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临走前雅秀给自己的眼神,乐正媚努力按捺住躁动的心,深呼吸,思索着对策。
“看座。”迷雾中传来帝王比平时稍有暗沉的声音,乐正媚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陛下知道了我犯的错?
在一干女人颤抖的心情中,身后突然出现一大排小凳子,心情迥异的妃子们都悄然坐了下去。
又让那些人想了很久,即墨燃才缓缓开口,“太子被投毒,这是你们多少人知道?”
沉寂,四周是一片比坟墓还要死寂的沉闷,气氛凝重的好像快要实体化了,一个平日总是安安静静的嫔妃突然昏厥过去。
“泼她一盆冷水,要是还不醒就带下去抽十鞭子。”
周围的妃嫔们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个昏睡过去的嫔妃脸上被泼了一大桶冰寒的重水,看到那个妃子一下子激灵醒了过来,在场的女人们心里都忍不住收缩一下。
“我不懂你们这群女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居然妄想动朕的太子,我倒想知道,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即墨燃眼神锋利如同出鞘的利剑,女人们坐在凳子上都快忍不住下滑的身体。
尹若溪胆战心惊的瞥了眼司徒慧,却看见那个慧妃丝毫不看自己,尹若溪咬牙,看来这关是要自己渡过了,尹若溪笼在袖中的手微微握拳,没有证据,陛下也不能说什么。
“我不想弄什么连坐制度,冤有头债有主,只要找到主使之人,其他的人我既往不咎,凡是能提供抓到嫌烦的线索,那人的位阶会向上提升。”即墨燃的声音稍稍低沉,诱…惑的好像地府的魔鬼,即墨燃嘴角浅笑轻钩,“如果已经是贵妃,那么就往上继续升。”
贵妃往上是什么?皇贵妃?皇后?在场的女人心一下子变得火热,如果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那无边的荣耀吗?
站在即墨燃身后的公羊归(丞相)隐在阴影中冷笑,这群无知的女人啊。
司徒慧心中思忖着,若是供出乐正媚,自己也肯定得落水,但如果只是接出尹若溪,那么自己……司徒慧眼睛亮了起来。
看到司徒慧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尹若溪心中一片冰凉,看来慧妃是打算弃车保帅了,难道自己就要沦为人家往权势高峰攀爬的垫脚石?
不!我绝不甘心!
想到这里,尹若溪猛地站了起来,“陛下,臣妾有线索。”
即墨燃抬眼看这个陌生的女人,唔,海狐族!眼底暗流涌过,“说。”
尹若溪抿着唇,鲜红的唇瓣此刻在一干女人看来却是最毒的武器,即将喷洒出致命的毒液,尹若溪也不犹豫,“陛下,臣妾觉得下毒之人应该是月嫔。”
刚才因为尹若溪不按常理出牌而提起心的司徒慧松了口气,浑然不觉此情全部落在即墨燃的眼中,即墨燃神色不动,“证据呢?”
尹若溪撩起飘散到眼前的头发,朗声说道,“因为月嫔是海狐族中的异类,她是海狐族和乱星海的姹阳狐交…合所生,天生魅…惑,所以她才有机会魅…惑了宫女从而下毒。”
月嫔一脸惶色,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就这么落到自己身上,想要哭诉,却又没那个胆子,只能泫然欲泣。
笑意好像晕染在宣纸上的墨,逐渐深了起来,即墨燃站起身,缓步走到尹若溪面前,捏住这个妖娆女子的下巴,柔声道,“我不记得有说过是因为宫女被魅…惑了才在太子的午膳里下毒的啊,那么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尹若溪顿然发觉自己是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心中大急,眼中就流出泪来,被捏住的嘴吱吱呜呜,“陛下饶命,臣妾知错。”
手掌用力,手下女子姣好的肌…肤上被捏出几道指印,如果不是为了找出幕后之人,即墨燃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直接捏死这个女人。
眼神越来越冰冷,声音却越来越温柔,诡异的反差,“那么幕后主使之人是谁?”
尹若溪不由自主的就往司徒慧那边看去,顺着尹若溪的眼神看去,三个女人,一个海蛇族的圣女,一个是大将军家的独女,一个是副丞相家的二女,是谁?
正当即墨燃在想的时候,手下的肌肤突然变得冰冷,即墨燃扭头,看到这个女子原本湿润的眼眶突然变的空洞,正当警觉不好时,就听到那个女子一声嘶吼,猛然冲了上来,精心修剪的指甲变的锋利无比,而且泛着黑,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
即墨燃袍袖一挥,一个冰蓝色的圆环困住了突然躁乱的女子,帝王缓缓走近,看到女子已经彻底失去了本来漂亮的容颜,枯槁的好像一具干尸。
即墨燃不自觉的蹙眉,“傀儡术?”
就在即墨燃打算再看看为什么会异变的时候,那具傀儡突然消散,化为一段灰,瞬间,一股熟悉的香味窜入鼻中,即墨燃一怔。
旁边的女妃们全部被这一幕骇人的场景吓的花容失色,此时,就看到面色平淡的帝王转过身,“既然贼首已经伏诛,诸位可以回去了。”
女人们相互掺扶着走出这座冰冷的宫殿。
······
半月之后,霜蓝之海的西北部,挖矿的民工在矿井中挖出一块硕大的萤石,上面写着一些杂乱的符文,在神庙的祭祀辨认过后,沉痛的告诉帝王,只有遣散大半后宫,唱月帝国才能长治久安。
英明神武的燃帝很体贴百姓的遣散了大半后宫,只剩下了两位皇贵妃和一位普通的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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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 即墨燃的决定
009章即墨燃的决定
即墨澂把玩着那根银色的吸管,不由得想到那天的情景。
婴孩脆弱的肠胃根本抵挡不住鸩毒的威力,只是喝了几口,就忍不住倒了下去,穿肠的剧痛中,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中,当身体忍不住蜷缩成一个球时,脑海里想的居然都是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年的父皇。
换了个姿势,即墨澂无意识的用下半截已经变黑的吸管敲着头,即便自己已经不再打算想起前世的某人,但是为什么就这么快接受了这个男人呢?
有力的臂膀熟练的抄起了自己的身体,即墨澂笑着回头吊住男人的颈子,“回来啦。”
温柔的语气,如果不看这两个人,真的很像在家的妻子对辛苦归来的丈夫的问候。
虽然丽苏通过秘法让即墨澂变得像个鲛人,但是即墨澂还是表现出和一般叫人不同的地方,半岁大的鲛人本该只有一点点大,还要父母们细心的放在温暖的大箱子里润养着,而即墨澂不过三天就能开口说话,个子更不用说了。
即墨燃抱着怀中的孩子,想了想,“澂儿想不想修真?”即墨燃很慎重的问道。
修真?像传说中的那样飞天遁地,御剑飞行?当然要!即墨澂抬起头,“当然。”
即墨燃眯起眼,“本来没打算让澂儿这么早就开始修炼,可是父皇实在担心万一我再弄出什么纰漏,澂儿很有可能就……”
即墨澂拍着即墨燃的肩,“燃不要再难过,是我疏忽了,燃没必要自责的。”
即墨澂没有察觉到即墨燃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只因为那一声“燃”,完全投入的即墨澂还是忘记了这辈子,用着前世语言。
即墨燃敏感的察觉到一丝不对,自己似乎在这个孩子身上放了太多的注意力,而且……
即墨燃一时也说不上什么,只是觉着有些小小的不对劲。
“那么澂儿这二十年就得好好锤炼身体,等你身体达到我的要求,我就会送你去一个地方。”即墨燃叙说着他的计划。
扬眉,“修真还要炼体?”即墨澂有些不解。
“只有足够强悍的体魄才能让你在同等条件下活得更长远,这也就给你更多的时间去修炼的更高的境界。”即墨燃抚摸着孩子已经开始变得浓密的头发,心底默默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澂儿早日飞升,这样两人才能一直相伴。
点点头,“那我们怎么开始?”
·······
“雅秀,你说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躺在湘妃榻上,乐正媚神情黯淡的问着坐在对面的老仆人。
雅秀还是一脸恭敬,“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清理掉后宫这么多的妃子,但是娘娘还在,也就还有机会。”
“雅秀,我突然对皇后的位置没兴趣了,你知道吗?看到尹若溪在我的面前突然变成那副狰狞的模样,我真的吓坏了,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就算我坐上皇后的位置又如何,还不是在冰冷的皇宫里枯坐一辈子?”乐正媚神情倦怠。
雅秀低下头,神色稍急,“娘娘怎能如此自暴自弃?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的死就丧失了斗志?您应该是站在帝王身边的那位啊。”
乐正媚惨淡一笑,“雅秀,你知道吗,我的父亲曾经教过我怎么占卜,我也曾为我的未来卜过卦,我永远都不会是皇帝身边的那个人,帝星身边闪耀的会是一颗同样光华万丈的星,一颗金色的星。”
雅秀心中大惊,金星?即墨燃将来的伴侣会是男人?
“这不过是占卜,娘娘怎么就信了呢,何况陛下又怎么会爱上男人呢。”雅秀还在劝诱着自己的这颗棋子。
“我也不去想了,就安分的呆在后宫,就这么过一辈子好了。”乐正媚揉揉头,疲乏的说道。
“既然如此,娘娘就不要怪……”雅秀低低一笑。
“你……啊……”乐正媚凄声叫喊起来,眼前的老妇人竟然从自己的胸口缓缓的撕开自己的皮肤,一张皮好像衣服般被脱下,血淋淋的骨肉露了出来,乐正媚神色凄惶的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嘴朝自己说着,“不要怪我了。”
一道黑光闪过,乐正媚只觉心口一凉,身体缓缓的倒下,不敢相信的看着穹顶,怎么会这样?
··
过了一会,躺在地上的乐正媚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镜子轻轻的揉着胸口的一大个窟窿,说来也神奇,一大个黑洞洞就这么被填补起来,乐正媚对镜而笑,“这副皮囊还不错,计划推进会更容易些吧。”
宫外突然传来宫女的声音,“娘娘,慧妃娘娘来了。”
乐正媚妖娆的转身,“快快有请。”
等了很久也不见乐正媚有动静,司徒慧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也顾不上风度,提溜着裙子跑来商讨大事。
“媚妃,你说过的要让我登上后位的,怎么变成了这幅场景。”司徒慧刚走进乐正宫就开始意气指使,很是跋扈。
“乐正媚”(注:接下来的乐正媚基本上都是被附体后的乐正媚)悄悄翻了个白眼,“慧妃,谁会知道陛下会这样做?”
司徒慧大急,“三个人的后宫,就算做了皇后也没意思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乐正媚阴柔的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蠢笨如斯,该如何利用才好?乐正媚凤眼微挑,思量着。
“其实做不做皇后的位置无所谓,”乐正媚心生一计,“最重要的是将来新皇即位我们能有一席之地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让继位的皇子是我们的亲子。”
司徒慧突然也精明了,“如果是想下春药的话,陛下一定会恨死这个孩子的,又怎么会立他为帝。”
“你认为中了鸩毒的太子有可能修炼有成吗?”
司徒慧一愣,是啊,中了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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