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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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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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端详茶杯一眼,确定是他大徒弟喜欢的,千金换不来一盏的京都明窑。
    只有一半像个老人的紫衣道人巍巍颤颤将茶杯放到桌上,“徒弟啊,你知道这杯子多少钱吗?”你怎么用它装白开水啊?
    季镰因为他的称呼没有应他。
    紫衣道人无奈看着青年。
    要是云裳知道自己儿子拿自己珍藏的明窑茶杯装白开水,不一巴掌抽死他。
    但是……伊人已逝,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她把这些留下来,自然她儿子想要怎么用就怎么用了。
    不管紫衣道人心中惆怅,季镰在客厅中环视一圈,白鱼巫女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好似打坐,裴吉头一点一点,明明想睡偏偏死死地硬要坐在位子上,显然是自己不走他就不走的姿态,于是紫衣道人这个不知道该形容年轻还是该形容苍老的家伙就在客厅之中尤其显眼。
    余礼白看着青年放下自己的茶杯,以惯常的冷硬姿态开口道:“先生若没有事情,就请回去。”
    青年的声音将紫衣道人从沉思中惊醒。
    道人无奈,“贫道怎么没有事,贫道说了,我见小友骨骼精奇,想要收你为徒啊。”
    他说完这句话,见到的却是季镰冰冷冷的眼神。
    “呃……”
    季镰打断他的话,没有指出他的态度诡异不可信,倒是从另一个方面说道:“我在欧罗巴,也曾经心慕教廷的圣力,或是黑暗议会的法术武技,不过所有老师都说我没有学习的可能。”
    紫衣道人不屑,“西洋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他们一定是看走了眼。”
    季镰不语,将手伸到对方面前。
    紫衣道人皱眉,和他对视,但是季镰伸出的手不摇不动,态度坚决。
    紫衣道人叹气,“你这又是何必。”
    说完,他握住季镰的手,伸出自己干枯如同树皮的手掌摸上去。
    哐当!
    季镰和紫衣道人一齐往对面望过去,却是白鱼巫女打翻了杯子,水洒了一桌。
    余礼白面无表情捏决收走水,“抱歉,不小心。”
    季镰:“……”
    紫衣道人:“……”
    谁信你。
    余礼白只能看着那个一身肮脏的道人将他家死小孩从手掌到手臂给摸了个遍,气得差点没有把一口牙都咬碎。
    混蛋!季小子明明是他家的!
    裴吉在一边打起瞌睡,而紫衣道人的脸色越摸越不对,余礼白在一边看着道人上下其手的动作脸色也不对,季镰看着余礼白附身的巫女神色沉思。
    这个巫女身上,有一种他觉得很熟悉的东西。
    是什么呢?
    紫衣道人犹豫放下季镰的手。嘴中喃喃:“……怎么可能?”
    云裳的孩子,怎么可能一点修道的根骨都没有?
    季镰知道道人得出的是他想要的答案,见到道人面色纠结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面向余礼白道了声谢。
    从刚才就一直没好脸的巫女终于笑起来,“季公子是白河水神庇佑的人,我不过执行水神的法旨罢了,您不用道谢。”
    季镰却皱起眉,“为何?”
    巫女壳子里的余礼白微笑,“公子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呢,”女人掩嘴笑,“总有人格外讨人喜欢,难不成要问原因吗?”
    这个回答简直是胡搅蛮缠,季镰一张脸都沉下来,黑漆漆的,但是没有说什么。
    倒是巫女接着说,“请季公子不要为长渊剑的传闻担心,在白河镇,没有人能伤害到您。”
    巫女最后的声音甚至转为冷厉,季镰心中更是疑惑大起。
    他什么时候和一个神明有了交情?还让这个神明的下属尽力来保护他?
    定是另有图谋。
    季镰在心中下了结论,神神叨叨的紫衣道人也被余礼白话中的“长渊剑”三字给吸引过来。
    他之前打斗没细看,但是青年手中拿的那古怪利器,绝对不可能是长渊剑。
    “不过风言风语恐怕会传出去,这可是□□烦。”皇室丢了紫微剑,听闻长渊剑的消息,一定会找上来。
    余礼白想得更多。
    他之前本来就被皇室找上过一回,现在流言又从白河镇传出,恐怕会惹来很多麻烦。
    必须好好保护季镰。
    余礼白和紫衣道人一起邹着眉苦思冥想,季镰看着他们,半天终于开口问道:“……长渊剑,是什么?”
    余礼白:“哎?”
    紫衣道人:“啊?”
    余礼白:“你不知道?!”
    紫衣道人:“你竟然不知道?!”
    季镰,“……为什么我要知道。”
    “不不不,”紫衣道人拍着自己的额头,“我只是奇怪,竟然有人不知道。”
    余礼白无言在一边点头。
    “也没有人会事事知道,”季镰并没有惊讶,“你们正好可以给我讲一讲。”
    “咳咳,”紫衣道人闭合自己长大的嘴,看向一边的余礼白,“白鱼巫女,您来说?”
    发现自己刚才表现得不对余礼白也轻咳几声,闭上眼,推辞道,“道人来说。”
    “好。”紫衣道人不多说,拿起自己的拂尘,季镰自觉坐在位子上,让睡熟的裴吉靠在他身上。
    余礼白羡慕嫉妒恨的瞥一眼裴吉。
    血族幼崽在睡梦之中打了一个寒颤。
    紫衣道人捻起拂尘上的白丝,思考着开头,半晌,他问道,“你不知道长渊剑,那可知道中华国神兵谱?”
    这个自己还是知道,季镰点头。
    道人竖起第一根枯如树枝的手指,一样一样给他数,“这神兵谱前三,第一为三尺天巫刀,乃是我中华国千年前,协助皇室夏家打下江山的大巫所用的祭刀,如今已经被大巫天宫保管,”紫衣道人竖起两根手指,“第二,是皇权之剑紫微,一直在宫中,据说最近丢了。”
    不过寥寥几句,听上去都有一种能感觉到岁月流动,画卷展开,描绘千年盛景,季镰再次点头。
    见他听得认真,紫衣道人微笑——这笑容足够吓哭小孩——竖起第三根手指,“第三,就是长渊剑。”
    季镰问道:“长渊?”
    半张鬼脸的紫衣道人露出一个如同鬼魅的笑容,“此乃天下兵权之剑!”
    六个字回荡在小小客厅中,换来一室寂静,
    半晌,余礼白打破沉默,巫女的笑声飘忽不定,“什么兵权之剑,不过是把魔剑罢了。”
    “没错,”紫衣道人意味不明看了一眼余礼白,回过头对季镰正色道,“也是一把魔剑。”
    “据传当年□□皇帝神刀劈天,带领军队驱赶天下鬼魔,最后将所有魔鬼驱赶到渊山之后,大巫一刀劈下,渊山从山脊被分为两半,海水倒灌而进,熔浆化作灰岩,便是现在欧罗巴和我大中华之间不可越的天险,渊海。”
    季镰一脸纠结,余礼白在一边悄悄提醒他,“你当做文学故事听就是了,别较真。”
    季镰的表情立刻舒缓了。
    紫衣道人:“……”
    对面两个怎么如此默契?
    道人轻咳,接着说道:“大巫协助□□皇帝将所有魔鬼封印于渊海之下,并铸造了两把钥匙,一把是紫微剑,聚天下清气而成,圣洁无比,用来关闭封印,而另一把长渊剑则是……”
    道人的声音阴森森的,“打开万魔之门!”

  ☆、第27章 说古(二)

季镰:“……”
    如果这位道人是街上说书的,每天赚到的钱一定不够养活他,难怪要穿这么一身和乞丐一样的袍子。
    好好一个传奇故事,被他说得像是吓唬小孩子乖乖的睡前鬼故事一样。
    或许是季镰的鄙夷从眼神中流露出几缕,紫衣道人被他的反应狠狠给噎了一下,只能端起茶杯将平淡无味的白开水一饮而尽来掩饰尴尬。
    余礼白在一边吃吃笑。
    他扮作女子的时候,行动举止竟然也并有一番女人滋味,大概某水神五百年的时间全部花在角色扮演上了,此刻,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只有奉神巫女才会穿着的鱼鳞羽披的下摆缀着小小铜铃铛,随着他的颤动发出轻灵悦耳的声音。
    两个男人尽量不把自己的视线投过去。
    在这里的巫女白鱼,和白河镇不学无术的余纨绔余大少爷看起来完全不用。
    “季公子莫要听道人说的,相传渊海下面,是世外魔域,但是有谁见过?所谓长渊剑,不过是一把和世间千千万万名剑一般,被人凭空加上许多传说的剑而已,剑刃锋利一些,被人附上破除法术邪魔的神通,也就如此罢了。”巫女笑道。
    季镰静默。
    之前说这把剑是魔剑的,不就是巫女本人吗?
    紫衣道人抬眼看她,“巫女是有不同意见了。”
    “《大夏书》记载,太。祖铩炎皇帝,大夏元二十五年崩,双剑冠绝天下,青者紫微,传太。宗文昭皇帝,乃北七星首,以示皇权浩荡,即为皇权之剑。玄者长渊,传次子景禀远西公,统帅渊山以南马道以北各军,即为兵马之剑。”余礼白顿了顿,继续说,“自此到宣帝元年,昭昭五百载,紫微未出京都一步,长渊未入京都一步,太。祖两脉,亦未曾相见过,西北各省,皆奉远西公为君,世人称其一脉为长渊剑主,代代杀伐无数,兵权之剑这个名号,也就是如此才真正被承认。”
    季镰无言,半晌才问“第五百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好一个国家事实上却被分裂为两个,居于正统的一脉当然不能容忍。”紫衣道人散漫应道,“偏偏正好远西公也出了叉子,那一任的长渊剑主被人发现是半妖之子,自古草木为妖称为灵,兽类为妖却还是兽,不管如何都是非我族类,堂堂皇室血脉怎么能够被一个半人的畜牲给玷污呢?”
    季镰觉得自己已经能想到故事的结局是如何了。
    余礼白不发一言,但是紫衣道人却偷偷瞄她,烛光跳动,巫女眼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咳咳,总之,当时的皇帝下旨,旨上说远西公代代驻守边疆,看在诸多辛苦上就不降罪当时的长渊剑主了,只要他将长渊剑归还于皇室,并革除姓氏。”
    季镰嘴角抽搐。
    这说法,皇帝还真是开恩啊。
    “那位长渊剑主自然不从,皇室以此将他判为谋逆,革除职位官身,公侯爵位,派遣诸多高手前来杀他,不过正经的记录到这里就没有了。”
    听得入神的季镰差点一口气没有缓上来,被呛了一下。
    裴吉在他怀中翻了个身,眉头皱起,不知道自家兄长为了不吵醒他硬生生将咳声给闭住。
    余礼白皱着眉,不动声色靠过去,替他捶背。
    被季镰避开了。
    余礼白:“……”
    某水神觉得自己的心被戳了一刀,因为回忆而涌上心头的刻骨悲伤全部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悲伤。
    死小孩竟然对他这么冷淡嘤嘤嘤,心塞塞。
    于是季镰回过头来,发现那名莫名亲近他的巫女两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这个表情,说不出的愚蠢,说不出的……眼熟。
    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起那个蠢货。
    倒是紫衣道人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个了然的看好戏的笑容。
    他打断面前两人的凝视,继续讲到,“正史上没有更多记载,但是不少版本野史倒是传下了一些故事。”
    季镰回过眼来看他。
    “现在通认的是这样一个版本,”紫衣道人闭目,顿了顿,背诵道,“剑主托剑鞘于友,拔剑于渊山南与众高手大战七日有余,不慎连人带剑落于火山之中,一代英杰,人死剑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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