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给我下的什么药?”肖霜声音冰冷。
“……安眠药。”张老师沙哑着嗓子,含糊的说。
“哪来的?”
“我……我常年失眠,医生……开的……”张老师挣扎着伸手想抓掉缠在喉咙的毛巾,肖霜立即用力一勒,他立即剧烈咳嗽,手脚绵软,毫无一丝力气反抗。
“哪家医院哪个医生开的?”
“……中心医院……郭医生……”张老师死鱼一样,频频翻着白眼。
肖霜眼前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眼睛怎么都凝不住焦距,头越来越重。她抓过手边的洗脸架,照着张老师的脑袋猛砸几下,将他彻底砸晕过去,才扶着墙站起身。
想想还是不解恨,她又将他踹的正面朝上,用脚试探到他的裆/部,狠踩了几脚。才摸索着到桌子边,拿起刚才喝水的纸杯,这可是死证。什么叫做龙困浅滩被虾戏,这就是。想到若非她不是普通人,岂不是被这种垃圾给糟蹋了?
肖霜的眼皮已经黏在一起怎么都睁不开了,她强撑着,用力的咬着下唇,扶着墙摸索着走出办公室。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朝着教学楼下走去。
药力完全发挥出来,肖霜再也支撑不住,软软的倒在地上,意识模糊中,她似乎听到有个清朗的声音问:同学,你怎么了?
似乎被摇晃了几下,然后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记的她曾用力的试图睁开眼睛,好像有一次成功了,暖黄的路灯下,她看到一张似乎在梦中见过的脸,浓浓的剑眉,冷峻的神色,难道是在做梦?
英雄,你来晚了,人家已经把坏人打跑了。肖霜笑着沉入了混沌睡眠中。
做了很多梦,梦到上一世少女时期被困在铁笼中,她哭叫嘶喊求助无门,只能绝望的哭泣。梦到逃离噩梦,她辛辛苦苦的攒了一笔钱,准备和好友开店,然后突然很多人围过来,拿着一张张摁了她手印的借款合同催债,她不知道这些借款合同从哪里来,她从没见过,怎么会摁着她的手印呢?三年来相互扶持亲若家人的好友突然的消失匿迹,让一切真相付出水面。找不到真正的借债人,她就要负责还款。绝望的她除了哭还是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觉有人抱着自己,一直轻轻的拍她的背,很轻很轻,像是哄婴儿睡觉,莫名的觉得很安心,她不再哭泣,手中摸索着抓住了拍她的手,真正的沉沉睡去。
肖霜醒来时,正是清晨,眼前触目皆是白,被窗帘隔掉炙热只余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给她本就明媚娇艳的容颜添了一层朦胧的圣洁,有些迷茫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漆黑的眼珠熠熠生辉。人虽然醒了,脑子还糊涂着。
“你醒了?”清朗的男孩声音在肖霜耳边响起。她慢慢扭头,就见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线条冷峻的轮廓,浓黑的剑眉,狭长锐利的丹凤眼,眉目生的极好看,却因神情中生人勿近的冷漠,而显得十分桀骜。
“我在哪里?”肖霜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想象着这个人若是留着长发,穿着古装再拿一把剑,可不就跟少女时梦中那个少侠有了八份相似。
“医院,昨晚带你来洗胃,现在好点了吗?”少年看着肖霜,虽然没有笑,但他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暖意。
“你是谁?”肖霜问。
“林哲,高二的。”他说,“你的遭遇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吧,那个人渣会有他应有的报应的。”
“我也没准备放过他。”肖霜转过头,不再看林哲。
“喝点水吧。”林哲起身将早就晾好的水递给肖霜。
“好,谢谢。”肖霜接过水,慢慢喝完。
林哲不喜欢说话,肖霜也不是话唠,两人也不熟悉,林哲就只是肖霜有需要时,给她端水,买饭。在医院里又观察了一天,傍晚时,一个让肖霜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病房中。
“你……你是何校长?”肖霜只在学校开会的时候见过这位何校长,难道这件事已经惊动学校高层了?
“舅舅,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肖霜可以出院了。”林哲依旧是冷漠的样子,对何校长说。
“我就是来接你们的。”何校长温和的看着肖霜,“对不起,肖霜同学,学校的教师队伍里出现张良仁这种败类,我为此感到十分痛心,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惩他的。”
肖霜看了看何校长,又看了看林哲,点头说:“我相信学校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何校长拍了拍林哲的肩膀,“林哲,你去办出院手续。”
林哲走了出去,大约半个小时后,出院手续办好,三人走出医院,何校长开着车,直接停在了市区的一个专供公务员的高档小区内。
两层的带院小别墅,屋子装修的书香味十足。
“坐吧,肖霜。”何校长很客气。
肖霜笑了笑,打量眼前的何校长,五十多岁,面目白净,十分儒雅,一看就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何校长,我想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吧。”
“难道你打算宣扬出去?”何校长微笑着看肖霜。
“那你说的会还我一个公道是什么意思?”肖霜双臂环胸,看向何校长的目光带着讥讽。
“按说这件事是张良仁私自做的,跟学校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出于道义,学校愿意替张良仁补偿你,这件事对你身体和精神上造成的损失学校会尽心补偿的。”何校长说的很真诚。
“是吗?跟学校毫无关系呀,那就好,我准备告他。”肖霜瞥了眼何校长,冷笑了一声,“张良仁已经亲口对我承认他是用中心医院的郭医生给他开的治疗失眠的安眠药给我下药的。医院这里有我洗胃的证明,今天我已经请医院化验了我胃液中含的安眠药的成分,过几天结果就出来了。两厢一对照,他给我下药这件事证据确凿,就等着坐牢吧。”
“原来你把张良仁打的那么惨是为了逼问这个呀,我说他的伤怎么都在头部。”何校长端不住温和的师长架子了,语气也锐利起来。
“他不活该吗?”肖霜冷哼一声。
“你!”何校长被肖霜的态度气着了,“你又没真吃亏,反而他受的伤比你重得多,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呢,你一个小孩子,何必学的那么睚眦必报?”
肖霜被气笑了:“我睚眦必报?他为什么会选我下手?难道不是因为我家里穷,没后台,就算吃了亏也奈何不了他吗?如果我是个真正柔弱的女孩,被他糟蹋了也只能自认倒霉,就算向学校讨公道,学校恐怕也只会想办法遮掩。堂堂一中,百年名校,也不过如此。”
何校长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气的差点爆血管。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林哲突然走过来,凑在何校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何校长看了看外甥,又看了看肖霜,走了出去。
何校长走出去后,林哲也没立即就找肖霜说话,而且从客厅的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递给肖霜。
“我不想喝水。”肖霜被张良仁下药这件事搞得都有心里阴影了,现在看到一次性纸杯就范恶心。
☆、第42章 情敌出现
“喝吧,这水干净的。”林哲固执的将水举在肖霜眼前,浓眉微蹙,不容拒绝。
肖霜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神情冷淡的男孩,竟是生不出抗拒的心,就乖乖的接过水杯,将里面的水喝了下去。
“坐吧。”林哲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自己先走过去坐下。
肖霜就乖乖的在他对面坐下了。
“真的想告张良仁?”林哲坐姿端正,漫不经心的开口,虽然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气势却凌人的不容忽视。
“我不该告吗?”肖霜看了眼林哲,语气已没有对着何校长时的凌厉。
“告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林哲扯了下嘴角,似在讽刺。
肖霜顿了下,才底气不足的说:“我就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就为了这口气,值得搭上自己吗?张良仁是个渣,你难道希望以后你的名字和他的名字一起出现在别人的嘴里被议论?”林哲目光放软,“那不恶心吗?”
“好了,我不告了。”肖霜投降,“不过我有个条件,学校必须答应我。”
“什么条件?”
“我弟弟今年读六年级,我希望他以后能在一中读初中和高中。”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你等等,我去问问我舅舅。”林哲眼中略露满意,他走出去,找何校长汇报。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何校长和林哲一起走进来,何校长的脸色已经是如释重负,他笑吟吟的冲肖霜说:“肖霜同学,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了。你弟弟的入学问题,你放心吧,作为校长,我还是有特招一名学生的权利的。”
肖霜面带微笑,眼中却不含丝毫笑意的说:“希望何校长给我一个带有学校公章的书面承诺。”
何校长犹豫了下,终于还是答应了。书面的承诺书,要到周一回学校后才能拿到,林哲送肖霜出了何校长家。一路走出这个高档小区,两人都是默默无语。
出了小区门口,肖霜站住,对林哲说:“谢谢你救了我。”
“我正好路过。”林哲说。
“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肖霜和林哲同时开口,两人都楞了一下,随即,肖霜笑了,林哲的眼中也带了丝淡淡的笑意。
“走好,我不送了。”他说,“以后小心些。”
“嗯。”肖霜点点头,转身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林哲还站在小区门口,她朝他挥挥手,林哲转身进了小区,肖霜走到公交车站,等了一会儿,上了一辆回学校的公交车。
周一,八班的班主任换了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女老师,学校里给出的解释是张老师不小心摔倒碰到脑袋,脑部瘀血导致他半边身子偏瘫,正在住院治疗。
很多被张老师吃过豆腐的女生纷纷表示幸灾乐祸,遭报应了。唐糖在肖霜耳边说这个八卦时,肖霜只是淡淡的笑着。这件本来应该会在学校里引起轩然大波的恶*件,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捂住了。
杨帆和雷朋的逼供计划最终因为雷朋偶尔发现那个自称影视公司老总的人原来是天上人间的负责人而流产了。雷朋的乐队目前在天上人间混的很不错,有一批忠实的粉丝,他不想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断送了自己的前途。杨帆因此很看不起雷朋,说雷朋胆小怕事,雷朋反驳杨帆是天真幼稚。
幼稚两字戳痛了杨帆的心,两人不欢而散。为了能摆脱幼稚两字,杨帆开始以认真的态度面对老爸交代下来的任务。为了能尽快的成熟起来,他学着肖霜那样,拼命的压榨自己,每天晚上看文件都到半夜,杨爸爸对儿子的上进感到很欣慰。
杨帆跟肖霜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她的脾性还算了解,他没有再去纠缠肖霜,每每都是通过唐糖来了解肖霜的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忙碌,而且,人也比往常显得沉默了很多。
后来,杨帆又借机认识了肖杰,肖杰还是个大孩子,喜欢玩乐,遇到杨帆这个玩乐高手,很快就被俘虏了一颗少年心,视杨帆为偶像,凡是偶像有问的,他事无巨细,全部汇报。杨帆由此知道了很多肖霜的事情。
当从肖杰嘴里听到肖霜已经很久不回家的事后,杨帆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不止在疏远他和唐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