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缩,显然对自己的这个想法难以置信,不禁脱口而出道:“难道……”
这个所谓的‘难道’如果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云梦也许会不屑,但从王冶口中说出她却听得出来,所以她笑着,道:“如果是你想必答案一定没错,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把解药交出来。”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转变了话锋,那语气满是仇视和恨意,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或许云梦真会向王冶出手也不一定。
王冶没再说话了,撇了眼站在云梦身后面无表情不带丝毫感情,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可以说是真真的人偶,然后爽快的从怀中掏出东西抛向云梦;云梦接过抛来的东西看也不看便紧握在手,狠狠的看了眼王冶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毕竟当务之急没有什么事比找到鬼煞更重要。
第一百五十章 血痕(5)
目送云梦的离去,眼光却是放在了周延的身上,深知周延的王冶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会屈服于他人,即便事出有因,再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佐宇,随后抬头望天,心中凄然道:怕是不仅仅只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已。
忽然紧握手中佩剑,身形一闪,只见王冶的身影已然消失。
山谷内,到处都是厮杀声,以及血流成河的场面,幻灵的人都乃是‘风狼’精英,只是,无论赵子恒还是周延,又或是周丞和风清寒他们又岂是等闲之辈?双方势均力敌,不断的受伤和死亡时这场战役显而易见的结果。
位于谷内,西北侧尽头的某间客房,门外躺着一片尸体,而守在门口的则是两名‘白狼’。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吗?”房间里风清寒站着对着屏风另一侧端坐在床上的人问到。
从身形来看,不难看出坐在床上的人是名女子,可却未回答风清寒的问题,只是能够感觉到她的目光正注视着风清寒。
似乎是对女子的沉默早已了然,风清寒并未感到不悦,而是风轻云淡道:“你在那里好好的,何必来这里找死?你不会不知道来这里会有什么后果吧?”
从语气上不难听出是一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态度,但风清寒的出现又岂会是为了说出这番话呢?两人认识是不言而喻的,而风清寒又为什么会特地来见她呢?来找一个自己寻死的人绝不是风清寒的风格。
突然,女子以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风清寒却是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像是对此感到并不足为奇,又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你还会在乎我的生死吗?”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从屏风的另一侧传出,虽带笑意却难掩饰语气中的悲凉的声音。
听了这话风清寒依旧毫无动容,只是一耸肩一脸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态度。
风清寒的动作虽小,却完完全全的被女子看在眼里,只能是露出一副苦涩之极的笑容,她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如果你想杀我的话尽管动手,我既不会逃也不会躲,更不会有半句怨言。”
“你怎么会这么想?”风清寒表情略显惊讶,像是一副做错事虚心求教的孩子般。
女子冷‘哼’一声,道:“难道不是吗?一直以来都以折磨我为乐,能利用的时候会尽量利用,不能利用的话自然是想把我杀了吧?如果是妨碍到你只怕是想亲手把我置之于死地吧?”
闻声,风清寒没有像之前那样随即便给出回应,而是打开手中折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屏风那头的女子。
对风清寒的态度女子心中仍是一片苦涩,她承认不曾了解过风清寒,但对于风清寒对自己的恨她却心知肚明,想来自己的猜测也没错,不管自己生死如何,风清寒也绝不会动容半分的,就因为如此她才不会妥协,尤其是在风清寒的面前,哪怕是死她也要维持她那仅存的尊严,因为就算是死,她也不想在风清寒的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风清寒将手中折扇合上打破了僵局,随即便听到他的声音:“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恨我?”
语气中不带半点严肃成分,反而像是很无所谓似的。
女子反而是一副对此感到早已知情般,欲哭无泪,心中更是苦涩难耐,她相信风清寒不可能不知道,至于为什么装傻就不知情了,因为她觉得像风清寒这样的人装傻根本就没必要,于是道:“不应该是你恨我吗?”
风清寒偏了下头,像是在思考,片刻后他答道:“我不记得我有这么说过。”
“恨一个人需要说出来吗?无论你语言再怎么漂亮,你的行为也出卖了你的内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女子的语气显得十分镇定,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台词,更像是众所周知的事。
风清寒用折扇抵住下颚,看着女子道:“那么我有做过什么令你的误解这么深的事吗?”
“误解?”女子好笑的重复到,仿佛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我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恨我的事,明明不曾恨过你。”风清寒的语气依然风轻云淡。
也许,如果不是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听到这番话谁都应该觉得高兴,任谁都知道风清寒从不说谎,难得解释必然其中有因,可女子实在无法现象在作出那么多事之后风清寒的话还有可信度。
女子凄凉一笑,道:“如果是在以前或许我会相信你的话,但是,现在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风清寒一耸肩,显然不在意,只听他无所谓道:“这并不是重点,我只是想再次告诉你,离开或死去,你选择哪一个?如果是死的话不用那么麻烦来这里,直接告诉我一声就好,我会让你死的很痛快。”
听完这话,女子笑着,似乎听到一段不太真实的话,足够让她以为陷入梦境中的话,视线也有些模糊让她觉得不太真实。
第一百五十章 血痕(6)
从一片黑暗中醒来,茵茵觉得眼睛十分的疲惫,以及除了身上的伤痛之外更为沉重,身体的沉重让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吃力,就连睁开眼睛对她而言就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醒来的时候,茵茵发现周围的环境又变了,不奇怪,她来到这里之后就经常在不同的地方周旋,如:受刑的地方、居住处等,但无论在哪里她总会突然陷入昏迷,其他人也许不知道,茵茵却很清楚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至于缘由她自己更是说不上来。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茵茵寻声望去只见幻灵站在床旁俯视着她,茵茵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全身就好像铅块般沉重,单是睁开眼、稍移动头部就让她觉得十分吃力了。
幻灵对茵茵的情况当然是不清楚,只当这是在反抗,于是轻蔑的冷笑道:“怎么?不屑理会我?”
茵茵又目光吃力的投向幻灵,因为不能说话,所以只能用眼神告诉她自己并非这个意思,她只是想问自己昏迷了多久。
看出茵茵的心事,幻灵于是回答:“从那之后你昏迷了半天。”
听到幻灵的回答茵茵有些心惊,半天说久不久,说短也不短,那么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再次看出茵茵的心事,应该说茵茵的心事太过于明显的表露在了脸上,所以幻灵又答:“放心,来救你的人已经闯进来了,可以说几乎控制了整个谷内的情况,怎么样?高兴吗?”
一般来说的确是应该为这种情况而感到高兴的,可茵茵不笨,她当然知道得到这种结果必然有一定的牺牲,而那些牺牲又一次是因为她,如果可以的话,茵茵真的不想再看见有人因她而流血或死去了,这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并不是早已罪孽深重就可以忽视,应该说正因为如此才不希望有新的牺牲徒劳的增加自己的罪孽,她只是想活着再见赵子恒哪怕是最后一面。
可能是因为茵茵的目光太过哀伤,幻灵看不出茵茵在想什么,意外的觉得她绝非在看自己,所以内心少了恼怒,不过也许是因为之前的缘故,茵茵突然就那样在自己眼前倒下;其实,幻灵自是不止一次见过茵茵失去意识,各种情况也都见过,唯独之前那一次让她记忆犹新和心有余悸。
突然,幻灵脸上浮出一抹诡异的纹路,道:“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个心上人,也就是赵王,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撑到来见你最后一面呢?”
茵茵因这句话而睁大了双眼,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相信幻灵这句话绝非空穴来风,必定是赵子恒发生了什么事;猛地不顾全身的疼痛和沉重,茵茵坐了起来,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险些再度晕过去,她却强忍着紧闭了下双眼之后再次睁开,直直的盯着幻灵,焦急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满意的看到茵茵的反应,幻灵冷笑道:“不能不承认你真的是个祸害,首先是周王和靖王兄弟因你而反目让周国陷入劫难,其次是赵王因你几度陷入生死困境和不顾一切,还有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因为你的缘故丧了命,但为什么你还活着?你能说你真的完全不知情吗?又或是你见到那么多人因你而死感到得意?从六年前开始,你就身处一片血海之中,就算不是你杀的人,他们却是因你而死,如今也是,你知道这一次死了多少人吗?”
茵茵看着幻灵摇着头,她不想再听这些了,不想,幻灵说的这些她根本无力反驳,精神不止一次险些崩溃,可为了自己内心那自私的想法她不得不选择忽视,并非一直的忽视,只是为了却自己最后的心愿而已,一旦完成了这个心愿她则甘之如饴的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死亡。
无视茵茵的反应,幻灵的声音仍在继续:“你知道吗?你身后早已有了一条很长的血痕,你每走一步这条血痕就会蔓延,致死才方休。”
茵茵不否认,也不会否认,就算不是直接,更有间接因她而死的人怕已是不计其数了,她无法怪罪任何人,因为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任何的理由在所有人眼里怕都只是借口而已,所以她只能选择背负起这一切;并不仅仅是因为无法怪罪任何人,更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她不恨谁,也不再恨周延,也不恨幻灵,她深知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情,爱情本是最美好的,却同时也是最残酷的,她所见到的这些已完全的证明了这一点;因此,茵茵不再介意自己是否踏着血痕一路走来,也不会再去恨谁,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到心中的那个人哪怕是最后一面。
麻木了,一切真的都已经麻木了,除了坚持到再见心中的那个人一面,她已别无其他想法,或许这会是一件非常奢望的心愿,她也愿意背负一切等到那一刻的来临。
看着茵茵陷入沉思的摸样,幻灵一个冷笑,神不知鬼不觉的朝茵茵靠近,在她沉思中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这一举动令茵茵瞬间惊醒过来,也为这一举动感到惊慌失措、慌乱的往床里面退去。
幻灵笑着将茵茵这种窘态收入眼帘,轻笑道:“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茵茵的确不会担心幻灵会杀了她,更确切的说是让她痛快的死去,因为迄今为止幻灵已经用很多种方法来折磨她了,目的就是为了击溃她、让她精神崩溃,最后再让她痛苦的死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茵茵很感谢幻灵的这种对待方式,毕竟这样她仍活着,活着去达到自己的愿望,即使在痛苦她都能够因这个理由而坚持下来。
幻灵看了茵茵好一会儿后又再缓缓开口道:“你说我在你身上留下一道伤口,让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