不明白茵茵说的意思,而尽管茵茵没有流泪,单臻却看到她眼中无比的伤痛。
“我相救他……”茵茵重复着,她看着单臻,眼里闪烁着晶莹却不肯让它流出,不等单臻反应过来,她接着说:“他不可以死的,他还很多事都没有告诉我,他不可以就这么轻易抛下我一个人的,我想要听他解释,我想要听他亲口对我说,可是……就这样去见他,我怕,我好害怕会看到他永远离我而去,所以……所以我要救他,找到可以救他的方法才能去见他……你明白吗?我想要救他……”
话到最后,茵茵的声音几乎已经不成调,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始终却不肯让泪水流出,她那努力维持坚强的摸样比任何时候都让单臻感到心碎和心痛;可是,单臻不明白茵茵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就好像赵子恒会死?是这样吗?而从茵茵的话听来,她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赵子恒?找寻那所谓救他的方法?
总之,茵茵之所以会不去见赵子恒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更攸关着他的生死,想到生死,两个相同的预感在单臻的脑海中闪过;单臻明白,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可茵茵本身的情况就不容乐观,准确来说她才是令人担心的;至于赵子恒,听到茵茵的话后,单臻莫名的想起那次当茵茵刚从长眠中苏醒后不久赵子恒来访的时,在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咳出血了,那之后就有听说过赵子恒因不明原因长期服药从未间断,是否会与这件事有关呢?乍看之下,茵茵和赵子恒的情况或许是惊人的相似。
“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我想见他,想马上就可以见到他,可是我也想救他,我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我不想在封闭自己,如果这一次再失去他,我会活不下去的,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茵茵嘶哑的声音像是在挣扎、寻找可以解脱的方法,她双手不知不觉紧抓着单臻的衣襟;通过那双纤弱的手,单臻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在颤抖,眼神时那么的悲痛难忍,可她却偏偏还是强忍着,明明像是随时会被击溃,却依旧站立着,那样撕心裂肺的呼唤,单臻怎么能感觉不到茵茵的心情?曾经几时茵茵有过这样的神情?就算是为周丞也不曾有过,原来茵茵竟是爱的那样深……
单臻觉得在支撑自己最后的哪一点心的碎片正在被被撕扯着,那样满是伤痕累累的心,自从爱上她的那一刻就出现了裂痕,从那之后就不曾愈合过的心,真的,在这一完完全全被击溃;单臻一直带着自己那颗有着裂痕的心去爱着茵茵,有了裂痕的心又怎么会变得完整?之所以会如今这种结果,也是必然的吧?无论是谁,那个人却始终不会是自己。
“哭吧——”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单臻缓缓的抬起双手,小心翼翼的将茵茵环保在自己的臂弯里,茵茵的泪水便在这一瞬间决堤了,在单臻的怀里肆意的哭泣着,但始终不敢大声,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的脆弱,她以为她变得坚强了,没想到在眼前这个人的怀里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说真的,茵茵从不认为自己了解单臻,可在此刻,她在他的怀里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为什么呢?茵茵不知道,也没有心力来思考这些,她的心被巨大的伤痛所占据,现在的她,除了面对赵子恒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会有更多的心力去想其他的事呢?也许这样很残忍,对某些人来说,不过茵茵真的已经没有心力去顾及了,或许这是因为人都是自私的,茵茵不觉得自己会是例外。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茵茵肯挪出一点点的心里去探索的话,她就能发现,无论何时,只要她肯回头,单臻的那颗拥有裂痕的心就不至于变得支离破碎,可是她没有;从这一点来看,茵茵或许是残忍的,可这并不能怪她,因为单臻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太好,加上对茵茵的愧疚,他所作的一切就都变成情有可原,所以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尤其是被茵茵发现。
单臻也不会知道,不远处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风静怡早已是泪流满面,因为自小严格的训练让她就算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话;风静怡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单臻从所爱的人那里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回应,至少现在看来她并没有猜错,她觉得非常能体会到单臻的心情,就好像自己;风静怡回想,自己也许是从第一眼看到单臻的时候就爱上他了,因为他眼底深处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伤痛,她深深的被那摸伤痛所吸引着,想要抚平那伤痛的欲望也就是从那时在心里油然而生。
第一百三十章 血的代价(1)
茵茵是在晨光的轻抚下醒来的,做起来是头有些隐隐作痛,想起昨晚哭了好久,又长时间没怎么休息最后在单臻怀里昏睡过去,不用猜一定是单臻把她抱上床的;想到这里,茵茵自嘲的笑了,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原以为自己学会了坚强,没想到在单臻面前、听到那些话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无法控制。
自己那样昏过去,想必一定又让人担心了吧?茵茵这么想着,于是下了床。
看看时间好像还早,想到鬼煞、又想到云梦,茵茵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总有种很压抑的感觉,鬼煞之于云梦,云梦之于鬼煞,他们彼此之间到底如何看待对方的呢?其实,茵茵很想抓着云梦问和鬼煞一样的问题,不,应该说鬼煞是因为要帮她才向云梦寻问的那个问题;可是,如今鬼煞昏迷不醒,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这让她如何开口?当务之急应该首先等鬼煞醒来吧?既然已经找到云梦了,再怎么着急也是无济于事的;就算茵茵再怎么紧张和担心,也不能就此撇下鬼煞不管,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的事才会被卷进来的……茵茵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茵茵陷入沉思的时候,瓷器打破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茵茵想都没想快速奔出去。
当茵茵闻声赶到的时候,鬼煞已经醒来,他坐在床榻上脸色掩饰不住的苍白和无力,一双深邃的眼睛正怒视着某人;风静怡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云梦被那双怒视的双眼所注视着却丝毫不为所动,当然那是因为无法看到她全部的表情,以及一地的汤碗碎片。
“听着,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就算是死也不需要!!”鬼煞的声音冷淡至极,眼里却燃烧着熊熊怒火,那微微颤抖的双肩难掩他此刻的愤怒,若非他身体不允许,恐怕很可能还会和云梦大打出手。
“魁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难猜出,茵茵急忙上前,因为她看出鬼煞苍白的脸上显然是在强撑。
茵茵靠近之后试着想要扶鬼煞躺下,可鬼煞根本丝毫不为所动,一双充满愤怒的眼依旧盯着云梦,茵茵没想到鬼煞对云梦的反应会如此强烈,有些超出了想象,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就在这时,她才恍然发现,鬼煞左肩处明显湿成一片,尽管穿着黑衣,但仍能猜到那是血,鬼煞激烈的动作使得伤口裂开了。
“你的伤口!!!”茵茵惊呼。
无视茵茵的惊呼,鬼煞的双眼仍未离开云梦,仿佛眼中只有她这个令他憎恨之极的人,所以不止是茵茵的声音,就连自己的伤口裂开也毫无知觉,到底恨一个人要恨到什么地步才会用这么强烈的恨意眼神看着一个人呢?从鬼煞的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止是恨意,还有厌恶……起初因为鬼煞一直带着面具所以看得不是很透彻,当那双眼暴露在人前时才发现竟是那样强烈。
说真的,风静怡虽然一直都知道鬼煞恨云梦,非常恨,可从未想过竟然恨的如此强烈、如此彻底;风静怡也很少见鬼煞面具下的脸庞,更别说是表情,她甚至从未想过一直那样冷淡的鬼煞竟然也会有情绪如此强烈的一面,伴随着无比透彻的恨意。
“你不要这样,是云姑娘救了你,要不是她……”
看着鬼煞眼里那炽热无比的恨意,茵茵只觉得心被拧在了一起,她不想看到这样的鬼煞,她宁愿鬼煞还是那个冷淡的鬼煞,也不要见到他这样强烈的憎恨着一个人;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鬼煞只让茵茵痛在心里,她感觉到尽管鬼煞在表面上露出那种痛恨的眼神,他的心里却同时有着难以压抑的伤痛,感觉到那种窒息的伤痛令茵茵觉得心也跟着无比的伤痛;茵茵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看似冷漠的鬼煞,他的心里竟然有着令人难以察觉的伤痛,那种仿佛让人窒息的痛,到底是怎样的伤痛?
就当茵茵边想边还想说的时候,鬼煞已经侧过脸来看着她,用那带着愤愤恨意的眼神看着她,茵茵顿时心中一怔,所有的话全都因此而卡在喉咙里;见惯了冷漠和淡漠的鬼煞,当被这足以燃尽一切的恨意的眼神如此近距离看着的时候,茵茵确实被吓了一跳,可她并没有因此而疏忽鬼煞眼底深处的忧伤,在如此近距离看去,茵茵证实了自己的猜错没有错,只是她被鬼煞这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的时候,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鬼煞就这样盯着茵茵,似乎是将对云梦的恨意转移到她的身上,一瞬间风静怡几乎本能想要冲上去阻止,天知道茵茵离他那么近,又被他用那种眼神看着会发生什么事,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风静怡觉得鬼煞不可能会伤害茵茵,无论带着怎样恨意的眼神看着她,就算那种恨意不是针对云梦而是针对茵茵,鬼煞也绝不会伤害茵茵;风静怡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愣然,却十分肯定,于是她继续保持沉默的看着。
第一百三十章 血的代价(2)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是风静怡,就连云梦也感觉如此,或许比风静怡更甚,因为说起了解,没人逼她更懂鬼煞,包括那个在云梦眼里觉得最虚伪的风清寒。
茵茵没有回避鬼煞,而是选择了与他对视,渐渐的,鬼煞眼中的怒火在消退,直至忽然闭上双眼倒在茵茵的怀中……
“魁少!!”茵茵自是对鬼煞着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
这时,云梦急忙上前准备查看情况,此时单臻也来了,微扫视了一眼便大致上明白了些什么,不用猜他自也是闻声而来的,只是恰好赶上这一幕。
“怎么回事?”单臻对一旁的风静怡进一步问询,很明显他指的是为什么鬼煞又突然晕过去了,而且还是在茵茵怀里,这个场面让他不禁微微蹙眉。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刚醒来的缘故。”风静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