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情在加深——更多的红灯在闪光,另一台电池也不行了!自从爆炸后,飞船一直慢慢地抖动着,斯惠格几次用服务舱的推进器想稳定船身,都告失败。仪表板上又显示出险情:主舱内的两罐氧气已快用完,可是2分钟前还是满满的;此外,主电脑一时也无法工作。另一位飞行员指导克兰兹,深信宇航员都很可靠,怀疑仪器有问题而误报信息。可是不久,拉凡报告说:“我们发现有某种气体泄漏。”事态不像是一场虚惊。拉凡很快知道,那是从服务舱漏出的氧气。
宇航员们意识到不但登月成了泡影,而且已面临着死亡威胁。他们现在离开地球有20万英里。按常规,他们若欲返航,可启动主舱的主火箭,但这台火箭已受到损害。他们忽然灵机一动,把希望寄托在最小的登月舱上,因为它完好无损,备足了氧气、电池、燃料以及火箭引擎,可成为他们的逃生之舱。但这也不容易,由于丧失了主火箭,他们只能作绕月飞行,并借用月球的引力,弯曲飞船的飞行轨道,使之奔向地球。这称为“自由返航”轨道。
拉凡知道,现在只有使用登月舱的下降火箭,作为助推火箭之用,否则,他们将成为太空僵尸。
爆炸已过去了90分钟。为节约电力和氧气,他们关闭了主舱内的全部系统,3人都挤在狭小的登月舱内。在以后的两个多小时内,他们为点燃登月舱火箭而作准备工作。他们深知,要执行“自由反航”轨道飞行,动作必须十分精确。拉凡几次把飞船重新定向,可是总不得手,而且每一次,飞船都会奇怪地晃动。后来他悟到,原来主舱的32吨分量正压在登月舱上,置偏了重心,因为现在最轻的登月舱变成“主舱”了。
翌日凌晨2∶42,一切就绪,他们用了32秒钟,启动了下降火箭引擎,把飞船纳入了返地轨道。天上、地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回地球有望了。
14日凌晨,休斯顿一片焦虑和繁忙。现在的问题是,按设计,登月舱内的电力只能供2人、45小时之用,而今却是3人,且要逗留100小时左右。
海斯也为此事操心,他计算了一下,若关闭登月舱内的大部分系统,则电力可延长到4天之久;但冷却水是一个问题,要保持飞船内的电子设备不过热,这又是必不可少的。现在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了。他关闭了舱内的部分系统。地面对海斯的做法,倍加赞赏,他们想到一块了。
飞船上困乏的人们,现在轮班去主舱睡觉。那里不仅空间较大,而且备有躺椅。
月球越来越近了,通过登月舱的三角形窗户,正可看到一个巨大、灰色而带麻点的月球,他们用肉眼都能看到月球表面的陨石坑。不过心事重重的宇航员,没有兴致去观赏那新奇的月亮。拉凡在想,只有主舱具有防热屏敝层,能耐得住进入大气层时的高温。可是按设计,主舱是不可关闭的,而今它在太空的严寒中已关闭了几天,它是否能再启动呢?
到了星期二下午,休斯顿已编完了返地的飞行程序,其中导航的精确性是个关键,这要靠登月舱内的导航系统,而今这个系统却无法精确瞄准。不过宇航员可用航行望远镜,寻找一颗恒星作为导向。但自发生爆炸后,阿波罗13周围的天空充满了闪烁的碎片,根本无法找到恒星。
地控中心得悉此情况后,导航专家告诉拉凡:“你们可用太阳来定向,那是一定可找到的。”后者将信将疑地按此吩咐去做。到下午3点,他终于把飞船领入所需的位置上,因为海斯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光芒四射的太阳。
3个小时后,阿波罗13飞进了月球的背面,它作了一次离月面仅138英里的孤形飞行,半小时后,它飞出月球阴影区,朝地球奔去。
下午8∶4O,拉凡站在登月舱的控制系统旁,准时地点燃了第二台火箭,加速前进。根据休斯顿的指令,为节省能源,他们又关闭了登月舱内的一切系统。
这一点火成功,休斯顿心头总算落下块石头,如今他们要集中精力,解决重返大气层的问题。而宇航员要解决一个更迫切的问题:登月舱里由于生活着3个人,已充满了他们呼出的二氧化碳,舱内的几瓶空气净化剂,早就用完了。大家可能被自己的气体所窒息。最后,他们想到用主舱内的净化剂,可是其容器是方形的,无法放入登月舱内的圆形装置中。他们想出一个绝办法,把该气体灌入塑料袋内,再挤入圆形装置。这倒也管用,几分钟后,二氧化碳已降到正常水平。
随着时间流逝,由于登月舱电子系统的关闭,没有它们散发的热量,登月舱的温度已下降到2…3℃,根本无法睡眠。为了取暖,他们3人紧挨在一起而坐。
到了下午7∶30,休斯顿向飞船发去最新编制好的重返大气层的程序表。
17日,拉凡等人十分兴奋,因为已隐约地看到了地球,它正一分钟一分钟地在变大!拉凡知道,阿波罗13已偏离了重返大气层的正常轨道,在此情况下,他必须十分精确地选定进入大气层的角度。如果太陡了,主舱将在大气层中烧毁,当然是机毁人亡;如果是太“浅”了,就像小孩在河塘中玩石片撇水面,飞船将从气层表面蹦出,而再也无法回归了。不知一种来自何处的力量,使得飞船奔入了“浅”轨道。但拉凡抓紧这最后一刻,努力矫正飞行的姿势,以使飞船进入正确位置。
此时休斯顿十分担心,他们怕疲困寒冷的宇航员容易出错,万一失误,那就无可救药了。他们还不知道更糟的情况,海斯因尿道感染而变得十分虚弱。
7∶15,休斯顿指令掷掉被炸坏的服务舱,斯惠格按下揿钮,这个圆柱形的机舱在太空中漂浮而去。此时宇航员第一次看到,原来服务舱的边上被炸出一个大洞。拉凡就此向休斯顿报告:“那个掷出的舱边上有个大洞。”这使得飞控中心十分心寒,一些人怀疑,这一爆炸,是否破坏了主舱的防热屏敝。若如此,太空人仍是死路一条!
在飞船上,人们更加着急,他们正准备重回主舱系统,可是这个主舱被关闭几天之久,是否能重新启动还是个谜。结果令人意外,主舱的情况很好。
他们进舱后,即封闭了通向登月舱的舱门。带着一种伤感和感激之情,把这曾救过他们命的机舱丢弃于太空之中。
随着飞船逼近大气层,飞控中心云集了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他们要亲眼看一下,这些英雄如何重回大地。卡温激动地说:“所有的人都在说,你们真伟大!”接着是一片沉寂,此时正是飞船猛然插入大气层的时刻,在它的后部形成了一个因空气受高温而形成的电离子尾巴,使无线电通讯被阻断了一会儿。整个穿入过程经历了1分钟。最后,人们听到拉凡说:“卡温,你好!”
在大型屏幕上,展现出南太平洋清新而平静的早晨,几分钟后,按计算已是开伞的时刻,果然,只见那个圆柱形的主舱在3把漂亮的大伞之下,悠悠忽忽地向下降落。不久,3位宇航员稳稳地走出飞船。
。。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还是把阿波罗13的返航,称为宇航史上的奇迹。
事后的事故分析表明,爆炸并非起因于陨石的碰撞,而是氧气罐的制造仅有一丁点儿问题。
攀登冰瀑
夏天滚滚倾泻的瀑布到了严寒的冬天,就被冻成垂悬的冰帘,被人们称为“冰瀑”。在这直上直下、溜光陡滑的冰瀑上攀登能行吗?
在美国,有一对名叫山姆和比尔的好朋友,他们是众多的美国登瀑爱好者中的一员。他们在尝试了几座小冰瀑的攀登之后,觉得不过瘾。在70年代末,他们经过一番研究和准备,就向世界上公认的最难攀的布里尔达维尔大冰瀑进发了。
到了目的地,山姆和比尔拉开了一定距离一步一步向上爬。比尔攀登的这一面冰瀑上无数冰锥交织在一起,许多冰洞又穿插其间,好像拉起了一张大网,其绝妙和神奇决不亚于被誉为大自然中的织网能手蜘蛛织成的网。这简直是一个熠熠闪光的水晶般的世界。比尔陶醉了,他欣赏了一会儿,就把破冰斧往上面的冰洞一勾,脚也跟着伸进下面的网孔,一下,一下,似乎很容易地攀了上去。
与比尔相比,山姆可就困难多了。他面临的这面冰瀑冰层特别厚实,而且表面坚硬平滑,没有半点自然伸手、落脚之地。
就在山姆登到冰瀑的中部,想稍稍喘口气时,突然从另一侧的上面传出“咔嚓”一声,接着是一阵“噼哩叭啦”的乱响。山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比尔身上的背包和头盔夹杂着冰块雨点般摔落下来,紧接其后的是比尔的身影,先是跌在一块倾斜的冰面上,继而如同坐着滑梯一样飞速地滑下去,一下子垂直下落30多米,从山姆的视线中消失了。
“山姆,你别往下爬了!我刚才摔晕了,只是脸上划了几道口子。。”就在山姆想知道比尔怎么样了时,下面传来比尔的声音。
山姆这才把心放下,他用冰斧在头上方的冰上轻轻敲了几下,发现上方的冰瀑已经明显变薄,侧耳倾听,冰瀑下传出水流的声音,而且很急。外界的严寒敌不过里面水流的力量,冰层被一点点消融,越来越薄,因而越来越脆,承受力也就越来越低。
“山姆,别在那儿爬了,太危险,变变方位吧!”下方传来比尔急切的叫声。
山姆知道比尔又一次追上来了,但他没有回答,似乎发出一点声响都会引起冰层的破裂。
他终于登到了冰窗上方的开口处,把胳臂伸进冰洞,让它卡在下沿上,然后轻轻地转动一下脚,使身子侧过来。真有点精疲力尽了。刺骨的流水冲击着他的臂膀,很快就麻木了,长时间的足尖用力使小腿痉挛并颤抖不止。
离山姆一臂多的上方就是冰洞的上缘,他发现那里的冰层已经从半透明变成乳白色的了,说明冰层越来越厚。山姆的情绪稍有放松,不料又是“咔嚓”一声,钢钎四周的冰突然裂开,未及他采取任何措施,“哗啦”一声,裂冰变成拳头般大小散落下来,他的一只手一下子抓空,身体顿时失去平衡。
幸亏鞋上的钢刺深扎在冰层里,才使他能够赖以稳住全身,一把抓住身边一根突起的大冰锥。惊魂未定,万丈深渊传来隆隆巨响,是那些碎冰块滚落到山涧发出的声音。
山姆又惊出一头冷汗,他意识到,厚冰块不意味着坦途,如果掉以轻心,潜在的危险性更大。他重新抖擞精神,用钢钎在坚冰上小心地钻洞,大胆地迈步。。终于到达顶点了,夜幕笼罩了山峦。山姆和比尔这次攀登冰瀑用了6个多小时。山姆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伸手把随后爬上来的比尔拉上来,两人拥抱在一起。他们头盔上的探照灯交相辉映,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明亮、夺目。
穿越南北极
1979年9月2日,英国探险家雷纳夫·法因斯爵士指挥着他的“本杰明·鲍林”号探险船,辞别了前来送行的查尔斯王子,驶离伦敦泰晤士河,开始了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穿越南北极的陆、海、冰上环球探险。
人类以往的环球航行都是沿东西(纬线)方向进行的,而沿南北(经线)方面就要穿越南、北极地,所以必定艰险无比。
探险的第一阶段,是从陆路穿越法国、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